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鸢子离开,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森鸥外问道:“想必那就是曾经阻止过各大家族圣战的□□鸢子吧?”
“是的先生,她也因此一战成名,被人们尊称为圣女。”
“凭二人之力镇压各大家族,祈木家父女的能力不容小觑啊。”
“嗯,所以我们夫妇才会请先生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两位大人说笑了,我一个普通医生,能做的,也就只有救死扶伤了。”
森鸥外有意推辞,这可让今井德也犯了愁,他刚想说什么,今井福抢先一步夺过了话语权。
“森先生过谦了,即便是医生,您也是异能者中的一员,你身边那位可爱的小姑娘并不是人类吧?”
今井福没有时间与其对峙,她一针见血,暗示了自己的意图,让森鸥外无法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听到今井福的话,森鸥外背过手去,惬意地欣赏起今井家庭院的美景来。
那是一座流水庭院,绿叶被晶莹剔透的水流映照着,那是自然的和谐之音。面对眼前的风光,森鸥外煞风景地说了一句:“不知这庭院日后若是无人打理,能维持多久呢?”
“森先生这玩笑开的有些大呀,怎么会无人打理呢?”
今井德也深知森鸥外此话的含义,那就是今井家一旦灭门,那么这庭院便再无人打扫了。
“怎么会?即便我们不在了,还有悠一和我们的其他后代打扫庭院,森先生多虑了。”
“哈哈,今井夫人果然是好气度!”
“那么,我们可以开始正题了吧?”
“好好,我也为荒神一事而头疼呢,还好有两位相助。”
翻脸比翻书还快,这就是森鸥外的真实写照,虽然已有了完全的把握,但他还是会让对方诚恳地亲口说出。
因此当今井德也以“助他们一臂之力”为由时,森鸥外并未理睬。而今井福以“正题”二字切入,早已知晓此行目的的森鸥外当然会给予回复,让他们的谈话可以正式开始。
“不知两位大人可否有什么妙计?”
森鸥外率先发问,今井福接着答道:“毁灭。”
“今井夫人此话何意?”
“先生,夫人的意思是,要彻底破坏荒神。”
“是的,我的异能力“血溢山河”可以召唤神明与恶魔,到时我们就设下阵列困住他。”
“然后发动异能将他杀死,是吗?”
森鸥外的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冷笑,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但今井福没有在意他那冷笑,而是专心地讲着自己的计划——毁灭荒神计划。
“为了保证杀死荒神又不惊动各大家族,只能靠森先生您了。”
“但执行这个计划需要有人替我们掩人耳目。”
“那么,两位需要我做什么呢?”
“登上港口黑手党首领之位。”
今井福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森鸥外则是一脸诡计得逞的笑容,他回答道:
“难得可以得到今井夫人的赞同与赏识,那在下必须要全力以赴了。”
“如果有森先生相助,我们的计划一定会顺利实施的。”
“但也不排除计划提前的情况,因此为了防患于未然,还请您将这瓶药按剂量给□□首领服用。”
细心如今井福,为防止意外,她打算让森鸥外给□□首领投下慢性毒药。这样即使计划变更,那人也已瘫痪在床,便再无干扰之力了。
森鸥外坏笑着地接过今井福手中的慢性毒药,一切都在按他的设想进行着。而最后,他会反将一军,让他的棋子全部散落在棋盘上,再无回旋的余地。
见森鸥外收下药瓶,今井福总算是放下心来,“既然森先生已经答应协助我们,那就不便久留了吧?”
“说的也是,毕竟我是首领的私人医生,单独行动这么久,难免会引人注目。”
“那先生……”
“好,我这就回□□大楼了,两位大人再会。”
今井夫妇答道:“先生慢走。”
森鸥外冲今井夫妇深鞠一躬,随后便转身向今井家的大门走去了。
见森鸥外离开,今井德也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对妻子说:“今日我们今井家还真是热闹,先是圣女□□鸢子,再是□□的腹黑心机医生。”
“德也,今天你完全招架不住两人,是否是因为荒神之故?”
今井德也轻叹一声,无奈地说:“夫人果然懂我,虽然你先前就知晓我的心病,但没想到你真的请来了森鸥外。”
“德也,为了我们的理想,我可以付出一切。但……”
话说一半,今井福犹豫了。见状,今井德也问道:“夫人怎么了?你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安啊。”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即便森鸥外表面答应我们合作的事,也未必会兑现承诺。”
今井福道出心中的担忧,虽不能解决问题,倒也让自己找到了一丝安慰。
“夫人不要过多担心了,今后的路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想对策。”
今井德也上前环抱住今井福,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伸出双手抚上她的腹部,轻声说道:“毕竟你的心情会影响到他,夫人开心,我们的宝宝才会开心嘛。”
已经快做两个孩子母亲的今井福竟发出了幼女才有的“咯咯”笑声,她惬意地嵌进今井德也的怀里,感慨道:
“是啊,要让我们的宝宝开心,希望他能健康快乐地长大。”
“嗯,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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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今井福的确召唤了荒神,但还没伤他分毫,就抱憾离世了。
正因如此,两个对他重要的男人父子反目,开始针锋相对,而她,再也看不到了……
现在的今井德也,只是个被仇恨冲昏了头的家族首领,以往的慈父形象早已面目全非。
因此今井悠一看不惯这样的今井德也,也不愿遵从这位父亲的指令去做违心之事。
今井德也并没有因为儿子的反抗而放弃,他勒令手下给今井悠一断食断水,想要试图使自己的儿子屈服……
不过三天的时间,被断食断食的今井悠一便面色发黄,嘴唇发干布满裂纹。
好在自己的贴身女仆总会在夜里偷偷地给他带去一小杯水,让他免于脱水的风险。
就这样,今井悠一干撑了十天,可变故还是出现了。
今井德也夜里起身站在庭院怀念已故的亡妻,不禁悲从中来,他感慨道:“夫人,果真被那□□鸢子说中了呢,自你走后,这庭院便再无人打扫了。”
今井德也长叹一声,接着说道:“也不知,我又能支撑到几时?”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突然,一阵急促又微弱的木屐声在今井德也的耳边回旋。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整日忧虑过多产生了幻觉。但那声音分外真实,于是今井寻着那脚步声一路来到了今井悠一的房间门前。
为了不惊动今井悠一,今井德也欠身趴在了门缝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女仆】:“少爷,今天厨房余下一些剩菜,您将就着吃点吧。”
看到几日未见的食物,今井悠一已顾不上少爷架子,接过女仆手中的食盒,就上手扒拉起来。
女仆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是今井福婚前的侍女,得到今井德也的允许,才从山口县的老家跟随今井福来到了她的夫家。
今井福生前待她不薄,因此这位女仆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她,即便是后来成为今井悠一的贴身女仆,她也是将今井悠一当亲儿子看待的。
看着今井悠一狼吞虎咽的样子,女仆笑中携悲。微笑是源于对今井悠一的怜爱,而老爷在夫人死后虐待今井悠一的行为,又使女仆悲从中来。
女仆作还未感慨,房门就被击碎了,今井德也破门而入,怒气冲冲地向女仆走来。
今井悠一想起身阻止,可几天几夜没吃饭的他丝毫没有体力与今井德也抗衡,他索性跪在地上恳求今井徳也:“父亲,请您放过她,她是母亲生前的仆人,您不能伤害她!”
今井德也哪里听得进今井悠一的话,他一把揪起女仆的头发,借助身高差把她提在了空中,呵斥道:“低贱的奴仆,竟然敢违背我的意志?是谁给你的权力?”
女仆被提着却也不带定点儿的畏惧,她答道:“回老爷,是……是夫人给我的权力,她是不愿看到这样的您的!”
“是啊父亲,母亲要是在的话,他一定不会让你就此堕落的!”
跪地的今井悠一抬起头来,气息微弱地说着。
可今井德也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双眼充血,犹如捕食的凶猛野兽。
女仆被他提在空中,呼吸越发困难,这着实让今井悠一慌乱了,他一个个地向今井德也磕头,希望他能放过女仆。但,今井德也还是没有在意,直至女仆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他都没有一丝心软与动摇。
就这样眼看着家中唯一一个陪自己长大,待自己如亲人一般的人被亲生父亲杀死,今井悠一脱力地昏倒在了地上。
今井德也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叫来下人处理了女仆的尸体,连最后一面,都没让今井悠一见到。
等到第二日醒来,已是正午,今井悠一缓缓地睁开双眼。当看到那破碎的房门时,他才意识到昨夜的一切都不是梦。
“啊——!今井德也,我恨你!”
今井悠一的呐喊撕心裂肺,几乎穿越云霄,据说那天,有仆人看到连今井的宅邸都随之动摇了……
听了今井童的描述,中原中也以为今井悠一的改变是因他父亲狠心杀死了女仆。
但,事实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