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可以改变历史，就让我再爱你一次 第14章 第 14 章

虽说是给阿离放了假，但是Michael在工作之余总能听到点儿关于她的消息——她火了，因为出众的外表和神奇的医术，火到成为新闻小报的常驻素材，这也让很多但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吃瓜群众多了很多谈资。

谣言和资讯四起，鱼龙混杂，Michael被迫听了很多关于她的事情。比如阿离就要开始为期两周的义诊之旅，再比如旧金山的一家全科医院邀请阿离等人下个月前去那里做中医经验交流会，比如还有小报说又有哪个隐居富豪被她治好了顽疾。

听说之前那个黑人小男孩已经完全摆脱了白驳风的困扰，现在可以在太阳下尽情奔跑、活蹦乱跳，一点儿事都没有。

听说有她在时的诊所，病人次次都是爆满，人们宁愿绕远多走两个小时来看她也不愿意就诊医院。明明其他诊室也有医生，不过门可罗雀，就好像她有什么魔力一样。更有甚者已经辞退了私人医生，转而相信起这个东方来的“神医”。

报纸上说，恩西诺有二分之一的富豪听过她的名字，三分之一的富豪找她看过病，四分之一的富豪邀请过她进他们的家来诊治——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她总要连轴转地工作。

一些临时在Michael工作室工作的人也开始讨论起她——他们根本不知道她来自哪里，医术如何，却总是把报纸上的小道消息当做谈资，高谈阔论——他们连她的面儿都没见过，纯靠臆想便自以为了解她，以贬低她为乐。

“谁知道那种扎针、拔罐儿是不是东方巫术呢！他们东方人都邪门得很！”一个白人大言不惭。

“美国的医生永远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没听过谁能靠扎针、用火熏就能治好病！她和巫师没有区别。”

“四分之一的富豪邀请过她进家里——谁知道她去看病还是……”

这句话惹得众人一阵爆笑，仿佛抓住了她的什么把柄一般。

“不清不楚，半夜鬼混——就这种女的给我一百个我都不要呢！更何况是亚裔。”另一个黑人小伙接茬，“哪怕她倒追我，说真的，我都不会理她一点。”

在美国，亚裔甚至不如黑人的地位高。然而有些备受歧视的黑人，往往不会选择帮助同样弱势的亚裔群体，反而会选择带上有色眼镜，把受到的伤害再一次加给亚裔。

几个男生发出嘲讽的笑声，就像那幻想真的会发生一样，肆无忌惮，甚至忘了这是Michael的工作室。

Michael和Q正在录音休息时间，两个人站在屋子另一端讨论着刚刚的和弦问题，刺耳的笑声穿过空气，就传到了录音室这头。

Q略有些气愤，他抬头看见同样面色不善的Michael——他显然也听见了。

Michael冷眼看着这一切，沉默不语，左手不自觉的摸向右手臂弯。

长袖之下，是完全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之前那块白得吓人的斑块好像被阿离吓退了一样，早已经销声匿迹，无影无踪。

Q也知道他得了白驳风的事情。摸良心说，他站在阿离这边——她治好了他的白驳风，那神奇的治疗过程他亲眼所见。对于一个从事演艺事业的人来说，皮肤颜色的骤变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从这个角度来说，是阿离救了他。

Q反正已经彻底被阿离折服——上周末他刚就着烤全猪嗦了一口茅台酒——那滋味简直美不胜收，当天晚上就差抱着那瓷杯进被窝了。

所以，哪怕Michael这时候发话让他上去和他们四个打一架，他也会在所不辞，撸起袖子蛮干一回。

不过Michael可不会说这种话，他是一个不崇尚暴力的人。

你们清楚你们在讨论谁吗——Michael面色如铁，手里的稿纸被手指攥得吱吱响。

这几个毛头小子粗鄙地谈论着的那个人，那个他们这辈子都有可能碰不上面的人，那个真正救助上百个美国民众的人，诋毁着Michael心目中皎洁的形象——是可忍孰不可忍！Michael不允许在他的管理范围内传出一丁点儿有关于她的谣言！

因为他早已是谣言的受害者。

“他们是来干嘛的？”Michael冷冷发问，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温度。

Q坐在控台旁边，闻言“迫不及待”低眉递话道：“这是比尔曼招聘的临时工，左边两个是负责打扫卫生的，右边的白人是唱第三段和声的，那个黑人是敲架子鼓的。”

Q听见耳边有一声呲笑。

“没听出来他们干的有多好。”Michael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没了往日的温柔婉转。

他的气场影响到了录音室的另一边。几个年轻的小伙相继停止了谈论，眼神不时往这边瞟，略显慌张。

“你们四个，被开除了。”

那一句明明声音不大，此刻却掷地有声。

Michael表情严肃，那双平日温柔眼睛此刻却锐利无比，盯得他们四个纷纷低头，谁都不敢迎面看他。

“看不见外面的牌子么？要干正事。”

Q此刻也支棱起来，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也学着Michael的音调声音冰冷地说道。

他可是Michael这边的！Michael喜欢的人，他也要跟着维护；有人对她不好，那他也会不客气地反击！

他很愿意假借Michael威风一次，尤其这次是维护阿离的名誉。

Michael眼神扫过，就再也没有正眼瞧过他们。

几个人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腿软打颤，几乎不能挪动。他们都知道Michael做事绝不反悔，金口一开，便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只有那个唱和声的白人小伙还不清楚他的性格，此刻受了“委屈”，因而有些愤愤不平。

他勉强上前，挥舞着拳头朝两人叫嚷：“你们合法雇佣我们，更要合法解雇！就因为我们讨论了一下这个娘们儿，你就要辞退我们？你们还算不算男人啊！”

Q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心道我们本来只是放你走，这下你可活不成了。

“为什么辞退，你心里没数吗？”

Michael回身，这次气场更加强大，那个白人小伙简直不敢回应他的问句。

“你自己听听，你唱的好听吗？”Michael甩手“啪”地扔出一盘磁带，里面是这个男孩的小样。初选的时候他皱着眉头听了好几遍，甚至怀疑恩西诺这个地方是不是选不出有天赋的孩子了，直到比尔曼极力挽留，他才勉强答应了选这个孩子进组。

正事干不好，嘴也管不严，要什么什么不行，还留在这干吗？

这个白人男孩不同另其他三个，他音乐上有点天赋，是他颇有人脉的母亲硬塞进来的。他的母亲希望他以后能继续走音乐这条路，于是想到让他来Michael工作打工。这样将来推荐到各大经纪人公司面前，也算是能提一嘴跟Michael“合作”过，显得自己品味不低。

不过这么一胡闹，他会断送自己的全部前程。

不等他再回应什么，站在一旁的保镖就尽职尽责地把他架起，像扔小鸡仔一样将他扔出门外。另外三个孩子见状，什么也说不出了，只好也默默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来。谁都没有这个白人孩子有实力，他就是他们的领头羊——现在连老大都颜面扫地，被丢了出来，他们这些小弟又能去哪呢？

“事不过三。”

魁梧的保镖眼神犀利，警告道。他伸出食指指了指录音室外墙上张贴的大字标语：“禁止讨论无关音乐话题”，又指了指那男孩的眼睛，只是威慑一下，就吓得他一哆嗦。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谈论阿离了，但却是Michael第一次听见——保镖在录音室待的时间和Michael几乎一样长，自从阿离登上了小报头条，他们就常常评头论足——只不过开始还收敛一下，今天可能是屡犯之后放松了警惕。

“不要再来了，或者找你的家长来。管好你的嘴，如果让我听见你造谣——”

保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需眼睛微微一瞪，四个青年已经害怕得腿打颤，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Michael在录音室里又多坐了一会儿，眼神放空，表情肃穆。直到保镖再进来，他都没有移动位置。

他回想起这三个月来阿离的点点滴滴——

他曾两腮通红，手臂有白斑的地方也经常痛痒难耐——这是白驳风并发症之一“红斑狼疮”的症状，阿离为此专门给他调制了中药，嘱咐他要常涂于患病皮肤处。随着白色素渐渐褪去，他的皮肤状态也渐渐正常，再也没有隔着衣服抓挠过。

就如她所预料的那样，不出三个月，白驳风和红斑狼疮就全部痊愈了。

今天刚好是第三个月月末，他早上习惯性照镜子时，看见那块白斑已经彻底、完全消灭干净了。他修长的手指反复撑开皮肤，仔仔细细查看，可是那里与旁边正常的地方别无二致。他的小臂干净如初，就好像从来没有生过病一样。

要不是祖父接手的时候曾用照相机给他的小臂拍了一次特写，现在除了Q还有几个亲友知道，谁都不会相信他曾罹患白癜风。

谁懂他的欣喜之情？

如果不是阿离，他不敢想象自己会病成什么样子。

看看他的二姐拉托娅——白斑不受控制地疯长于她身体的任何部位，她的脸也出现了小块的白色皮肤。

他见过她痛哭、砸东西，诅咒世界——可是有什么用呢？美国西医现有的治疗水平可没有很奏效的方法，如果没有遇见阿离和她的祖父的话，他大概也会如此痛苦吧。

想着想着，阿离那古灵精怪的小模样又浮上心头。他好像看见她调皮地举着笔，佯装要敲他的头：“再不吃药，就把你的药配得特别特别苦了哦！”

Michael垂下脑袋，无意识的浅浅笑了。

Q一打眼，看见Michael心情仿佛变好了一些，他的嘴角有微微的笑意，正低着头晃脚发呆。

好吧。Q在心里默默吐槽，估计又是在想阿离了。除了音乐，能让他每天神游这么多次的也就那个东方女孩了。

Q没有惊扰他，而是换了个姿势，把脚翘在对面的椅子上继续思考。

反正Michael发呆的时候，他也能跟着休息休息——Michael要是一旦开工，十个小时不休息也是常有的事，还不如珍惜这个机会让自己这把老骨头缓一缓呢！谁想不开要主动提醒工作狂工作呀。

昆西也神游着，盯着Michael的侧脸发呆——有点奇怪，以前的Michael从没有这幅样子过，也没有为哪个女生着过迷，顶多喜欢跟在Diana身后粘着她，眼里满是他曾以为的“爱意”。

阿离就像横空出世，破开茫茫宇宙，空降在了他的身边一样。奇怪的是，她是那么关心Michael，了解Michael，就像已经相识了二十年的老友一般，虽然连他们自己也才二十岁出头——Q这个外人都能感受她对他的偏爱和熟稔。

更奇怪的是，腼腆如含羞草的Michael竟然接纳她在自己身边，主动对她敞开心扉，还总在他人面前提起她，甚至情绪也随着她的喜怒起伏。

什么情况？Q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是如果给Michael找个恋人的话，阿离是很合适的。

Q在心里默默八卦着，看了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的Michael，发现他浑然不知自己脑袋里在想什么，正掰着手指头发呆呢，忍不住发笑。

不过他好像没看出阿离对Michael有什么非分之想呢。女生如果不主动，那就难以推动感情进展了！

Q有点遗憾，在心里盘算着他这一周刚认下的CP：要是让Michael这个闷葫芦主动，这不比杀了他还难受！他俩就算真的郎有情妾有意，哪怕等到Q自己的小孩子长大生孩子时，他俩也不一定能成呢！

他在心里暗诽Michael的腼腆寡言。

但是，总好过让他继续追在Diana身后吧。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撇了撇嘴。

Michael太年轻，他还分不清自己对大二十多岁的Diana的情感究竟是依恋——还是爱慕。

试想一下，一个从孩童时期就被扔进娱乐圈这个大染缸的孩子，除了高压的工作，严苛的要求，以及周围人的冷漠和勾心斗角，他什么都没有。他是那么无助，父亲用鞭棒对准他弱小的身躯，哥哥们随意开放地对待两性关系，尖叫的女粉丝们渴望进一步接触他，恨不得撕烂他的衣服——他的悲伤和孤独无处遁形。

此时只有Diana会给予他这个年龄的孩子应有的关怀和爱护，像长辈一样引导他的日常起居，传授他各种经验和技能。舞台上的她又是如此风情万种、光芒万丈——对于一个没有感受过爱情、甚至不能照顾好自己的小不点儿来说，他所见的全部是她，她就是他的全部！他能不爱恋Diana吗？

就像Michael自己曾说的那样，她是他的姐姐、母亲、情人——

可是Q在娱乐圈混了很多年，眼光毒辣，识人精准——他清楚的知道Diana对他少有动情，更多是前辈对于后辈的呵护、提携之情。

可是她那波光潋滟的眼神，对Michael的温柔，却让这个青涩又专一的小伙子晃了神，让他以为自己一直是“深爱”Diana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很难分辨清，再这么多年的陪伴中，哪一次Diana柔情似水的眼神里没有对Michael的其他情感呢？

连Q都要醉倒在Diana纷飞的石榴裙下，更别提Michael这个情窦初开、不懂爱的青涩小伙儿了。

他思来想去，虽然不明白Michael为什么突然对阿离迷恋，但他还是觉得这是一件大好事儿。阿离心地清澈善良，也不是圈内混的变成老油条的人，Michael有事她总是第一个伸出援手——在Q心里，阿离已然成了大好人阵营里的，何况他还收了阿离的礼物——他要带头磕Michael和阿离这对！谁都别拦着！

今儿晚上他还得抱着阿离送的瓷杯喝一杯！

至于其他人等嘛——各路美艳的女明星几乎可以不放在眼里，她们趋之若鹜，犹如众星捧月，可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像阿离那样了解他，帮助他，真正为他考虑。

Q翘着脚，觉得工作之前的这点放松时光真是太惬意了，他愿意陪在Michael身边天天这么惬意。

现在Michael如日中天倒好说，一旦将来有危崩之势，他敢说这些人会躲得远远的，本质上和那些小报记者也别无二致，都是来蹭热度的——不来趁机踩一脚都算好的。

娱乐圈，名利场，哪有什么真真假假？你看到的一切几乎都是假的。

还有那个波姬小丝——明艳动人，风姿绰约，不过与Michael相配的话——昆西略略沉思，倒不是说不合适，而是二者更像是殊途之上的旅人，本质不同。他有预感，Michael不火了的话，波姬也会很快离开他。

无可厚非，因为这是娱乐圈，又不是自家的后花园，哪有人诚恳待人的——谁先动真情谁就输了。

打小认识又如何？

要是从这个角度说，Michael早就输了千百回了。

Q已经在脑子里把能组和Michael组的CP都过了一遍，他最心仪的还是只有阿离。

Michael这个傻孩子交朋友往往付出一颗真心，从不考虑对方是什么货色——幸好遇上自己这个大好人，咳咳，就当是夸夸自己吧——否则Michael估计会被骗的连家底都没了。

你瞧瞧他青睐的那些人——都是些同病相怜的人，比如波姬，从小被母亲当作摇钱树；比如之后的伊丽莎白·泰勒，一代女神，也失去了童年身不由己；或者他很欣赏的玛丽莲梦露，同样是娱乐圈的受害者。他从小就明白舞台下的丑恶，可是身在染缸，又有什么办法？

如果身边的人可靠，Michael这一路该走得多么幸福啊。

幸好现在他的身边有了阿离——虽然她横空出世，也不知道什么来头——但这仍然是一个美好的开端。她在Off The Wall 的时期就救了Michael，让他在以后几十年的时间里都能免于白癜风的侵扰，这不是小天使这是什么？

Q真心希望阿离别辜负他的期待，如果可以，就这么岁月静好，陪Michael好好走下去吧。

他倒是“思考”完了，美滋滋地计划着晚上要不要再买一只烤全猪配茅台酒。

可此时，Michael的小脑瓜里在思考什么呢？Q扭头一看，Michael此时的表情又坚毅起来，看得他一愣一愣的。

估计Michael的“头脑风暴”也是接近尾声了吧。Q支起身子，准备好了随时开工。

Michael这个孩子，最喜欢爆金币了，心底又纯良，滴水之恩常常涌泉相报。他要是喜欢一个人，绝对会在她身上花很多钱的。

果不其然，这头的Michael内心——

我得找个什么机会报答她！

Michael想。就问问她喜欢什么，也给她挑点礼物吧！她已经为他做了那么多了！

可是万一她喜欢的东西很贵呢？

没关系，那就要多赚钱给她买！

于是，Michael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腾空跳下椅子，拍了拍他那大手：“开工！”

他得更努力地跳舞、唱歌，才能好好报答她呀！

“好吧，开工！”Q随口配合道。

他看着Michael那重新清澈的大眼睛和脸上绽放的笑容，不禁哑然失笑。

——这个单纯又可爱的机灵鬼，你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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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阿离正在给病人开药，笔尖翻飞；她的身边坐着观摩顺便打下手的肖凌，同样忙得不可开交；病人身后甚至排了一条小小的队伍，绵延至门外；这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肖凌赶紧伸手去接，这已经是今天上午的第五通了——“生意”实在火爆，他们也没办法。

进账如流水，前几个月还要掏空家底买Michael专辑股份的她，如今再买当初的三倍都绰绰有余。

她的全心全意、将心比心换来的是美国人民的信任——看看如今这场面就知道了。正骨？针灸？只需要在诊疗室呆上短短十分钟，很多拄着拐来的人，都能健步如飞地走出门去。

不光如此，平时那些在美国等不起、看不起病的人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到阿离这里，结果却惊讶地发现治疗效果出奇的好，而且还没有副作用。

这么好的事，简直是广大民众的福音——一传十十传百，来看病甚至凑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病人来的不少，不过闻风而来的小报记者也同样不少。

从此，阿离的生活发生了极大的改变。直观的感受就是，开始有人在她的办公室下架起长枪短炮，甚至摸清了她的日程安排来蹲点偷拍她——

早晨开窗通风、来院子里打八段锦、回大厅吃早餐、整理病例、接诊——因此，她再也不敢毫无遮掩地打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否则第二天就会有抓拍的她的照片登上小报头条，要么“蓬头垢面”、要么“精神不振”，甚至还要配文“亚裔神医夜不归宿，深夜前往加州首富豪宅试图共度良宵，凌晨铩羽而归”，总之怎么离谱怎么来。

阿离从没买过那些小报，还是女助手Sofia转述的。她看着那些小报的生涩文笔，还偏偏大放厥词，简直哭笑不得——小学没毕业就出来工作了吗？这报道里面语法错误不少，甚至还有拼写错误呢！

“丑死了，拍都不会拍。”

阿离鄙夷，扔下那张印有她照片、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小报，昂首阔步地走开了。

肖凌跟在她身后，从引导台上将它捡起，扫了一眼，心想：这不是蛮好看的嘛？这优秀的鼻梁，漂亮的眉眼，饱满的额头，高糊也挡不住她的朝气蓬勃。

他一抬眼，从Sofia眼里看到了同样的肯定。

两人相视一笑，肖凌就跟着阿离离开了，进了诊室开始忙于工作。Sofia则用剪刀把那些谣言满天飞的报纸剪的稀碎，扔进了垃圾桶。

阿离自己倒是混不在意，开始问诊。

她相信清者自清，这种哗众取宠的低智文章在恩西诺这种富人区是掀不起波澜的。每个奋斗到此的人都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否则也做不到如今的地位。

倒是她身边的人，尤其Sofia和Cerina有点担心她的状态。Cerina甚至扬言要让她老爸把那些小报公司搞破产

——她爸爸是加州一家有名的媒体公司，旗下还有不少有点名气的艺人。

提议被阿离果断拒绝了，她可不想把这水越搅越混！下场的人越多，利益牵扯就越多，吃瓜群众的看点越多，那些小报记者的报纸就越好卖。

不就是得戴个口罩、戴个帽子吗？戴就是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别耽误我看病就行。

“苍蝇”们夜以继日的努力没有换来这块“肥肉”的丝毫垂青，他们看着她反而更加勤奋努力地工作，造的谣还赶不上群众自发地维护和宣传。

不到一周，那些蹲点的记者灰溜溜地撤走一半——加州寒冷的风要把他们吹得感冒了。谁会想不开来叮一个无缝的蛋？他们自己都知道自己写的都是胡编乱造，纯属无稽之谈——阿离太洁身自好了，根本写不出污点。

最初的目的是为了噱头制造热点，最后竟然变成了争宠——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写的报纸能引起阿离注意，引她下场——可惜她一次都没有。

小报的头版天天都是她，再写下去，他们快成了她的宣传大使了——就算他们想写，老板也没那么好心。

最搞笑的是，其中还有一名记者因为过于勤恳的蹲点而病倒了。因为他坚持以阿离的作息时间蹲守，结果却被夜晚冷冽的风吹得冻感冒，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近乎昏厥。

他同样在楼下“工作”的同事见状慌忙将他背进了中医馆，也不管什么敌友，什么礼仪——结果兜兜转转，最后还是阿离给他看的病——扎了两针，烧退了一半。

阿离又给他开了一副药，等那名记者躺在诊疗床上悠悠转醒，看见给自己开药的人竟是自己笔下的头版头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后趁大家没人注意他，灰溜溜地跑了。

那天，头条的主角短暂的不是阿离，而是这位以身试法的小报记者。

因为他楼下其他的同行抓拍了无数张他不省人事、同事歪七扭八地背起他跑进中医馆的照片。还有同行甚至爬上了树，拍下阿离给他施针的照片——他像一只癞蛤蟆一样躺在针灸床上不省人事，女助手和旁边的年轻男医生丝毫不掩饰眼里的嘲笑和鄙夷，反而阿离在一旁表情淡然专注地抽针、和那名同事交代着注意事项——刊登这些照片的那一版报纸，反而成了最火的一版。

对阿离而言，不管躺在那里的是人还是“癞蛤蟆”，总是条命嘛，该治还得治，她早就看淡了。

Michael有时也听Q的转述，忍不住赞赏地笑出声：他的阿离！永远是那么专注而率真——就像那天她在舞池里跳舞那样，身心完全沉醉于音乐中，两耳不闻身外事！

那些想要利用、炒作她获利的人，往往落得个自讨苦吃的下场！

这要是剩下的那些不遗余力抹黑她的“苍蝇”编辑们看见了，不得气死！

想到这儿，他就止不住开心的笑，笑得差点倒在Q身上。因为她就像是一盏明灯，指明了一条路——一条应对无良媒体的路——不理会就是了，踏踏实实走自己的路，就像他平时践行的那样，只专注自己的音乐，屏蔽掉大部分不和谐的声音。

不过看到她让那些记者没有好下场的时候，Michael就像自己也恶狠狠地出了口气一样，心里无比畅快。那简直比他自己怼那些“苍蝇”们要过瘾！他因为这些谣报而多多少少积累的怒气和无助，此刻也因为阿离这场漂亮的反击而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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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