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安在 第8章 听课（一更）

周四，按照每天的惯例，老吴留了一道数学题给（一）班。

慕如今和安在在数学课最后十分钟时是在自己想证明方法，但两个人都没证出来，还都以为对方应该会？

于是一下课，安在就问慕如今：“我聪明绝顶的同桌？整出来了没？”

慕如今说：“你做出来了？”

安在毫无心理负担地说：“没有啊，所以才问你啊。”

慕如今略微差异地看了看安在，更没有心理负担地挑眉笑了笑，说：“所见略同？”

所以…两个人讨论了两个课间，“合理怀疑”是题错了，准备下个课间去问。

语文课下课后慕如今那着题，安在拿着草稿本一前一后走出了教室。

邹喻正在走廊上晃悠，看见他俩往走廊一头走过去，问：“呀，又去骚扰吴哥？”

安在斜了他一眼，扬了扬头说：“哼，长得不好看的去才叫骚扰，像我们这种长得好看的…叫…”

慕如今听他那语气——还挺自豪。他不由暗暗唾弃一下自己同桌，然后在安在想到底用哪个词时毫无空隙地接上去话：“性骚扰？”

安在转过身，瞪了他一眼，说：“嘤，同桌你不爱我了…果然啊倒是终究被哥哥嫌弃了，不像其他人得哥哥喜欢。”

慕如今毫不迟疑地甩了一个白眼给他，觉得自己的白眼但凡迟疑了0.0000001秒都不应该。

邹喻已经笑得快要岔气了，一边后悔着没有录下来一边赶在自己笑死之前拉人垫背。

慕如今边走边说说：“滚。”

安在又说话了，这次还专门夹了嗓子，嗲里嗲气地说：“哥哥要是这般态度 ，倒不如直接不理我的好 ，显得我无理取闹了些。”戏精归戏精，这女声切换得倒是没什么违和感，挺像的。

慕如今一边在心里唾弃他一边也切成女声夹上了：“哥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稀罕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觉得你无理取闹呢？不过我大抵是嘴巴笨拙比不上其他人，哥哥只当我是在无理取闹罢。”

安在继续夹着：“你瞧，又开始哄我玩了，我要是信了 ，怕是要哭断肠去了——哈哈哈哈哈。”

安在终于也夹不下去了，笑着笑着笑回了本音，慕如今不由自主笑了笑，但又很努力地把笑忍了回去，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刚才的对话。

但…越是想要忘记，印象就会越深刻。

就像在不断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忘记我要去吃饭一样。

能忘掉吗？不能！

所以…几秒钟后慕如今也自暴自弃地笑了起来。

快到办公室了，慕如今堪堪忍住笑，说：“得亏咱俩刚才够小声，不然绝对得出现在贴吧上，这段录音你就别想删了。”

说着，慕如今晃了一下自己的手机。

——对，拿回来了。至于过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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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如今和安在在体育课后，安在很会抓住时机，很有商业头脑地说：“这样吧，一物换一物。”

慕如今：“我考虑一下？”

“哎，行，你同桌那么大度，给你考虑时间。”

过了会儿，两人都没说话，安在问：“你考虑好了没？时不我待啊。”

慕如今看着他，眼神里颇有些“无语，你是不是傻，关爱智障”的意味，然后说：“你得说条件我才我考虑啊？”

安在愣了一下，接着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想出来几个条件又驳回，最后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是说：“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我要竞赛第一，怎么样？”

慕如今哭笑不得，本来想直接拒绝，但转念一想又说：“嗯，行～手机还我吧。”

安在震惊地看着他，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说真的？”

“嗯--”

“？我去？同桌你被妖魔鬼怪附体就眨眨眼？”

“……到底要不要第一？”

“成交。来，手机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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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在犹豫了几秒，在面对慕如今丢脸和面对所有人丢脸当中果断选择了前者，说：“哎呀～你最好了～删了嘛～”

慕如今思索一下决定放弃自己本就不存在的良心，说：“一物换一物。”

安在壮士断腕一样，说：“好！什么换什么？”

慕如今想了想，说：：“嗯…算了，中午麻烦你去抢饭吧？

安在说：“好，录音删了！”

慕如今说：“嗯删了。”

安在说：“拿出来我看着你删！”

慕如今：“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没录？”说着拿出了手机给安在看。

安在看了看，说：“慕如今你是不是找打！？你给我站住！”

慕如今一边想着我要不是傻子就不会站住好不好，一边跑到数学办公室门口，站定喊了报告，又迅速站了进去。

安在紧随其后，自然不敢搞什么大动作，只是移到慕如今右方偏后一点点，伸手隔着校服外套掐了一下慕如今的手。”

慕如今还在等吴老师核对题目，硬是没吭声，只是在吴老师看不到的时候偏头瞪安在一下。

吴老师核对了半天，在两人抄的题目上填了一个条件，然后说：“哦，忘了，加上这个。”

“……”

“哦对了，你俩把这沓卷子拿过去，今天作业，午休回来交，晚上我晚自习发下来。”

“……好。”

回到教室，慕如今看了看苦大仇深地盯着卷子的安在，说：“要不…我写前面你写后面？”

安在眼里一下又有光了：“好好好！”

我才不要告诉你老吴的卷子一向是前面难后面反而简单。

慕如今，看着他，无奈的笑了笑：哎，别以为我没看卷子，前面要难死了。

算了，看你做数学做腻了的样子……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上课二十多分钟后，安在倾了倾身小声问慕如今：“写完了吗同桌？”

慕如今已经快要睡着了，正打着哈欠，半闭着眼在打草稿，听到了安在的话，慢慢地拖着调子说：“嗯…快了。”

过了大概半分钟，慕如今把卷子拿给了安在，终于趴在桌子上，安详地闭上眼--

已经习惯了自己同桌写一些作业就熬不住想睡觉，安在只是看了看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冷，高领白毛衣被拉到了嘴唇下方，有星星点点斑驳的阳光撒在慕如今身上，像是蒙上了一层毛茸茸的边，淡化了慕如今身上无时无刻不显露着的清冷疏离。安在手很欠地在慕如今头发上轻轻薅了一下。

其实这个时节的光，透过树荫落下来的时候不算很晃眼了，但安在还是默默地弯腰从桌脚边拿起一本书立在了桌子上，刚好挡住了落在慕如今眼睛上的阳光，然后才抄起了作业。

快下课的时候，班上开始陆陆续续地收书，还有几个人在小声交谈，随着动静越来越大，慕如今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抬起左手揉了揉眼睛，再把手放下看了看时间--离下课还有三分钟。所以…慕如今继续闭上眼假寐。

闭眼前，慕如今看见两个人的卷子此刻叠在一起放在慕如今手边。于是慕如今闭着眼拿起卷子，再摸索着拿起了一支笔，艰难地眯眼确定是黑笔，又闭上了眼等下课。安在看了全过程，无声笑了笑。

安在也趴下了，小声地说：“同桌，抢饭吗？”

“嗯…你。”

“好吧，吃什么？”

“随便。”

“那…”

安在还没说完，慕如今已经把卡拿出来了，松松的捏着一角，软绵绵地说：“谢谢同桌。”

安在眨了眨眼，笑了笑，拿起了卡。

这迷迷糊糊的样子……好…可爱？

咦…不行，算了，看你写卷子的份上，善良的我帮你带饭吧。

这是一个平静的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照例是安在拽着慕如今跑出教室抢饭。

当他们吃完饭回去的时候，是从数学办公室这边的楼道走的，当路过办公室是，老吴正靠在椅子上喝茶。

当两人走过时，老吴突然放下水杯叫住了两人：“诶你俩等等！过来。”

两人走进办公室后，对上了老吴略带复杂、探究、一言难尽的眼神后，两个人默默在老吴低头找东西时对视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很清楚：“你干嘛了？”

然后：“我怎么知道？”

再然后两个人斜了一眼不知道哪张卷子表示：“你题是不是写错了，然后连带我一起抄错了？”

最后：“怎么可能！”

老吴找到卷子后抬头说话，打断了两个人的眼神交流：“呐，拿去发了。”

“好。”

两个人没再多停留，拿着卷子就走。

在办公室与教室的那条走廊上。安在放慢了脚步，翻起了手上的卷子，找出两人的卷子试图找到问题所在。看他努力了半天没把试卷翻过面来，慕如今伸手拿过了安在手上的一沓卷子。

安在看了看两人的卷子，很快发现了错题--嗯…也不完全算错题。

安在转头盯着慕如今，慕如今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跟他对视一眼，在敏锐地觉察到安在眼里的杀气时，慕如今很快跑了起来，安在在后面紧追不放，很快在慕如今躲开迎面跑来的另一个人时，安在跑到了慕如今旁边，一手搭在慕如今肩膀上，把人勾近了些。然后，安在咬牙切齿的说：“同桌啊，来，咱们探讨一下这道题？”

慕如今瞥了一眼题，是自己负责的范围，没说话。

安在也不打算等他自己说，所以一字一顿地说：“解释一下？你的m，n，都是哪来的？”

慕如今抿了抿嘴，笑着说：“嗯…我说我不小心看错了你信不信？”

安在：“呵，信啊，绝交一会儿！”

两个人真的几分钟没说话，但慕如今一直单方面骚扰--不，性骚扰--啊呸，找安在讲话。

慕如今扔过来一张纸条，画了只兔子，写了一句话，字体还特意从行书改得端端正正一笔一划，整个字体圆润起来，倒是很配那表情包：［同桌～？］

安在看了一眼，嘴角刚要扬起又忍了回去。

慕如今又丢过来一张，画的是个快要哭出来的人，配文：［真的是个意外嘛…］

最后是一张画了猫的纸条：［我善良大度，帅气的同桌？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呢？］

安在正打算回点什么，上课铃响了，安在就只是写：［好好听课！］

慕如今正想不出来下一个还能画什么，正好也就收了便签，看着老吴走进教室。

慕如今写错的是填空第三道，所以很快就讲到了。

老吴特意停了一会儿，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最后一排的两个人，然后说：“这个题啊…有些同学也不知道是看错了还是觉得题有问题啊，也可能是是抄个答案哈还抄错题了…明明题目是x和y，那两位同学就非得改成m和n。我反正觉得题没有问题啊，为了准确点，那来问一下我们班年级第一嘛，安在你觉得题有没有问题？”

安在咬了咬下唇，瞪了慕如今一眼，然后抬头说：“嗯…没有啊。”

慕如今抬起手撑着额头，抿了抿唇，抬眼看向安在，触及到他的眼神默默地忍着笑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试卷。

老吴：“嗯，没有啊，行。咱们继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