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恋爱脑自救指南 第78章 “归零”计划

“饭饭，饿饿。”琉无精打采地趴在一张方桌上，两条辫子垂在耳边，小小的脸快摊成一块饼，对着不远处吧台忙碌着的人叫唤着，坐在她对面隔壁的秦钦无声地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琉，人送回去了？”白发绿眸的椿从吧台处走来，手里端着两盘菜，落座后问道。

“对，没得问题。”琉的目光凝在他手里的盘子上，嘴巴做好了准备。

飞快地从盘子里夹了一块菜，琉吧唧吧唧地砸吧着嘴巴，眉头一皱：“饭不好吃。”

“有的吃就不错了，别嫌三嫌四。”女人手里又拿着一叠菜过来，放置在桌子上，坐到了秦钦的身边，四个人吃着三盘菜，菜色略显单调。

“椿，做饭好吃的大师傅呢？”琉问道。

“没了。”椿夹了口菜，平淡地说道，毫不在意餐桌上少了一个人，还是身份为“卧底”的角色。

“红姐，加点菜呗！”琉的目光又投向对面的女人。

“饭后去吃点冰淇淋，乖。”红安抚道。

“好～”说完，琉开始认真且飞快地扒拉着饭，期待着饭后加餐。

秦钦一句话都没说，默默地咀嚼着饭菜。

“你怎么把我带来的人弄丢了？”红突然对着椿问道。

“没注意。”

红观察了一下椿的脸色，问道：“你们见过？”

“碍事。”

内心嗤笑一声，红不紧不慢地说道：“可是个麻烦。”

“麻烦，何必带回来。”

“一时好奇而已。”红无所谓地解释道，接着状似无意地问道，“那小孩儿没问题了？”

“左右不过返璞归真。”

听到这话，红脸上扬起一抹微笑，笑着吃口菜，不再发问。倒是一直没说话的秦钦像是有问题般，嘴巴欲言又止。

“你嘴巴怎了？是觉菜不好吃？”琉好奇且目露期待地问道。

“没，还行，”秦钦犹豫了片刻，问道，“返璞归真是？”

“哦呀，就是字面意思。”红笑着说道。

“恢复原来的初始自然状态？”秦钦回道，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你不知道？”红反问道，笑眯眯地盯着秦钦，“就是你的高级版。”

闻言，秦钦的脸色骤然变白，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些过去的不好回忆，神色紧张了须臾，很快又调整好了状态。

“可他不是……”

“人这个生物很奇怪，总是会渴望一些他所没有且无法掌控的事物，并为此无所不用其极，罔顾伦理道德。”

“那他岂不是过得很痛苦？”秦钦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自然的不忍，似是回忆起了过去他所经历基因改造时的苦难。

“清醒点，你和他们可不一样。”红揭开了一层残酷的“真相”，“你充其量就是他们现有技术的实验品，何必同情怜悯他们，他们身上的可都是你们一步步惨痛血泪得出的实验数据和成果。”

秦钦的脸色煞白，过往的伙伴随着时间一个个消失，他不是没有意识到不对劲，但他根本无力反抗。

“所以，你们是想……”

“返璞归真，一个归零计划。”

原来是这个意思。

莫不是这里的人都是和他一样通过基因改造后天觉醒特殊天赋、无官方登记的特异人，秦钦心里暗暗想到。

可是，仅凭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做得到真正意义上的“归零”。

***

“什么？你再说一遍！”沈志一脸震惊地问道，眼前的医生在他暴怒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微妙的怜悯，重复了一遍刚刚做出的判决。

“您的孩子沈冬冬身上没有觉醒特殊天赋的基因可能性。”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会呢？”沈志不敢置信，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

“很遗憾，沈先生，但是基因检测不会出错。”医生平淡地回复道，她每天要经历太多这样无法接受自己孩子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的特殊天赋的家长。

拥有特殊天赋，成为特异人，稀有程度相当于传说中的基因彩票。

一些家长刚开始会难以接受但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结果，认了孩子未来的命运发展，不再强求另一种人生，但是另一些家长却会对这个结果愤愤不平乃至成为执念，渴望成年前的二次机会收获蜕变，最终影响到孩子。

只是，今天的这位家长态度有些奇怪。

他仿佛认定了自己的孩子必然会觉醒特殊天赋，并打心里地质疑这个检测结果。

“沈先生，请保持冷静，我们的检测报告经过三重审核与认证，与特情局出具的正式评定结果基无二致，您如果有疑问建议直接前往特情局进行检测。”医生公事公办地解释道，随后离开了这个房间。

沈志内心对于这个结果是百般不愿相信，这完全不应该出现，明明他的冬冬之前几次基因活跃度极高，距离觉醒只差一个时间的契机，可是这怎么会？

会不会是“原始材料”出了差错，难道有人偷梁换柱、移花接木不成？沈志心里暗暗揣测道，面色划过一丝厉色。

“沈先生，有访客。”来人提醒道。

“知道了，请他稍等片刻。”沈志停顿了片刻，追问道，“是谁来了？”

“是特情局的那位调查员。”助理压低声音提示道。

“有完没完，幕后黑手找不到，倒是咬着我不放了。”沈志略显烦躁地说道，吐出了一口沉闷的郁气，他恢复成那位彬彬有礼的院长了。

穿过两个走廊，他来到了会客厅，一进入室内，他就察觉到这里的气氛不对劲，两位调查员似是已等候他多时，虎视眈眈地想要从他身上”撕扯“下一块肉来，沈志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心来，但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两位安好，不知此次前来有何需要调查的，我定会全力协助。”

“沈冬冬的情况如何？”奥拉问道。

“冬冬他已经苏醒，虽然身心受到了不少的伤害，但是好在人还是回来了。”沈志一脸动容地说道，神色带了几丝对犯罪团伙的愤怒与孩子遭受苦难的不忍。

“不法分子为什么选择带走你的孩子，沈院长有想过背后的原因吗？”奥拉继续盘问道，语气严肃，问题逐渐尖锐化。

“这、我不知……是与我有什么关系？”沈志迟疑地回答道，不知对面人的意图，但总感觉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你不知道吗？”奥拉似笑非笑地瞅着沈志，直把他看得神色凝重起来。

“两位请直说，我实在是不知。”沈志仍旧用话语推脱着，试图把话题转回到奥拉和钟毓身上。

“沈冬冬到底为何会昏迷不行，沈院长没有头绪吗？”钟毓提醒道。

“医生只说是精神创伤，可能遭遇了一些刺激，因此还需静养几日，好好调理才能康复苏醒。”沈志有条有理地解释道。

“别找借口了，沈志。”奥拉目光尖利地盯着他，仿佛对他打的小算盘一清二楚，一些事，她在自小的成长环境中耳濡目染，不免心知肚明，只是没有宣之于口而已，毕竟也不是什么“光明正道”。

“沈冬冬他的基因样本从哪里来的？”

“你！”沈志闻言神色顿时大变，意识到这个“秘密”已经是暴露在阳光下了，她们发现沈冬冬是“884计划”里的“实验品”。

但是他没有选择，他需要一个突破口来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因此，当有人“递来了梯子”，他就顺势而为，这也是为了冬冬更好的未来。

“是谁？”

“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来源，我只是一个被动的接收者，”沈志急着说道，却又突然泄气“我没有办法……”

“你有想过他的意愿吗？”钟毓问道。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机会，千载难逢，为什么要拒绝。”

“是你的机会吧。”钟毓讽刺道。

这群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还在胚胎里的孩子都能接受基因改造，只为了搏一个可能性，成为那罕见的完美特异人，拥有特殊天赋且没有后遗症。

不过，那群非法特异人为什么找上沈冬冬，他的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

“你接触过那群非法分子？”奥拉问道。

“怎么可能，我疯了！去招惹他们？”沈志色厉内荏地反驳道，明显地底气不足。

钟毓与奥拉对视一眼，心知沈志只是这个计划大环节里的一个小喽喽，他的确了解不到很多的内幕消息，关键还在于康宁，他们绝对和那群非法特异人的目的有着关联。

“直说吧，那孩子的情况，你现在隐瞒也没有必要，被我们调查到是迟早的事。”

“他、他失败了。”沈志懊丧地说道，神色里虚假的一层表面关心散去，只留下他**裸的野望无法实现的不甘。

钟毓神色一紧，意识到对方对自己的孩子只有价值评判而无情感纠葛，一旦孩子丧失了价值，他就只余下言弃。他甚至不如孩子的母亲来得真情实感。

“没机会了，没机会了……”沈志无力地重复着这句话。

“因为这次的失踪事件，沈冬冬丧失了觉醒特殊天赋的可能性，那群不法分子对孩子做了手脚。”奥拉总结道，对这次事件下了决断。

“这其中的关联是什么？他们为何选定了这个孩子？”钟毓的实现缓缓地移到沈志的身上，怀疑对方还隐藏了一些信息。

“说，为什么是他，他的特殊天赋指向什么？”

沈志一言不发，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快说。”奥拉的声音危险起来，说话间带着一丝威胁和蠢蠢欲动。

钟毓察觉到了她的动手意图，试图劝阻一下，但是根本没拉住，奥拉已经略过她的肩膀，抬脚踹倒沈志的一只膝盖，使他半跪在地，将他的身子“扣押”在茶几上，他的脸与玻璃之间狠狠地撞击，形成了一片绯红，脸型扭曲起来。

哦呀，今天倒是下手知晓“轻重”了。钟毓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暗暗腹诽道。

“别冲动。”钟毓象征性地阻拦了奥拉的行动一下，但毫无半点作用。

“你如果不说，我们就将以涉嫌‘非法窃取基因信息’、‘提供违法协助’的名义对你进行拘禁。”奥拉宣布道。

“我、我真不清楚，”沈志挣扎着想起身，但被奥拉武力胁迫，毫无反手之力，“我只听了一嘴，或许和孩子妈妈徐莹莹那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