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近时,马匹被拉着抬起头,转身向边上跑去。
安吉尧笑着,眉目间带着桀骜,他并非愚钝之人,旁边空间如此之大,他自然不会选择真的撞上去。
万有志侧身望着擦身而过的安吉尧被众人围住,慢悠地向那边走去。
马蹄声不急不缓,与主人的性情如出一辙。
安吉尧目光透过人群,语气中故意带上讽刺:“你拦我?莫不是怕我,原来你对自己这般没信心。”
万有志并未被安吉尧的话所激怒,只是盯着安吉尧被人捆绑起来,拉着绳子牵向城内。
在前方领头,万有志转身时,眼神沉下透露出偏执,他不能离开其他人同样不能去。
安吉尧动了动背后被捆在一起的手,心中暗想,这万有志的私心报复,捆绑得如此紧,还不让他上马,只能跟在马匹后面用腿走。
心中暗自腹诽,表面上却漫不经心地开口:“万有志,既然我们都想去,何不一起?我猜你也没办法离开吧。”
依照安吉尧对万有志的了解,如果他能离开,肯定早就走了,不会在这个时候还留在这里。
之前的针锋相对并非无用,他对万有志的性格虽非完全了解,但也略知一二。
万有志并未回头,冷漠地回应:“不必了,你把这些留着回去用。”
这里除了他和安吉尧,其余的都是他父亲的人,怎么可能让他离开。
这次他爹坚决得很,去那都可以就是不能去林城。
这些人都会贴身跟随,既保护他的安全,又替父亲监视他。
平日里他们听从万有志的命令,但在关键时刻,他们效忠于他的父亲,这让他感到不悦。
不过万有志不可能真的乖乖就范,表面顺从而已。
他亲自将安吉尧送回家,并亲手将他交给家人,然后离开府邸,上马离去。
马背上万有志下令:“一半人前往林城,秘密保护将军。”
说完,他骑马向街道上行去。上次就是因为没安排人贴身保护才会让俞九祥那个冰块得了机会。
吃了教训,因此万有志当时立刻安排了人手跟随邬久。
但他觉得还不够,又想增加人,这些人对于这些事自然会听从。
绝不能让上次的事再发生。
——
林城军营
营关外,一队马车迎面而来。
是邬久一行人,他们经过五天五夜的赶路,终于抵达林城。
门外士兵认出马车标识,彼此对视一眼,然后移开目光,站立不动。
由于营门未开,马车不得不缓缓停下。
车夫对士兵说:“两位军官大人,我们是来接替上位领军的,能否放行?”
士兵手持武器拦在车夫面前,回应道:“你说是就是?可有证据?军营重地,不可马虎。”
话虽在理,但语气让人感到不快,车夫无奈,脸色有些不悦。
从腰间取出小姐给的令牌,证明了身份,士兵上前拿起看了眼。
令牌上刻着一个金字,月,边上还有金边镶嵌,已经确定了还问了句:“确定是月将军吗?”
马夫点头,“嗯。”
士兵手上用了点力,甩掉令牌,险些掉了,马夫手快的抓住,抬眼含着怒气又忍下。
“可否放行。”
士兵这才慢吞吞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进入军营,马夫下车搬出凳子,小声对小姐说:“那两位士兵态度恶劣,真是叫人……”
邬久在马车中听到了,看来这边不欢迎她们。
月明清下马车第一时间找邬久,看到她就抬脚走到边上,听到马夫的话,点头。
“到像是故意如此。”
孙兰抱着箱子过来,听见月明清的话,询问出声:“什么故意?”
孙兰的马车位于后方,与第一辆马车相隔一段距离,因此她并不知晓前方发生了何事,只知马车停顿片刻后便进入了军营。
月明清摇头,不愿因自己的揣测而影响她人,故未将心中所想告知孙兰。
孙兰见月明清不愿多言,便不再追问,转而向邬久询问:“我们的物品应放置于何处?”
自她们抵达军营后,一直无人前来引导,加之对环境不熟悉,物品仍留在车上。
孙兰急于整理自己的物品,她携带了许多珍贵之物,需妥善安置。
邬久望向远处那些似乎未曾注意到她们的士兵,主动上前询问:“请问,我们的住处应如何安排?”
士兵显得有些意外,他擦拭着额头,结结巴巴地回答:“在……在前面不远处便是。”
他指向一个方向,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迅速收回了手。
邬久注意到士兵的不安,她道谢后,目光深邃地凝视着他,心中暗自思索。
看来,这些人似乎因为某些原因对她们抱有排斥,甚至可能是强烈的抵制。对于即将指挥军队作战的将领来说,失去军心无疑是一大不利。
邬久暂时放下这些思绪,回去告知其他人安置事宜,待一切安排妥当后,她独自坐在房中,手中拿着一张地形图,准备即将到来的首战。
正专注地研究着图纸,房门被敲响,邬久抬头询问:“何人?”
“将军,我是军师郑新安。”,来者知道邬久是新来的,对这里还不熟悉,所以开口用简短的话表明了身份。
“请进。”邬久应允。
郑新安步入房中,他身着朴素的长衣,面容清俊,眉峰似山,眼如一弯朦胧月光下的湖水,给人清风拂面之感。
郑新安挺拔如竹,长身玉立于桌前。
“何事?”邬久继续专注于地图,询问他的来意。
郑新安身高优势使他轻易看到桌上的图纸,他以平缓如溪流般的声音解释:“在下特来向将军汇报军中事务,以便您能更好地接手。”
邬久点头。
郑新安的声音回荡在房内:“副领军长,名唤刘英敏,手上虎口处有块青色胎记,跟前任领军长情同手足,对将军的接替有不满,遂告其他人不准于你接近,不然就是跟他作对,军中的大小队领分别名……”
郑新安将今日士兵为何不靠近她们的原因详细道出,随后又将其他人的信息一一说明。
他不仅讲述了军队中的现状,还提到了军营中要注意的事项,包括士兵听从谁的命令,以及背后需要注意的人物等。
郑新安地出现恰到好处,他主动将这些复杂的情况告知邬久,为她节省了摸索时间。
郑新安还从怀中取出一幅画像,放置在桌上。邬久拿起仔细端详,因为郑新安描述非常详尽,人物的面貌特征都讲了,对应着图像很容易认出谁是谁,画卷的左上角还细心地标注了名字、性别等信息。
讲完后,郑新安声音略显沙哑:“将军是否需要我再帮您确认一下?”
邬久摇头,郑新安已经非常卖力了,她示意他先回去休息:“军师喝口水回去吧,有事我会找人唤你。”
郑新安低声应诺,没有喝水便离开了房间。出门时,天色已暗,月亮升起,他确实待了很长时间。
郑新安面容从温和变得冷清,不知这位将军能否解决内忧外患,但愿她有些能力。
房内,邬久将郑新安所讲的内容梳理成一张人际关系表,每个人对应的事迹。
尽管这些信息都是片面之词,具体的情况还需亲自接触才能了解。时间差不多了,邬久提起月长乐赠送的剑,找到一处空旷地方开始每日练习。
练习完毕后,洗漱上床休息。
天还未亮,鸡鸣声便响彻云霄,唤醒了邬久。
起身穿好衣物,洗漱完毕后向外走去。
一出门便遇到了前来寻她的月明清。
“我咋天打听到了些事,来找你说”
月明清眼睛很亮,靠近邬久边上,两人并肩。
“咋日那些士兵的态度是因为一位叫刘英敏的人,他的职位还不低是副领军长……”
哪怕邬久已经在咋天知道了,依旧安静听着。
“今日怕是要正面对上了,这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怕不是个奸细吧”
月明清随口说了句,路过训练场时,说谁来谁。
“你说我是奸细,呵,我还说你们才是呢,解决我兄弟接替他的位置,其心可居”
粗犷声在身后响起,月明清停下脚步,抬手摸了摸鼻子。
这就有些尴尬了,说别人被当事人听到了,不过确实是对这人喜欢不来,到没怎么在意。
淡定转身,开口还击:“副领军看着老大粗,倒是能言善辩,张口就安个罪名,又对我们这般抵触,可是不满皇帝安排”
两人给对方安的罪一个比一个重,刘英敏恶狠狠瞪了眼月明清,体型差很有压迫感,月明清有些不适的皱眉。
邬久挡在月明清身前,对上刘英敏的眼睛,却是想着月明清跟月长乐不愧是姐妹,这口齿上都不会吃亏。
刘英敏却以为邬久是看不起他,故意忽视,横眉竖眼冲过去。
“你什么意思?”
邬久盯着冲过来的人,拉着月明清退后,没理解刘英敏话里意思。
本只是想靠近问,结果被躲过去更叫刘英敏生气,觉得自己被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官轻视。
刘英敏脾气不好,跟火药一样,平时情绪一激动就声音很大,老跟人发生冲突。
或许一开始不是那个意思,却会因为语气跟态度弄得双方火气都起来。
这也是为何刘英敏与前任领军长关系甚好,因为领军长性情温和,深知刘英敏脾性,即便发生误会,也会耐心解释,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曾有人建议领军长改变刘英敏的脾气,但领军长并未采纳。一个人的脾气性格一旦形成,便难以改变,强行改变只会适得其反,招致反感。
因此,刘英敏脾气依旧暴躁,他习惯于用武力解决问题。
刘英敏冲向邬久,挥舞的拳头几乎与邬久的脸一般大,手臂上肌肉隆起,每一步踏出,地面似乎都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