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救赎以时光为药 第17章 第十六章

程漾觉得何启辰可能是魔怔了，冒险本身就带有不确定性，受伤是难免的。

她轻笑出声：“你该不会魔怔了吧，我只是受了点小伤。”

何启辰听着耳畔程漾轻笑的声音，也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程漾想起何启辰那个护犊子似的动作，平白让身后的别克替她受了识海攻击，不禁轻笑出声。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情绪又丰富了一点，跟何启辰呆在一起之后，笑得越来越多了。

良久，程漾把手里握着的小贝壳放进空间，语气淡淡的：“其实我倒不是怕受伤，你也是古历时期的神祗，应该也知道，古历那会，大家多多少少身上都会带那么点伤，有时候还是能力强的标志。”

何启辰听着程漾复述的话语，总觉得在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应当是吃了很多苦的。

程漾继续说道：“地下城的那个阵法，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长此以往，怕是会生事端。”承水公主的直觉向来很准。

“对，只不过那个阵法对我们的影响不大，却独独对你有影响，这真是很奇怪。”何启辰也琢磨不透，他想起了她与‘购厢’老板的对话，总觉得暗藏玄机，便问道：“你跟那个老板，是在打什么哑谜吗？”

“你说这个，大概算是意外收获吧。”程漾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道：“你知道三途河的守护者是谁吗？”

何启辰点点头：“知道，是尤洛佑守护者。”

“尤洛佑那小妮子，管理倒是一套一套的，三途河也明显比百行街要好得多，我只是没想到，地下城那个鬼地方，她竟也能安插人手进去，应当是费了不少功夫。”

说完程漾眼角都带着笑意，是真心实意的夸赞，只有在论及自己的好友时，她才会流露出那么点向往来。

何启辰倒是没想到地下城里也有尤洛佑的人，看来最近注定不太平。

程漾从树上跳下，利利索索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何启辰道：“我先去换套衣服，你在这欣赏下月色，待会我们就去会一会那个‘购厢’的老板。”

何启辰朝着程漾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会等她，便也当真开始欣赏起月色了。

程漾见状也转身就走，准备找个地方换衣服。

过了没一会，程漾便换上了原先的那套水蓝色的秀水衣袍，整个人清新又灵动，她看着还在欣赏月色的何启辰，朝他招了招手。

何启辰见状，很快就从树上跳了下来，程漾敏锐的发现，何启辰也把那套别克的衣服换了下来，换成了她初次见他时那套白色绣竹衣袍。

白色绣竹，程漾一开始还没发现，突然想起那晚，何启辰可是捻叶作决，割破了不少乌拉塔的皮肤。

她似不经意间问道：“你可捻叶作决？是竹叶？”

何启辰答：“对的，还可吹曲，你要听吗？”

程漾摆摆手：“这倒不必，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在古历时，可有神祗名号？按理说像你这种，我不应该没有印象啊。”

何启辰看着程漾，淡淡道：“世人皆传承水公主记性不好，记不得我这种小神祗，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话便是彼此互相挑明身份了。

程漾：“世人所传皆是他们自以为的，与我何干，他们还传我喜好玩乐，当不得这公主呢。”

程漾本是玩乐的说出这句话，毕竟成百上千年了，听过的还少吗，谁料何启辰却像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低头看着程漾，略带严肃的说道：“阿漾。”

程漾嗯了声，听他下言。

何启辰像是在作什么承诺一般郑重：“你听我说，阿漾，你是我见过的最最好的公主，也是最当得起这公主名号的，以后能不能请你不要妄自菲薄。”

程漾愣了下，这个何启辰是真的奇怪，她只是开个玩笑啊。

不过毕竟是为她好，她也没啥理由说他大惊小怪。她随口应了声。

何启辰一见程漾的反应，便知她是没有放在心上的，也罢，他心里叹了口气，慢慢来吧。

程漾倒是好奇，他是如何认出她的。

“前段日子，尘封许久的神界突然动荡，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所有神祗都在猜测，是不是要出什么大变故。”像是猜到了程漾的疑惑，何启辰轻声开口：“然后我就在三途河遇到了你，做为神祗，受神界灵力影响极大，多数沦为半神，而你却是实实在在的神祗，如果这还不足以引起我的疑心的话，那么我那晚突然巅峰的灵力，也大概可以告诉我答案了。”

何启辰盯着程漾，认真说道：“我的灵力，会受神界尘封影响，自然也会受神界尘封的源头的影响，而神界尘封的源头，除了承水公主程漾，我想不出来其他人。”

程漾笑了：“倒是想不出来，你想了这么多。”

“任何关于你的事情，我都想了很多。”何启辰在心里补充。

程漾慢慢的往前走，何启辰跟在她旁边，竟是一副难得的月下散步图。其惬意，舒适，恬淡，非画中人无以理解。没一会，他们就走进了森林深处，月光越来越稀少，不得以程漾拿出夜明珠，照亮前方的路。

“你猜，我与那‘购厢’的老板，约定的是何时何地见面？”程漾手提着夜明珠做成的灯笼，虽身处黑暗，却依旧灵动。

何启辰低声说道：“我不知道。”

走到了尽头，是块山崖断层，程漾停下了脚步。

程漾看着只有几步远的山崖，道：“若是此时我要跳崖，你会拦我吗？”

何启辰：“不会，你要作何事，必有你的道理，若要跳崖，我估计也是陪你跳。”

听到这话，程漾淡淡道：“那就一起跳吧，跟着我。”

何启辰闻言，拉住了程漾的手。

程漾左手拉着何启辰，右手凭空变出一条藤曼，挂在了山崖边，便跳了下去。耳边隆隆作响，看不真切。

没一会儿，就见到山崖边有个小洞口，程漾把藤曼一甩，边拉着何启辰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