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随云难受不堪,只能苦苦地睁着一双眼瞪着自己的样子,李纵情的心中涌上了一种难懂言的满足。
这份满足感或是掌控欲使得他沾沾自喜。
苏爽感从脊背直窜头皮。
合欢蛊来自于南疆巫族,一位祭司为了治愈族人由于不明疫病带来的形如木偶,双目凝窒,失去爱憎喜乐的症状,以自身精血为引,诱捕一双异种迷情蝶,将二者交融存放在月夜下。
同时祭司喃喃地念起某种南疆的咒语,引来了游离飘荡于天地之间的情魄。
待迷情蝶产下虫卵后,祭司将情魄注入其中,养出了初代合欢蛊虫。
南疆祭司在自己身上亲身试验了这合欢蛊虫,果然被唤醒了心中沉睡已久的**。
多年以后,它被邪修们传入了中原的土地。
修仙界素来注重清修,门规戒律之中要求修士们断绝口腹之欲,勿食腥膻之气,同时应自束五感,不得为**所制。
所以合欢蛊也被列为了修仙百家的禁药。
可李纵情不仅在萧随云身上下了蛊虫,他自己身上也有一只与之成双成对的蛊虫,两只蛊虫互相牵引,彼此间生死关联。
蛊毒每月发作一次,发作时若是得不到纾解,便会逐渐腐蚀他的头脑与四肢,使得五感退化,反应迟钝,身体也逐渐失去控制。
思及此,李纵情眸色渐暗。
他躺在萧随云身侧,绸缎光泽的长发小被子一般披撒在肩上,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浓密发丝滑下雪白的肩头垂至腰间。
他趴在萧随云的耳边轻轻吹气,声音像是裹了蜜一般的甜蜜:
“难受吗?是不是非常难受?”
萧随云被他束缚住了手脚,只觉得浑身的精力与气血全部向下汇集到了一处,他想挣脱,换来的却是更深的束缚,他想喘息,却觉得自己的肺部都被抽空了,连呼吸都污浊不堪。蛊毒逐渐发作,他只觉得已经嚣张得不成样子,再得不到纾解的话,怕是真的得暴体而亡!
他沉重地喘息着,看着趴在身侧洋洋自得的人,眸色深沉浓郁地要滴出血来。
李纵情躬身,轻吻他的眼:“你求我,求我我就帮你。”
他当然不是想将萧随云憋死了。
只是略施小惩,不是吗?
听话的孩子有糖果吃,而不乖的孩子——就需要为自己的任性受到惩戒。
李纵情平日里在天乾宗也是这般对待弟子的,他可是一名寓教于乐的好师尊。
他向下瞥了一眼,心想差不多了。
萧随云却还梗着脖子,耍着倔脾气,死死地咬着牙齿,口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李纵情噗嗤一声笑了,“这南疆合欢蛊,看来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神奇。”
萧随云:“什、什么……毒蛊?”
李纵情:“合欢蛊,以后的每个月蛊毒都会发作,你只能找我来解蛊毒。不然,每个月都会像现在这般痛苦……”
萧随云恨道:“你……”
“放心吧,除非我死了,不然没有第二个人能解这合欢蛊了。”
他很他也罢,厌恶他也罢,除非他死掉,这辈子两人都只能捆绑在一起了!
李纵情看着他这幅模样,心想这人可真是个倔种。
唉。
他眼中恍过一丝狠厉。
那可得他自己动手了,到时候萧随云可别怪他下手没轻没重。
作为惩戒,他的手劲很大,大到萧随云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搓掉一层皮了。
萧随云皱紧了眉头,先前堆积的不快在此时一并找到了发泄的出口,痛苦与快意一同交织着,共同攀到了顶峰。
他沉重地喘息了一声,额头上青筋暴起,猩红着眼怒视着床边的李纵情。
素来冷峻的仙尊如今衣衫不整地站在他床边,抿着薄薄的唇,皱着眉头,几缕垂落的发丝黏在如玉的面颊侧。明明是做着这样的事,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垂敛着眉眼,神情冷峻肃穆到让人甚至以为他只是在品鉴某只修仙界的仙器。
不知为何,这样的想法让他心底的燥热与嚣张更甚了……
征服一只妖孽没有意思,而让这样一个有着清冷面容的人看着便是将**斥之于身后的人沦落在自己身下,逐渐改造,让他变成一只眼尾泛着薄红自己扭动着腰肢轻喘着求他给予多一些的妖孽才有趣。
虽然两人第一次之后他便已经觉得李纵情是妖孽了。
发泄后的头脑逐渐变得清晰,他在心底逐渐酝酿出一个模糊的计划出来。
李纵情压根不知道这只倔牛脑子又想着什么。
他的手已经有些酸了,起落之间的握合力已经消退了不少,手腕酸软,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也卸了力。
萧随云看见他松手后在锦帕上一遍一遍仔细地擦拭着手心与手指间的缝隙,甚至嫌弃地轻声道:“好脏。”
确实好脏。
他再次俯身过来,那张白玉无瑕的面容也染上了污浊,眉睫间与唇角有些湿润。
萧随云喉结滚动。
李纵情显然是低估了那南疆合欢蛊的威力,他惩戒完后,疲倦地解开了束缚萧随云手脚的绳子,将他赶回了原本的干草垛上,“睡吧。”
他翻过了身,面朝着墙,自然没能看见身后萧随云如同饿狼一般荡漾着幽光的眼神。
“嗯,你怎么还不走?”
萧随云不语,沉默高大的身影一顿,掀开他的被子钻了进去。
……
他此前心中模糊的计划逐渐脉络清晰,并且正在有条不紊地实施着。被絮很大,很温暖,虽然逐渐被弄的有些潮湿。
黑夜是沉重的遮羞布,更何况是在如此幽暗而暗沉不见五指的石崖里,只有崖顶上渗水一滴一滴砸在地上,那声音清脆,伴随着二人沉闷而暗哑的喘息声。
李纵情偏头,隔着薄薄的床幔,看见地上心形的一圈红烛不断摇曳着,灯芯似乎都在翩翩起舞,映衬得那囍字愈加明朗,颇显出了几分洞房花烛夜的意味。
……
良久后,李纵情自下而上地凝视着他,抱怨道:“你完了没有?”
萧随云:“李仙尊也挺享受的,不是吗?”
李纵情瞪他,但还是伸手搂上了他汗涔涔的脖子。
他的口中不由溢出了一声绵长而缠绵的呻吟,这种声音连他自己都有些羞耻,急忙将它咽回了喉间。
他原本极其享受控制萧随云的感觉,可现在竟被他控制了!
丝毫没察觉到萧随云此举有些泄恨的意味。
萧随云心想这个人诡计多端,先是假装绑走了他的阿姐,想将他炼化为他的鼎炉,后又给他下了蛊毒,使得二人的命运不得不永远都捆绑在了一起。
他应该恨他憎恶他的,不是吗?
可是他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抢了,隔着层层厌恶与不堪,已然做到了这种地步,纠缠不清了,他们以后该何去何从呢?
他借着那点忽明忽暗的烛火,看着李纵情卧在枕上,清香盈鼻,雪白的一张脸,难耐的时候还会羞怯地红了脸,搂着自己的脖子,与平日在天乾宗人前清冷自持的模样截然不同。他眼珠如琉璃,熠熠地有些灼人,睫羽上衔挂着几滴破碎的泪,偏偏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萧随云,灵韵而生动,脱下的大红色嫁衣掩盖在肩上,像是一只皮毛鲜艳的小狐狸。
小狐狸的肩膀上还有自己啃下的一大串牙印呢,怪可怜见的。
萧随云揉那串牙印:“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慢一些。”
“日后你是随我去山下,还是继续呆在你那天乾宗?我们……”
李纵情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抚着他的手往下带,既抚摸上了他,也抚上了自己,毕竟正镶嵌在一起。
好一阵子后。
李纵情声音暗哑:“你做我的伺郎怎么样?”
萧随云唰地收回自己的手:“不做。”
伺郎,与那秦楼楚馆里的妓子无什么区别,都是以皮相伺候人的下场,只是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罢了。
萧随云又问他:“你会同我结契吗?”
李纵情迟疑半晌,还是道:“不知……”
他舔了舔唇,问萧随云:“那你喜欢我吗?”
萧随云偏过头,躲开了小狐狸的目光:“不喜欢。”
他不喜欢受人逼迫,也不想做永远受人控制的伺郎或者鼎炉。
……
習日清晨,萧随云起了个大早,他的毒解了,下床活动了一番后见那人依旧还在酣眠,心想他还真是体弱不堪。
地上的红烛只剩下一长串凝结的泪了,他蹲下身,一一将他们收好。
一时半会怕是走不了了。
他卷起裤脚,按照以往的习惯,将石室内里里外外都打扫得一尘不染,连桌角处的灰尘都抹得一干二净。
李纵情浅睡着翻了个身。
萧随云拾起床边乱扔一地的衣物,一一放入木盆子里,端去了温泉池子旁边搓洗着。
皂角很香,他洗得也很彻底,很快便洗完了自己的衣物。
略一迟疑,他将李纵情的里衣里裤也泡入了水中,弓着身子将上面的污渍认真地搓洗干净了。
还有一件亵衣,是李纵情贴身穿的。
萧随云闭上眼,竭力不去看那它,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只是顺手洗个衣裳罢了。
终于洗完了。
他擦干了手回头,床上的人不知何时醒来了,依旧缩在被子里,睁着一双亮亮的眼,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亵衣。
啊啊啊啊今天好尴尬我和你们说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