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也不是什么小心的人,不好的脸色也带了笑,扯回了自个袖子。
“丞相啊,各有各的事,你总不能什么事都干了,那陛下要我等何用?也亏得是肃,要是孝直公与,非得与你吵起来。”
诸葛亮也想到这一茬,“子敬提醒得对,亮知矣,放心吧,日后不会再犯了。”
诸葛亮最近也不打算多管,他还得筹备自己大婚,与弟弟的婚事,如同鲁肃所说,如今人才济济,得放权下去才是。
地方官员也启程返回,如今正是忙时,曹操也携人一道回了荆襄。
鲁肃便选在一个吉日,出使江东,他被请入吴侯府,见了孙权,他看着同样年轻的孙权,而今真是少年人的时代。刘琼,诸葛亮,宋恪,谢衣等等皆年少,江东孙权,周瑜,等人,亦是少年得志。
“吴侯,我代陛下前来劝降江东,新朝已立,吴侯何必当这乱臣?”
孙权这几个月酸楚难言,江东基业就这么葬送在他手上,他又极为不甘,可现在,他还有战的权利吗?
江东士族都不会再资助奉陪。
“先生在明朝是何职。”
鲁肃有些倨傲,“礼部尚书,为一品大员,肃来劝降吴侯,不失吴侯体面。”
他打出其他人投降后的所得,“昔日刘荆州来投,得以封王,曹孟德来投,已是荆州刺史,亦管荆州九郡,吴侯年少,将来前途无量,何必苦苦挣扎,让江东再起风尘之惊。”
他们聊了很久,最后孙权闭上了眼睛,其实他无可选择,“先生且回吧,让孤再与诸公商议商议。”
……
鲁肃出了吴侯府,便向周府行去,让左右递了拜帖,周瑜看着鲁肃的帖子,与亲卫道,“迎他进来罢。”
鲁肃入了府,看出来相迎的周瑜,“公瑾啊!你我可算是再相聚了。”
周瑜笑着迎他入府,走过曲折回廊,入了客房,“子敬,你我好友再遇,当饮,当饮啊。”
“自然,我是真怕与公瑾战场刀兵相见。”
小乔领着侍女为他们上酒菜,“子敬远道而来,府中只有薄酒,请君饮。”
鲁肃笑着点头,“贤伉俪真是郎才女貌,昔日大婚,肃未赶上,真是遗憾。”
小乔笑了笑,带着人便出去了,周瑜哈哈大笑,“子敬可未遗憾,当初子敬未来而被明王留住,江东失一贤才,子敬却是上天子阶,立下开国大功。”
鲁肃也跟着笑起来,敬了周瑜一杯酒,“昔日公瑾与肃言,江东有天子气,今日换肃与公瑾言,天子已登大位,公瑾何不投之?”
周瑜似笑非笑看着他,“子敬劝瑜降?”
鲁肃叹了口气,“昔日天下大乱,诸侯并起,为救天下奔赴是正义之道。如今天下已定。西凉马超都上了降表,江东独木难支,公瑾世代公卿,食汉之禄,何必弃了康庄大道,于史书上入了反贼之流?”
周瑜有些沉默,这就是割据政权的痛苦,如果偏安一隅,无从进取,不称帝立国,是留不下什么名字的,就算留下了,也是反臣之流。
周瑜的志向,是不容许自己于史书上成无名之辈,如今赤壁未打,他的功名未成,岂能禄禄终生。
如今刘琼以最对的优势将江东围住,如果打起来,她甚至可以困死江东。
鲁肃心中定了一二,此番劝降,已成了大半。他告辞回了驿站后,又让人准备了礼,一份送与吴国太,一份送与大乔。
大乔寡居多年,骤然收到外人的礼,很是新鲜,她打开来,上面却是洛阳科考的书籍,还有细讲了考试的规则,她看着这些书籍,其中杂着一本大明律,她看着书签夹着的那页,丈夫死后婚姻关系即解除,遗产子女分割的律法,手有些抖。
大乔与小乔不一样,小乔与周瑜伉俪情深,他们是原配成婚,又恩爱异常,七年已有二子一女。
大乔嫁与孙策,当时孙策如日中天,丧妻续娶,大乔嫁与孙策时,孙策已有三个孩子。当时娶大乔事还颇为复杂,当时周瑜倾家相投,却未得重用,反而被一而再的过河拆桥,三国志记载:"吾以此众取吴会平山越已足,卿还镇丹杨。"瑜还。
这事孙策自己也知道不妥,但他与周瑜撞号了,他两都是统帅型的人物,而且周家世代公卿,与孙坚这种创业一代相比,于江东名声太盛,孙策分权倾向于保守。
但他又不能失去周瑜,这时乔家姐妹美名远扬,于是他想到可以与周瑜结为连襟,平平兄弟怒气,他娶大乔为妻,周瑜娶小乔为妻,以此委婉与周瑜缓和关系。
可以说完全的政治联姻,周瑜在孙策那,就没进入权利中心,孙策并没有像演义的那样托孤,外事不决问周瑜,当时的托孤重臣只有张昭。
还是周瑜反应很快,将兵赴丧,带着兵马直接去给孙权撑场子去各地平叛,得了重用,就此强势登上政治舞台。
但大乔与孙策这两年夫妻,孙策事忙,还没有培养出感情,就死了。大乔生了一子,孙绍,只得寡居在孙府,她如今才二十三,寡居了五年,终日郁郁。
她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她以为这是女子的宿命,可是她听说北方刘琼称帝,只比她大了两岁,北方有女子为官,她满腹才情,只能听着空叹息。
她握着这些书籍,她想为自己活一回,这世间将她幽禁,可她还如此年少,凭什么呢?
鲁肃这几日又去见了张昭,可谓是杀人诛心,大乔正值盛年,如果有机会,怎么肯就这样困死于府邸,北方对她来说,实在是个机会。
而江东这般形势,其实也别无选择,于是她带着孙绍去见了吴国太,旁敲侧击说了一番,吴国太也是知事的,毕竟孙权这些日子,真的很愁。
于是鲁肃很顺利的完成了江东的任务,孙权愿降,这对于刘琼实在是个好消息,毕竟能不打仗还是不要打的好。江东士族不得不降,他们的五株钱废了,北方的银行总换白银是需要凭户籍的,卡他们脖子卡得死死的,根本没办法。
关张率大军往西凉,马超与张飞打得有来有回,最后降得是最干脆的,他家世代公侯,镇守西凉,一直是刘家臣子,他又没想过造反,如今都统一了,这侯位不能断他这。别管天下叫什么名,天子姓刘,宗庙还是高祖,就不能抹他家世代为大汉征战沙场的功绩不是?
待孙权领着家眷被鲁肃送往洛阳,汉的天下就尽入囊中了,刘琼在地图上又圈得一地。
谢衣看她兴致颇好的圈着地图,“恭喜陛下,天下一统矣。”
刘琼并不满意,“这只是汉的天下,根本就不是中央大国的版图。这一块,这一块,还有这一块,”她指着内蒙古,新疆,如今匃奴胡人的地盘,还有东三省,被高句丽分了一半的地盘。“这些还未归附呢,再说了,我觉得未来有望当一回上帝之鞭,得元朝版图。”
谢衣听着她白日做梦,实在忍不了,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实在是这人得意便猖狂。
“可是陛下,你有人口吗?打天下与当列强不一样,你打是要治的,扶贫一个地就够呛,还准备扶三个。这就罢了,还想复元的版图,怎么复?当年秦始皇灭六国,就是因为基层官吏根本不够,他活活累死,一死就崩盘,你想重蹈覆辙吗?”
刘琼非常生气,这人怎么回事?还不允许她对着地图畅想一下吗?
她冷哼一声,“罢了,如今新朝初立,朕不与小国计较,但是,湾湾拿下。”
谢衣抽了抽嘴角,“拿,拿,反正那地现在也没人,你以后看谁不顺眼,犯事了就给他流放过去,给那地来点人。你要是愿意,朝鲜半岛与日本也可以拿。”
刘琼才不要,“那地封建时代几千年都没看上,殖民都嫌没资源没东西,况且现在是扶余,与未来的朝鲜日本扯不上关系,朕才不去干那种纯粹扶贫的事。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大航海。”
谢衣越听越想吐槽,最后实在忍不了,觉得她真是被江东的降弄飘了,“大航海,你这一代就不要想了,打牢点地基吧,去了也没有人口去守,反而暴露了地方,倒是过了百年,人口繁盛,孙子那一代可以。但你努努力,说不定还能打去罗马当一回列强,他们富,他们很富。几千年后人东西方网上对骂,还能说一句,我祖宗打过你们共同的祖宗。”
刘琼哈哈大笑,“可以,有前途,果然人生还是需要目标的。”
谢衣叹了口气,“如今已统一,我们也当休养生息,陛下不可过于尚武,定个十年小目标,咱们先脱贫吧。”
刘琼听到这个词,嘲讽道,“这个需要十年吗?你以为治下多少人,三千万人口罢了,资源这么足,偏的地方都没纳入版图,土豆玉米都遍地开花了,还目标,十年还脱不了贫,你想懒政吗?”
谢衣听着觉得该死的有道理。
刘琼打了个响指,“听我的,十年小目标,咱们去当列强,像唐一样,周围全都得喊爸爸。但版图就不必了,地盘太大,管不了容易崩盘。”
谢衣点点头,表示认同,“陛下先停止做梦,这两天孙权就要入洛阳了,你先想想封人家什么。”
刘琼觉得孙权在江东干得挺好的,他又不是孙策那般统帅,况且江东世家就是一堆烂摊子,江东六郡,封孙权吴侯,让他领吴郡郡守,其他郡再调其他人,那地关系网太繁杂,以后再清理,这个时候不能大动,虽然她嘴上飘,但地盘越大越得稳住。她得放权,派过去的新人才能融进去。
孙权在吴郡,如果干出成绩,也可以升,她还是很缺人,尤其是治理地方的。
孙权见刘琼以前,以为他的政治仕图到头了,结果他又成了大明的吴侯,又领吴郡郡守,这不是纵虎归山?他并不高兴,明帝莫非过于看轻他?
刘琼坐在明堂上,看着座下宾,孙权,发现他并没有紫发碧眼,是个英气的少年,只是有些阴郁。
刘琼准备大搞经济,自然不能有过于不配合的地方,江东也就是现代江浙沪那一带,自古以来就是个富裕地方,那里头世家交相错盘的,她刚立国,不想去啃这么硬的骨头。也没必要与他们耗,况且那地方自古以来就对内分裂,对外团结。
制度税法推行下去,不去管他们,他们只要不犯法,好好交税就行,你好我好大家好,官吏都是三年一调动,慢慢地换血就是了,等她二十年后根基稳了,他们犯事犯法的,就给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