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不是妖 第10章 百岁皇上

“要这样行礼，不对，头再下去点。”万毅在一旁教谷碧凡宫内礼仪，以免露馅。

“切记，莫要多言。”这是司空文宇对她的唯一要求。

谷碧凡颔首：“放心，我会尽力控制住自己的。”

来到皇宫的一件事，就是给谷碧凡找一身宫女的衣裳。司空文宇身为太子太什么没有，更何况是一身衣裳了。很快，内务府就将衣裳送了过来。

看着那些人毕恭毕敬的模样，谷碧凡双手抱着衣裳，震惊：“你还真是太子啊。”说真的，一开始她是不信的。堂堂太子，没事干打探一个已经消失了百年的门派干什么？前朝的教训难道还不够么？

可眼下不是想这么多的时候。重要的是，她马上就要见到了画中的女人了。而且还是活着的。

“切，谁敢冒充太子啊。你快去吧。”万毅一脸的高傲，终于扳回了一局。

来到太医院，确定屋内除了刘太医并无人当值后，司空文宇再次叮嘱：“记得，一会儿无论听到了什么消息，都不要乱说话。”

“知道啦~”谷碧凡撕扯着身上的衣裳，她穿惯了宽松的衣裳，这一下换成修身的，多少有些不习惯。

一进门，几人就傻了。刘太医现在的样子，说他命不久矣了怕也有人相信。

刘太医双眸通红，眼中满是血丝。眼下的乌青，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两拳一般。他蓬头垢面，此时正拿着一本医书翻看呢。

“刘太医。”司空文宇的声音不大，好似稍微大点声，就能将这个年过半百的太医吓死一般。

“给太子殿下请安！”刘太医几乎是扑到在地。

司空文宇赶忙扶他起来。看了一眼屋内，确定没外人后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医书上有记载么？”

“医书上没有，但微臣出宫巡了一趟微臣的师父。”刘太医一脸的兴奋，那模样就像是走火入魔的习武之人。“微臣将清河姑娘的情况都跟师父说了。师父说，那双眼睛一定受过重创。有可能，清河姑娘的眼睛是被人挖下来的。”

想起上次在院中清河的命令，万毅捂住双眸，现在他的眼睛还会时不时的疼两下。

“但微臣当时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清河姑娘的目光。只是师父说，不可能。那样的眼睛，不可能能视物。”

“就没有一点可能么？有没有什么药，能医好？”司空文宇问道。

刘太医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伏在他耳边小声道：“除非，银月阁，不然无人能医。”

“银月阁？！”一听见这三个字，谷碧凡就将司空文宇的叮嘱都抛之脑后了。

万毅扯了扯她的衣角，她赶忙捂住了嘴。

又是银月阁，这个无人提起的名字最近好像经常出现。司空文宇剑眉微蹙：“不知太医可听说过长生药？能让人过一百年都不老的，长生不老药？”

“这不可能。”刘太医摇头。“这长生不老药微臣只在话本中听说过，现实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那……银月阁呢？”司空文宇问道。

刘太医依旧摇头：“也不可能。他们就算再厉害，毕竟也是人，不是神。若如殿下所说，一百年不老，那跟神仙并无区别了。”

“谁说的，探幽大人就能做到！探幽大人就是神！”谷碧凡站了出来。

从刚才开始刘太医就注意到了这个小丫头，此时更是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谷碧凡。

万毅赶忙上前捂住她的嘴，笑嘻嘻的对刘太医道：“吃醉了，呵呵，吃醉了。”

作为一个在宫内服侍了半辈子的太医，刘太医知道，不该他问的事，还是少知道的好。虽然他一眼就能看出谷碧凡滴酒未沾，却也只能点头应是。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万毅是太子身边的人，他说什么，也是什么。

出了太医院，万毅怒视谷碧凡：“你答应我们什么？说好的不乱说话呢？”

“可探幽大人真的能做到嘛。”谷碧凡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声音极小。

事已发生，再埋怨下去也没用。万毅将目光转向司空文宇：“殿下，眼下要想知道真相，还有一个法子。带清河姑娘见皇上。皇上已然百岁，邱川的事，知道的必然比我们要多的多。”

当今圣上，元陵的天子，是个名副其实的百岁老人。一百一十岁的他，依旧稳坐皇位。因为儿子年岁都不小了，所以他直接将太子之位给了自己的孙儿，司空文宇。

闻言，司空文宇沉默。他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只是实施起来属实困难。先不说皇上是天子，不是谁说见就能见到的。就单说百年前，皇上只是一个十岁小儿。如今百年过去了，他能记得多少？而且，清河的身份尚未可知。若她当真是邱川郡主还好，若不是，皇上怎会认识？

最终，他摇了摇头：“百年前皇爷爷刚十岁，跟银月阁不会有太多的牵扯。”

“十岁也有记忆了啊。”谷碧凡道。“而且司晟阁主跟邱川郡主关系非同一般，皇上在前朝虽并非皇室血脉，却也是权贵之后。而且我听闻邱川王离开的早，邱川郡主一直养在皇宫，跟当今圣上说不定是旧识。总之，我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又是邱川郡主，司空文宇不敢相信这个猜测。他实在太想知道真相了，而眼下，这的确是最简单的法子。略一思量，他微微颔首：“回头本太子找个机会，试试吧。”

该问的问完了，虽然没得到什么确切的答案。答应了谷碧凡的事情还是要做到的。于是，三人前往别院。

在去之前，万毅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长衫：“等我先去换身衣裳吧。”别到时候再惹来杀身之祸，现在他是真的怕了那院里的人了。

一路上谷碧凡小嘴叨叨个不停：“不过殿下跟司晟阁主真是有缘。阁主姓司，殿下也姓司。”

“殿下复姓司空……”万毅无语道。

“嘿嘿，原来是这样啊。”

一路上吵吵闹闹，来到别院。不出意料，又被对弈拦在了门外。

看着这一身的玄衣，还有那蟒纹佩剑。谷碧凡兴奋的指着他道：“对……对弈！你是对弈，对不对？那个高手，一人可抵百人的对弈！”

闻言，对弈难得的歪了歪头，看着那个咋咋呼呼的少女，一言不发。

万毅赶忙将谷碧凡拉到身后，对对弈道：“是这样的，是我太崇拜大侠你了，在路上跟这丫头说的。”回头，给了身后人一个充满威胁的目光。

“嘿嘿，是啊。路上听说的。”谷碧凡应和道。

“你再这样，就不带你见清河妖了。”万毅小声道。

谷碧凡赶忙闭上了嘴，毕竟主角还没见到呢，她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

无论这丫头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对弈都未曾动摇，不让三人进门。这时，万毅看见了抚琴，跳起来摆手：“抚琴，是我，你还记得么？是你，救了我一命！”

抚琴闻声看过来。

“这次我们是来感谢你的，要不是你我就死了。”

看见抚琴，谷碧凡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可为了见清河，她却不能出声。激动的她不断的拍打着万毅的肩膀，宣泄内心的狂喜。

“这是谢礼。”一见有戏，司空文宇提起了路上买的糕点。“上次我在这嗅到了山楂糕的味道，猜想清河姑娘可能喜欢。所以还劳烦抚琴公子将山楂糕带给清河姑娘。”

抚琴微微颔首，接过糕点，转身往里走。

刚走到一半，一个消瘦的少女凑到抚琴身边，双手捧着糕点嗅了嗅。

见状，谷碧凡直接从对弈的腋下钻了过去。她激动的指着少女，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寻香！你是寻香对不对？那个一下就能嗅出是否有毒，还有什么毒的寻香！传闻十里内，只要有毒物，你都能闻出来，是真的么？”

闻言，寻香放下糕点，看着她，质问一般的问司空文宇：“她是谁？”

还被拦在门外的主仆二人趁机赶忙跑了进来。万毅第一时间捂住了谷碧凡的嘴。司空文宇解释道：“是我身边的一个侍女，道听途说了一些消息。”

院中的热闹引来了侯月，他拿着糖人儿，瞪着好奇的大眼睛走了过来。看见他，万毅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好在，侯月并未看他。

“侯月，你是侯月！”见到这么多传闻中的人，谷碧凡已经完全忘却了先前跟司空文宇的约定。她挣脱了万毅的束缚，指着侯月手中的糖，两只小脚激动的不停点地，“那个平日看着乖顺，但只要碰了你的糖，就会跟变了一个人一般的侯月。”

“是谁如此吵闹？”一个慢悠悠的声音传来，随后一个身着淡蓝色薄纱长衫的如玉公子走了过来。他走路很慢，说话也是慢悠悠的，“小声些，莫要吵到姑娘休息。”

“陌上人如玉，听雨！”谷碧凡看着他，惊讶的捂住了嘴。“天啊，你们竟然都活着。所有人，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