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也是种病 第6章 如果我跳了呢？

医生面貌熟悉，懒羊羊隐约觉得小时候好像见过他。

“你们老大在哪啊？”

一回诊所，懒羊羊就着急问着喜羊羊的去处。几天之前，喜羊羊正在寻找懒羊羊的下落，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

“懒羊羊在他父亲那。”

“你怎么知道？”

刚准备挂断，心里突然冒出数多疑问，喜羊羊停住手，庆幸自己没因一时冲动而挂断电话。

“懒羊羊出了点意外，现在在医院抢救。”

“哪家医院？”

“阁下等几天就好，懒羊羊我们会送回来。”

说完，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喜羊羊再拨回去时却变成了空号。

“可恶！”

不知电话里说的是真是假，喜羊羊还是选择了继续寻找，毕竟突然失踪太诡异了，万一是调虎离山懒羊羊岂不是很危险。

“把整个省都搜一遍！”

“是！”

喜羊羊走进诊所大门，抬头看见懒羊羊直接跑过去用左手臂深深一抱。

“嘶！”

懒羊羊轻叫一声，喜羊羊想到那天的电话心头一惊。

“医生，给他全身检查。”

从检查室出来后医生把喜羊羊拉到一边，偷偷把检查单塞到喜羊羊手里。

“骨头有点擦伤，静养一个月左右即可，这位先生有很严重的胃病，貌似是长期不吃东西导致的，看起来有几年了。”

“能治好吗？”

担忧地看着不远处的懒羊羊，喜羊羊从醒来那天就知道懒羊羊有很严重的胃病，原来懒羊羊是因为不好好吃饭才晕倒的，其他医生都说救不了，这个新来的看起来倒是有点靠谱。

“我正在研究一种疗愈水，还需要半年时间，成功几率很大。”

喜羊羊明白，只要有药水就有希望。

“成功了我一定会重金酬谢。”

“不敢，我与这位先生本就有很深交集。”

喜羊羊疑惑的看着他。

“请问您是？”

医生轻笑一声。

“我是懒羊羊小时候的管家，谢谢你这些天照顾少爷了。”

喜羊羊有些感动，一个管家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难怪看您这么面熟，不客气，小时候我们捣乱也总是您帮忙收拾。”

各自寒暄几句，喜羊羊最后说了一句。

“拜托您了！”

“我会尽全力的。”

医生点点头，真诚的笑容打动了喜羊羊，喜羊羊这才放心去到懒羊羊身边。

“懒羊羊，以后就住一楼101吧，我陪你一起。”

喜羊羊指了指一进诊所就能看见的病房，懒羊羊感动得鼻子一酸。

“谢谢，你的毒解了吗？”

虽听到父亲说喜羊羊的毒已经解了，手臂也恢复正常肤色了，但懒羊羊还是有些不放心。

“已经好了。”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现在还剩一个问题。

“嗯，我想回家看看母亲。”

“我陪你。”

回到家，交代完一切后，懒羊羊母亲并有没很惊讶，而是心疼地轻柔抚摸着懒羊羊的后脑勺。

“小懒要好好休息，这几天待在喜羊羊那别乱跑，以后不要随便接电话，太危险了！”

“嗯！”

懒羊羊忍痛拥抱了一下母亲。

“您是天下最好的母亲！”

懒羊羊依恋地在她怀中蹭了蹭，安心离开。

半夜，趁喜羊羊睡着后懒羊羊披着大衣偷偷潜入检查医生的办公室，监控冒着的小红点无时无刻捕捉着懒羊羊的一举一动，懒羊羊毫不在乎。

把门锁上，打开办公桌中间的抽屉，里放着一小瓶药水，药水下压着一张纸，懒羊羊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拍了个照，仔细看了起来。

纸上全是医生的字迹，懒羊羊看不懂半分，把纸放回抽屉，准备回病房时手机震动了起来，幸好懒羊羊平时习惯了静音。

懒羊羊没有犹豫按下了接听键。

“喜羊羊的右手臂已经失去知觉。”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说完，懒羊羊仔细回想了一下，喜羊羊今天确实没有用过右手臂，连拥抱自己都只是用一只手臂。

那人越过懒羊羊的问题直接说出目的。

“131号街道，里面有一个小巷，去那里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说完那人挂断了电话，似乎对今晚的计划志在必得。

懒羊羊走出黑暗的房间，一开门，楼道的光亮全都涌进房间，眼睛一时承受不住只能闭眼。

缓了一下，再睁开眼时看到四周围满了人，个个举着枪对准自己，喜羊羊站在人群中不耐烦的一挥手，他们收起枪后退几步。

“对他我一个人来就行了，你们都回去。”

“可是老大你的手...”

那人话还没说完嘴就被一人捂住，被拉入渐散的人群中。

懒羊羊含泪看着面前憔悴的人，紧抱在他胸前，过了一会儿又用力捶打了几下他的胸口。

“小懒，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要再为我冒险了，我之前说过要保护你，我不想你再受伤，尤其是为我…”

最后五个字极其小声，懒羊羊把头埋在喜羊羊胸前，不愿抬头。

“对不起，要不是我让你去拿铃铛，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喜羊羊伸出左手心疼地揉了揉懒羊羊的头，懒羊羊暗下决心一定要拿到能恢复喜羊羊知觉的东西。

“这不怪你，你已经做的够好了。现在还不清楚幕后之人想做什么，我们就先不要擅自行动。”

“好。”

回到病房后，他们重新躺回床上。

黑暗中，喜羊羊睁着眼安静观察着懒羊羊。果然，过了半小时，房间内再次有了动静。

懒羊羊慢慢下床，光脚踩在地板上。

“小懒别走。”

“我不走，我只是想喝杯水。”

懒羊羊拿起桌上的热水壶往纸杯里倒了些水。

“地面冰冷，把棉拖穿上吧。”

“嗯。”

喜羊羊继续看着懒羊羊，懒羊羊喝完水后回床休息。见两个小时还没动静，盯着久了喜羊羊也困意来袭，眼皮张张合合，挣扎了一两分钟完全闭上。

懒羊羊再次下床，拿起外套光脚踩在地板上，冰冷刺骨的寒意没有阻挡住他，他小心翼翼打开门走了出去。

穿好外套走了几步，只听见走廊里有些奇奇怪怪的声响，离自己很近，懒羊羊没有回头，忍着剧痛跑了起来。

打开门，光脚踏入雪地。已被冻的红彤彤的脚忍不住打了个颤，他尽力奔跑着，生怕被身后的声音追上。过了几秒，声音消失不见。等懒羊羊跑远后，诊所里传出微弱的声音。

“笨蛋，老大说过他一个人就行，你再多管闲事会被踢出去的！”

说话的人见懒羊羊跑远了，松开了钳着人的手。因为太用力，被钳住的手腕上出现了两道深深的红印，他使劲揉了揉自己被抓红的手腕，边揉边说。

“那人偷偷潜入梁医生的办公室，肯定不安好心。”

“我相信老大，老大不会做没把握的决定。”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不久后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脚早已被雪围湿，这么久跑下来路上只有懒羊羊一个人。

懒羊羊不敢回头，到了131号街道，跑进里面唯一一条小巷。小巷里空荡荡的，最里面有一堵墙拦着，墙的角落有一个沾满灰尘的小铁柜。这里好像就是当年他母亲死亡的地方，不给懒羊羊思考的时间，突然枪声四起，幸好懒羊羊反应快，后退了几步躲过了那些子弹。

子弹全都打到了地面上，因为有雪的覆盖，地面倒也不至于看起来坑坑洼洼。

这几发子弹提起了懒羊羊的警觉，看了看四周全无一人。

心中虽有些害怕，但还是强忍着，颤颤巍巍地说了几个字。

“幼稚，有时间装神弄鬼，却没脸见人？”

紧张害怕提升到极点，懒羊羊尝试引出暗处的人。

“反应还挺快，你要的东西在柜子里。”

没理会懒羊羊的话，暗处的人自顾自说着。

懒羊羊不知该不该走过去，只要想到四面八方全都是人，他就不敢踏进去一步。喜羊羊的右手臂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每天夜晚都会梦到的手臂，一直都在提醒他：

『一切都是他害的！』

心里的担心与愧疚犹在，有点发抖的身体衬托着懒羊羊的不安。懒羊羊咽了下口水，眼睛瞪的铜铃般大。他僵硬地伸出一只脚踩了过去，见周围没有任何动静，他干脆一股气，带着恐惧奔跑于前。

铁柜有些生锈，却很好打开。柜子里放着一张五线谱和一个密封的小瓷瓶，瓷瓶底部刻着浅浅的三个字母“Mtl”，打开瓷瓶，里面装着一颗药丸。

“谢谢！”

没有回应，没人再说话，虽然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但还是免不了一路提心吊胆。雪越下越大，这些天的漫长经历告诉了懒羊羊这个世界的残酷，这些经历回顾起来像一个个无法逃脱的噩梦，冰冷的身躯却无时无刻都提醒着懒羊羊这个“噩梦”的真实性。

看到懒羊羊带着满身的雪跑回来，苍白的面容掩盖住原本的血色。懒羊羊咬住牙抱紧自己，走到懒羊羊面前时，喜羊羊感受到了懒羊羊周围强大的寒气。这一去，不知去了多久，更何况懒羊羊伤还没好，加上严重的胃病，脚底板一直冻着谁受的了？

“你怎么光着脚，快去洗澡，我叫他们煮点姜汤！”

喜羊羊拉着懒羊羊的手走进了浴室，现在懒羊羊的体温犹如一个冰块。

走到浴室门边，懒羊羊拉开口袋拉链把瓷瓶拿了出来。

“检查这个药丸，如果无害你就把它吃了吧。”

喜羊羊眼眶湿润，强忍住哭意。他不明白，不明白懒羊羊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舍命救自己。

“为什么？”

这三个字包含了太多，千丝万缕的情绪只在这一刹那，千万句语言汇集到一起，懒羊羊笑着回答。

“因为我也想要保护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