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看着自己的弟弟火急火燎的背影,摇摇头:“唉,我这个弟弟就是这样,想到一出是一出。”
“没事,他就是想法多,说不定还真能搞出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晏执劝老一不要担心。
“也许吧,他要是再不好好改改他这毛病,恐怕有一天会被老大给埋了。”老一的担心还是没有消失,“你们可以在我们部落周围走走,但是记住,不要越防御工事,那边有很多的陷阱。”
“嗯。”晏执看着老一离开的背影,勾搭上许格梧光溜溜的肩膀,“许哥,我们下一步该去哪儿?”
“去走走,看看另外三个玩家都在干什么?”
太阳即将走入正午,此时他们已经恢复到了在幻境外面的青年模样。这个部落的防御工事很简单,只有一排石头堆起来的墙,还不到半人高。
墙外面的陷阱也做的很粗糙,让人一看就知道干草覆盖下面是一个坑!
“许哥,我们长得有点快啊。”晏执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嘴巴周围已经长出了胡茬。
“之后会老得更快。”
“不知道这个幻境接下来会给我们安排什么样的考验?”
“与其期待它的考验,不如想想怎么找线索。”许格梧站在墙里边,轻轻抬腿跨过石头墙。
“喂——你想干什么?”晏执在对方还没有落脚之前,赶紧拉住他。
“看看情况而已,不用担心。”许格梧安全踩在一块平地上,他掀开覆盖的干草,坑并不是很深,只有半人高,而且里面只有少量的木叉。
“这里的情况很奇怪,看起来没什么危险。但是如果作为第八关的话,似乎又太简单了。”许格梧回到墙这边,抬手当在眼睛上,眺望远处。
那边只有无数的郁郁葱葱的树林,风一吹过,树叶泛起了沙沙声,像一片碧绿的波涛一样。
看起来一片阳光明媚,没有任何的危险。
“是啊,我也觉得这里没什么危险。”
“先看看情况,也许迷惑我们的只是表象,而真正的危险往往隐藏在表象之下。”
“不错。”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
两人齐刷刷地回头看去,之间一个穿着兽皮衣的青年女子出现在墙外面的土堆上:“你们两个是玩家吧?”
“你也是?”许格梧看着她。
“是,你们可以叫我阿昭,我们一起合作中找线索出去。”
“好啊,我叫……”晏执刚想自我介绍,许格梧拦住他,“你是对面部落的,为什么要跟我们合作?”
阿昭盯着许格梧:“你们怀疑我很正常,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是我们合作;二是你们看着自己跟其他NPC的部落被灭亡。”
“你清楚点,你们想干什么?”
“这里来了一个好战分子,他是玩家,他在怂恿部落首领跟你们进行战争。”
“可是NPC的部落战争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两个部落中的一个被灭亡,另一个也不会长久。所以我才来找你们合作。”
“许哥,我觉得她不像是在说谎。”晏执问许格梧,“你觉得呢?”
许格梧不置可否,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阿昭听到部落里的其他人的声音,赶紧消失在土堆后面。
老二兴奋地跑过来:“晏执,许格梧,你们两个在这儿干什么呢?我正要找你们呢!”
“你怎么这么高兴?”晏执看着四十岁左右的老二。
“我把你们说的东西做出来了,你们看!”老二将手里的一张羊皮摊开,上面画满了弯弯曲曲的线条,每个都不一样。
“以后我再也不叫老二了,我要有一个自己的名字,我叫仓颉!”
“等等,你说你叫什么?”晏执有些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叫仓颉啊。”
“哪个仓哪个颉?”
仓颉看着他一脸无语,捡起地上的树枝在地面上画了几笔,写了自己的名字:“这个仓颉。”
他丢掉树枝站起来,得意地看着自己的羊皮卷:“以后我要把这套东西传给每个人,让所有人都使用这个。”
“对了,你们还没说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呢?”仓颉问。
“我……我们来这里看看防御工事。”
“仓颉,我们这个部落叫什么?”
“老一没告诉你们吗?”仓颉有些惊讶地问。
“没有啊。”
仓颉指着天上的太阳说:“我们在东方日出之地,就叫东方部落。他们在西方日落之地,我们管他们叫西方部落。不说这么多了,我去找首领,让他赶紧把这些东西颁布下去,早点学会就早点能用了。”
仓颉急匆匆地离开之后,两人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诧异。
“这个……部落不会是我们的祖先吧?”
“不知道,也许吧。我们去看看其他三个人。”
*
他们回到洞穴时,符轻亭已经带着白狼出去了,整个洞穴深处都是空荡荡的一片,而且非常阴森,地面上到处是白骨。
冷飕飕的风从洞穴深处吹出来,晏执打了个哆嗦:“许哥,这地方不会有鬼吧!”
“当然啊,这里不是有只胆小鬼吗?”
“你又埋汰我了!”晏执走在最前面停在有一个牛头骨前,牛头骨上画有一个标准的圆圈,“你看,这个标志会不会是线索?”
“嗯,或许吧。”他们继续往里面走,看到了一个圆形的祭坛,中间是一个圆形的火坛,正在燃烧着熊熊大火,热气扑面而来,完全驱散了洞穴本身的寒气。外围分成五个等分,每个等分涂上了不同的颜色。
两人刚要走上祭坛,一个幽幽的声音从洞穴黑暗处传来。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到这儿干什么?”
许格梧手中的斩界已经准备就绪,他们慢慢回过身,目光落到黑暗的洞穴深处。
一个披着厚重的杂草大衣的人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她的双眼画着黑乎乎的圈,仿佛大熊猫一样。
“我们是刚来这个部落的,还没有完全了解这里的情况,要是冒犯了您,还请您原谅。”晏执恭敬地道歉。
披草的女人开始发疯似的手舞足蹈,像是鬼上身了一样,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一些话。
“啊啊啊——呜呜呜——咿呀嘛呜——”
她光着脚在两人的周围有唱又跳,唱完之后,祭坛中的火焰一下子熄灭了。
她盯着祭坛又看看他们两人:“凶!大凶!天降大凶!”
“什么意思?”晏执问。
“你注定要被自己最爱的人杀死哈哈哈——”
晏执的心停了半秒钟,他机械地回头看了一眼许格梧,不知道该作何感想。许格梧会杀了我?不可能吧?
“不用信她,信我。”许格梧坚定地握着他的手。
“信他?信他你已经死了几千次了!天降大灾必有大福,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以后的事如何,我也不知道,但是神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没有人能够逃避自己的命运,也没有人能够改变神的安排。”
“我不信神,我只信我自己。”许格梧坚定地说道。
“唉,你们走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这里也不是你们能进来的。滚吧!”老人拍着手鼓在祭台上胡乱地跳。
*
离开了祭祀台,他们走到洞穴外,晏执的眼睛有些无法适应外面的阳光,眼下正是午后两点钟,天上挂着一轮炽热的太阳。
符轻亭骑着白狼回来,她背上背着一把艾蒿,看到在门口站着的两人,她停下了脚步,从白狼的背上跳下来。
“你们在等谁?”
“等你,我们刚刚来找你,没有看到你,就进去了。”晏执平静地说道,仿佛刚刚听到的预言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们……看到我师父了?”
“看到了。她给了你们什么预言?”
“嗯?你怎么知道她会给我们预言?”
“她会给进入洞穴的有缘人预言,包括我。我现在拜入她门下,准备继承她的大祭司之位。”符轻亭摸摸白狼的脑袋,“你们的……”她本来想问他们的预言内容是什么,但看到晏执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就没问。
“算了,你们不用太担心,毕竟事在人为,相信你们自己的选择比预言的命运更重要。”
“她给你的预言是什么?”
“我永远不可能离开这首诗。”符轻亭背着艾蒿,“我先进去了。”
“等等,另外三个人是谁?”许格梧问。
“两女一男,他们组队去森林里找线索了,估计也快回来了。”符轻亭带着白狼进入洞穴中。
“我们现在怎么办?在这里等他们还是去森林里找找?”
“去森林找找吧。”
两人又出发去原始森林,这里是所有生物出生的地方,也是所有生物死亡回归的地方。他们看着四周红色的树,明艳如珊瑚一样,连叶子也变成了红色,叶脉像血管一样印在叶子上。
“这里的树为什么全都变成红色的了?早上看还是绿色的。”
晏执捡起一片落在地面上的红叶,摩挲着上面的叶脉,仿佛真的有血管在跳动一样。
“太神奇了,你摸摸看。”
许格梧看着晏执递过来的红叶,没有伸手:“不要乱动不认识的东西。”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晏执毫不在意地将叶子放到鼻尖闻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叶片中传出来。
他的手僵了一下,将叶片撕开,叶脉中的血液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脸的血,而被撕开的叶片边缘有肌肉纤维。
许格梧看着他忍俊不禁:“叫你不要乱碰!叫你手欠!”
晏执抹了把脸:“不要笑了,这有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