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万物可磕cp的话 第3章 午睡

老班见到自己的学生们这样的做派，也乐了一下，摆手说：“确实都是送分题。平时好好学，不就都会咯～”

说完，带着迷之微笑的老班拿着教科书和教案，轻飘飘地走了，一点都没看一脸问号的台下同学们。

掌管班级关灯的同学在老板走的下一秒，“嗖”地一声冲到前面，干脆利落地关上灯后不到一分钟已经关好窗户趴在桌上，安详地睡着了。

整个教室以最快速度都陷入了沉睡中。

林柚：“………”

林柚默默看了看自己剩下来的笔记，在【睡觉】和【硬撑着学一会再睡】中天人大战，在他还没思考完到底要不要看笔记时，一旁的张盼星已经趴在桌子上，看到林柚还没睡诧异地眨了眨眼睛：“不要看了，好好休息。休息好才是王道。”

说完就把衣服一半盖在头上一半放在桌子上睡觉了，声音从衣服里闷闷地传出来。

“早点睡，柚子。”

林柚：“………”

林柚点头也说：“午安，祝你有个好梦。星星。”

张盼星还没睡着听到林柚的回答，在心底感慨了一句又嘿嘿笑了下，语气中的期待从旁边低低地传到林柚的耳边：“今早吃了鸡蛋和火腿肠，肯定能考高，稳了。”

每次都能稳居全年级前三十的人为什么这么迷信？

“我就和星子不一样，我吃的是长寿面。长长寿寿的，要不说我脑子就是比星子要灵活呢。柚子下次也和我一起吃长寿面呗～只要十五一碗。”

林柚转身，看着戳了戳他指着自己笑的贱嗖嗖的胡枇杷，迟疑地问：“学校附近的一家面店好像没有十五一碗。”

只要十块一碗。

胡枇杷自然地昂了一声，轻轻打了个响指：“所以才说我脑子灵活。小柚子，需不需要本学霸一个拥抱给你免费。沾沾学霸气。”

“……不用了，好好休息。”

林柚认真地想了想，还是觉得枇杷的学霸气还是自己留着吧。万一被他偷走了，该怎么还？用捡东西的小夹子从身上像夹棉花糖一样还给枇杷吗？

那还是算了，有点麻烦。

“嗨呀，可惜。别看了，小柚子你再看就要变成干干瘪瘪的柚子皮咯～早点睡，你睡太晚，你的老父亲我真的很担忧啊。”

胡枇杷假装遗憾地叹了口气，停留在林柚眼皮底下浅浅一层黑眼圈上，嘴上无奈地胡侃，心里确实是担心林柚把自己学进去。

不是他想太多，林柚是个很认真的人也是个很实诚的崽，有次路过走廊的时候看到林柚边走路边背书——原因是下几节课的政治课的政治默写怕过不了，因此被老师留下来。

他们班的政治老师是个老教师，只是习惯性地在课后提几句，全班都没几个当真的偏偏林柚当真了。

说起来，总感觉不管跟谁说什么都不能保证会不会泄露出去，和林柚说什么就感觉怎么都不会泄露出去。

毕竟是个和他说：“饿了，想吃糖”就会眨了眨眼睛没有什么犹豫递糖的人。当然，如果他不想给也会装作没有带糖的样子——虽然演技稍微有点差，大家都能看出来的那种差。

“话说柚子，你今天带了什么糖？”

“没带糖，带了巧克力。但是现在吃可能对牙齿不好。”

“吃，我的牙口好极了。”

“？！！什么什么？我也要吃！”

完全没有听清两人谈话的后排几个人非常有礼貌地伸出手，完全秉承了“不给他就抢，给他就猛往嘴里炫。”的原则。

离得近的蹲在一旁等着派发巧克力，离的远的手伸出来，就跟做贼似的鬼鬼祟祟的。

林柚默默从口袋里拿巧克力，一个个递了过去，然后看着一众学霸丢进嘴里呱唧呱唧吃了起来，吃完之后还不忘认真地往林柚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不白吃不白吃，来——拍了数学考120。”

“啧，被你先说了。那我的是——英语125。”

“物理70。”

“太逊了，你们太逊了。看我的——政治90哈哈哈哈。”

林柚：“………”

林柚看着事了拂身去的几个鬼鬼祟祟回座位上的学霸，又看了看手总感觉这手很沉很沉，有种真的重了的感觉。

真的有文气吗？

（思索）

大家之前不是都宣称喜欢吃辣/酸/咸吗？吃到甜的都会嫌弃………

林柚看着几人想。

“他们不会把脏东西都擦你手上了吧？”

胡枇杷嫌弃地看了看事了拂身去的几人，以一己之力打破了有点温馨的氛围，从课桌里掏了掏没掏到餐巾纸——一看，嚯？之前有人从这里路过，借了几张就跑了。

啧，这群人真是好得很有限。

“小柚子，你自己找东西擦擦吧。早睡，我睡了。”

说完，心安理得的胡枇杷也安然入睡，留下看着自己的手沉思的林柚。

—

江成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看着把手放在校服兜里妥善保存的林柚，有点疑惑，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林柚，你还没睡觉吗？”

“嗯。想再看一会笔记。”

江成点头，看着林柚眼底的黑眼圈和桌上摊开的记的整整齐齐的笔记，想了想，突然像是感受到什么，不着痕迹地开始分享一些巡逻中看到的事情。

在说到【猫咪走过香樟树下，巧妙地避开落在地上个别完好饱满的黑色果子】时，江成注意到林柚眼底有些亮起的光晕，原本接下来要聊话题顺势拐了个弯。

“刚才巡逻的时候，看到猫咪妈妈找到它的崽往平时住的地方走了，正好拍了照片。林柚要看照片吗？”

林柚点头，视线再次落到了江成搭在窗台边的手上，应该是担心他抬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窗台的瓷砖角上才搭在那里的。

江城一中的窗台墙壁瓷砖都是瓷白色的。烟缘灵顶着灿烂的笑容，微微侧身像是想要靠近他，但依旧保持着正常的距离，很有分寸感。

手掌轻轻盖住棱角的部分。

在注意到他的视线后江成眨了眨眼，眼尾氤氲的喜悦和蓬勃的生命力让林柚有些恍惚，他有一瞬间认真地想着：明明是如稻穗一般的颜色，搭配在江成身上却丝毫不显得突兀。

比任何一个高中生都更有活力的样子。

灵都是这样吗？

—

江成不知道林柚在想什么，见到林柚点头后嘴角又往上扬，迫不及待地和林柚分享，想到小伙伴接下来要考试，于是一本正经地说：“接——猫猫好运，希望林柚可以做的全会，蒙的全对。”

林柚开始思考灵是不是都在研究他们的行为，不然为什么会这么懂这些词汇：“…谢谢。”

江成弯了弯眼睛，从卫衣口袋里翻出灵机，边找图片边和林柚描绘灵机的作用。

“这是灵机，可以看到我们灵界的消息，比如八卦和简讯。相当于半个消息网。是【计算】用它的灵力覆盖这个区域做的。”

啊，灵界也到了5G时代吗？

林柚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之前撑伞的时候好像是在无意中看到了在雨中微亮的蓝色光点。

江成的灵力颜色是蓝色吗？好神奇。

江成注意到林柚的眼神后如同会读心般热情介绍：“我的灵力颜色是蓝色没错哦。莹蓝色偏亮，有点像现在天空的颜色。”

林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窗外的天空，原本暗沉沉的色调像被水漂洗了一样，给其他人的感觉倒像是沉淀下来的色调。

“很特别的颜色。”

江成闻言，愣了愣，被人夸奖灵力的颜色是件很令人高兴的事情，因为这相当于夸赞本身存在。

快乐小狗拼命压抑住嘴角止不住往上扬的弧度，浅浅地吸了一口气，将灵机递到林柚面前。

在看到林柚低头的那一瞬间，还是忍不住往上翘了翘嘴角，然后认真负责的烟缘灵又看向林柚，等待着小伙伴的反应。

—

屏幕上，原本细细密密的雨被隔在教学楼外，大奶牛猫叼着小奶牛猫，看起来一脸平静地走进教学楼。

而小奶牛猫脸上是肉也可见的迷茫，像是雨天出去溜达后被猫妈妈逮住了一样。

可怜、迷茫但下次还敢JPG

林柚：“………”

感觉被击中了。

林柚看着这张照片，感觉就像是被轻轻拍了拍头一样，治愈的感觉萦绕在内心，原本有些绷着、内心里的弦放松了一点。

还是早点休息吧。

没来由的，林柚感受到了席卷而来的浓浓困意，将灵机还给江成后道了声谢，准备睡觉了。

“午安。”

江成点头，比了个拜拜的手势，在走廊上走着时不时看看雨，和长廊边翠绿的树叶聊天，继续巡逻。

【希望林柚睡个好觉。】

江成边想着边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翻开了厚厚的一页，在上面其中一项画了一个小小的勾。

和小伙伴一起聊天 √

—

可能是学霸们给的好运有用，又或者是午休睡前的那张猫咪图太过治愈，林柚难得睡了个好觉。

梦到什么，醒来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只记得是在一个阳光温暖的想要让人打哈欠的午后，他坐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喝着清爽的茶水，听着门上绑着的铃铛随着风叮铃叮铃地响起来。

惬意的感觉和记忆深处那两个字“童年”相吻合，但是林柚自记事起除了最开始一段时间是在家的，其他时间都在病床上呆着，所以可能单纯的梦吧。

感觉是真的被猫猫祝福了。

林柚想着，小小地扬起一抹笑，翻开了笔记本，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数学笔记的复习，在复习到一半的时候翻找五三原题的时候，听到了一旁的江成道午安的声音。

于是，林柚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先朝着江成点了点头打招呼后翻开了原题，细细地看了起来，在看到最后几步的时候顿了顿，按照平时的习惯在旁边画了一个问号。

一直在旁边安静靠着窗没打扰林柚的江成视线落到五三写了很多笔记的书页上，感觉好像见过这道题目，修长的指尖搭在林柚的笔记本的一页说：“这道题我好像见过？”

林柚眼底多了一点点疑惑：“？”

难道灵界不仅进入新时代，还实行着义务教育、所有的灵都要高考的规定吗？

可能是林柚的表情太过迷茫，就像是一张被压缩了无数的表情包依旧充满着疑惑，江成不好意思地解释：“是因为考虑到未来的同事可能需要这些知识的帮助啦！所以特地找了【数学】辅导。”

林柚抓住了关键词：“……数学？”

江成点头：“由古籍和现代知识诞生的书的灵，从诞生到现在，学习、改进和掌握是它们下意识的本能行为。我们区域的【数学】很擅长教人的。”

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什么，江成又挠了挠脸侧，不好意思地继续说：“不过我的数学不算好，可能帮不到林柚什么忙。”

林柚低头看了看自己想了无数遍都不会的知识点，安静了几秒后问：“但刚才你说刷过了五三？”

刷过五三还能记住相应的题型，这算数学不好吗？

林柚不太清楚。

—

在一片安静的有些诡异的寂静中，江成点头，看着林柚原本迷茫的眼神转而变得有些震惊的崇拜，摆手说：“【数学】老师，平时有空的时候会专门到书店进行学习。有的时候会把教科书和训练册的内容进行改编修整……我只是有空的时候多学了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柚：“……嗯。”

林柚：“………”

本来就不太擅长言辞的林柚对上江成真挚的仿佛在眼底刻上词的样子，难得的感受到了江成心里的情绪，卡壳了。

这个时候是要进行安慰、鼓励还是别的什么开玩笑的词汇吗？

林柚：好难，书到用时方恨少。

他抿了抿唇，想了很久才想到怎么回复：“感觉如果真的要把这些东西在闲暇的时间学会，我大概需要不眠不休地进行系统性的学习。”

说完后，又小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所以，真的很厉害。”

窗户露出的缝有风吹过，吹起了旁边安静垂挂着的绿色窗帘，带着秋意的味道，走进了各个班级。

雨此时已经停了。

江成看着林柚认真的表情，本来微微下垂的狗狗眼眼尾上扬，耳朵感觉有点热，咳嗽了几声，眼神游离了一会，才将视线再次放到林柚身上，开始转移话题。

“……那我先帮林柚写下思路，林柚不会的再来问我，可以吗？”

林柚看着实在搞不懂的题目，不想打扰江成但又注意到江成眼底仿佛有星星在闪的样子，话到嘴边咽了下去，道谢后将纸和笔在监控的死角递给江成。

神奇的是，江成在接过纸和笔的那个瞬间，莹蓝色的光一闪而过，纸和笔消失在了空气中。

江成抬笔熟练地写下了这道类型题的思路，在注意到林柚盯着笔看的眼神后明白过来，拿着笔晃了晃解释：“灵虽然被人类看不到，但是实际存在的。唔，有点类似于“场”。”

意思是只要用灵力就可以按照意愿将原本的东西隐藏起来？

林柚：……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谢谢。”

林柚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接过本子。

江成眨眼，应声后眼底满是期待，靠在窗台边双手撑腮看着接过本子的小伙伴垂眸思索题目。

此时，午休的铃声响起。

从门缝里溜进来的潮湿气息凉冰冰的，但很好地刺激着睡眼惺忪的同学们，教室外的树枝上翠绿色的枝叶舒展着身躯，安静地看着安静的校园又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