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木 第10章 砰然心动

陈容哲愣住，忘记过了多久，再拿起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亮起，正正好是12点0分。

陈容哲此刻心情复杂，可能是3岁后便很少有人和自己合被而眠了，可能是因为是从我们躺下开始有一个人在一秒一秒的倒数着他的时间，只为和自己说一声“生日快乐，更可能是这是赵嘉木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赵嘉木的嗓音低沉，振幅低，可能是还很年轻，嗓音其实并不厚重，但陈容哲侧身睡着，他的左耳蒙在枕头上，听到了他一字一句的缓慢开口。

听到他叫着自己的名字，说祝福他生日快乐，像一面大鼓敲打着，一下，两下，更像一记闷雷，惊得猝不及防，惊得心脏怦怦跳。

“好像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吧”。陈容哲看着手机时间已经转跳到了零一分，微微吐了一口气，调整了呼吸。

陈容哲在努力的忽视心中的异样，关掉了手机，他没有转身，依旧背对赵嘉木，眨了眨眼，适应着黑暗，他渐渐的看清自己有点莫名拽紧的手心，他将被子拢了拢，贴近说自己的胸口。

“是嘛？可能吧”赵嘉木一直保持着睡姿，他看着陈容哲的背影，盯着他的头，乌黑的头发在黑暗中，其实看不清，这种看不清让赵嘉木有点烦躁，他想伸手将对方掰过来。

“陈容哲”。赵嘉木又开头叫了他们认识以来的第二声：“我有点冷，有点漏风”。

陈容哲半坐了起来，他在床头柜摸索着，一直找不到空调遥控，陈容着抓住被角，想要掀开下床去找。

黑暗中一只手准确的拽住了陈容哲：“太冷了别找了，我没事，睡着就不冷了”。

陈容哲思考了一会，就躺下了。

陈容哲想起了什么，立刻动作，他学着小时候大人的模样，靠近赵嘉木，他伸出手，将赵嘉木那旁的被角掩住，让他更贴近赵嘉木，甚至连脚边都妥帖。

陈容哲做完便躺下，不过，靠得更近，几乎没有缝隙的，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我忘了，被子离远了，绷紧中间就鼓空了，我们靠着睡，会暖和点。”陈容哲一点一点的在里赵嘉木很近很近的位置，才停止前进。

“嗯，谢谢，暖和多了”赵嘉木回答。

他们感受着对方微凉的鼻息，这是暖被中唯一还寒冷的地方，显得十分的有存在感，突然陈容哲感受到有人贴进。

他们几乎贴在了一起：“你……”。

赵嘉木将被子里的手穿过陈容哲贴紧被子腰部，从腰部，再到背部，像抚摸，也像拥抱，如果此刻是白天，就会发现，陈容哲手臂上起满了粟粒，可惜现在是夜晚，只有他一个人承受这个的异感。

陈容哲似乎感受到了侵入感，身体本能的感到威胁，陈容哲将手抓住赵嘉木，抓到了他的手臂。

这是第一次没有任何阻隔的接触，赵嘉木的手臂和长相有些不相符，如果不是不适宜，陈容哲一定会问赵嘉木是不是天天背人偷偷健身。但此刻，他微微推了一下啊手臂，只是有点用不上力气。

赵嘉木的手还在往上，陈容哲的手方才又是那拿手机，又是找遥控，此刻已经冰凉，这是赵嘉木第一次感受到，对方传来的不是温暖，而是冰凉。

“别……”陈容哲又推了推岿然不动的手臂。

突然赵嘉木将陈容哲揽住，本身就及其靠近，这一揽，陈容哲便撞进赵嘉木的怀中，赵嘉木还在继续动作。

陈容哲想要立马推开这种被环抱的姿态，但也只是想想……他心跳在加速，从闷雷变成了密鼓。

赵嘉木上下动起来。

“？”

赵嘉木在帮陈容哲掩被角。

“……”

陈容哲一时无语，但这样，在被中拉，确实就不用将手在伸出被子外了，很聪明，陈容哲松了一口气，调整着呼吸，没在意自己叹了口气。

“怎么了”。

陈容哲想起自己对方的手虽然收回了，但是，自己还在他怀了，陈容哲想要后退，但是，赵嘉木将被子掩尽了，被子被自己夹着，退无可退，赵嘉木的呼吸一直打在一直脸上，陈容哲想要逃离。

陈容哲只好低下头，背过身，将脸埋进被里。

赵嘉木看着对方鸵鸟似的埋被，没有阻止只静静的看着对方露出的脖子。

不久，陈容哲就呼吸不畅的伸出脸。

赵嘉木伸出手拍了对方的腰侧：“睡吧，很晚了，明天要降温，再不睡你就起不来了”。

陈容哲无法反驳，蹭了蹭脸下的被角，闭上了眼睛。

陈容哲安静下来，像往常一样很快就入睡，赵嘉木将自己下巴抵了抵对方的头顶，不久也睡着了。

这一夜，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梦到了很久很久之前，当然是美梦……

-

第二天早上。

陈容哲从床上睁开眼睛，印象中闹钟还没响起，打开身旁的手机，发现才7点10分，对陈容哲来说，还早，可以赖多一会儿。

“不对”。陈容哲想起昨晚。

陈容哲摸了摸，旁边的位置一点残温也没有留下。

“走了？”赵嘉木心里疑惑，披上棉服出来房间。

“咔哒———”

陈容哲打开房门，想往浴室去洗漱，他看到餐桌坐着人。

是赵嘉木，他背对着陈容哲坐着，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似乎在翻阅。

桌上的放着一瓶500毫升的牛奶，赵嘉木的面前摆着两幅碗碟，碗叠在一起，两幅筷子放在最上面的碗上，桌子中间的锅里，冒着热气。

这是陈容哲始料未及的见面，他在原地呆愣住，他就站在原地，他的目光随着锅的热气一点一点往上升，直至扑面而来。

“你醒了，你们去洗脸吧”赵嘉木开口，看都不看的说，似乎早就发现有个人呆傻在门前。

陈容哲洗漱后坐到赵嘉木的旁边，似乎也还没回神，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空碗，好像得着喂食的雏鸟。

赵嘉木起身，从保温袋里拿出面包和早点：“粥我提前放了，现在温度刚刚好”。

陈容哲远觉得这张桌子一直都不小，但此刻好像被对方摆塞得满满当当。

此刻，他们好像互换了身份，变成了赵嘉木给自己夹什么，自己就吃什么了，无法思考。

陈容哲开始找话说，他急着将这股酸胀感消除：“你一大早，拿着平板就开始努力，我还以为学霸都是不费吹灰之力呢”。陈容哲得意，像是终于抓到了某人的把柄。

陈容哲越过赵嘉木去夹虾饺是时候却撇见咯平板界面。

“游戏解说！？”陈容哲怀疑自己没睡醒看错了，站起来自己去拿平板。

赵嘉木确却是神情自然，给陈容哲再夹了一块虾饺，将陈容哲拉下，示意他吃掉。

“我觉得自己非常可以！”

冷不丁的听见赵嘉木说出这样的语气，陈容哲吓了一跳：“别！我这么听着你好像要往网瘾少年发展”。

“别，罪过罪过”。陈容哲将平板抱进怀里，似乎害怕赵嘉木会抢夺一般。

“不是，我是想下次陪我你玩，你可以玩得开心一点”。赵嘉木很诚恳的说。

倒是陈容哲一下子不好意思了起来，只能一口一口的把粥喝掉。

等着赵嘉木坐上车的时候，陈容哲已经恢复如常，和赵嘉木扯东扯西了

经过昨晚，再经过那个让陈容哲有点感动的早餐，陈容哲已经将赵嘉木列为最好兄弟之一的行列，动赵嘉木就是动他。

“陈容哲！陈容哲！”

陈容哲怀疑自己听错了，安静下来，发现真的有人再叫着自己的名字。

红灯在倒数，有人敲着车窗，赵嘉木将车窗降下。

陈容哲看见黄乔鑫双脚支着地面低头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黄乔鑫如往常一样的骑着自行车上学，看到了转校生的车本来觉得没什么，可是在汽车转弯的时候，他居然看到了，陈容哲，那个应该孩子床上睡觉陈容哲。

黄乔鑫立马加快速度骑上去，他敲开车窗，果然看到了陈容哲就坐在里面。

“早”陈容哲露出标准微笑。

“早？”黄乔鑫更想太阳爆炸，那样陈容哲就再也说不了早，自己也不会在大早上看到这幕！

绿灯亮起，司机踩动油门，一直坐着当透明人的赵嘉木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车窗缓缓升起。

今日的英语课，是两节连堂，老师给我们放了电影，直到放完，虽然是期中考英语平均分年级第一的奖励，但老师还是一再强调，不准吵闹，不然会随时取消奖励。

陈容哲捂着耳朵，假装看看电影，他已经快被黄乔鑫烦死了。

今天的放映的是外国电影《怦然心动》，陈容哲本来只是为了躲避黄乔鑫，后面渐渐的被剧情吸引。

下课铃下，电影结束。

“待你们亲爱的语文老师传话，这周的周记，就写电影观后感，不少于500字昂”。

老师走进来留下冰冷的话语便离开教室，只剩一片哀嚎。

电影剧情还在脑里回旋，黄乔鑫叫唤着陈容哲：“走了，不是要一期吃饭吗”。

“我说的吃饭是和这家伙一起吃嘛？”黄乔鑫用脚踢了陈容哲。

教室里四章桌子拼在了一起，赵嘉木坐在陈容哲旁边，黄乔鑫则坐对面，班长则坐在了他们中间，在桌子旁啊。

由于黄乔鑫一脚，提到桌脚，波及到了旁的班长，她手里的鸡肉掉到桌子上，她立即一记杀眼过去。

黄乔鑫立马乖乖坐好，陈容哲偷偷向班长投去感恩的目光，“幸好有你”。

于是两位和稀泥大师和一个倒霉蛋还有一个冷脸干饭的人一起“快乐”的吃着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