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几人于玉暇楼门前汇合。
依旧是分头调查,刑万娌和林不知就在急雨的屋子里寻找线索;令狐铮同关霜去寻那个叫符笙的人;剩下刘傥和张引囚则是去查明和急雨有过纠纷的人。
刑万娌在屋子里找,林不知走到窗边。
“林公子,你和关郎中认识多久了?”她手上翻东西的动作没有停。
林不知倒是顿了一下:“不到两月,怎么了?”
刑万娌继续追问:“那你可知她身世过往?或是师出何门?”
林不知知道了她的意图:“我为何要知?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况且我就是她店里的一个伙计,给她办事混口饭吃,她的私事我不清楚。”
“那你就没怀疑过吗?她一个郎中,为何要到处探案?你莫不是知道些什么,而有意隐瞒?”
林不知把窗边桌子上的镇纸拿起,又重重放下,发出很大的动静。
“我能知道些什么?你们云天院有几个靠谱的人?关弱雾她会些医术帮你们查不是更快吗?”
刑万娌也没想到林不知有这么大的反应:“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不知打断他的话:“关霜,一没杀人,二没放火。关于她的身份是她私事,她想说自然会告诉你。既不愿告诉你,你还在背后说这些闲言长语,也叫人白看了个笑话。”
两人走在磅水的小路边,挨个的询问,始终找不到这个叫符笙的人。
“怎么每次打听都这么麻烦啊。”
关霜拍了下他的肩膀:“不麻烦的话还打听什么了?”
“之前孙府的案子怎么样了?”
“涵福城云天院不作为,孙老爷花了点银子就把孙殷弄出来了。南郭姮姬没跑掉,但只是被关押起来了,没有问斩,估计过个两三年就能出来了。”
令狐铮大吃一惊:“这就完了?也太轻了吧?”
“本来孙文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是这次的凶手手法太像,他很可能就是害死旧丞的凶手,如果也这样的话…怎么办?…”
关霜才知道他是担心这事:“一处无能,又不是处处无能。放心吧,这次云天院不杀他,我帮你杀了他。”
“不过弱雾,我的身世都告诉你了,你好像很少提起自己的身世。”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本名不是关霜,我……”
她话还没说完,听到远处有人叫符笙的名字,远远望去,是一个身高七尺的男子。
还没等令狐铮反应过来,她已经跑过去了。
符笙也一直留意着,还没等关霜询问,就先用轻功跑开了。
令狐铮这才追过来:“怎么了?”
关霜指着跑远的人影:“铮铮,你先去追上他,我在后面跟着你。”
“好。”说罢,他跳上道路边的栅栏,借着内功施展轻功,好似腾空而起。
看着他们走远,关霜放心不下,还是运了一丝‘残阳段鸿’的内力,撑起轻功‘逍山行’,追了过去。
符笙跑的快,令狐铮没了一半武功,根本追不上。
只感觉身后一空,回头一看,他的剑被关霜抽走了。
关霜按住他的肩膀,踩着一旁的屋顶,一跃,眼看就要追上。
她反拿着剑,用剑柄拦住符笙的路,符笙冲不过去,回头,她反转长剑,将符笙从空中拽下来。
落到地上,令狐铮已经等在一旁,她把剑还给他。
令狐铮把刀架在符笙脖子上:“看见我们你跑什么?!是不是心里有鬼?”
“小兄弟,我现在真的没钱,你告诉你们大哥,我有钱了第一个还他,别追我了。”符笙说着就要跪下。
“你说什么呢?”令狐铮被他说的一头雾水。
“啊?”符笙停下动作,“你们不是要债的吗?”
关霜眼神示意令狐铮把剑放下,松开拽着符笙的手,道:“不是,我们是在调查一个杀人案,死的人你认识,所以想来找你问一下。”
“我认识?谁啊?”
“玉暇楼花魁,急雨。”
符笙脸色变得惨白,转身就要走:“你们找错人了,我不认识。”
令狐铮把写满他名字的纸扔在地上:“认不认识,你说的可不算。”
“这位少侠,白湖这么多人,你确定就我一个叫符笙的?”
令狐铮双手抱臂,看着他狡辩。
关霜从腰间缠着的布中取出一个小球放,到他的身后,一按,小球周围放出绳子,把他绑起来。
“那真不好意思了,我们有查过,符不是莫周的姓,白湖来过的姓符的人只有两位,另一个在三年前就不在了。麻烦符大侠了,跟我们有一趟吧。”
令狐铮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一旁问:“弱雾,这个小球是什么东西?好高级的样子。”
“这是阿知给我防身的机关布阵球,你喜欢?送你一个。”
关霜又扔过去一个,令狐铮正想接,小球却提前放出绳子,缠在他的嘴上。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关霜笑了笑,用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耳朵:“这一路上嘴都没停过,我耳朵都听疼了,安静一会吧,回去再给你打开。”
她松开手,压着符笙往玉暇楼的方向走。
“呜!呜呜!”令狐铮可气坏了,关霜竟然用防身的东西缠自己,他站在后面,冲着空气打了几拳,又无可奈何的追了上去。
关霜一头去看气得满脸通红的令狐铮,令狐铮收敛了一下,假装若无其事。
但她一时眼花,竟将令狐铮看成了曾经铭草堂的师弟:就是陌驰师兄说被长既总杀死,抛尸到河里的小六——边玱玉。
不禁想:“若是小六还活着,师傅他们还在,该多好。事情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又为铭草堂添了几分自责;也会想很好的保护令狐铮,哪怕那个人的武功已然在自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