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求生之路 第4章 诡异药剂

一天工作结束了，刘鸣刚出夜曲大门伸个懒腰，就收到夜曲财务处发来的日结工资，她看了账户之前余额，算了算，夜曲价钱丰厚抵得上捡两个半个月垃圾的收入，刘鸣拖着疲惫困乏的身体挪回家中，重重的摔在床上。

趴着侧头翻开手环看看有没有消息，处理完垃圾广告后，跟辛西娅发了信息报了平安后，实在坚持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睡醒时，脑袋昏昏沉沉，天色阴沉令刘鸣分辨不出时间，看了时间，下午三点，还有六小时就上班了。

刘鸣从衣柜拿衣服转身进了淋浴室。

水流并截在她头上流下，热气熏逐她的双眼，翻看手环安德雷给她上午发的消息。

安德雷：轮值表发给你了。

安德雷：表[jpq]

安德雷：今天排到你休息。

刘鸣：谢谢[表情包]

刘鸣：嗯呢

她赤脚从浴室走出，水顺滴流在地板上。

刘鸣擦干身体，从衣柜挑件宽松的衣服，套身上当做睡衣，松口气躺在床上。

“等会去买点东西吃吃吧。”

第三大街街道寂静，对面的店铺紧紧关闭门扇，枉若一片死地，只有天的暗光光顾。

吱呀一声，附近几个排水口井盖都被打开，身着防弹背心战术头盔装备精良的人从里面鱼贯而出，静默的队伍像鼠群集结，为首的人朝后方挥手以示跟上。

队伍躬身前进，一路寻找障碍物躲避夜曲监控无人机，打开信号屏蔽装置，朝向夜曲后门前进。

其中一小队已抵达后门吸引巡逻人员注意，巡逻人员警醒的上前查看，手中枪械已上膛，有情况立刻扫射向上报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名队员如灵猫般矫捷从身后突袭，死死捂住他们口鼻，遏制住他们的挣扎，脖子咔嚓扭断，托着软绵绵的身体藏在角落处，用杂物死死掩盖，看不出一点痕迹。

两人向队伍隐藏处点头，表示障碍已解除。

队伍继续前进，走向已被内应关闭防护装置，夜曲防护最为薄落地方，后方成员拎着仪器 ，戴上护目镜，套上隔热手套，打开仪器热浪扑面而来，钢筋铁皮熔化成灼热液体沸腾的往地上滴落。

仪器割划开供一人通过的甬道。

队伍躬身陆续而进。

电子隔离装置已开启，此刻夜曲是座华美的牢笼，渺小如虫豸都逃离不出。瓮中捉鳖这是最符合现在情况的词。

在破口处打开拟态膜，隐入墙壁中看不出任何热熔枪划开痕迹。

领头打手势将队伍分为两队，一队从厕所排气管内匍匐前进，二队解决楼内巡逻人员，处理不相关人员。

监控室内两个安保人员漫不经心盯着屏幕，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正聊到尽兴处丝毫没注意屏幕内巡逻人员如触电般挣扎像是被隐形人锁喉瘫软在地面脱离出监控范围。

巡逻人员一个个减少。

”老李，你看巡逻的人是不是越来越少了？”旁边那个新来的菜鸟问他。

老李从喉间嗤笑一声，心想新来的就是事多。

“说不定被老板喊走了，我再看看。”

老李看向屏幕数人数，当即暗叫不好，巡逻人数过少界定的范围了，有敌人进来了，立刻掏出传呼机要向上汇报，情况不对。

却被旁边菜鸟抢过传呼机，“菜鸟”藏在身后的右手手握□□，老李没来得及出声惊呼就被电倒在地。

“菜鸟”口袋掏出针剂，插进老李脖颈，推动针管 ，晶蓝色液体被注射进去。

“睡个好觉”他轻声说。

他接着将瘫软在地的老李拖藏在监控室内放器械的柜子中。

昏迷中的老李血肉鼓胀，面色涨紫，皮下似乎有什么活物在涌动。

这点药剂够进来的“老鼠们”玩一会了。

“菜鸟”轻点脖子上项链几下，全身上下变幻不同于“老鼠”的黑衣人的模样。

他身着一身紧身黑色战术作战，勒现出健硕有料的身材，脸戴遮住大半张脸的黑色遮目镜。

“黑鹜，老鼠们还有三分钟到监控室。”他的耳麦传来队友的提醒。

“红鼬，知道了，尽力拖住外面那队，管道这队我来处理。”

黑鹜来到中心控制台，设定三分钟后关闭排气装置，撬开面板，接口处插入病毒软件，屏幕变成蓝屏，一串串乱码不停交叠刷新。

黑鹜十指如梭，破开夜曲内网防火墙，重置内网权限，设令自身最高权限，定时三分钟后密封排气管，排入毒气。

滴滴，屏幕上进度条转完一圈，显示指令执行中。

屏幕弹出倒计时，三分钟，一秒秒倒着数。

黑鹜踏出监控室的门，在门外使用权限死锁住电子锁，电子锁由绿转红。

他回头看了眼，轻笑声“好好享受吧”，又变化出另一副模样，扭着腰往前走。

他这是另一波势力的人，目的和“老鼠“相同，上面指派他来拿走老板的一样东西。

原来的菜鸟已被绞杀藏在通气管道内，老鼠们很快就会发现，要抓紧时间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管道内响起，寂静的队伍拧开管道内的螺丝，轻声跳落下到监控室，一只“老鼠”落在地上缓减重力，在地上滚了一圈。

监控室内毫无一人，两只“老鼠”端着枪在室内搜查一圈，毫无异常，朝管道内的人打手势表示安全。

队伍中一人拿密钥，打开控制面板，修改屏幕内容设置，将两小时前的监控视频替换现在无人巡逻的视频。

其他“老鼠”端着枪在门口戒备着。

“咕嘟”

有一只“老鼠”听到声音，撞了下同伴。

同伴摇摇头，表示无异常。

“咕嘟”

“鼠群”停下手中动作。

“嘟—— ” 为首的“老鼠”吹了声短促的哨子。

紧促的氛围顿时弥漫住整个空间。

所有人停止行动，警戒得举枪，手指搭在扳机上，半包围绕着那个发出异响的箱子。

箱内的东西似乎感受到了外界的威胁。

箱内物体挣扎吼叫，像只被绳网死死缠住看见猎人靠近拼命挣扎四肢，浑身抽搐的梅花鹿，箱体不安的晃动。

咚-咚-咚

它敲打着箱体，箱体表面凸显出发力的痕印，凸印密布。

咚咚咚咚

它拍发的越发急切，箱子支撑不住了。

要破开箱子出来了。

所有人瞄准箱子，火力倾泻，密集的子弹近距离扫射，组成箱子的铁片被子弹打得稀碎溅洒掉落在地，地板被打穿满弹孔，弹壳滴滴啦啦倾倒在地面，一摊红色的液体蔓延至地面。

此刻，箱内的生物完全呈现在“鼠群”面前。

浑身暗红色皮如层薄膜紧贴在这团血肉身上，血肉吞食弹药，血肉肿胀不断胀大涌出，向外蠕动着没有停止的架势，似是要铺满整个房间。

这摊血肉中，布满紧密的洞口，表皮不停的被撕裂，不停吐出一颗颗白色如拳头大小圆球。

队伍中，有人发现，这团东西恐怕原先是个人，但属于人的身体组织完全被打乱，脸安在肚子上，一只眼装在原属于脚的位置上，瞳仁滴溜溜乱转，手软哒哒的搭拉在肉皮上，看样子失去了支撑的骨头，五指粘连在一起形成一个蹼，毛发深插进皮肉中，血肉蠕动中挤压到毛发，行动中拉扯的剧烈疼痛让它大张长在□□上的嘴大叫嘶吼。

它口齿不清的喊叫着“吃……吃……疼…………菜…… 是……鸟……”

“鼠群”中一人拿了个球进行物质检验，扫描的结果毋庸置疑，是人类的骨骼，骨头不停在体内压缩成球形，更好被排遗出来。

“鼠群”大部分弹药被它吞噬殆尽，却没对它造成任何伤害，领头的“老鼠”朝队伍打手势，表示原路返回。

先几个“老鼠”动作敏捷的往管道里面攀爬。

“咚——”厚重的沉闷声响起。

通风管道被关闭了，管道内喷发带有腐蚀性的毒气，受到毒气侵蚀的“老鼠 ”皮肤脱落腐蚀露出深深白骨，呼吸急促毒素加速被吸收，他们掐着脖子痛苦不堪死去，入口处还被降下的装置紧死死封了，防止毒气溢出，下方的人毫不知情。

爬到一半的人被锋利的边缘夹成两截，血喷溅在下面人脸上，碎肉，内脏碎屑溅洒在脚边，掉落的下半身栽落在血肉上，血肉吞噬着，又膨胀几分。

它似岩浆般缓慢流动，快沾染到他们，“老鼠们”身体紧贴着往后退，直到碰触墙壁，他们退无可退。

“老鼠”目前所带的装备是打开不了管道。

门被锁死，密钥没有权限打开，象征密封的电子锁的红光滴滴乱闪，“老鼠们”弹火密射下破坏不了门锁。

这是间彻彻底底的密室。

有几人被吞吃了，被沾染到的“老鼠们”从脚底开始消融，融化在挪动血肉里，“老鼠”痛的脸色扭曲，喉管里发出尖叫声，额头冒着冷汗滴落到血肉中，他们死命撑开嘴巴缓减痛苦，痛苦的反应又表现异于常人的寂静，只要查看他们的口腔，就会发现其内原该有的舌头荡然无存。

奋力向上挣扎的他们拉着求救的绳，外边的老鼠再怎么奋力向外拉扯也无济于事。

哀嚎着向上抓疼痛的扭曲的手，骨球，从洞口吐出在房间四处内滚动到他脚下，红血色浸染他的眼底，火药味充斥他的鼻腔，心慌的止不住的咳。

现在只剩下领队者一人，他呆愣的看着宛若炼狱的景象呈现在他面前。

他的鞋底浸在血肉中，他身体浸在血色中，忍受千虫万蚁不住啃食血肉的痛感，望着自己消融在血肉中的绝望，他收到消息，外面那队损失惨重，任务大概率失败来询问他是否撤离。

“一号，任务目标发现了我们，夜曲已打开了一级防护模式，墙壁防护再次加强，请求撤退。”

外面的“老鼠”武器火力做不到将墙炸开，在被夜曲人员包围下不可能退回到原点。

外面那队彻底逃离不出去了，他发送信息指示立刻撤离，而他被困死在了这里，毫不见生还的希望，死前看着脚下和同伴融合在一起的血肉。

几十只眼睛凝视他，几十张嘴一齐叫喊，几十只肉蹼蠕动。

只有一张嘴中装有舌头。

它喊“来……来……来吧。”

他蓦然觉悟，“老鼠们”才是那瓮中那只被捉的鳖。

现在，它正吞噬他的血肉了。

屋外的人听不见他死前绝望的吼叫声。

屋内是属于它的狂欢。

“黑鹜，外面老鼠已解决。”

身姿卓越的“女人”柔着嗓子细声细语的回应她“里面的也解决了，现在该去找cheese了。”

“滴嘟”电梯到达他所在的楼层，门咧来条缝，门后是蓄势待发的敌人，片刻后迎接他的会是将他打成筛子的弹药。

“女人”闪身进去手起刀落宰杀了躲藏在电梯内伏击他的人，几人端着枪哀嚎的倒下，美如牡丹浓艳的“女人”脸颊上沾到划破皮肉喷溅而出的鲜血，毫不在意的用指尖抹去，他朝着电梯内的监控探头笑了笑，端的是倾国倾城。

“我来找你了”他朝着监控无声的说着。

三楼 隐秘房间内

房间内布置的简洁明了，监控屏幕铺满了整个墙面。

屏幕定格在电梯内“女人”瑰丽的笑容上。

血色衬得“她”像是朵嗜人的蔷薇。

看着屏幕的男人沉默着，只因那人的身下，是他派出的精英安保人员。

“毫无还手之力啊。”另个身影被激光投屏出来，评价到。

“不过倒有资格成为A类产品。”

投屏的身体虚化，虚拟投影的声音经过特殊处理，听不出特征。

“现在是时候抛出饵了”之前保持沉默的男人沉声说道。

“哒-哒-哒”

高跟鞋踩在价值万金的颗祁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脚步声。

13楼，专属于老板的活动区域。

“恰恰恰”

涂有鲜红丹蔻手指曲起，礼貌的敲敲老板办公室的门。

门吱呀的一声开了，朝里望去黑洞洞一片，看不清状况，颇是有请君入瓮的意味。

他脸上保持笑容，拨弄耳饰，掉出几个钢球，圆球启动化作几只蚊虫，飞进房间内，耳麦中人工智能“奥斯卡”向他报告拟态微型扫描仪扫描结果无异常。

“目标正前方十米。”

一个模糊的黑影坐在老板椅上背对着他。

他保持警惕，绷紧身体侧身进去屋内。

“距离五米。”

他身体保持镇静，匕首紧握手中，缓步前行。

沉闷声响起，是利刃破入身体的声音，屋内有四人抛下隔绝毯冲上前来和他扭打，躲闪不及被刀刃扎入体内，所幸未伤及重要器官，他们的目的是让他失去行动能力，生擒为主目的，其次保留全尸。

男人想着是有点麻烦，是能隔绝最新仪器检测的装备吗，11区这破地方还有这么精密的武器设备，倒是他小瞧了。

扭打的双方心知肚明被对方擒获是什么后果，也不存在什么虚伪客套，齐齐下死手往对方身上招呼。

他的刀刃如风利落般划破敌人四肢静脉，血喷如柱，转身踢开面前失去行动能力被划开气管捂着脖子呵呵喘气的敌人。

匕首扎入身后意图偷袭的人心脏，那人死前奋力抵抗用刀刃往黑鹜身上不停捅刺，连捅数刀划不开黑鹜身上所穿的高密防护衣，睁着眼茫茫看着天花板瞳孔失去焦距，刀失去力气掉在地上，死了。

还有一个。

身手没那三个矫健，刚入行不久吗，被他擒住四肢像条死死狗一样按趴在地。

摘下面罩，看样子年纪不大。

“咻——”黑鹜嘴里吹了声轻哨，暗暗自傲于自己好眼力。

经验不足，最好套话了，黑鹜满意一笑。

小伙被他扭断手脚，四肢向后曲折着，哀嚎惨叫，痛的眼泪鼻涕糊一脸，嘴里叫着放过我。

黑鹜给他脸来上一拳，叫他安静，嘴里几颗牙混着血被他吐出来后，这人静的连气都不敢喘。

黑鹜揪着他的领子，紧贴盯他眼睛，面无表情朝他说。

“我问什么，你说什么。”

“别给我东扯西扯的，我的脾气可不太好，你刚才已经见识到了。”

“驯鹿在哪？”

“今天见到你们老板了吗？”

小伙在他问完的瞬间面色扭曲，用曲折的手臂努力朝着脑袋举着，似是要抱着脑袋缓减痛苦，痛的嘴里发不出声，脸色惨白豆大汗珠滚落在地，抽搐挪动身体朝着身后坐在桌后那到黑影看去。

“为……什……么？”不甘的询问声渐渐衰落。

黑鹜缓身站起，远离他几米。

小伙的脑袋自上而下被强电流灌溉，身体上电路闪烁，冒出火光，最后整个人都发散出股焦糊味，浓烟滚滚，被烧成了具黑碳。

火光燃烧中让他看清了长桌后男人的在火光中隐晦不明的脸。

“这位客人有什么疑问大可以问问我，我向来有问必答。”

半靠在豪华皮革躺椅上的男人发话了。

审讯时发出无关紧要的疑问，看着猎物徘徊不安的神情，很有意思不是吗？

这只是黑鹜的一点小小恶趣味而已。

黑鹜看着他，只想着，这椅子坐着估计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