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笙追出门去找到琉璃姑娘“姑娘刚才没事吧,可有受伤?”
“刚才多谢公子仗义,琉璃并未受伤。”
“琉璃姑娘莫不是得罪刚才那位苏姑娘,她怎么会想杀你?”
“因为慎王,慎王常来这赴宴楼喜欢听琉璃弹曲,每次来只听曲、喝酒、让琉璃陪他聊聊天,他说他喜欢听我的声音,很像他的亡妻元夕公主。”
“合着这王爷把琉璃姑娘当替身,琉璃姑娘若是委身慎王后半辈子岂不是高枕无忧。”
“公子说笑了,乐春銮只卖艺不卖身,规矩还是知道的。琉璃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王爷,况且琉璃知道王爷对先王妃情根深种,那是种刻在心里的深刻,没有人能取代。琉璃又岂敢独占一颗装满其他姑娘的心,那可不是琉璃的作风。我琉璃要嫁就嫁我心爱的男人,心里满眼都是我的人。”
“琉璃姑娘自是高风亮节,在下佩服姑娘的清醒。”
“公子,像我们这种底层出生的人清醒是保命!没有人会嫌自己命长,我们只是想好好生活下去。”
“姑娘与我那位朋友性子有些像。”
“公子说的朋友莫不是心上人?原来公子喜欢上一个人也这么…”
“不不不,琉璃姑娘误会了,我可不喜欢她。”
“我还没问公子她是谁?公子说的那个她究竟又是谁?”
“琉璃姑娘别打趣我了,”
南荣笙摸摸自己的脑袋“说不过琉璃姑娘。”
“在这干嘛呢?”
二人被这突如其来一问。
惊住!
“你怎么在这?”南荣笙瞪大眼睛。
魏知安到乐春銮送香转头看见南荣笙“哎呀,这不是南荣笙吗?”走近“哎,她身边怎么有个姑娘,嘿,这小子在这泡妞呢!被我抓个正着,看我吓吓他。”
果然确实被吓住,南荣笙惊叹她的胆子怎么敢明目张胆出现在大众视野?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他是真担心。
“最近过得好吗?”
南荣笙给魏知安倒杯茶,在他的餐盘里放了一块他爱吃的栗子糕
“元夕,这是你最爱吃的,多尝尝。”
“这么关心我,是不是以为我死了?小爷我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魏知安自顾自说没瞧见对方眼里的泪在打转。
“你不知道当时我知道你葬身火海,听到这个消息后四处寻找你的下落,还是来晚了。”
魏知安边吃边询问“你又如何知道我没死?”
南荣笙招手让魏知安靠近,魏知安嘴里嘀咕“什么神神秘秘。”在她耳边说“我给你验尸了!”吃在嘴里的糕点顿时停下,魏知安咳了几声。南荣笙给她倒茶,接过喝下顺了下去。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瞧不起谁呢?我会的可多了。”
“你是如何接近我的尸体的?”
“当初在慎王府你那王爷守灵守得可严了,混不进去,只好等到下葬。”
“你挖我坟,胆子不小哦!”
魏知安放下手中的糕点“更何况他现在不是我的王爷,我也有了新名字。”
“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说出来让我笑笑。”
南荣笙想用欢快的语言来缓解一个名字一个身份的她。从云无尘到元夕再到魏知安,她究竟是谁?从来没变过的又是什么?
“魏知安。”
“魏知安!这个名字好呀,魏知,未知,未知就是安全。”南荣笙总有办法逗她开心,更何况魏知安本来就不是一个丧气的人。
“有你的理解真好。”
“对了你现在住哪?”
“乘香居,一家香药铺,现在是一名新晋奉香人,有事来找我,没事给我带点好吃的来也行。记得多带点,铺里有个小馋猫我怕不够吃。”
“行,你这手怎么回事?”南荣笙看见她手上的划伤“啊,这,没事采草药不小心伤的,过几天就好了。”
南荣笙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给她抹上,魏知安想缩回手“真没事。”他拉住,她也没那么大力气去挣脱“元夕,照顾好自己,别受伤,当你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出现。”
“谢谢你!南荣笙!”魏知安正准备煽情流泪,呵,眼泪倒灌回去“你要是真想谢我就叫声哥听听。”
“想得美!”
“我不是想得美,而是长的美!”
魏知安呈现作呕的状态“真有你的,可别在我这发癫,你这美男计对我没用。”
“连你都说美男计,那还不我长的还不错。”
“yue…”
外面吵吵嚷嚷“外面发生什么这么热闹,我们出去看看。”魏知安点头“嗯,看看去,有热闹不看是…”
南荣笙抓住一个路人询问“发生什么了,怎么大家都往一个方向去?”
那位女子兴切切地说“太子从商州凯旋而归,他可是英俊潇洒的少年郎,多少姑娘排着队想嫁给他,现在我们正赶往城门一睹他的英资。去晚可没位置。”
“呵!”南荣笙拳头握紧。那位女子跑开去见这绝色的太子殿下。
“南荣笙,听我的别冲动。”
魏知安明白太子萧玦对于南荣家的仇,南荣笙的父亲死于他的剑下,商州灭于他之手,魏知安拉住他的胳膊,久久听到一个字。
“好。”
太子入城门直奔慎王府,从南街路过,魏知安与南荣笙被人群阻挡在外,人声鼎沸之处魏知安望向萧玦。
云去来,树满飞。
萧玦策马从她身边路过,那落下的花瓣随红色发带飞舞,镜头放慢了几步,马儿踟蹰踱步,南荣笙挡在魏知安身前给她戴上帷幔才使萧玦没看见她。萧玦的马停下又开始走起来,冷列的眼神划过南荣笙为魏知安挡下的背影,路上的人太多导致马变成比走路还慢的工具。
南荣笙呵斥魏知安“你疯了,他万一看见你怎么办?”
“我不承认,他也没办法!南荣笙你说我是谁?”
“魏知安!”
“我魏知安有人做长公主做保谁敢质疑。”
“你这张脸让人印象深刻。”
魏知安有些心不在焉“哈哈,知道啦,我得回乘香居,莫钦等着我回去给他带吃的。”
“好!你先回去,小心些。”
南荣笙向远处的背影挥挥手,背影也朝他挥挥手。
太子来到慎王府为前王妃元夕上香,质问萧璨“为什么杀了她?”
“是意外。”
“你以为我会相信元夕的死是意外?她当初就不该选择你,元夕错了!选错了!选错了!”萧玦癫笑“她只是想安稳生活下去,最好生活里没有争权夺利,你当你是谁?你接受的是怎样的选择?她选择你不过是看你安稳没有野心,如今看来真是可笑。”
“嗯,是可笑!太子殿下不如一剑送我和她团聚。”萧璨疯疯癫癫有些神志不清,他的话倒是让对方真的想这样做。
“哼,你想的美!”太子正正神色松开萧璨的衣领,在她的牌位前看着,仅仅只是看着像是能把一旁的人凌迟。
“你记住她是我带回来的人,她是不会随随便便的死掉。”
“可她没选择你!”
“呵,慎王现在跟我说这些?”萧玦冷笑一声“这件事我会查下去,最好和你没关系,否则我不介意真送些人下去陪陪她。”
太子踏进玄武门下马,皇上身边周秉笔给他带路,御书房内“儿臣见过父皇。”
皇上放下手中琳琅毛笔高兴过去俯身搀扶太子“玦儿快起来,这次你拿下商洲立了大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为虞国,为父皇,儿臣做的都是份内之事,不敢居功。”
“玦儿别客气,这次你功不可没,有什么想要的就直说。”
太子也不客气“父皇若真想奖赏,儿臣想要父皇答应我一个要求。”
“哦,说吧什么事?”
“现在还没想好,不如等儿臣想好再告诉父皇,如何?”
“好,你这小子!机灵着。”萧帝拍拍萧玦的肩膀“快去向你母后请安去,她很挂念你。”
萧玦抬眸嘴上挤出假笑“好!儿臣这就去。”
皇上身旁掌事为萧帝呈上锦盒,太子接过交到萧帝手上“这是商州的彳绥,请父皇品尝。”
“好,真不愧是太子。”
萧玦听这话有些刺耳,皇帝高兴极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上次公主带来的彳绥早已吃完,只有商州彳绥才能安抚萧帝内心的贫疾。其他丹药吃着不对味。
萧璨与苏若前来请安“儿臣告退。”萧帝从盒里拿出彳绥吃了一颗。太子径直离去。侧目瞥见二人,转身秒变脸,拂袖而去。
后花园的杜鹃花开了,皇后支使两位宫女摘些插瓶,苏晗拿着一把剪刀剪起枝叶,不好看的花头剪掉,取出一支修剪根茎。身边的嬷嬷柔声细语和皇后说“太子殿下来请安了,正在殿外候着。”
“让他进来吧。”
“是。”
太子穿过长廊越过小桥闻见阵阵花香,春天花开得极少,也总是有开的。走进后花园见皇后“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子免礼吧。”
“谢母后。”萧玦准备起身,皇后放下手中的剪刀一巴掌上去“瞧你干的好事。”
太子跪下身体惊觉“儿臣不知请母后明示?”
“你当真以为我这皇后是个摆设,供你们有事参观无事退居人后?啊,说为什么去慎王府?”
“原来母后为这事!慎王先妃是儿臣从商州一路护送回来,与慎王成亲数月竟葬身火海,儿臣前去悼念。”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那公主生了不该有的情。”
萧玦像是被别人看穿心事,神色慢了片刻用惊讶的眼神看着皇后。
“儿臣!”
“她是慎王妃不是太子妃,要怪就怪当初和亲她没选择你。”
“母后儿臣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