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做梦就不会梦见五条悟 第33章 第 33 章

我恐惧着，感觉总有无数个人在我身边，死死地盯着我，等着我去死，等着我下地狱。

我杀了那么多人，不知道多少滚烫的血液冲刷了我的脸颊。

我杀了好多人……好多人……多到我数不过来……

我好累……好累……

又战栗着……

“你有名字吗……”

“不知道……可能有吧……”

“那我就叫你三条……”

“……”他好像默认了吧。

“都过了好多天了，你为什么不醒过来啊？”

“我不想……不想醒……”不想面对那个我杀了无数人的世界，我害怕，我不想面对，不想处理。

“你不会要这样一辈子吧？”

“不会的……”我知道自己总要出去，可是我不想，我又庆幸自己还有杀人后的良知。

我没有虐杀一个人，都是一刀毙命，是刀的功劳。

当时我是什么感觉……

是痛苦着，麻木着，开心着，兴奋着，平静着……

情绪的不稳定冲击着我的灵魂……

无数人的温热血液拂过我的心灵，是生命的温暖包围了我……

这就是生命啊——

我的生命啊——

我随意取走了他们的生命，他们为之奋斗的一切，我很感动，感动自己仁慈，竟然轻轻松松地让他们离去。

一眨眼，他们走到了人生尽头。

他们的生命对我来说也是一眨眼的温暖，我的快乐与痛苦的矛盾也走到了尽头……

可是我想要更多，更多……

所以我要杀更多的人，不断温暖我……冲破我的愤怒……维持我的快乐……铭记我的宁静……

这是我的想法，我当时的想法……

我——不正常——

我也许在那个世界就不是正常人了——

感谢夏油杰，感谢爸爸妈妈，感谢对我好的人，还有感谢无能懦弱的沈烨。

来拉住了我的理智。

“是的……我必须要醒啊……”我慢慢吐出一句话。

我杀了人，但是我还是人，既然他们已经被我杀死了，我还活着，那我就要好好地活着，至少不能像他们那样活着，因为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了……

睁开眼睛，是洁白的屋顶。

“病人醒了！”

这是普通医院，单人间，真好。

“梦！”是硝子，好久没见到她了，“你醒了。”

她坐在了我的床边，拉起了我的手。

“硝子……你要哭了吗……”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是泪啊……

“我……哭什么啊……”硝子的眼泪还是没有流出来，被挤回去了。

这一点就比我好，我老爱哭了，哭得都快断气了。

“这是哪里啊？”不会还在缅甸吧，还在的话我就要气死了。

“东京的医院，当时我也去缅甸了，就是你失联的时候……”

“哦……辛苦你了硝子……”我握住了她的手，要没有硝子，我的腿都不知道能不能好了。

“没事……都是小问题……你……回来了就好……”

她把枕头给我垫高，让我坐起来。

“之后的事……怎么了？”我平静地问。

“梦！你醒了啊！老子来看你啦！”不用抬头看都知道是谁。

五条悟呗——

“梦，你醒了啊……”夏油杰在他后面跟着。

“嗯，我醒了。”我瞧着他们手里大包小包地提着，这是给我的啊？

“哇——好多东西啊——”我想努力地说得开心一点，可是事倍功半，听着很牵强。

“梦……”夏油杰欲言又止。

“算了，这没事，我是咒术师啊，干这份活就要面临生命危险啊，况且我不是好好回来了？”我放弃了努力变得以为忘记了一切，还是用平淡的语气，“但是，之后怎么样了？我想知道诶！”

五条悟没有受我的影响还是那样:“老子找了缅甸政府谈，谈了好几天，那群王八蛋们比烂橘子还恶心，死都不承认，切——最后还是想要给他们的老窝踹了才招，真是******——还好，应该赔的钱挺多的，梦，你暴富了啊——”

五条悟说得眉飞色舞:“当然还有日本的那些老玩意啊，老子都去问候了问候。”

“谢谢你，五条悟……”我几个同学中只能五条悟帮我讨公道，看他也是跑前忙后的，结果如何我也无所谓，就算有所谓，我也只能按无所谓来。

“也谢谢杰，和悟一起来找我，还有硝子，谢谢你治好我……”我一通感谢下来，他们有点不知所措。

“梦，你刚刚叫老子什么啊？”五条悟的注意点就是不一样。

我叫了什么？不是五条悟吗？

不是五条悟，是悟啊……

“是悟。”我笑了起来，这次是真的笑，“悟。”

我在医院又住了几天，就出院了。

我询问了我的那把刀的事情，他们说不用担心，正在和那些烂橘子们拉扯，应该就快了。

这次在我身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没有一个高层的人来询问我，多半是五条悟他们的功劳。

我写了申请表，提交给了上层，申请自己休息一段时间。

没有想到直接批准了，顺便给了一张我银行卡。

所有的赔偿金以及精神损失费都在这里，我拿着卡去银行查了数额。

好多钱啊，虽然是日元，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钱。

我现在不想回到高专，甚至考虑过回种花，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了，这时候又不太想回去，可能是差别太大了吧，也可能是我没有脸面回去，我害怕。

所以我准备去出租一间屋子，至少如果我不想回高专的话，以后还有个地方可以去。

我乘坐着地铁在东京四处转，找一个比较好的房子。

今天终于找到了，房东是个和蔼的老奶奶，房子挺小的，符合我一个人居住。

听说日本刚搬新家是不是要拜访一下邻居，我住在的是最后一间，所以我只有一个邻居。

“咚咚咚”……

“你好，我是新搬过来的……我的名字是梦……”

邻居的门开了，是一个金发的青少年，我人生中就见过一个金发少年，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渣禅院直哉。

邻居的金发看起来是天生的，因为他看起来有一点点欧洲人的感觉。

“你好，我是七海建人……”

“嗯，我可以冒昧问一下，七海你是不是混血儿？”

“是的。”

“哦……”果然是混血儿，这里的人都长得真好看，不管是我的好同期们，就连我的新邻居看起来也很帅。

“那以后请多关照了！”我真诚地说道。

“请多关照。”

我越发对这间房子满意了，因为直接拎包入住，锅碗瓢盆几乎都有。

于是我重操旧业，开始自己买菜做饭，我甚至认为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高中世界的我长大后赚足了钱自己一个人的平凡生活好像就是这样吧。

这里我有足够的钱去买我喜欢吃的肉，今天做什么好呢？

糖醋里脊盖浇饭？好吧，就这个吧。

我进入了我熟悉的厨房，没有舅舅舅妈还有表弟那些人，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做完之后，我发现我好像买多了，这该怎么办？

哦，对了，我可以给我的邻居分享一下美味的种花食物。

“你好啊，我做了一些食物，你要来一点吗？”今天七海建人穿着校服，他还是个学生啊。

“谢谢你。”他接住了我的饭，然后跑回了屋里给我拿了一些水果。

我开心地接住了:“七海还是学生吗？”

“是的，我在这周围的国中上学，梦难道是成年人吗？看起来不像啊。”

“我也是学生，在一个宗教学校上学，不过因为一些原因现在我暂时休学一段时间。”

“嗯，梦看起来很疲惫，我还以为是已经进入社会为了生活发愁的工作人员呢。”七海建人认真地说着。

“是吗？”我确实有一种疲惫不堪的感觉，所以我才不想回到高专，我很累。

总之这几天下来我和七海建人也熟了起来，果然不是咒术界的人就是很正常，他真的是非常的靠谱，有一个这样靠谱的邻居真好。

我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是个有学不上的无良少女，七海建人也建议我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回归校园，总不能这样一直下去。

我在家里也很无聊，有时写一写我的日记，记录一下今天发生的小事情，有时打开电视看一看，而且我发现了一个我近来逐渐养成的习惯，就是发呆。

五条悟他们最近的任务很多，也没有时间来找我，我们只是互相发一发消息，报一下平安，聊一点随便的话题。

“你好……”门铃响了，我来开门。

“梦！你真的让老子好找啊！”是五条悟。

“悟，你来了啊，快进来坐吧。”我有点惊讶是五条悟。

他环视了一周我的小房子，“老子就不进去了，咱们出去玩吧！”然后他拽着我就要出去。

诶？请等一下啊！我还穿着睡衣呢——

“不是，我先换一件衣服好吗！”

“不用啦！老子带你飞一次！”

什……什么？飞一次——

五条悟真的带我飞起来了，就从我的房子门口直接起飞。

你真的不害怕普通人看到我们这样原地起飞吗？这好歹是东京市区啊，就这样飞起来真的可以吗？

万一叫我的邻居看到，以为他的新邻居是个超人啊——

“五条悟，你放我下去吧——”真的飞起来的时候，我想的就不是这些了，太高了太高了，我被他拎着衣服，看着底下的楼房是那样渺小。

不行了——太高了啊——

我的腿都是抖的，他要是一不小心松开手，我直接摔成肉泥啊——

“啊啊啊——你放我下去吧——啊啊啊——五条悟——”我开始大叫，天啊——

“你这样才正常啊——你不是可以变回来嘛——”五条悟在我耳边大喊。

不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啊——”我努力喊得更大声，高空的气流把我的五官吹得扭曲了起来。

“老子说，你干嘛要这样啊——你不是可以好起来的嘛！”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我才更说不出来话。

我没有声音了，取而代之的是我的泪水。

“哈？你为什么又哭了啊——”

“我才没有哭！这是风吹的！所以你赶紧给我放下来啊！”这泪水是怎样出来的我心知肚明，就是死鸭子嘴硬而已。

“嘁！老子才不信！你个小矮子就是个爱哭鬼！爱哭鬼！略略略——”

“五条悟！你——”我突然说不出话了，我好像也反驳不了，我就是一个爱哭鬼，胆小鬼，性格好了又怎么样，心里还是一样的脆弱不堪。

五条悟降落了，我们正在一栋大楼的顶端。

“是……我就是爱哭鬼……我……”

“继续说啊……”

“我……真的受这次经历的影响很大，我真的很害怕……很无助……我没有想过这种事情的发生啊……”

“梦，你是为杀人而难过害怕吗？”

“我……是的，我……”

“可是你不杀了他们，你会很惨的吧——被当做实验小白鼠，生不如死吧——”

“我都明白，但是……我就是杀人了啊……我从来没有杀过人……”我是个种花高中生，杀人这种事情都是在电视上报道的，我的身边甚至都没有杀人犯，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太遥远了，遥远的好像就不存在一样。

“梦……那你能怎么办呢？事实就是如此，你杀了很多很多的人，诅咒师，普通人……可是你杀得很对啊……这有什么问题啊……你为什么要为这些东西伤神啊……”五条悟很平静，语气很轻，他们的生命对于五条悟来说，什么都不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