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雾露徐 第2章 清早的露水折射着和煦的晨光

【清早的露水折射着和煦的晨光】

学习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重复进行着，只有时光在向前，春季开始酝酿着来临。

对于这些地级市的学生们来说，高中并没有轻重缓急之分，除了高一没有分班之前的那段时间以外，一切模式都是按照高三来安排的。

岚光适应得很快，也从来没有在学习上有过抱怨，无论是测验还是考试她都能应对。刘露觉得其实她根本不需要自己这么一个“导游”，仅剩的作用大概就只是陪她吃晚饭和晚上一起走出校门。

今天上午终于熬到了放月假的时候，高二年级有两天的假期，放假的时候老师基本不会布置作业，因此是大家都难得的休息时间。

苏晓晓提议上次写歌词写得不过瘾，不如大家去KTV唱几个小时，岚光表示没意见，转头看向刘露。

“啊，我这周有一点事情，是早就约好了的，不好爽约啊。”刘露不好意思的拒绝着。

“那好吧，露露你自己回家注意安全哦~”岚光拍了拍她的肩膀。

于是他们几个又约了两个同学，准备一起去唱歌。

刘露飞快地跑回了姑妈家，放好书包之后，赶紧借了姑妈的手机，拨通了她熟记的号码。

“喂！小慧，我放假了，你们出发了没？好，那我去那个商场门口等你们，正门口哦~哎呀，见面再跟你们说。”

紧接着整理好衣服，洗了个头发，带上小钱包准备出门。又跟姑妈说她要跟小慧和小敏一起出去玩，中午就不回来吃了，下午直接跟她们两个一起搭车回老家，后天自己来学校上学。

假期的空气总是格外清新，刘露一路上带着喜悦走到和发小约定的商场门口，等待着两个小伙伴的来临。

不一会，三人相聚，刘露激动的挽住她们两个的手臂，一边走一边聊着天。

小敏：“总算我们两个学校的放假时间重叠上了，我们才有时间来找你玩。”

刘露：“其实我回去找你们玩也挺好的，还不用你们搭两趟车。”

小慧：“哎呀，没事，小露，我们正好也来市里逛一逛嘛。”

小敏：“是啊，我们总在县城里逛也挺无聊的。”

刘露靠在朋友的肩膀上，感叹道：“都怪我爸，非要把我转到我姑妈这里来，我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好想你们啊！”说完还朝朋友蹭了蹭。

三个女孩从商场的一楼逛到四楼，几乎每一家店都要进去看一看。偶尔也会有店员跟在后面介绍，这个时候她们就假装镇定的朝着门口走出来。

逛进小饰品店里，一定要进行的游戏就是猜价格，每次几个人都会瞪圆双眼，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她们也很少取下物品试戴。

逛到四楼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三个人也感觉有一点饿了。

“我知道我们学校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炒饭，而且还不贵，我带你们两个去吃吧！”

“好啊，走走走。”

于是三个人下楼朝商场外面走去。

岚光正要搭直梯上顶楼的KTV，却看到刘露挽着两个女孩从商场走了出来。

远处的三个人似乎聊得十分开心，她看到刘露一直左右说着话。很少看到她有着这么多丰富可爱的表情，便忍不住站在原地一直观察着她们，直到女孩消失在转角。

三个人走到小饭馆的时候已经是有一些气喘吁吁了，刘露要了三个口味的炒饭，分别是鸡蛋火腿肠，青椒鸡蛋和圆白菜炒鸡蛋。

她们一边等饭，一边活动着脚腕。

“大巴车五点发车，现在才不到三点，我们等会可以去附近的公园看看，我听说里面水池里养了鲤鱼。”刘露提议道。

小敏：“好啊，今天是个大晴天呢，逛公园正好。”

刘露：“是的，然后我就和你们一起搭车回家啦。”

小慧：“好耶，那样我们可以跟以前一样一起搭车回家了。”

逛完公园又走到车站之后，明显有些疲惫，买完票找到座位，三个人就睡着了。等汽车开到县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下大巴车之后，最后一班回村的客车已经开走，不过小敏的爸爸骑了电动三轮车来接她们，还把刘露送到了院门口。

回村的路上有些冷，三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取暖。

假期总是结束的很快，刘露和发小们一起从村里搭车去县城，她们去县高中，自己再去车站搭车去市里。

客车上，刘露靠这朋友的肩膀，觉得特别安心。

到达姑妈家收拾整理一番以后，就出发去学校上晚自习了。

照旧拿出试卷摆在桌子上，再拿出习题册进行练习。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到达了教室，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自习的铃声响起，岚光还是没有出现在身旁的座位上。

看着空空的座位，刘露忍不住去想：“她怎么没有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思绪一直被牵住，直到苏浅浅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刘露，你同桌不在，你的魂被勾走了吗？”苏浅浅发问道。

“啊，没有，想题目呢。”刘露赶紧应答着。

苏浅浅看了一眼她一笔没动的习题，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她。

“岚光回家了应该是，前天我们唱完歌之后她就说要回家去。估计赖在温暖、舒适又气派的小窝里不想出来了吧，呜呜呜呜呜呜呜，我也好想我的被窝，等会又要去睡宿舍了，呜呜呜……”

刘露看着眼前夸张的苏浅浅，一时无语。

“那她还来吗？”嘴比大脑快，刘露冷不丁问出了这句话，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奇怪。

“她是回家，不是转学，她又不是转学专业户，哈哈。”

正说着前面的同学也转过身来。“你就放心吧，刘露，她前天跟我们说来这里上学她很开心哦~”

刘露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划拉着纸上的题目，低声说道：“我可没有舍不得她。”

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的夜晚没有起风，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路灯照着马路上稀稀疏疏的行人。

脖颈间传来微弱的山茶花香气，独自回家的女孩低头深嗅，一呼一吸间眼睑闭合又睁开。

第二天又是一个大晴天，气温逐渐回升。

赶到教学楼前的集合场地时，正好看到岚光站在班级队伍里偷偷朝她招手。

刘露不自觉地露出微笑，低头走到岚光前面的空隙处站好。

身后的人假装在早读，其实凑近到自己的耳畔，说了一句：“早上好呀，露露，今天天气很好哦。”

还没开始晨跑，心脏却跳动起来。

结束一早上的自习之后，终于到了早餐时间，几个人依旧吃着刘露带过来的早饭。

“你昨天干嘛去了啊，岚岚。”苏浅浅一边嚼着煎饼果子，一边侧着身子询问。

“昨天家里有点事出发有点晚，就请了个假。”

“请假？好请不，老班不会说你吧？”苏浅浅惊讶地追问。

“还好吧，就说晚上赶不过来，也就只请了一个晚自习。”岚光一边回答，一边拉着刘露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可不能一直坐在座位上不动。

“原来班主任这么好说话嘛，我下次也请。”

还没等苏浅浅说完，前桌的同学插话道：“岚光，你昨天晚上没来，刘露可想你了，一整个晚自习都心不在焉。”

“对啊，你不来，刘露旁边没有人，老师走来走去，可没有安全感了！”苏浅浅补充道。

“是嘛，露露？”岚光闪着一双眼睛，笑着问过来。

刘露抬起头张嘴想辩解，又看了一圈眼前的几个人，望向岚光，郑重地点了点头，几个人笑作一团。

上午第二、三节是语文课，这两节课老师安排大家一边背诵《滕王阁序》，一边翻译文言文，每个人轮流着一人一句。

大家都将课本合起来放到了桌子上的左上角，有的同学拿起笔记本，准备作笔记。

“就让语文课代表先起个头，给大家示范一下吧。”老师说道。

刘露站起来，背诵道：“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得天人之旧馆。”

语文老师示意她暂停，说道：“来，我们开始翻译，‘时维九月，序属三秋’，就不用老师细说了吧？‘时维’，就是‘此时正当’。刘露接着翻译一下下一句。”

“积水消尽，潭水也变得清澈，山林间凝结着淡淡的云雾，雾气在暮间日光的照耀下使山峦呈现出一片紫色……”刘露回答完之后，在老师的示意下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整天时间，大家都会时不时的互相考问一两句，然后翻译出来，加深印象。

晚上是历史课的晚自习，老师讲完一张小试卷之后，就将接下来的时间都留给大家写作业了，教室里安安静静。

桌子底下递过来一摞练习册，刘露疑惑地看着岚光，眼前的人又伸手递了一下，示意接着。

岚光也没有后话，转头继续写着作业。刘露翻开这些练习册，每一本都是自己所列清单上的。

翻开第一本练习册，发现扉页上已经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刘露，姓名旁边还画上了一朵小玫瑰，甚至涂上了浅浅的鲜红颜色。

继续翻开所有练习册，每一本的扉页上都是如此，甚至每一朵小玫瑰的颜色都不一样。

将练习册小心翼翼的收进课桌里，一抬头发现桌面上还有一本薄薄的笔记复印件，翻开本子，是岚光转学之前学习的时候整理的英语笔记。

刘露别过头，不知为何，眼眶竟然湿润起来，似乎没有人如此细心的对待过自己。

走在回家的路上，刘露很想再说些什么，也很想向岚光表达她所有的感动，可是咽喉却发不出声音。

即将走到校门口分别的时候，刘露停了下来，走到岚光的前面，挡住她的去路，望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说道：“谢谢你。”然后上前紧紧的抱住了眼前的这个人。

岚光拍了拍她的后背，又摸着她的头顶，说道：“别有压力，我不是要你说谢谢，我只是向你表达了我对你的关心。”

怀里的人止住了眼泪，笑出声，闷闷的声音透过衣服传出来：“嗯。我知道了，岚光。”

微亮的路灯照着相拥的两个女孩，这一刻，她们似乎不属于这个校园。

学习的时光一天天飞逝着，窗外的树叶露出鲜嫩的新芽，有时也能听见早归的鸟儿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

岚光和刘露依旧每天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上厕所。

日升月落，月生日落，雨天过去，晴天出现。又快到放月假的时候。

这天课间操的休息时间，岚光嚷嚷着脚疼。

“天气暖和了，想说换一双春天的鞋子穿穿，谁知道这鞋好像是冬天没保存好，有一点挤脚了。”岚光一边揉着脚，一边抱怨着。

苏浅浅歪头看了看岚光穿的鞋，说道：“小羊皮鞋，冬天得拿支架给它里面撑着，不然缩水了都，之前我的鞋子也是挤脚了，然后我妈妈教我的。”

这一天岚光都没怎么动弹，下午吃饭都是刘露给她带回来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岚光挽着刘露的手臂朝着楼下走去，谁知道还是在下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刘露赶紧扶住她，走进最近的空教室里面坐下来。

刘露蹲下来询问道。

“要不脱下来吧。”

“晚上冷，还是算了，出校门就到出租屋了。”

“那要不我跟你换着穿吧，你穿我的球鞋。”

“不行，我俩鞋码差不多，这鞋你穿着也会脚疼的。”

“那我把你慢慢扶回去先？”

“好。”

于是两个人一瘸一拐的朝着岚光得住所走去。

接过递来的钥匙，扶着岚光，转开门锁，房间里竟然开着暖气。

岚光自己蹦了一步，到门口的小沙发凳上坐下，一把脱掉鞋子，长舒一口气。

扫了一眼屋内的布置，干净整洁。刘露站在门口没有挪动一步，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哎呦~”身旁的人叫出声来。

“我的脚踝好像肿了一点。”岚光抬起头委屈巴巴的看着刘露。

又含着眼泪说道：“还得麻烦你到楼下药店帮我买一点膏药和止疼喷雾。”

刘露有些无措，她也很想帮她，可是现在已经接近十一点了，再不回去可能姑妈一家就要打电话到班主任那里了。

“要不你就跟你姑妈说今天晚上考试了，和同学分析试卷分析得有点晚，就在学校宿舍住了。”岚光提议道。

见眼前的人还在纠结，又说道：“露露，帮帮我嘛，不然我就得疼一晚上了。”

“那我打电话问一下吧，不一定行得通啊。”刘露为难道。

“喂，姑妈。我还在学校，今天跟同学一起做试卷，不小心没看时间，现在回家路上没什么人了，我今天晚上就在学校宿舍跟她们挤一挤了，可以吗？”

“你在学校嘛？让你同学听一下电话。”

刘露将电话递过去，岚光回应道。

“喂，露露姑妈，我们在宿舍呢！”

接回电话，继续听道。

“好，那你今天就在学校住吧，晚上外边也不安全，明天上午放假早点回来昂。”

刘露有些无奈得望着眼前笑嘻嘻的岚光。

“我下去给你买药吧。”

“好的~谢谢露露，你最好了~”说着递过来一个绿色的小荷包。

到药店说明情况，拿完药之后，刘露询问着注意事项和缓解疼痛的方法，将药品和小钱包一起放到了书包里。

回到住处的时候岚光已经自己蹦到客厅的沙发上揣着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蹦跶的，还给泡了两杯热奶茶。

看着眼前的人浑身充满喜悦的躺在柔软的沙发上，一个劲的冲自己笑，刘露突然觉得，有没有可能她也不需要被照顾啊？

换上门口的拖鞋，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将毛巾和洗脸盆准备好，又去客厅把药都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坐到岚光的旁边等待水烧开。

“坐过来一点，露露，这个沙发可软绵绵呢。”

刘露挪了过去，岚光靠在她身上，两个人手里捧着热茶。

“明天就放月假了，你这次还是要回家去吗？”岚光问。

“这周不回去了。”回答完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上次没说要回老家去啊？

“你怎么知道我上次回家了？”

“因为~~~”岚光伸着脑袋看着她，摇晃着脑袋。

“哈哈，逗你的，我上次刚好看到了你和你朋友一起，然后下午又看到你们去了车站。”

水壶声响起，水烧开了。

刘露赶紧起身倒水，突然又意识到，是不是得先把受伤的地方洗干净，再来热敷和上药。

于是又转身对岚光问道：“先去洗澡？”

岚光赶紧将奶茶喝完，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继续蹦跶着走进卧室换衣服，刘露在卧室门口等着她。里面的人打开门，手里拿了一整套毛绒睡衣出来，刘露赶紧上前扶住她。

放下另一套睡衣之后，岚光又递过来内衣，说道：“这个，一次性的，你今天可以换。”

眼看着这个人又要蹦进浴室，刘露只得继续扶着她。

“你要陪我洗澡吗？”岚光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旁边的人。

“额，你需要吗？”

“需要呀！”

一时无言。

“哈哈，逗你的，里面有坐浴的凳子，我自己进去就行。”

在等待岚光洗浴的过程中，刘露打量着这个小出租房，感觉一点也不像租的房子。卧室、浴室、厕所、厨房、阳台一应俱全。

屋子里的暖气也开得很足，作为一个南方人，她还是第一次享受到暖气。不过她要是北方人的话，估计也还在睡炕。

刘露就这么坐卧在软软呼呼的沙发上，看着窗帘、看着玄关，端着一杯茶，静静地发着呆。

就像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场景一样。

过了好一会，浴室里传来岚光的声音，刘露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露露，我洗好了，进来扶我一下。”

刘露扶着裹好浴巾的岚光，走到卧室的床上坐下。又去将热水倒进盆里，拿着毛巾走进卧室。

用毛巾把岚光小腿上的水珠都擦干之后，拿热毛巾将脚踝包住，把脚搁在盆上，接受着水蒸气。

“先热敷一会，我先去洗澡，等会来给你上药。”

“好滴，谢谢露露，爱你~”

洗完澡又穿上睡衣之后，看到岚光已经困得倒在了床上。刘露赶紧替她喷完药贴上膏贴，收拾好一切，也躺到了床上。

靠在柔软的鹅绒枕头上，盖上舒适的被子，刘露觉得自己长这么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

“露露，别担心我，其实没事，只是轻微的扭了一下，我只是想让你陪我一会。”黑夜中，岚光突然说起话来。

“你还没睡着嘛？”刘露疑惑道。

“哪有那么快，只是刚刚有点累了。”岚光侧过身，将手臂搭到女孩身上。“其实今天是我生日。”

“啊？我不知道，没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啊，抱歉，岚光。”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哦，你陪我一会就很好了，不过如果你硬是要满足我一个愿望的话，我也很开心哦。”

“你的愿望是什么，我会尽力满足你的。”

“嗯，还没有想好呢。要不你陪我聊聊天吧，反正每天就放假了。”

于是刘露开始和岚光讲起来了她从小到大的经历，几岁上学，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等等。

突然，岚光问道：“所以你十二岁的时候也去过一次长春观？”

刘露：“是啊，不过记不清哪一年了，只记得那年妈妈和爸爸离婚，妈妈离开我之前带我去的，后来再也没有见她了。”

岚光：“我小时候真的见过你，露露，我还以为我认错了。因为我记得有一次我们一家人去长春观祈福，我看到一个小女孩手里捡了一大堆银杏叶，旁边也没有大人。直到我们祈福出来，那个小女孩还是一个人站在那里捡银杏叶，脸冻得通红，我刚想把她领到游客中心，她妈妈就出来了。我差点以为是人贩子呢，直到听到小女孩喊她‘妈妈’。”

岚光：“然后我转学来之后，看到你总觉得有一点点眼熟呢，不过也没想到有这么巧的事情。”

刘露：“你记忆力这么好吗？见过一面就记得。”

岚光：“那是当然啦，不过主要是你长得太可爱啦，哈哈。”

刘露：“你还是快忘掉吧，我小时候怎么干捡树叶这么丢人的事情啊。”

刘露说完之后羞耻地把自己蒙到被子里，岚光伸手进去掐着她的脸，边掐边说道：“哪里丢人啦，我看到的是你把银杏叶一片片重叠成了花瓣的样子，拿在手里像一束花一样。”

闹腾一番之后，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感慨着缘分的奇妙，在甜蜜之中入睡了。

其实岚光没有说的是，为什么会对当年十二岁的刘露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因为当时她穿得实在单薄，这个少女在秋日里就像易碎的玻璃一样，发丝被冷风吹得在空中摇摆。眼睛也是哭过的模样，红彤彤的一片。父亲曾经对她说过，来到这道观里，有人是来祈求福乐，有人是来消除苦厄，当时她心里就在想：这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是来消除苦厄的吗？

所以她才会从一开始就格外关注刘露。

第二天，两个人顶着一脸困意飞奔到学校，好容易熬过了两节课，刘露先自己回了姑妈家，吃完午饭就拿着作业和书本赶到岚光住的地方来。换完药之后岚光其实已经好了不少，于是提议带刘露出去吃饭。

起初刘露有些不好意思，说要AA，于是岚光威胁道：“这顿饭必须我请你，要是你不愿意的话，我就再也不要你给我讲地理题了，而且我也不跟你讲数学题了。”

刘露只好作罢。

于是两人打车去了餐厅。吃饭的时候岚光倒是一直给刘露夹菜，一时之间都分不清是谁的生日。

回去的路上，岚光接了她父母打过来的电话。电话那头传过来一系列的叮嘱：过生日也不回来要自己玩得开心哦；记得自己买个小蛋糕吃；生日礼物是想回家拆还是给送过去，等等等等。刚挂完，紧接着又接到了好几个朋友的生日祝福电话。

刘露忍不住问道：“你过生日不跟其他朋友聚一聚吗？”

岚光回答道：“今天，你就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于是刘露提议自己给她买一个生日蛋糕，两个人到达了蛋糕店之后，岚光挑了一个小小的蛋糕，刘露付完钱之后，心下暗想：还好出门的时候将自己存的零花钱都带了出来。不过看到岚光吃得很开心，自己也觉得特别满足。

回到住处，给岚光换完药之后，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刘露收拾了一下，就回姑妈家去了。

不知不觉又到了上学的日子，这两天岚光和刘露倒是经常见面，刘露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拘谨，一切都在正常进行。

时间很快就到了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