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现在有事,晚些时候再来,平平的后事算水月山庄。”
“多谢庄主。”
安抚好段果,李刚立刻去往饭堂。
李弘冷着脸回到饭堂,朵茵正在吃饭,李弘随手拿过两盘菜递给赛亚,“朵茵,我们离开这里。”
“为什么?”
“朵茵,弘儿在这还不如一个没名没分的死人,留在这里也会被人看轻,我们到外边找个地方住下,等弘儿伤好了我们就回去找师父。”
李弘没说话,默认了赛亚的计划。
慕容泽也放下筷子,“我们和你一起走。”
李弘刚出门,沈长绝和李丽萍就押了两个人出现,李怀胤指着其中一人,问着李弘。
“弘儿,是不是他烫伤了你?”
“就是他!”
赛亚正想理论,李弘就摇了摇头,他秒懂,立刻向来时的方向走。
“弘儿,你去哪?”
李弘没回话,李怀胤跑到他面前,看到他身上的包袱,才知道他要走。
“外边很危险,你不能走!”
李弘没理他,加快了脚步。
“拦住他们,一个都不许走!”
李怀胤下令,一大群人将李弘几人围住。
李弘俯身,从靴子里拔出匕首抵在脖子上,“所有人退后。”
瞧见李弘的动作,慕容泽和尹扶夏惊讶,朵茵和赛亚担忧。
沈明磊小心翼翼朝李弘靠近,趁他转身夺了匕首,将他双手反剪在背后。
“放开我!”
李刚来的正是时候。
“爹,弘儿想走。”
“谁伤了弘儿。”
李怀胤走近李刚,小声道,“爹,这两个人一伙的,和渐离有点关系。”
“发配死城。”
“庄主饶命,属下不是故意的,属下不知道他是少主!”
两人被拖走,李刚才走向李弘,看到沈明磊手中的匕首,一脚将李弘踹跪在地。
“拿刀想做什么!”
李弘偏过头,李刚见他伤的厉害,态度软了下来,“先吃点东西,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
沈明磊松开手,李弘立刻站了起来,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少主恕罪。”
“从今往后,山庄弟子未经允许不得进入水月城,饭堂迁移到山庄大门两侧。”
“是。”
人群散开,李刚才让人重新备饭,几人都坐到一张桌上。
右脸受伤,李弘只能轻微张嘴,一顿饭吃完,疼得额头全是汗。
“凉意院是你爹的院子,清枫院是你小叔的,自己去挑一个。”
“我要回宁远。”
“理由。”
“这里不安全。”
“从现在起,老夫每时每刻都守着你。”
“那个人是谁派来的?”
“江湖中人,凭本事考进山庄,家中较为殷实,嫉妒你长的好看。”
“另一个呢?”
“那个人的小厮。”
“就这么算了?”
“祖父给你讨公道。”
有李刚的保证,李弘才留下,选了李金琪的凉意院作为住处,慕容泽和尹扶夏则入住清枫院,朵茵和赛亚暂住潇湘苑。
李弘换完药,沈明诀和沈明磊就搬了两箱子书籍到他房中,慕容泽也被请了过来。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被人扶着进屋,朝李刚作揖,“庄主。”
“弘儿,阿泽,这位是前任学院执事,关大家,他教你们中原文字和天地文字。”
很快,又有几人被请进屋,各自做着介绍。
李弘咽了咽口水,李刚这是打算全面培养他,这三年的日子,怕是比他想象中还要艰苦。
慕容泽相对轻松,除了文字就只剩下武学。
“今夜老夫会制定你们的计划,明日按计划实施,前三日达不到标准不做处罚,三日后若是还达不到标准,老夫就要实施惩戒!”
慕容泽翻开一本书,看到奇奇怪怪的小符号,瞬间觉得头疼。
———
“弘儿,起床了。”
李刚端了洗脸水进屋,李弘还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他直接掀开被子,一巴掌呼在他屁股上。
李弘揉了揉被打的位置,喃喃道,“别闹。”
“起床!”
“不要。”
将李弘从床上拖下,李刚将鞋袜替他穿上,架着他往外走。
天还未大亮,山上气温很低,没穿外衣的李弘冻的一颤。
“祖父,我冷。”
“清醒了没?”
“醒了。”
一名黑衣暗卫从天而降,捧了一套紧身衣跪在李弘面前。
“清醒了就去换上,你小叔叔在蘅梧院等你,跟着他跑一个时辰就到水月轩吃早饭。”
“我不能跑步,会吐血。”
“慢点跑,没人催你,快去换衣服。”
水月城
李怀胤裸着膀子,在台阶处抬腿蹦着,不时回望李弘。
“弘儿,快来追我呀!”
“累死了,不行,我得歇歇!”
李弘瘫在地上喘气,李怀胤跑了回来,在他身侧蹲下。
“弘儿,爹让沈叔叔准备了三大捆藤条,还说三个月内全部要打断,你可得有点心理准备。”
“你说啥!”
“我四岁跟着爹爹学习,现在都入不了爹爹的眼,你想在三年内赶超我们,就只有一条路。”
“什么路?”
“大哥和二哥当年那条路。”
“你想说什么?”
“简单点来说,就是你会被打的很惨。”
“我身体不好,祖父才不会打我。”
“大哥和二哥当年被打的只剩一口气,还得一字不差背文章呢,你这精神气这么好,不打你才怪。”
“那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爹爹昨晚在任何一个可以离开的地方都安排了人,你现在想离开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别想了,有灵力才行,你连灵力都没有,说了也是白说,快起来,别连累我挨打。”
“扶我一把。”
“你爹娘怎么舍得把你送到这里来。”
“祖父真有那么可怕?”
“三天后你就知道了,这两天多安慰一下你的屁股,它很快就要接受爹爹的摧残了。”
“你别诅咒我。”
“得得得,不说了,你到时候没地哭别来找我。”
李弘拖着疲惫的身子跑进水月轩,慕容泽已经坐到了餐桌上。
“慕容泽,怎么不去晨跑?”
慕容泽抿了口茶水,漫不经心道,“我到天兰贵只为学习知识。”
“你经脉不是断了吗?”
“接好了。”
“你的武功也恢复了?”
“半年内无法运功。”
“半年后呢?”
“内伤痊愈,武功自然就恢复了。”
赛亚朝李弘招了招手,“弘儿,过来吃饭。”
“赛亚,我好累。”
李弘走了两步,李刚就站在了他面前。
“手伸出来。”
探了探李弘的脉,李刚紧绷的神经松开,“不错,年轻人底子就是好。”
听了这话,李弘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不信李刚会打他,还是鼓起胆子问着,“祖父,李怀胤说您要打我,是真的吗?”
“你表现好祖父就不会打你。”
“那三捆藤条都是为我准备的吗?”
“你若学的快,三捆藤条用三年,学的差劲,这些只能用三天!”
“三天?人都打成肉沫了!”
“你爹给了五百万黄金,祖父给你留了一百万,剩下的全买了药材,伤重就泡药浴,两个时辰不耽误你读书。”
李弘脸色唰的白了,转身就朝外走。
刚到门口,两名带刀暗卫拦住他的去路。
李弘咽了咽口水,转身看了眼李刚,那老头也在看他,嘴边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李弘,给你一刻钟时间吃饭,一刻钟后同阿泽到书房读书。”
李弘捂着胸口,面露痛苦,“我有点不舒服…”
“独孤清,给他扎一针。”
李刚拍了拍身侧的凳子,“弘儿过来坐着,水月城有三十二名大夫,十一名都是你爹特意从天医司调来的,随时能为你调理身体。”
李弘一步步挪到桌边,李刚的话在他听来就是满满的威胁,只要他不顺从李刚,这里就是他的新地狱。
囫囵吃了早饭,慕容泽和李弘结伴到书房,尹扶夏和朵茵赛亚跟着李怀胤到学堂由私塾先生教导。
进入书房,李弘看到了几排书架,再往里走,就是一张书桌,一排精贵的紫竹狼毫笔挂在笔架上,一方干净的砚台码在旁侧。
走到书桌旁,李弘一眼就看中了宣纸上压着的国玺。
“这盒子好漂亮!”
慕容泽看了眼盒子,觉得有些眼熟。
李弘将国玺拿在手中掂了掂,递到慕容泽面前,“这东西还挺沉。”
“你别乱动,快放下。”
“我就看一眼,看完就放回去。”
“这好像是玉玺。”
“什么玉玺?”
说着,李弘打开盖子,雕刻盘龙的玉玺呈现在二人面前。
“还真是块玉。”
“天兰贵的玉玺怎么会在这里?”
“李弘!”
李刚的声音响起,李弘面露惊慌,上手去拿盒子,不料手腕抽筋,他下意识松开玉玺去握手腕,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只听哐当一声,玉玺砸在地面,一道裂痕顿现。
“哦豁!”
慕容泽神色复杂,以一种你完蛋了的目光看向李弘。
“慕容泽,能不能替我顶个罪?”
慕容泽退后两步,“你自求多福吧。”
李刚进屋,李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委屈看向李刚,“祖父,我闯祸了。”
“闯了什么祸?”
李弘往旁边挪了挪,露出倒栽在地的玉玺。
“我想看看这是什么宝贝,手…手滑了…”
“你!”
李刚快步上前,捡起缺了两个角的玉玺,正要朝李弘甩巴掌,就想起他被烫伤,讪讪收回了手。
将玉玺放回原位,李刚走到第二排书架前,取下两本书分别扔给李弘和慕容泽。
“天黑之前将这本书默下来。”
李弘翻开书,见上边都是很简单的字,松了口气。
“李弘,这国玺放在这十四年没有坏,你一来它就碎了。”
“这真是国玺?那怎么办?要重做吗!”李弘看了眼盒子,又自罚似的互打自己的手。
“闹什么!想挨打去那边凳子上趴着。”
“我不想挨打。”
“那还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去看书!”
“哦。”
麻溜的起身,李弘拿着书本,和慕容泽坐到窗前的书桌上。
书还没翻开,李弘就注意到了窗外的一棵红枫。
“慕容泽,那里有棵树,好漂亮。”
慕容泽看了一眼就握住了书本,“你祖父还没走,专心点!”
“哦。”
大致将书本翻了一遍,李弘一个重字都没看到,还将他认识的字圈了出来,用格拉尔文字做上标记。
约莫半个时辰,李刚领着关大家进屋,还带来了一大捆藤条,直接将李弘吓到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