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陈不染回来了,当他知道发生在王欣身上的乌龙事件后,后悔地要撞墙,王欣拉了他一下,很快退到安全距离。陈不染知道,他们俩也许很长时间都回不到从前两小无猜不分性别的亲热时光了。
他很无奈,但是只能配合。
他用冷水抹了把脸,走出去和严爽交流了一下情况,两人只是默默地站在门口玄关处,陈不染没说感谢,严爽也没说话!
“她说以后要保持距离。”陈不染苦笑道。
“对啊,我最近也不对劲儿,换了个人似的,变得都不认识自己了。这些女孩子,还是不能多惹,全是麻烦!”严爽深刻地领悟了。
一挥手,两人去骑单车去了。
顾洛清觉得期末考前的一段时间太安静了一些,有时想想不对劲儿,不过,忙着复习应考,也就忘了这茬事情。有时在路上碰见了严爽,她想走近跟他打招呼时,已经有人把他拉走了。晚上回出租屋时,因为有了上次的事情,她也不怎么跟男生多话了,如果遇上了相熟的,总是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那个高兴似乎换了下自修时间,她其实挺想对他说声感谢的。
不过,她倒是在放学回去的路上听到了一个传言:“初三1班的严爽前一段时间带了女生去医院妇产科”,她当时就气得发抖,忍不住要上前去理论,被后面赶上的一个人拉住了,然后王欣走过去大声地跟传言的同学说:“去医院的人是我,我生理期疼痛去找了严爽的舅妈,而且去的是妇科,不是妇产科,你们不是喜欢传吗?去呀,告诉全校的老师同学,就说初三1班的王欣找了同学的舅妈治疗生理疼痛,去呀!——”王欣带着哭腔大吼。
吓走了一部分人,剩下来比较善良的围过来安慰她,跟她道歉。陈不染站在后面,没有办法上前去,也不愿意就此离开。
他只能看着,因为自己而让朋友陷入了流言漩涡。
小小的插曲又过去了,校园里随着紧张的期末考试的到来,也渐渐少了三五成群的谈天八卦!
“叮铃铃——”随着最后一场考试结束铃声响起,寒假也拉开了帷幕。
期末考试分数揭晓,四人中顾洛清考得最好,年级排第六,班级第一,学校初一楼墙上红色喜报榜上有名,而且还有顾洛清站在清水鱼池边的全身照,白色小花边领衬衫外,套一条天蓝色牛仔背带裙,对着阳光浅浅笑。
严爽挤过去看到了后嘴里就嘀咕个不停:“张贴名字还不够,还配什么照片,笑得这么甜!”
他就去教室找她,3班的教室只剩三三两两的学生,正忙着收拾书本准备过寒假呢。
那个雀斑同桌林优娜见大名人严爽来找洛清,忙往高中部宿舍楼的方向指了指,穿过那条两边长了高大香樟树的长长的林荫道,却被阻在女生宿舍外,他扯着嗓门高喊:顾洛清,吓得顾洛清喘着跑出来,“严爽,你可以低调一点嘛?你想害死我吗?我去找同学玩的。”
严爽回头一看,见那两个女生已经好奇地在站在阳台上张望,顾洛清赶紧推着严爽快步离开。
“我看到你张贴在橱窗里的照片了”,严爽斜了顾洛清一眼,洛清“哦”了一声,“随便找了张照片交差,怎么,是不是很丑?”
严爽点头,建议道:“不如你把那张换下来,把学生证上的免冠1寸照放上去?”说着,就要往橱窗走,顾洛清大叫:“不行的严爽,老师看到了会骂死,而且大小也不对!不就个照片么?过两天就撤下了,对了,你考怎么样?你那个朋友陈不染考了十几名,老师还表扬了他进步明显。而且他数学考了年级第一”洛清流露出向往的神色。严爽没有回答,他对分数从来不上心,反正他知足了。
回班理好书包,出来时已不见了顾洛清,只好一个人没精打采地走回家,家里照例的冷清,房子大得吓人,严爽又迷茫了,不知这二十多天怎么打发,他掏出手机,给他爸爸拨了个电话,耳边传来严父低沉的一声:“喂,你哪位?”
严爽苦笑:“爸,是我”
“哦,儿子啊!有什么事吗?今天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你妈呢?”儿子难得的电话让严必中语气放柔下来。
“没什么事,爸,我考完试,今天开始放寒假,你和妈今天回来吃饭吗?”
“叫你妈回去陪你吧!我最近手上有个大案子,走不开!”
有人喊严必中:“头,你的电话!”
严必中匆匆挂掉儿子的电话,一头扎入忙碌中。
严爽很沮丧,强自振作打电话给方茹,方茹电话里更是一片忙碌声,不停有人请示方总如何如何,都没能听清严爽的话,最后严爽只好说声:“妈,我挂了”
方茹正说道:“儿子——”听着挂断的盲音,苦笑得摇摇头,打了个电话给丈夫,夫妻为谁陪严爽争执了一番没有结论,闹得很不愉快!方茹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为照管儿子的事争执了,她都有些麻木了!
干脆让他去外婆外公家吧!跟小舅去玩两天吧!
小小少年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还有人记得这个15岁的桀骜不驯的少年也仅仅是个需要关爱的孩子吗?他扑倒在床上,中饭也没吃,蒙头就睡。
一觉睡到天黑,醒来看到手机上有八个未接来电,点开一看,是母亲,心里不由一喜,回拨过去,才响一下就被接通,里面传来方茹噼里啪啦倒竹豆般的话语:“严爽,我今天真的很忙,不能回去陪你了。在你书桌的中间抽屉里我留了1000元钱,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但记住,不许乱搞!前车之鉴啊,实在没事上婆婆家去过两天,好,没什么事我挂了——嘟嘟”
严爽嘴张着正要说话呢,电话已经挂断,他目瞪口呆地看了一会儿手机,被他妈惊呆了。他跳下床,抓起一把钱,数都没数揣口袋,约了陈不染他们去吃饭溜冰去了。
午夜的街头,一帮小小少年玩着各种溜冰花式,吵吵嚷嚷,嘻嘻哈哈的,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有一个穿蓝色短款羽绒服,黑色休闲裤的少年,突然间落下泪来,在众人的欢笑声中迅速擦去,寒风袭来,他抱紧身体抖了抖,又大叫一声:等我!飞快地滑上前去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