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头虽然解决了,但事情还在发酵。
皇上纵使权倾天下也堵不住万千百姓之口。
这股风终究还是吹到了琅毅的耳边。
老人家还是保守的,他既接受不了男风,也不敢相信令他骄傲的年少有为的儿子靠的是色相。
当琅毅用复杂的眼光看琅霜,并且说如果是因为那次的牢狱之灾,他宁愿当时就去死的时候。
琅霜崩溃了。
琅霜将自己关在府中谁也不见,皇上都不见。
桑湛在门口敲了半日的门,哄到喉咙都哑了,琅霜也不理。
他怕琅霜想不开,无法,桑湛只好破门而入。
屋内一片黑暗,琅霜坐在角落里环抱着自己,面色苍白,像是失去了神志。
桑湛又怒又心疼,打不得说不得。
他走过去轻轻将琅霜搂进怀里,强忍住内心激烈的将人带回宫囚禁起来的阴暗一面,苦涩地说,“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玩吗?最近江南花开了,你去那边玩一段时间好不好。”
不知是想骗自己还是怎么,桑湛将琅霜的想离开说成出去玩。
“好。”琅霜终于有了点反应,他轻轻将手搭在桑湛的脖子上,头埋在桑湛的颈间。
颈间一片湿热,桑湛觉得那不是眼泪,那是世间最毒的腐蚀水,一滴就让他痛入骨髓。
桑湛亲自为琅霜收拾了行李,塞了大把银票还有一块左相的私印。这是他早上从阮修明那里抢的,他知道皇帝私印琅霜肯定是不会用的。
到城门口的时候,桑湛轻轻将琅霜往外推,甚至拒绝了琅霜与他告别。
桑湛不敢再看琅霜一眼,甚至都不等琅霜与他告别他就转头策马狂奔回宫。
直至在龙椅上坐下,桑湛又用了许久平复剧烈起伏的心情,差一点点他就要忍不住把人捆回来了。
桑湛又开始害怕,他是真的放琅霜自由了,并没有派人监视与保护,万一琅霜再也不回来了他要怎么办。
琅霜真的走了,去了江南水乡,赏桑湛向他描绘的繁华之景。
不同于京城的三步一官,这里平头百姓居多。
没有人认识,琅霜很是放松,当了一回无拘无束的闲散游民。
不同于琅霜的惬意,桑湛简直快想他想疯了,脾气都暴躁了许多。
朝臣都发现了右相辞官后的这一年,缺了一个能统揽全局的人,朝廷明显效率低了很多。
最最最重要的是,皇上天天在朝上骂人,骂得人心惶惶。
大家胆战心惊,许多与琅霜私交较好的大臣都开始探听琅霜的行踪,写信求着琅霜快些回来吧。
琅霜收到十几封大同小异的信时,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