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 第14章 第十四章

月光如银纱般洒在打人柳的枝干上，哈利站在树影边缘，复活石吊坠在胸前泛着微光。斯内普从黑暗中走出，黑袍在夜风中翻涌如浪。

"你迟到了。"斯内普的声音比夜色更冷，"我以为救世主至少懂得守时。"

哈利举起手中的羊皮纸："您也没说具体时间。" 纸上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银光，"而且，我以为您会带魔杖。"

斯内普的袖口滑出半截魔杖："如果你以为靠几段记忆就能——"

"我不是来威胁您的。"哈利打断他，从龙皮袋中取出那瓶缠绕银线的无梦酣睡剂，"我想知道，为什么是玫瑰？"

黑袍教授的瞳孔微微收缩："无聊的装饰。"

"莉莉六年级送您的生日礼物，"哈利轻声说，"也是玫瑰银线缠绕的香水瓶。"

打人柳的枝条突然剧烈摇晃，斯内普的魔杖尖迸出火星："闭嘴！"

复活石吊坠突然迸发强光，银雾在两人之间流淌：

——二十一世纪的便利店，店员将热饭团塞给哈利："你总是一个人加班，太辛苦了。"

——1976年的魔药教室，莉莉将香水瓶放在少年斯内普桌上："生日快乐，西弗。别总是一个人。"

斯内普的魔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关掉它..."

"您看到了对吗？"哈利向前一步，"那个世界的我，和莉莉——"

"那不是莉莉！"斯内普的声音撕裂了夜色，"她不会...不会在那种地方..."

"但她会关心孤独的人。"哈利举起吊坠，"就像您关心我一样。"

黑袍教授踉跄后退，撞在打人柳粗糙的树干上："我恨你..."

"您恨的是自己。"哈利的声音在月光下清晰如刀，"恨自己无法停止关心她的儿子，恨自己不得不保护那个'愚蠢的波特'。"

雷声在远处轰鸣，斯内普的袖口银线在闪电中泛着冷光："你以为看透了一切？"

"我只知道，"哈利将无梦酣睡剂放在两人之间的石头上，"您修改我的护神剂配方，是为了防止我像您一样被记忆吞噬。"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斯内普的魔杖尖亮起防水咒的微光："滚回去..."

"您教德拉科追踪咒，"哈利抹去脸上的雨水，"是为了让他赢得比赛，而不是伤害我。"

"闭嘴！"

"您用蝙蝠守护神救我，"哈利的声音穿透雨幕，"是因为您无法忍受再失去一次..."

斯内普的魔杖爆出刺目的绿光，却在触及哈利前被银雾吞没。吊坠中浮现出新的画面：

——1993年的地窖，斯内普将雏菊标本夹进莉莉的《高级魔药制作》，门外传来詹姆的嘲笑声。

——二十一世纪的办公室，哈利将加班方案塞进碎纸机，窗外是凌晨三点的城市灯火。

"我们都困在过去的牢笼里。"哈利轻声说，"但也许...可以一起找到出口。"

暴雨停歇时，斯内普站在地窖窗前，手中握着那瓶无梦酣睡剂。瓶身的玫瑰银线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教授？"德拉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您找我？"

斯内普将药剂瓶放回架子："把追踪咒从扫帚上抹掉。"

"可是——"

"除非你想让魔法部查到马尔福庄园。"斯内普转身时，袖口的银线刺绣擦过德拉科的肩膀，"还有，离波特远点。"

当德拉科离开后，斯内普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中的莉莉正对着镜头微笑，背景里的少年斯内普低头摆弄着魔药瓶。

"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莉莉？"他的指尖抚过照片边缘，"保护他...还是放过自己？

赫敏将热可可塞进哈利手中："你整晚去哪了？手这么冰！"

罗恩从棋盘上抬起头："不会是去找老蝙蝠决斗吧？"

哈利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只是...解开了一个心结。"

复活石吊坠在晨光中泛着微光，银雾中浮现出新的画面：

——斯内普将无梦酣睡剂放回架子，瓶底的雏菊刻痕与莉莉的照片重叠。

——便利店店员将热饭团递给哈利，笑容与莉莉如出一辙。

"有时候，"哈利轻声说，"救赎就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