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 第16章 第十六章

魔药锦标赛的公告贴在礼堂大门时，哈利正用前世核对财务报表的严谨检查月见草精华的纯度。阳光透过高窗洒在琉璃瓶上，折射出的光斑恰似办公室电脑屏幕的蓝光。赫敏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报名表需要三位教授推荐，麦格教授已经同意了。"

"还差两位。"罗恩掰着沾满奶油的指头，"弗立维教授或许会——"

"斯内普教授在材料室。"哈利突然开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复活石吊坠。晨光中泛着珍珠母光泽的秘银层下，隐约可见少年魔药天才修改配方的笔迹。

地窖储藏室的霉味混着苦艾酒气息，哈利推开门的瞬间，一罐非洲树蛇皮正从高处坠落。漂浮咒的光辉比思维更快，却在触及玻璃罐前被黑袍截断。

"擅闯教授私人区域，"斯内普的魔杖尖抵住哈利咽喉，"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月见草精华的库存少了五盎司。"哈利举起报名表，"正好是灵魂稳定剂的标准剂量。"

黑袍教授的瞳孔在阴影中收缩成针尖："滚出去。"

当门扉重重合上时，哈利注意到墙角木箱露出的一角信纸——泛黄边缘画着歪扭的雏菊，与魔药课本上的涂鸦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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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莫德村的午后飘着糖霜雪花，哈利在三把扫帚酒吧核对魔药订单。罗恩舔着覆盆子冰淇淋嘟囔："为什么我们要接斯拉格霍恩的采购单？"

"他承诺提供推荐信。"赫敏的羽毛笔在清单上勾画，"而且这些材料能补全护神剂配方。"

哈利的手指在龙鳞粉包装上停顿——前世他常这样检查快递包裹。恍惚间，蜂蜜公爵橱窗的彩光化作便利店霓虹，耳畔响起"欢迎光临"的机械女声。

"哈利？"赫敏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脸色很差。"

"想起些...无关紧要的事。"他接过滋滋蜜蜂糖，甜腻气息却勾起速溶咖啡的记忆。复活石吊坠突然发烫，银雾中浮现二十一世纪的自己在地铁站昏倒时，被陌生人塞过热可可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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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药操作台上，哈利将月见草精华滴入坩埚的动作突然顿住。药液腾起的雾气里，办公室的日光灯管与地窖火把重叠，键盘敲击声与研杵研磨声共鸣。斯内普的批注在羊皮纸边缘浮现：「月见草与苦艾比例1:3.14——精确到愚蠢的程度」

"你分心了。"德拉科的声音带着恶意快意，他手中的毒触手汁液正危险地倾斜。

哈利用魔杖画了个圆弧，药液在空中凝成琥珀色球体："圆周率是无限不循环小数，但3.14足够应付大多数情况。"他将药剂灌入水晶瓶，"就像你父亲永远算不清该给魔法部监察员塞多少加隆。"

德拉科的面具般的冷笑碎裂了。当斯内普宣布哈利获得最佳药剂时，他袖口的黑魔法符文正渗出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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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图书馆，哈利在《高阶灵魂魔法》中发现夹页的麻瓜车票——1993年9月1日，伦敦国王十字车站。背面是褪色的字迹：

「当星轨偏离时，锚点存在于矛盾的温暖」

复活石吊坠突然剧烈震动，书页上的如尼文扭曲成地铁线路图。哈利伸手触碰的瞬间，二十一世纪的便利店店员突然在银雾中出现："拿铁还是热可可？"

"波特！"平斯夫人的鸡毛掸子劈开幻象，"禁止在**区吃东西！"

当哈利抱着书逃出图书馆时，撞见斯内普正将某个檀木盒埋入打人柳下的土坑。月光照亮盒面刻痕：L.E. 197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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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药锦标赛决赛当天，魔法部的突袭检查打断了颁奖仪式。德拉科的光轮2001被搜出黑魔法符文，卢修斯·马尔福的咆哮声响彻礼堂："这是诬陷！"

哈利站在领奖台上，手中最佳药剂证书的边缘被捏出褶皱。斯内普的袖口掠过他手背，某种温暖液体渗入皮肤——是混着月见草精华的白鲜香精。

"恭喜你证明了，"黑袍教授的声音低如耳语，"平庸的智慧偶尔也有可取之处。"

当镁光灯亮起时，哈利在刺目光晕中看到两个重叠的世界：便利店店员将热饮塞给低血糖的他，而少年魔药天才在黎明前的储藏室偷偷更换过期材料。

颁奖晚宴的南瓜汁尝起来像速溶咖啡，哈利在欢呼声中抿了口月见草红茶。吊坠突然泛起涟漪，映出地窖深处未烧尽的信纸残片：

「...当苦艾与月光相遇，或许我们终将学会与影子共存」

窗外的打人柳沙沙作响，一片银箔从斯内普的袖口飘落，在夜色中闪烁如地铁末班车的尾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