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月落[双向救赎] 第16章 不值得

“好了，别哭了，等会儿给你也擦完药，就早点休息吧。”边月平复了一下心情，接过消炎药膏，把赵晓晴的上衣撩起来，准备给她也擦些药膏。赵晓晴白嫩的后背上几道红痕和不少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触目惊心。她的情况比边月稍微好一点儿，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腿上也挨了几下，边月通通给抹上了药。

相互擦完药，边月去洗漱。客厅里的灯还亮着，边丽应该是还在楼下。边月挽起衣袖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虽然没有哭，但眼眶也是红红的，疼的。

回到房间时，赵晓晴已经趴在床上了，想来是后背的伤还疼得厉害。边月关上房间里的灯，摸黑踩着扶梯爬上床，铺开被子，也后背朝上得趴下来。

“姐......我想我爸了......我想去找我爸，等毕业就去，一定要去......”黑暗里，赵晓晴抽抽搭搭地小声说着，不知道是不是梦中呓语。

边月动了动，调整的舒服些，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赵晓晴，虽然姑姑不是什么好人，晓晴的爸爸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们好歹还存于人世，还身体健康地活着，而自己的父母却早已经永远留在了那一年的春天，草长莺飞的春天。

刚才晓晴说想爸爸，边月也想自己的爸爸妈妈了，爸爸妈妈如果还在世，一切会是什么样呢？自己是不是还过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有爸爸妈妈疼着、爷爷奶奶宠着的生活是什么滋味，她已经快要忘记了。

边月的物理老师上课时曾讲到过：平行宇宙是指与原宇宙平行存在着的，既相似又不同的其他宇宙。在这些宇宙中，也可能存在着和地球相同的行星，可能存在着跟地球人完全相同的另一群人类。不过，在那里，事物的发展也会有不同的结果。

老师当时告诉他们：“在这个时空无法实现的梦想或许在平行时空中的另一个你已经实现。”

那时边月就在想，如果真的存在平行时空的话，那另一个时空的自己一定一直一直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一直一直在幸福快乐的生活着呢。

……

第二天早上，边月起床时，赵晓晴还在睡觉。她收拾完来到楼下，边丽也像往常一样忙活着，仿佛昨天晚上发疯的不是她。

边月忙活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了，准备去上学时，赵晓晴还是没有起床。边月刚想上楼去看一眼，边丽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说道：“别管她，她要是因为这点事儿就不去上学了，我宁可打死她。”

边月心想：'这么点事儿'？她现在就算是一动不动，背上的伤都隐隐作痛呢。稍微一有点儿扭动、弯腰的大动作都疼得倒吸凉气。这叫'这么点事儿'？

况且更糟的是，边月今早突然发现，她左小臂挨了一棍，一片乌青，隐隐有些瘀血，一抬手臂拉扯到伤口就疼。昨天晚上后背疼得实在厉害，她没注意到手臂上的伤。刚才给客人端粥的时候，手臂一用力，疼得她差点把粥洒了。

她没再说什么，拿上书包，转身出了店门。

边月一路上走得有些慢，衣服布料一摩擦，背上的伤就痛得不行，害她差点迟到。她有些后悔早上没把赵晓晴叫起来再帮她擦回药了。

边月踩着早自习上课铃声从后门踏入教室，经过宋袁满身后，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这节课是历史课，老师还没来，班里的同学已经自觉开始大声背书了。

“边月，早！新发的听力材料，我帮你领啦。”王薇然看到边月来了，指了指放在她桌子上的书说道。

“早，谢谢。”边月放好书包，拿起书也放到桌洞里。

她悄悄看了一眼王薇然的手腕，贴着药贴，看起来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正想着自己一会儿课间要不要去医务室买盒药贴，贴在手臂上，再买支消肿药膏涂到后背上，不然大课间跑完操，肯定更难受。

王薇然敏锐地察觉到边月的目光，尽管只一眼。她知道边月是关心她的伤，于是凑近些，小声说道：“已经好多啦。”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腕。

边月转头看着她微微点点头，低下头开始背书。早自习的时间老师们一般都会安排同学们背书，不会讲课。用历史老师的话来说，这个时间就是‘激情记忆’的最佳时刻。

宋袁满正在小声背着书，历史老师走到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我来。”

他有些惊讶，起身跟着老师来到储物间。

“来到新学校，还适应吧？”历史老师一脸慈爱地笑着说。

“嗯嗯，挺适应的，谢谢老师关心。”宋袁满也笑着说。

“你爸爸啊，是我带过的头几届学生，学习成绩好，也很有礼貌，是他们那一届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听说现在生意做得也是有声有色，就是陪伴你的时间肯定很少吧。”

宋袁满仍是微笑着附和着。

“你叔叔、婶婶也是我的学生，那时候我还是他们的班主任呢。现在，他们一个是大律师，一个是大学老师，也都很优秀啊。即使毕业这么久了啊，这些孩子们也都没忘了我，还是会来看望我。你叔叔说你啊，成绩很好，也很善良、孝顺，以后学习上、生活上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老师。父母不在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历史老师语气温和，声音缓缓得说道。

宋袁满给老师鞠了一躬：“嗯，好，谢谢老师！”回到教室坐下。

历史老师很像他的奶奶，和蔼可亲。昨天，教导主任和班主任对他也很是关心，他知道肯定是叔叔、婶婶私下找过老师们，拜托老师多多关照他，心里一阵暖洋洋的。

“来到新学校，还适应吧？”历史老师一脸慈爱地笑着说。

“嗯嗯，挺适应的，谢谢老师关心。”宋袁满也笑着说。

“你爸爸啊，是我带过的头几届学生，学习成绩好，也很有礼貌，是他们那一届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听说现在生意做得也是有声有色，就是陪伴你的时间肯定很少吧。”

宋袁满仍是微笑着附和着。

“你叔叔、婶婶也是我的学生，那时候我还是他们的班主任呢。现在，他们一个是大律师，一个是大学老师，也都很优秀啊。即使毕业这么久了啊，这些孩子们也都没忘了我，还是会来看望我。你叔叔说你啊，成绩很好，也很善良、孝顺，以后学习上、生活上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老师。父母不在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历史老师语气温和，声音缓缓得说道。

宋袁满给老师鞠了一躬：“嗯，好，谢谢老师！”回到教室坐下。

历史老师很像他的奶奶，和蔼可亲。昨天，教导主任和班主任对他也很是关心，他知道肯定是叔叔、婶婶私下找过老师们，拜托老师多多关照他，心里一阵暖洋洋的。

“好了，同学们，都下课吧。”老师收拾书本，走出教室。老师一走，底下的同学趴倒一片。

边月觉得，如果要给高中生课间必做的事儿排个名，补觉肯定至少排名第二，第一当然是上厕所了。女厕所门口不论大课间、小课间，大概率都排着长龙。女孩子们凑在一起，一边排队，一边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小课间一共就十分钟，上个厕所就得占用一半的时间。边月从女厕所出来，看了眼时间，来不及去医务室拿药了，只能等下个课间了。

经过拐角处时，她下意识得放缓脚步。还是一样温暖的阳光，倾斜着透过玻璃洒在走廊另一侧的墙壁上、洒在光洁的地板上。她有些失神。昨天那个长相俊朗的男孩子，就是站在这儿，与她面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是那么近，近到她能嗅到那男生身上好闻的清香。

边月摇摇头，甩掉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回教室。

下节课一下课，她就匆匆跑去医务室。医务室的老师询问受伤原因，她谎称摔了一跤，导致膝盖上、胳膊上有些淤青，成功拿到了药贴和消肿药膏。

边月躲到厕所隔间，手忙脚乱地给自己背上的伤马马虎虎涂上药膏。又把药贴贴在左手手臂上。她觉得背上和手臂上都凉凉的，遮盖住了一些疼痛感。

边月回到班级时，生物课代表正站在讲台上向老师汇报收作业的情况。生物老师张宇是出了名的“佛”。在别人看来，就是管得比较松。他主张激发学生自主学习的动力，提倡培养学生的自觉性、独立性。坚信好学生，绝对不是老师、家长拎着耳朵耳提面命地管出来的。他认为学习是持续一生的事情，学生们不能一辈子都靠着别人督促，只有培养他们的自律、自觉，将来他们才能走得更远。

作为高一三班的班主任，他管理班级的方式可谓独树一帜。三班可以说是整个年级除了艺术班，最自由的一个班级。别的班级的学生迟到，班主任老师一定会惩罚；三班的学生迟到，即便被他看到，只要不被教导主任逮到，他也不会管。别的班级的同学不完成作业，被任课老师抓到告诉班主任，班主任老师一定会严加批评；三班的学生不完成作业，任课老师告诉他，他从来不会再去批评。别的班级的班主任没课时，时不时会趴门窗、看监控，观察学生们的上课情况，发现上课不认真听讲的学生，免不了教育一顿；三班的学生不认真听讲，若是被他发现，他也不会单独批评教育。

同时，作为三班和十八班的生物老师，他教学风格独特。学生犯错，他从不生气，永远都是以平和的语调，面无表情地暗讽。他损人，语言造诣极高，反应慢的，琢磨半天也琢磨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一个脏字不带，都能让人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上课时，庄新苗的同桌薛明凯正在偷偷看漫画，突然被他叫起来回答问题。他问薛明凯：“薛同学，请你说一下植物细胞和动物细胞有什么区别。”

薛明凯正沉浸在漫画书的故事情节里，男主角马上就要找到第七颗夜明珠，召唤神兽了。这下突然被点名，吓得他一愣，听到问题，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动物细胞，呃，动物细胞有细胞壁，动物细胞的细胞质中含有叶绿体......”

庄新苗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提醒他说反了，全反了。

薛明凯反应过来，连忙要改口，还没等他说下一个字，就听见张宇倚靠着讲台上的桌子，慢悠悠地开口：“好家伙，这可是重大发现啊。下一届诺贝尔生物学奖要是不颁发给你，老师一定要去投诉！就是老师不去，诺贝尔老先生也得从坟墓里爬出来，替你去讨个公道。世界生物学研究进程，因为你的发现，起码要前进两百年。”

薛明凯被损的哑口无言，低下头。

“你说你把细胞壁和叶绿体安在动物细胞身上，它们知道怎么用吗？这植物细胞没了细胞壁和叶绿体，会不会生气啊？回头万一再气死了，找你赔钱吗？”

班里有几位同学没忍住，小声笑出声来。

宋袁满觉得乐呵，这么会损人的老师，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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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在另一个时空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