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认为的?”
小五又晃。
这次是他主动在晃。
泉水便抱着他在栏杆上摇啊摇。
摇了好半天。开始的时候挺温馨,摇着摇着就觉得腻歪,再摇一会儿,泉水的心开始七上八下。
这到底是咋的了?
这么深沉,难道要改人设,傻弟弟变心机哥?
“去找朱华珍了?”
该不是那个死女人该死不死的大姨妈来了,给我弟弟种下了什么心里暗示吧?
“结婚,是啥呀?”
泉水的心咯噔一下。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词汇:心机婊!
“你俩,没干啥呀。”
“你为什么杀了曾王?”
这可怎么回答?
因为他想要杀我?虽然是真实原因,但,显然不是泉晓武想要听的答案。
“我们所代表的利益集团之间,能互补的太少,竞争的太多。”
“没有爱情么?”
泉水沉默许久才回答:“没有。”
“明王呢?留山哥哥。你们是一起长大的。”
泉水扪心自问了半天,才回答:“我不知道。”
“小皇帝?他向你求过婚。”
“你姐我才不是恋童癖!”泉水怒。
小五连忙道歉:“好好好,全九州,就我媳妇一个恋童癖。”
“爱情是世界上最纯洁、最浪漫、最珍贵的东西。你不要被**蒙蔽了心灵。荷尔蒙改变,是正常的。十四五岁的孩子正在青春期。但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我这,咱家没有长寿基因。”
“以后少去朱华珍那儿!尤其不能跟她单独相处!”
“咋了?”
“什么咋了不咋了?有需求,去妓院!”
小五被泉水的气势压得喘不上气来:“责任。我十四岁了,明年就十五。有选举权还能喝酒。想学习承担责任。”
哦。
误会了。
泉水斜眼睛瞥,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该不该为自己粗暴的惯性道歉。
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伸手搂住弟弟的肩膀摇啊摇地晃动:“你要是喜欢朱华珍,姐姐支持你。”
想了想,意难平。于是补充一句:“无论你喜欢谁,姐姐都帮。”
“吃饭了!”听荷傻乎乎地在远处喊。刚喊完,就看到泉水的两只眼睛在自己的胸部贼溜溜地打转。
咦?以前没看出来水公主的性取向有问题呀。
咋了?
眼角的余光瞄到呆呆地发着呆的泉晓武,突然打了个哆嗦。心下大惊,转身快速地跑掉了。
边跑边心中默念:她看不见我。她看不见我。她看不见我。
吓死宝宝了。
清蒸鱼,洒上红红的剁椒,再淋青花椒、红花椒炸出的油。
麻辣鲜香。
就着燕国产的,上等的白米饭,咔咔吃上几口,小五的少年愁便被在不知不觉中抛到了脑后。
“姐,”他边梭罗着嘴边的饭粒边问,“咋样了?”
泉水的心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笑眯眯地给小五夹一片锦鲤的肚子,还两边沾油,带绿色的葱花。
小五眉花眼笑地接过去,边低头扒拉饭,边含糊不清地说:“还是我姐好。黑背带红花的锦鲤,我最爱吃了。”
“一条河的鲤鱼,还不一样?”
“黑背红花的,属木、属火,沉木生烈火,肉紧。黑背白花的,属木、属水,白水生黑木,肉松。”小五认真地用筷子点了点,“这个是基础。”
泉水脑袋里画魂儿,便夹一片黑红的,又夹一片黑白的。没看出什么区别。放在嘴里细细地嚼、慢慢地品,也没分出什么松紧。
于是点头:“是有点意思。你说的有道理。”
“看!”小五兴奋起来,打开了话匣子,“这个黑红色的鱼,捞起来的时辰不对。要在青色太阳,岁正当空的时候捞。而且要生吃,有嚼劲。这个黑白色的,要在绿太阳,密罗当空的时候捞。炖汤,肉松软,特容易化。洒点白胡椒,那,没得比了。”
泉水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决定再信自己的亲弟弟一次。要是连亲亲的亲姐都不相信,那这个世界上恐怕真的就没人信了。
于是,灵力波动,绽放出青色的岁正光芒笼罩住那条吃剩下一半的黑红鱼。
哎呀!
果然看到肉质在缩紧。
青太阳,固守,距离缩短。
泉水微微颔首。还是我弟弟最聪明,竟然能把普普通通的道理,运用到博大精深的厨艺之上。老泉家的人,哪儿有一个是善茬子?
我们家,祖传的聪明!
“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感觉到弟弟兴致高,判断着,时候到了,“想听么?”
小五的心头一紧。
不好!
被她两句话夸得有点飘,抓住了心理状态。
感觉到后背上唰地渗出一层冷汗。
于是,笑眯眯:“太好了!必须听!”
“那四十六名落榜生破格招生的事儿,通过了。”
小五一愣。
好消息呀。
大好的消息,没什么陷阱可以给她挖呀。
看到泉晓武面带微笑,但眼中却蕴含着无数的智慧。泉水觉得,这次心理铺垫还是很成功的。于是又补上一句:“他们的学费、杂费、生活费,都由国家报销。相对应的师资扩编,也由国家负担。不需要你从实验室出。”
小五已经不仅仅是后背冒冷汗了,连脑门都开始冒汗。
这,不对。
违反逻辑。
太不科学了。
看到泉水突然停下来不说,伸筷子去夹黑白鱼。
咔嚓!
大昕帝国第一人,与红袍夸父桑卡罗并列天下第一的,带有各种死死死天命的泉水,释放出一蓬翠绿翠绿的密罗太阳光。
哗啦。
夹在两根筷子中间的鱼肉瞬间分解成汤,被泉水另一只手里拿着的勺子接个正着。
小五被自己的厨房新理论能够付诸实践,吓得不轻。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追问:“然后呢?”
泉水潇洒一笑:“民主共和,人人平等。不分年龄、不分种族。”
啥?
看到小五一脸懵逼,于是,进一步解释:“我们不能歧视任何人。用成绩,来限制谁可以受教育,谁不可以受教育,是很不公平的。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的么?”
小五呆呆地摇头:“不是。”
“智力。”泉水认真地解释,“智力歧视,也是歧视。”
“姐!”小五哀嚎起来,“亲姐。你也太绕了吧?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泉水见他终于听懂了,便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招收五十个学员,是不公平的。落榜生里面,只招收那些出来抗议的,却忽略沉默的大多数,是更加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