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都不算爱 第1章 第 1 章

“由海潮影业，思锐传媒联合出品，斥资5.2亿，《鲛人传》导演林正霄携手历史顾问团队，耗时五年重构秦末星象体系，打造国内首部以古代相术文化与女性政治博弈相结合的S＋级大型权谋电影《莫负》，于本月十七日在全国各大影院正式上映……”

岑小在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刷下个视频，结果依旧是与《莫负》相关的内容，视频里是这些天频频登上各大网络热搜的《莫负》新人女主演——欧惠妮电影宣传时与粉丝互动的情节。

五十多秒的视频快接近尾声时，一个不到一秒钟的手部特写，让岑小在一个鲤鱼打挺，从宽阔的沙发上弹坐起来。

她试了三次才成功截取了手部特写的画面，她将目光锁定在欧惠妮左手中指的红宝石戒指上，盯着看了一分钟，最后从糖面包山式切割法与金红石针的天赐纹理包裹体特征，确定这就是去年项鼎匿名借给官方纪录片拍摄使用的那枚在明代《内府首饰册》找到记录的那枚金丝缠枝红宝石戒指。

当时纪录片曾信誓旦旦地介绍，这是不具名收藏者家族世代传给族中女主人的传家之宝。而现在这枚戒指正堂而皇之的戴在欧惠妮的手上。

岑小在眯起眼睛，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逐渐成型。

——四舍五入年近不惑的项先生，这是要迎来第N春了呀。

再过不久就是项鼎三十五岁生日，岑小在大半年前就开始张罗礼物—— 一枚带有项家家族徽章和他名字缩写的铂金尾戒。

托项鼎年均五十万欧的傲人购买力的福，岑小在十分荣幸的成为H家的VIC客户，想到‘三十五岁’这个年纪，不大不小算个整寿，以及男人步入中年后随之而来的种种困扰，岑小在提前一年就开始琢磨给项鼎一份充满美好寓意又充满独特性的生日礼物。

项鼎喜欢H家的东西，岑小在在和私人购物顾问沟通过后觉得SpecialOrder的工时太长，且她要求的宝石品类不在他家常规供应链内，需要走流程经过高层审批，如果岑小在坚持她指定的材料作为尾戒的戒面主石，那成品溢价会远远高于它本身的价格。

私人顾问给出几个平替方案，岑小在都不满意，最后是她突然想起，有次去港区出席一个买手店举办的品牌活动，主办方送的几样伴手礼中夹着一张珠宝加工坊的宣传卡片，活动结束后岑小在和金俗去深水埗的华嫂冰室吃下午茶路过过那家珠宝加工坊。

按照卡片上的联系方式，岑小在打去电话，与工坊经过一个多月的沟通，两个月的定稿三个月的工期，就在昨天，工坊以私密的邮寄方式终于将成品送到了岑小在手里。

看到成品那一刻，岑小在觉得自己的二十万花的很值，三十五颗将军绿薄片采用苍穹密镶工艺，围绕着正中间雕成族徽的浓绿主石，配以铂金戒托，整体看起来矜贵又散发出蓬勃生机。

岑小在暗戳戳地想，如果欧惠妮真是项鼎默认的项夫人，那她这个预祝项先生永远龙精虎猛、金枪不倒的将军绿阳起石尾戒可就真的太应景了……

但很快，岑小在对职业前途产生了一丝丝不确定的危机感。

根据她对项鼎的了解，在她之前，项鼎虽然女伴换的奇快，但从不会脚踏两条船，如果这个逻辑依旧行得通，那项鼎是不是马上要和她结束这段快要维持七年的包养关系了？！

岑小在有点忧伤地想，如果和项鼎分开，以她现在的积蓄，以后再想吃五十斤以上的多氏坚鳞鲈估计不能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了。

桂嫂切好水果送来，看见岑小在赤足踩在地毯没有覆盖的地面上，忙把手里的果盘放到茶几上，一把抬起岑小在纤细的小腿放到沙发上。

“别听天气预报说有三十多度，咱们这山里和外头不一样，你现在不注意，等到那几天又得遭罪！”

岑小在沉浸在自己快要无法美食自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冷不防让桂嫂吓了一跳。

等反应过来下意识往沙发里面蜷了蜷，桂嫂看她细胳膊细腿把自己蜷成一小堆的样子觉得怪可怜见儿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晚饭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

“先生回来吗？”

话说出口岑小在才发现项鼎已经半个月没回“颙望”了。

“颙望”是这栋山间别墅的名字。

桂嫂看她一眼：“不知道，要不您打电话问问？”

岑小在果断摇头，当初她为了表现对项鼎的关心，按晨昏三叩首早晚一柱香的规格，早中晚各一次电话。

最后她的电话在项鼎的授意下，被他的执行秘书归类为D级来电也就是约等于骚扰电话。

从那以后岑小在再没有主动给项鼎打过电话。

岑小在在桂嫂的注视下缩了缩脖子，理所当然地说：“他一定是最近太忙了，我打电话过去会打扰他的……那什么，我今晚想吃鱼髓刺身，主食配白粥，要陶瓮埋进柴火焐熟的那种。”

“鱼髓刺身不能再吃了，您这个月海产品摄入量已经超过营养师给您定的最高标准了，家常菜怎么样？南乳莲藕焖牛腩再加一个夜香花炒蛋白，让厨师给你多加点松子。”

“行吧。”比起鱼髓刺身是有点差强人意，但桂嫂说会往她喜欢吃的夜香花炒蛋白里多加她最喜欢吃的沙漠松子，这让她很满意。

项鼎是在晚餐接近尾声的时候回来的，岑小在没有在餐厅里那张价值六位数的红木螺钿大理石古董方桌上用餐。主楼厨房的中岛台前方是一面落地观景窗，窗外是一片开得正盛的羊踯躅，她喜欢看着金灿灿的杜鹃花吃饭，但这不合项家的规矩。

看项鼎进来岑小在飞快咽下嘴里的食物，边站起身准备和他打招呼，边头脑风暴为自己找理由开脱。

十几天没见面，项鼎又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简单一个照面岑小在判断不出他心情是好还是坏，不过从项鼎没有像往常一样斥责她没规矩，只无波无澜地说了一句，“坐下好好吃”来看他心情大概不坏。

没和岑小在多废话，项鼎一步步往楼上走去，十五天飞六次，他现在没兴致训她。

项鼎宽阔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缓台的拐角处，岑小在坐回高脚椅发了会儿呆，再次起身跟着上了楼。桂嫂领着两名工人收拾一桌子剩下来的残羹冷炙。

岑小在没有在主卧和书房找到项鼎的身影，她转身下楼走到餐厅门口时迎头碰见端着茶盘出来的老管家。

一杯泡好的茶和一碟做成栗子形的栗子糕，氤氲热气从杯口溢出来，有点像柠檬的清苦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茶杯里泡的是缓解疲劳，舒缓神经的毛建草茶。

看来项鼎这半个月是真的很忙，岑小在想。

钟管家年近古稀，也许是受年轻时就读于洛桑酒店管理学院影响，老管家人前永远衣着得体，一头茂密银发梳成三七分，发蜡将每一根头发丝固定在它最合适的位置。

“先生在后面的温泉池，岑小姐如果有空，茶和点心麻烦您替我送过去。”老管家笑眯眯地说：“刚才水流传感器的智能预警通过手机提醒我，今晚得手动冲洗净水系统的前置过滤器了。”

岑小在莫名觉得钟管家是在无中生“前置过滤器”，但她还是在钟管家满意的目光中默默接过茶盘，然后目送他去做更重要的事去了。

在“颙望”钟管家的态度约等于项鼎的态度，钟管家让她送东西那一定是项鼎通过明示、暗示直接或间接授意他这样做。

岑小在的想法很简单，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要她以保养的身份在“颙望”一天，项鼎为她提供优渥的生活，那么让金主高兴，为金主提供情绪价值就是她份内的职责。

“颙望”的员工区域与主人区域是完全分开的，岑小在没看见项鼎从花园的必经之路通过，估计是抄近路走了地下的员工通道。

手里的东西不算轻，岑小在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后院的人造温泉池隐身在紫竹林里，八组地源热泵正以不到三分之一的功率运行，将温泉池水精准恒定在44.5℃，比周边空气温度低3.2℃，形成清凉的微气候环境。

项鼎换洗的衣服放在茅竹搭的换衣棚里，他穿着泳裤坐在水里的花岗岩台阶上，头向后仰脸上盖着热毛巾，双臂如展翅的鹰般搭在平整光滑的池沿，耳边从最开始紫竹叶摩擦产生的白噪音逐渐混入一串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不管亲眼见过多少次，岑小在永远对项鼎宛如蝶翼的肩胛骨，全然符合中轴美学的脊柱，与两侧自腰椎拔地而起的竖脊肌群的有力背部线条深深着迷。

每每看到项鼎那张既有东方三庭五眼的完美比例，且兼具西方立体轮廓，这种野性骨骼撑起的神性皮相，放在娱乐圈也是万里挑一的稀缺美貌，这让名义上被包养的岑小在，偶尔会觉得实际是她在占金主的便宜。

岑小在把茶盘放到岸边，什么也没说，双手食指与中指精准找到项鼎头部两侧骨缝之间的柔软凹陷处的穴位。

岑小在按摩力度轻重适中，她能清晰感受到手指下紧绷的颞肌开始有松弛的迹象。

于是她开始碎碎念，“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晚饭吃了吗？桂嫂只让厨房做了一人份的菜，粥可能还有剩……可你不爱喝粥……”

岑小在目光扫到梅子青龙泉瓷碟子里的栗子糕，想到项鼎空腹时不爱吃甜食，“光吃这个不行吧？能顶饿吗？要不让厨师给你下碗面吧，有现成的猪骨汤，面条煮软以点，天晚了吃进胃里好消化，等明天……”

“好烦。”

不等岑小在把话说完，一直沉默不语的项鼎反手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拖进温泉里。

项鼎这一侧是深水区，瞬间失重，让岑小在一时间找不到着力点，她双脚扑腾着踩不到鹅卵石池底以为是浮力在作祟，她只能凭本能环住眼前人的脖颈，完全没意识到此刻她的腰正牢牢握在始作俑者的掌中。

项鼎净身高足有189公分，身高163体重95的岑小在在他怀里显得异常娇小。

岑小在平时不用香水，因为换季容易过敏她平时用的洗护用品多半也是无香低敏配方，她身上香气的来源只有衣帽间里驱虫防蛀，清新空气的崖柏木，此刻，清冽的崖柏香在水气的蒸腾下无限放大，而项鼎的吻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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