任骄阳冷哼一声,更认为洛轻铭恶心。
“陛下不去陪温嫔,跑到罪人这儿算是怎么回事?”她嘴角也带着笑,只不过是冷笑。
她巴不得洛轻铭赶紧走。
洛轻铭这会像个狗皮膏药,不但没动身,反而坐下了。
“她来找你麻烦?想来没讨到便宜吧!”他一副叙旧的语气同人相谈。
任骄阳差点翻了个白眼,又不能彻底翻脸,语气带着无奈。
“您既然知道,就该把人关好,别放出来让大家都晦气。”她知道洛轻铭另有所图,来找她是,偏帮温白荷更是。
只要不影响柳莹和她,其他的她都无所谓。
洛轻铭毫不自知,竟真的和任骄阳拉家常。
“身手不错,这是痊愈了?”他绝口不提温白荷,认为他们之间没有温白荷介入。
任骄阳又笑了,只不过是冷笑。
她伸出手给洛轻铭瞧。
“这双手上只有冻伤,可没有刀伤,我哪儿还是什么将军,我现在只是个罪人,可是陛下啊!有些伤痕是洗不掉的。”她提醒洛轻铭,过去的事情她忘不了。
她可以不动手,但她不能心平气和地当作没发生,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洛轻铭眼底多了份愧疚,抬手握住任骄阳的手。
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竟没有此前的心疼。
自己能分得清看愧疚和心疼,对任骄阳怎么没有心疼?他反而不明白。
任骄阳自然明白他眼底得情绪,只是浅浅扫了眼。
她懂洛轻铭来见她的意思,有试探,也有威胁。
独独没有洛轻铭自己想要的深情。
“罪人没什么期盼,只希望一切顺遂,自己在陨月宫里平安度日。”她摇摇晃晃起身,想给洛轻铭行礼。
洛轻铭急忙上前去扶,好似他们和之前一样,是并肩作战的伙伴。
任骄阳浅笑着摇头,又坐到木轮车上。
“罪人不配得到宽恕,您还满意自己瞧见的吗?”她的骄傲在这一刻被挤得粉碎。
洛轻铭眼底闪过惭愧,很快被嫌恶代替。
他这次来见任骄阳,本就是试探,顺便瞧瞧人过得如何。
真见到了,真狼狈了,他反而安心下来。
原来任骄阳也会蒙尘,曾经的明珠不过是块石头,难为他惦记许久,竟是一场空谈。
他心里舒畅许多,好似之前缠绕的结都被解开。
“近日天寒难免受冻,过会差人给你送些药膏,再添些炭火。”他突然觉得和任骄阳较劲没意思。
送些衣料炭火,找个机会把人打发了。
“罪人哪里用得上这些,您此前送的还留着,不必如此破费。”任骄阳说起自己打仗时的趣事,那双眼里又散发光亮。
她明白洛轻铭打发她,可洛轻铭的打发,和一般人的不同。
过去用了什么,收了什么好处,她这会都得给还回去。
她本就没占好处,真算下来不是亏了,所以不能让洛轻铭赚到。
洛轻铭有些震惊,许久没同任骄阳平静的说几句,好似二人回到过去。
他微眯着眼,眼底闪过不快。
那些过去对他不全是光彩。
任骄阳察觉到,推着木轮子送客。
洛轻铭没有半点留恋,将过去留在屋子里。
“罪人有个不情之请,若是以后再和那位起冲突,希望陛下饶我一次。”任骄阳在洛轻铭没完全迈出门槛时开口。
洛轻铭左脚停在门槛前,然后说了声好。
他大抵是喜欢任骄阳同他商量的,她太强势,自己除了强取豪夺,根本没办法折下这朵花。
可折了也就折了。
任骄阳嫌恶的看着洛轻铭的背影,直到再也瞧不见。
倒不是松口气,只是法子内心觉得恶心,她想到柳莹心里才舒坦许多。
她这次是为了柳莹争的,故意示弱给洛轻铭看,结果还真成了。
但他依然恶心洛轻铭假惺惺的□□,这次拿到筹码,温白荷要是再来,他绝不会让人好过。
多说无益,她赶紧换身衣裳去见柳莹。
今儿得早点回来,按照洛轻铭的性子,赏赐得明儿送来。
就在她出门时,被人从身后扯住衣袖。
“佩兰,我说了很多次,不要从背后偷袭。”她转身耐着性子和人解释。
佩兰扁扁嘴,一脸无辜看着任骄阳。
“我可没偷袭。”她小声回嘴。
任骄阳明白佩兰担心自己,可这时候不是说担心就可以不去的。
“你没被他发现吧!”她提醒佩兰,自己的时候务必要藏好。
佩兰拍着胸脯和人保证,自己绝对没有问题。
任骄阳松口气,推开佩兰的手,朝远处走去。
佩兰看着任骄阳,心里暗暗为人祈求平安。
任骄阳一颗心扑在柳莹身上,轻车熟路的敲了敲柳莹的窗子。
今儿洛轻铭来过,柳莹本来就睡不着,稍微听见声响直接下榻。
一看是任骄阳,心里顿时被搅得乱成一团。
“你怎么来了?”她担心洛轻铭差人看着她们,立马赶人回去。
任骄阳顺势握住柳莹的手腕正色回道:“我来瞧瞧你。”
这会哪里是能见面的时候,柳莹催促任骄阳回去。
“夫人若是再大声些,将旁人都引来可就坐实咱们的罪名。”任骄阳一脸无辜,慢吞吞的瞧着柳莹的反应。
柳莹瞧对面是个没脸皮的,赶忙扯着人进屋。
“你啊!就知道拿我寻开心。”她被任骄阳摆了一道,有些生气的戳了戳人的心窝。
“哪儿敢啊!这不是夫人疼我,稍微放肆一下。”任骄阳捂着心口喊疼,只差在榻上打滚。
柳莹哪里会信,任骄阳惯会做戏,瞧了任骄阳一会,发现不像是装的,赶忙查看情况。
任骄阳顺势将人推在榻上,眉眼间带着雀跃。
“我就说夫人疼我。”她抬手覆上人眉眼,轻轻落下一吻。
柳莹环住任骄阳的腰身,在人手不安分的时候,也不客气的掐回去。
“是啊,我不疼你谁疼你啊!”她笑着收紧胳膊。
任骄阳一时不慎,竟被人抱了个满怀。
不过她近日来可不是来**的,她是带着任务来的。
所以她将洛轻铭去瞧她的事情讲了个仔细。
柳莹听完秀眉微蹙,隐约觉得事情不妙。
对了!陈苏叶!温白荷去告状,洛轻铭见了他们,不可能不见陈苏叶。
“你去见过苏……陈贵嫔没有?”她赶紧问任骄阳。
任骄阳一拍脑门觉得完了。
自己急忙来见柳莹,把这事儿给忘了。
那我先回去瞧瞧。”她立马下榻,临走时依依不舍。
柳莹担心陈苏叶出事,虽然催促任骄阳回去,但嘱咐任骄阳小心。
任骄阳展颜一笑,对着柳莹撒娇:“夫人亲亲我,我就回去。”
什么?柳莹一下子没缓过神,随即浅碰了下任骄阳的唇。
任骄阳并不满足,按住柳莹脑后与之纠缠。
“那我亲亲夫人。”她松开柳莹舔了舔唇,对着人行礼。
意思是等着她的好消息。
柳莹现在哪有心思想什么好消息,还好自己眼睛被遮住,要不然被人瞧见自己失态可怎么好。
她明白自己这会主要的目的是救人,救陈苏叶,救自己和任骄阳。
可每每见面总是想贪心些,甚至觉得洛轻铭知道又如何,也不是人人都要爱他。
任骄阳这边心情极好,被洛轻铭羞辱的恶心感一扫而光,当然仅限进门之前。
她瞧见陈苏叶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比之前还震惊。
陈苏叶看到任骄阳没有过多惊讶,更多的是不甘。
像他们这种来去自如的人,潜进她的屋子有什么稀奇。
就算杀了她又有什么稀奇。
还不如一刀结果了她,让她痛快点结束,不然等她振作起来,又要被人羞辱致死。
“来了。”她这话不是问句是肯定句,不需要任骄阳回答,更像是打招呼。
任骄阳沉默,本来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
她听到陈苏叶刺耳的声音,想着洛轻铭又磋磨陈苏叶,心里有些难受。
陈苏叶的遭遇让她想到自己,她们着群有血有肉的人,凭什么要受洛轻铭磋磨。
“他来找你了。”这句她说的也不需要陈苏叶的答复。
陈苏叶还是点了点头,原因无他,她不想开口了。
沾了泥地梅子干真不是人能吃的,至少她吃不下。
可她没办法和任骄阳说,人家是将军,别说沾了泥的果干,草根树皮都吃过。
她这点苦在人家面前,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任骄阳不乐意,打了水给陈苏叶擦脸。
她瞧见陈苏叶嘴角有泥沙。
“他逼你吃土?”她边擦边问,实在不理解洛轻铭好端端的发疯,折磨陈苏叶算什么本事?
陈苏叶摇摇头,接过任骄阳手上的面巾,擦干净才回话。
“温白荷不是送了梅子干,自己打破了丢了,找洛轻铭告状,这不全喂我吃下去了,只不过早上送来的是好果子,到我这儿都是烂果。”她说完呸了下,好似口中有泥沙。
后面的话任骄阳没听,也听不进去。
她认为洛轻铭烧坏了脑子,真是没事闲的去找陈苏叶麻烦。
下次再来把门锁上,我给你做些机关吧!”她实在没法放着不管,再加上柳莹看重陈苏叶。
陈苏叶摇摇头,拒绝任骄阳提议。
“闭门不出,那位到时候再把屋子拆了,他们总有办法逼我出去,要是做了机关被人发现是你的手笔,你会很麻烦。”她开始分析利弊说与任骄阳听。
任骄阳眼睛亮起来,没想到陈苏叶有聪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