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页桔梗花 第7章 chapter.06那一场比赛

陈欢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

清晰又明了，冬日里的寒气不断从他的口中呼出，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说话的速度。

缓缓的，他吐出每一个清晰的字眼。

可确实他这个人，本来就是天上的星星。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我是高三理科一班的陈欢，今天我要讲的是……”

每一次的全校集结大会到人发言讲话的时候总是会很无聊。

因为漫长无趣的等待，枯燥且又乏味。

我而感的是好在这次有陈欢，时间过得很快。

又一位校领导走上台后，台下的同学们也开始按捺不住，纷纷沸腾起来。

校领导微带着笑意的话通过话筒传出

“同学们，借着这个机会，宣布一个事情。众所周知我市有着每三年就会举办篮球联赛的传统，而今年将举办第十二次篮球联赛。经校党委研究决定，自明日开始进行校内选拔，挑选出最好的一支队伍代表我校参加市级赛。”

话语落地的瞬间引起了更大的沸腾讨论。

“补充一句，高三的同学们照旧是不允许参加的。”

大会解散后的那几分钟，楼道仍旧是拥挤的。

我也仍旧坐在操场的观众席上，想着人少了再上去。

狂风刮过的瞬间，陈欢也无声无息的来到了我的身边，就像轻飘飘的落叶一样。

我知少年已时日无多，也知屋内那盆已半近枯萎的桔梗花。

又或许这冬日本就不是它的季节。

它无声无息的落下了很多瓣花瓣，而我连那会落地腐朽的花瓣也未曾找到。

“余枝，你打算考哪所学校啊？”一旁的陈欢叫醒了我。

“我？江师大吧。”我下意识的回答道。

“你一定会成功的。”少年眸中有光似灿阳，我在陈欢的眼中看到了笃定。

“借尔吉言。”我微微笑了一下说了四个字。

这场梦境，最清醒的人是我，最糊涂的人也是我。

冬日里罕见的暖阳从山那头冒了出来。

折射出许多人的影子

那都是青春的我们的影子，每一个影子，不同的故事。

“陈欢，你有想过以后吗？”我也不知道是否从哪冒出来的问题，直接就拋给了陈欢。

“我？”陈欢只说了一个字，再次回答我的就是风声了。

时间的流逝，也让我们恍然未觉。

“你明天要去篮球赛吗？”我低着头问了一句，手不自觉的捏紧了衣袖。

“当然。”少年的目光灼灼，紧盯着我。

直到最后，想说的话我依旧没能说出去。

而那无数人激动期盼的明天，很快就到来了。

今日的天气比起往日都要暖和些，倒像是为了欢迎篮球赛的到来而特意变得更加晴朗。

中午时分，太阳更要暖和了些，照下来的光平等的照亮着每一个人。

篮球场上更是人满为患，可我一眼就看到了陈欢的位置。

就像我说过的一样，他这颗恒星是最最耀眼的。

没有人敌得过。

而青春美好的样子，映射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球场上满是嘈杂声，身着球服与校服的少年们个个都开怀大笑着。

我看着陈欢凑到年级主任的一旁，耳语了许久。

年级主任的脸一会儿笑着，一会儿又板着脸。

倒是陈欢一直笑着在说话，阳光也是毫不吝啬的洒在他身上。

“余枝。”前方的陈欢跟老师交谈了许久后，小跑到了我的跟前。

我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最后一个寒假，快了吧。”我率先打开了话头。

“嗯，剩下一个月了。”陈欢回答着。

一个月，日子过得可真快啊，这清醒的梦境，也让我忘我沉沦。

“一定要打这场篮球赛吗？”我低下了头，眼中聚满了他人看不到的泪水。

“嗯。”

少年转身离去的背影，像是隔却了山与海。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落下，也不收起。

比赛来的很快，就在我的晃神间，它就来了。

篮球赛进行的节奏很快，一场紧接着下一场，陈欢计入的就是高二陈佑的班级。

冬日里的风有时也是和煦的，而那和煦的风吹着白云飘过恰恰遮住了阳光，彼时的少年投入了第一个二分球。

他的笑容洋溢在脸上

喝彩的声音接着在四周热烈的响起，而我却站在一侧不言也不语，视线紧盯着少年的位置。

仿佛下一刻少年就会消失不见。

我不自觉的捏紧了手里的矿泉水，不敢转移视线，哪怕是半秒。

陈欢似乎是觉察到了我浓烈的目光，再次投进一球后，也是在那一刻，他的目光越过了拥挤的人群停在了我的身上。

那刻我们的目光从不同的角度投来，似乎是汇聚交融在了一起，又像是恰恰错过。

我不敢分神的期间，少年一个接着一个把篮球投进球篮。

同样像记忆里那样，陈欢所在那队以三十八分的碾压性成绩取胜另一队。

一切都还在平静的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