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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口是心非 第7章 风动念动

作者:南山六十七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16 01:52:10 来源:文学城

曹明霜息了悲声,在众人簇拥下,挺胸昂首上了花轿。

卫琳琅远在送嫁队伍的末端,很是不起眼,心中除却报复性的快意,却有丝丝缕缕悲凉升起。

上京投亲这些年来,她循规蹈矩,谨小慎微,时刻警惕行差踏错,而遭舅舅一家嫌恶,父母积攒的家业,也予他们取予他们求,只为圆一个体面,饶是退让至此,他们竟还不满足,算盘珠子打到了她的清白上头!

表妹厌嫁何景盛,就使下流手段迫她顶上……何其歹毒的心肠!

事到如今,她虽未陷入何景盛的泥淖中,却意外招惹上一个更大的麻烦,再不可能脱身了。

平心而论,曹明霜那席尖刻之辞,倒也不假,侯府再有派头,容恪再尊崇,与她一个下等侍妾有什么相干?

容恪喜怒无常,不好伺候,欲摘得侯夫人这顶桂冠,前路漫漫……

“去哪了?”一线浑厚的响音拂过右肩峰,卫琳琅仰头,但见一副高低分明、骨骼清晰的侧颜逆光映现,正是分别有一阵子的容恪。

她悄悄揩一把泪点子,懦懦道:“去看望了表妹。”

容恪喉咙里倒出一声的嗤笑,极轻,偏她和他站得近,捕捉到了。

“可曾讨得好处?”他说。

她答:“表妹骤然出嫁,心中不舍,堕泪不止,妾寥寥安慰了几句。”

明白说就是——不曾和表妹起冲突,且彼此关系还挺融洽的。

她刻意的掩饰,容恪洞若观火,慢悠悠“哦?”了句,又道:“扯谎也扯得如此滑稽。”

她拼凑着最后的坚强,辩白:“妾没有撒谎,当真和表妹叙旧来的……”

坚强是她自以为的,在容恪看来,她犹如一只伤痕累累的纸鸢,风一吹,即四分五裂。

他一把擒住她细细的手腕,拖她远离人群,直直给她摁入侯府马车内。

他长腿一迈,跟了进来,继而叫车夫打道回府。

皮肤的疼痛,胸中的失望,内外夹击,把卫琳琅打得一塌糊涂。

容恪道:“想哭便哭。”

她半泣半忍道:“妾没有想哭……”

他不言语,鹰隼般锐利的眼光在她婆娑的泪眼上打转。

长而静的眼神交汇后,他说:“曹家欠你多少钱?”

*

当夜,宝凝交出一叠银票,总计一千两,据说是逐尘才托付给她的。

卫琳琅手心发颤,险些将银票子抖落,幸宝凝眼疾手快,及时托住。

宝凝道:“侯爷让逐尘带话给您,不必特意去言谢,他在军营练兵,很忙。”

卫琳琅护住银票子贴向胸脯,心下五味杂陈。

原以为白日他是随口一说,不想果真讨要了回来……

他好像也不算十分可畏可怕……?

*

容恪整整在军营呆了十日,是同僚也是友人的副指挥使——相国公府世子赵度,屡屡戏言:“长平侯有香床暖榻不睡,反喜欢大营的冷硬木板床,真乃奇人哉!”

容恪当即垮了脸,拂袖远去。

赵度哪里晓得,香云蔼蔼的长平侯府非但不是容恪的安乐窝,还十足地给他造成了困扰:那缕香,虽淡,却分布甚广——凡卫家女涉足之地,无一幸免,处处盈香。

嗅一嗅,神经似乎为之麻痹,头脑睿智不再,一味地想入非非,挥之不去的竟是那场该死的意外。

或是卫家女在贴身衣物上动了手脚,使之香气缭绕,以达到摄人心魄的意图;

或是他疯了,眼睁睁为一个浑身加起来没二两肉的女人迷了心窍,破天荒出手管她和曹家那点子破事。

卫琳琅才料想不出,自己在容恪的心目中已堕落为一个无可挽回的狐媚子形象,当然,她也没那闲工夫揣摩,逐尘一早送了信儿过来,军务告一段落,至多午时,容恪必定归家。

她要抓住这不可多得的机会,上街口迎接,聊表寸心。

据同他屈指可数的几次接触来看,她穿着素净之时,他会多看几眼,倘或浓妆艳抹,他少得可怜的扫视中,隐然淬着讥讽,应是把她归为曾花枝招展勾引他的那个婢女同类人的队列里去了。

由此,她摒弃违和的艳丽,专在纯净上做文章,竭尽所能迎合这祖宗。

果不其然,小别后的容恪,肯勒停奔腾烈马,顾她一顾,兼问了问她的病情如何,可有好转。

卫琳琅半昂头,笑答:“有上好的药材供养着,好多了。”

宝凝接下来细细代她答:“娘子现在白天偶尔咳两声,夜里虽免不得咳,真是较刚来的时候轻省了不少,觉也歇得更踏实了。”

如此一说,容恪果又打量了她一番,恰是冰肌玉骨,吹弹可破,天然一段娇态,倒是比才来时长了些肉。

视线不觉下滑至那高出一截的胸脯,只一刹那,便错往别处。

和润的风长出了脚,擅自爬满容恪的心房,浸得一颗心飘飘荡荡。

风动,念动——非寻常之念,是他平生最嗤之以鼻的邪念。

他确实魔怔了。

“这身衣服不好看,往后别穿了。”

一语尽,他拨转马头,沐着暖阳和风,驰向巍峨府邸,徒留卫琳琅如梦似幻,云里雾里。

这衣裳不挺本分的吗?究竟哪里不入他眼?

……真是个怪人,华服不行,素衣也不行,合着天底下属他那一屋子黑不溜秋的衣裳是好的,其他的全该卷起扔了烧了。

真祖宗也不带这样作弄人的!

卫琳琅呼出长长的一股闷气,叫宝凝回去给自己烤红薯——口齿噙香,肠胃暖和,气儿方消得下去。

及红艳诱人、焦香入脾的烤红薯在前,容恪那边忽派人来说,让她整备随身物品,明日动身南下,接他远在江陵的祖母、这侯府的老祖宗赴京颐养天年。

说风是风,说雨是雨,令人猝不及防。

卫琳琅马虎应承着,等人一离视野,忙呼宝凝打听一二。

宝格也一并来回话。

“先前未尝听人提及侯爷的祖母,你们可知内情?”她蹙眉发问。

凑热闹上宝格是头一份的,她人缘佳,与谁也能攀谈几句,纵使来侯府不足三年,然这府里的陈年旧事,她都略知皮毛。

原来,老侯爷是庶出的,只是生母体弱,没熬过月子,死于血崩之症,然后嗷嗷待哺的老侯爷就养在了容恪的祖母容老夫人膝下。

老夫人有亲生儿子,奈何天生不足,三四岁上一命呜呼,老夫人伤心欲绝,从此便成了心病。

久病成疾,老夫人身子一天天衰弱,对抚育老侯爷一事上有心无力,若论亏欠,不免是有的;为此,母子俩之间长久维系着不冷不热的关系。

老侯爷长大成人,弃文从武,随先帝南征北伐,功绩卓著,一跃成为京城顶炙手可热的人物,后欲迎老夫人进京尽孝,老夫人以不适应北边生活为由,一口回绝;老侯爷再四坚持,老夫人再四推诿,便慢慢搁置下来,直到今日——老夫人越发上了年纪,腿脚不灵便,单靠下人们用心恐多有怠慢,容恪便承父之遗志,亲下江陵接老夫人北上,为其养老送终。

卫琳琅深感唏嘘,有感而发:“竟还有这层关系……”

宝凝亦叹道:“那位素未谋面的老祖宗,到底也是个可怜人,可见造化弄人。”

宝格眉心微紧,撇嘴道:“那老祖宗脾气挺倔的,此行不晓得顺不顺利,但愿耽搁不了太久。”

南方湿热,眼瞅立夏了,如不能早日返还,岂不要被蒸熟了。

卫琳琅却持截然相反的看法。

她的家乡乃江陵府下辖一县,因自幼年丧失双亲,上京以后再未回过,她不是没央求过舅舅舅母,年节时下去父母坟前祭拜,舅舅倒不反对,敌不住舅母嫌往返路远,费人费钱,以各种理由搪塞;那时她看人眼色过活,仅有的钱财皆由人霸占,根本没有话语权,只好任搓任扁。

一年两年积攒下来,足足十个年头,回乡终究成了奢望。

此次江陵之行,无疑雪中送炭,恰恰全了她上父母陵寝前磕头的心愿,当然是呆久些好。

思及此,心情豁然开朗,忙撇开一切,紧顾着整点行囊。

从曹家出来时两手空空,在侯府安顿下来距今,零七八碎的东西添了蛮多,正式整理起来,耗了段时辰。

晃眼夜深,卫琳琅卸下身外之物就寝,两眼张张合合,却是头绪纷繁,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

天蒙蒙亮,卫琳琅搭宝格的手腕登入车厢,座儿上摆着手炉、毛毯,她很用得上。

容恪骑马走在最前头,身形挺拔,目不旁视,耳不旁听。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蔓延至渡口,随后装卸随行物品。

卫琳琅觑脚下的路,仔细下了车,展望周围——口岸停着两艘客船,行人们纷纷踏上靠西的船,靠东的那艘无人问津。

宝格看出名堂,答疑解惑:“侯爷包了那艘船,专供咱们府上使用。”

卫琳琅暗暗吃惊容恪的财大气粗之余,对侯府的富贵有了更具象化的认识。

船分地上地下,拢共三层,下人们在地上一层落脚落脚,卫琳琅、容恪及各自贴身使唤的人,即宝格宝凝逐尘三人,在二层安置。

说来好笑,卫琳琅和容恪的屋子,一头一尾,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是二者唯一的联系,而此等使人啼笑皆非的安排,正出自容恪之口——他和她,仿若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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