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驾临,失迎失迎。我脾气向来火爆,日后定当自省,还望高人见量,切莫见怪。”
小实面带笑容,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自家老大每逢拉拢人心,总是满口承诺,然而过不了多久,便又恢复本性。
邬久轻抽回手,语气淡然:“无妨,我随此而来,只为一观武学秘籍。”
赵继伟心思敏捷,笑得像引诱人的模样,引路道:“请,我为你寻觅。”
邬久环顾四周,见众人皆面带笑容,淡然看着。
眉宇微挑,手指轻抚腰间链条,顺着摸了一段距离,缓缓握紧。
随赵继伟步入屋内,众人紧随其后。
此情此景,似是邬久被胁迫,即将面临种种诱惑与威逼。
入屋之际,邬久瞥见地上纸张,字迹似虫蚁般扭曲。
邬久心中暗想,此或是孩童所书,
邬久会这样认为,是因为她刚来这时不懂这里语言字形,刚开始练习时的字体差不多就是这样。
如今,她已能书写与月明清无异的字体。
赵继伟转身,目光掠过众小弟,最终落在邬久身上。
赵继伟含笑开口:“高人,观武学秘籍,岂能空手而归?”
“我愿以我所藏,供你一览,只望高人能留于我侧,共度些时光,如何?”
先将人留下,待其同意后,再试其实力深浅。
若真是高人,自当恭敬相待,若是虚有其表,便另作处置。
邬久问:“期限几何?”
赵继伟面露喜色:“三年为期,三年之内,我之所有,高人亦可享有”
心中想着三年之内,定能找到更胜一筹之人。
面上却不动声色,掩饰得宜。
邬久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应允。
赵继伟挥手示意,小实心领神会,退下取来所需之物。
不多时,小实带领数人,抬着箱子入内。
“咚——”箱子落地,发出沉闷声。
赵继伟打开箱锁,掀开箱盖,邬久目光所及,满箱书籍,眼中闪过一丝光彩。
赵继伟道:“现在此皆是高人之物”
反正这些秘籍都是劫掠而来,若能以此换来一位高手,不亏。
确认人留下,赵继伟便命人去寻三头,欲将先前所受之气讨回。
众小弟领命而去,赵继伟目光转向邬久,食指与大拇指相捏,轻轻转动。
提议道:“高人,可否赐教一二,让我一睹尊驾武艺?”
邬久颔首同意,小实机敏,立刻去布置比武场地。
赵继伟与邬久并肩走向练武之地。
途中,赵继伟试探着与邬久交谈。
“高人,敢问尊姓大名?”
邬久淡然回应:“日月。”
赵继伟赞叹:“好名字!果然不同凡响,不愧为高人之名。”
他心中虽疑,却不露声色,继续夸赞。
或许这名字只是江湖上的别号,或其父母确有此独特之思。
一路上,赵继伟问,邬久答,直至抵达练武场。
赵继伟在比试开始前,郑重其事地解释道:“此番比试,不过是切磋武艺,望高人勿要误会。”
邬久拔出大刀,静待赵继伟出手。
主脑旁观,心中暗想,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此人竟能居于高位,莫非此地无人?
赵继伟见邬久静候,心中暗赞,果然是高手风范,光明磊落。
若是换作他,早已暗中偷袭,岂会如此正大光明。
因事先言明是学习比试,邬久不能下重手,亦不可过轻,以免被人小觑。
邬久身形疾如飞鸟,刀柄翻转,刀背击向赵继伟手腕。
“咚——”
武器落地,赵继伟尚未反应过来,比试已然结束。
赵继伟心悦诚服,拱手道:“高人果然武艺超群,令人钦佩。”
他在此群体中,武功非泛泛之辈,能居于首者之位,自有过人之处。
然而邬久一招制敌,实力之强,不言而喻。
功法迅捷,招数未出,胜负已分。
赵继伟心中暗喜,此番果然寻得高人,天意如此,不枉他日夜期盼。
——
三头在紧要关头被紧急召回,心中不悦,抱怨连连:“大哥,何事如此紧急,我正忙着向几个富商索取钱财呢”
赵继伟端大马金刀坐于椅上,手持茶杯。
抬眉斜视,语气淡然:“无甚大事,只是今日我得一高人,武艺非凡,不逊于你身边之人”
三头闻言,心知这是大哥对他近日所为不满,急忙找人来压他一头。
也罢,便让他好好瞧瞧,此人究竟是真材实料,还是虚有其表。
三头自忖,自己虽位列第二,但无论结果如何,对他而言并无大碍,顶多是颜面上稍显尴尬。
三头心中已有所盘算,打算顺应赵继伟之意。
但长久以来,他受制于人,如今终得机会一展身手,自是要好好把握,以挫赵继伟之锐气,岂能轻易罢手。
三头心中冷笑,表面上装作好奇。
“大哥果然英明,快请高人现身,让小弟一睹风采。”
有打算三头却不表露,故意挑衅:“大哥切莫因心急而误信奸细,或是有人趁机混入。”
赵继伟心中怒火中烧,三头近日愈发放肆,竟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反问:“你身边之人,来历不明,你又怎知其无诈?”
三头坐下,叹息道:“大哥,我所救之人,重伤失忆,郎中已确认无疑,何须怀疑?”
“细作岂会自伤至此,若真有意外,岂不危险?”
俞九祥默默旁听,不发一言。
赵继伟听三头言之凿凿,心中虽有所动想讲些什么,却因一心只求得能与三头身边之人匹敌之才,未曾深究此人来历。
转念一想,何必多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武力第一,解决一切。
拳头硬就是老大。
赵继伟不再多言,挥手示意屏风后的邬久现身。
邬久自屏风后步出。
俞九祥轻抬眼帘,一瞥之后,便又归于沉寂,目光如古井无波,重又投向尘土,宛如一尊不动声色的雕像,静默无声。
手按剑柄,在腰间轻轻一靠,修长手指上的青色血脉在日光下若隐若现,透出一种苍白的冷光。
身着一袭黑衣,发髻整齐,除了腰间剑上的一抹亮,在无其他多余色彩。
装束简练至极,恰如其分地诠释了人显衣贵的真谛,彰显出一种不言而喻的气质。
三头目光转向邬久,瞳孔微张,一时之间,神情略显呆滞。
瞬息之后,他方才如梦初醒,急忙低下头,
赵继伟继续言谈,却见三头只是敷衍地应和,心中顿觉索然无味。
“不如让他们二人比试一番?”,赵继伟提议。
“嗯嗯”,三头心不在焉地点头,神情恍惚。
赵继伟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三头,直至三头察觉四周寂静,抬起头来,目光与赵继伟相遇。
赵继伟语气淡然,缓缓道:“收敛你的心思,非你所欲就皆可随心所欲”
“你身旁已有众多,请自重”
三头闻言,嬉皮笑脸地回应:“大哥,美貌这物实令人赏心悦目,我之所好,自是美物。我不过一观,又能有何非分之想?”
“既然欲比,便让木头与之一较高下”
三头忆起赵继伟之言,便伸手牵起俞九祥的手,示意其应战。
同时,三头起身,贴近俞九祥耳边,低声嘱咐他手下留情。
三头动作是悄悄地,然其言却未加掩饰,在场众人皆都听到。
赵继伟心中不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随后展颜,似是作态于人前。
这三头做给人看呢。
邬久侧是无视掉他,对俞九祥道:“院外即可,无需远行。”
言罢,邬久便率先步出,身形矫健,至外院中站定。
俞九祥紧随其后,步入宽阔后院,与邬久相对而立。
两人身形乍合,犹如电光石火,旁人难以捕捉其动作,唯有兵器相交的清脆声响,以及间或迸发的火星,昭示着这场比试的激烈。
赵继伟与三头,立于门旁,注视着院中的较量。
三头凝视着院中激战,不禁赞叹:“大哥果然英明,竟能招揽如此妙人”
赵继伟:“……”
赵继伟听三头此言,心中无言,这话跟之前的截然不同。
三头不得身边的人,便觊觎上他的人,不过赵继伟心中自有分寸,对邬久的武艺信心满满,完全不惧三头有所图谋。
不过是对话的转瞬间,胜负已分。
邬久手中长刀,稳如泰山般横于俞九祥颈侧,距离之近,若非收手及时,必将留下血痕。
赵继伟目睹此景,双手合十,轻轻拍掌,赞叹道:“好,好一场精彩绝伦的较量!”
他脸上露出释然之色,连日来积压心头的烦闷,似乎随着这场比武的落幕,一扫而空。
毕竟,他们皆是为主子效力的人,只要表面上过得去,便已足够。
若真闹得不可开交,他这个老大的位置怕是真不想要了。
邬久收刀入鞘,院中落叶因打斗飞扬,随风起舞。
风息叶落,片片落叶轻轻飘落,其中一片恰巧落入俞九祥衣襟。
邬久伸手,食指中指并拢轻夹,将那片落叶从俞九祥衣中,轻轻拈起,随即松开,任由它随其他落叶一同归于尘土。
转身,将长刀重新背负于背,步履从容地回到赵继伟身旁。
俞九祥如同失了魂般,凝视着那片从自己身上取下飘落的叶子,脑海中一片空白。
待他回过神来,已不由自主地将叶子捡起,藏于掌心中。
动作迅捷,无人察觉。
当俞九祥意识到自己的举动,面颊微热。
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叶子收入怀中,生怕用力过猛,损伤了这片脆弱的叶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武艺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