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边户型排布,王善儿悄无声息的摸到窗边。这些日子在这已经准备了个万全,只等鱼儿上钩。
王念生手拿匕首捻窗纸,轻轻一碰这窗纸就被刀尖开了个口子。他向屋内确认,点头。
站在门口的王善儿打手势,得到回答后以极其小心的动作将门敞开,可敞开之后她并未踏入,迎来的却是当头一棍。
木棍与地面撞了个声响,力道之大这木棍竟被震出了裂纹,再一横劈,木棍撞到门上彻底断裂。两下都没劈上,动静却是把隔壁的老婆子引了来。
王善儿侧身躲过,王念生反应不慢,立刻就将这挥棍的人擒住,两人进门,将人的嘴也堵了。
“囡囡,”老婆子着急,呼唤的人名都有些颤抖,身上的银饰叮当作响,“囡囡,没事吧囡囡。”
老婆子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公子坐在囡囡的床榻上,而她那宝贝囡囡正被捆绑着躺在公子的脚边。
“说吧,什么条件才能放了囡囡!”老婆子也是个聪明人,来绑她孙女的定然不是闲来无事耍着玩玩。
王善儿将那块黑色泥巴递出去。王念生这才从阴影中走出,他接过黑泥,走向老婆子定定说道:“我家公子要它的解药。”
解药?
老婆子端详着,这黑泥能是什么稀奇药物?
她瞧了好半会,这黑泥属实面生。
囡囡这下有了动静,她反应激烈,王善儿将塞在她口中的抹布取了出来。
“奶奶,你闻闻味!”囡囡提醒道,“和刘公子来取的药的味道一模一样,除了有点臭。”
老婆子闻讯,接过黑泥闻了闻,确实有一股臭味。
王念生干咳一声。
囡囡再次提醒:“中原那个,这几天老过来的那个人。”
老婆子这才有了印象。
囡囡反客为主:“想要解药,我有条件。”
王念生心有不安,他看向王善儿,却只瞧后者从方枕下摸出来了把弯月匕首。
匕首开窍,王善儿默不作声只是冷眼旁观月光将刀面侵蚀,翻出来的寒光还没从刀剑滑走下一步就来到囡囡的脖颈处。
而王善儿却只是温柔一句:“说吧,什么条件。”
囡囡艰难地将口中唾液咽下去。
“大不了就是拿不到解药,时期一到那就都死吧,”王善儿言语冷淡,大不了就把从鞋底板抠下来的那块给太子喂过去,紧赶慢赶到了时间大家一起在九泉之下相会。
“那公子每年来取一回,药是我炼的,我奶奶只是负责装瓶和交接,她不知道,别为难她。”
王善儿额角抽搐,可看她方才那样好像就是要为难的样子。
老婆子还在那着急,就先把罪都揽了下来:“都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别为难囡囡,大不了我老婆子就是豁出这条命去!”
这下两人的脖颈都架上了白花花的刀子。
“你们不用在这演戏拖公子时间,等寅时我家公自若还拿不到药就送你们去黄泉好好过一把戏瘾,”王念生的刀子更进一步,老婆子那起皱的皮肤愣是多了条红色细而长的线路。
见他们软硬不吃,囡囡只好再一次交代:“那位公子每年来取的是百日散,是我练出来的蛊虫磨成的粉末,至于那黑色泥丸,他后来加了什么相冲的药物我是真不知道。”
这次囡囡都快带了哭腔。
谁知没换来公子的手软反而匕首更进一步,早知道能被人反利用她就不藏那了,就算藏了那早知道会被人架脖子她就不把刀子磨得这么利了……
“我我我我给你炼,只是需要给我几日辨别他加的是什么,”囡囡这次是彻底哭了出来,“放了我们吧……”
王善儿逼近的刀子不减半分。王念生将那块黑泥丸送回,倒是先搓成两半,一半给囡囡喂了下去。
“这药货真价实,”王念生突然有些心疼这位,但还是放了狠话,“炼不出来,呵呵。”
囡囡被逼着咽了下去,这下想玩双面间谍都不成了。
王善儿下了刀子扔下时限带人扬长而去。
这婆孙俩倒在地上看着那黑色泥丸,解了绳子去研究那块臭泥巴了。
果然,性命重要。
两人出门后王善儿细声交代:“七日内,安排照旧。”
王念生回想起囡囡咽下的黑泥,不禁脸绿。
王善儿拾了貂裘重新披回去,过程如何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不论过程曲折与否,平淡与否,所导致的结果是不是王善儿想要的,这才是最重要的。目前看来,曾经许诺给这两人的诺言即将完成,至于太子跪下相求双手奉上解药那是不可能了。
皇子骨子里的高傲,绝不可能下跪相求,尤其还是对着这样两个卑贱的人。
七日后,夜。
轻沙漫卷。
王善儿如愿拿到解药。
囡囡试探性问道:“我那条件,还作数吗?”
王善儿轻笑一声回头看去:“若是那晚你再硬气些,以交易逼我,或许还能作数。”
“好吧,”囡囡只好放弃,“解药热水泡着喝。”
王念生凑过去,对着王善儿小声耳语:“那小妮子敢拿条件威胁您,也是上的了台面的人物了。”
王善儿配合着他,也放小音量:“你敢这样对主子,也是个上台面的人物了。”
王念生脊背发凉立刻退了回去。
“近日姑娘有助于在下,”王善儿装着腔,拱手答谢,“只道改日有难,在下定当力所能及拉上一把,有缘再见。”
王善儿刚靠着那潇洒的姿势翻墙离开,囡囡泪花倾然而下:“奶奶我要回家找别人学戏法不想守在这了,遭欺负了。”
客栈。
刘秀和倒了药末对着热水就是一顿冲,一杯完毕又一杯,杯中的药渣一点不剩。
王善儿收着剩下的解药,很是欣慰。此事一待了结,王善儿一干人等迅速撤离返回京城。
来去匆匆,大约历时一月,好在无惊无险的完成了对王念生与王胜马许下的诺言。这样一赶,她第一时间返回翰林学府连夜审批议案,隔日上朝一同呈报。
先前借着旧疾恶化告的假眼下还是要装出一番弱不禁风的模样,好在有人兜着,这才是真的有惊无险。
不过回来时却不见太子身影,再见也是几日后,因为这一档子事太子没少被人参。
匆匆一别已是三年过后,赵民承回京。
彼时京中大变,原先西部筑造修建完毕后各位官员陆续回京。赵民承与三皇子留下做最后收尾以及发展观察,这才推迟了大半年回京,好在收效不错。
京中大变,太子倒台,宋帝被气地卧床不起,早朝已然耽搁许久。就连那昌阳公主刘秀和也随之去了,王善儿一夜之间成了寡夫。成阳公主渐渐插手外交政事,现留在西部,担任主要责理人。
赵民承归来时首先去了公主府,公主府还挂着白,王善儿虽守着灵面色之中却不见憔悴。
自他离开后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不知道。
向朝臣打听也只是传遍京城的说法,向三皇子询问这三殿下也只是满面愁容一点不提。
在灵前正跪着的是一个十五岁大的少年,王善儿正在正厅中坐着品茶。
赵民承再也忍不住了,闯进正堂,对着王善儿就是一顿大喊:“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三年不见,回来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太子倒台,公主早逝,四殿下闭门不出,陛下一病不起,朝堂上宰相听政!你到底是为的什么考进朝堂,祸害国家!”
“你这样的人,就该被处死!当初我就不该教你读那些书!”
王善儿:真傻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结局了,勿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