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重做那副浮雕画,陈愿嘉停播了一段时间。
再次开播已经是两周后了,也就是左炀一掷千金的两周后。
上次的热闹戛然而止,粉丝在黑屏的直播间足足逗留了三天三夜,把左炀的账号翻来覆去地琢磨,盲猜这位大哥是什么来头,不过最后也没翻出什么信息,因为左炀的主页一条动态都没有,点进去空白一片,头像是初始的,id是乱码的,像个僵尸小号。
唯有个人简介前挂着特殊徽章,是消费达到一定数额系统自动发的。
许是被系统标记为高级用户,左炀的开播提示都快别人许多,点进愿愿直播间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
他进入的同时,直播间弹幕飘过一行【愿愿的守护已降临】的浮夸字样,还带着他的id。
这几个字儿仿佛给直播间施了沉默法术,让里外两个人都沉默了。
“欢迎……”陈愿嘉开口才发现这个id是一串字母加数字还有特殊符号,他尴尬地停住。
【左炀。】
聊天框跳出两个字,陈愿嘉心下一怔,这人是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了吗。
不等他再说什么,直播间宛若开闸泄洪,大量地涌进粉丝观众,一瞬间把那个名字挤到了看不见的地方。
【老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婆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呜】
【还以为再也不播了我都打算卸载了哭哭】
【停播为什么不请假?让人天天等,无语。】
【乱叫的狗滚出去!】
“好啦。”陈愿嘉安抚粉丝,“我染头发啦宝宝们,等我带个口罩给你们看。”
他是长发,过肩了,露出来的那部分从之前的黑色变成了白金色。
戴好口罩调整了一下角度,陈愿嘉把脸也框进屏幕中,一双眼看着镜头。
聊天框瞬间炸开锅。
【啊啊啊啊啊啊老婆我的绝美老婆!】
【我死了我真的死了!!我的愿愿你美得好残暴!】
【这个发色秒了!】
陈愿嘉没有露过头部,今天也遮住了大半脸,只能看见个眼睛和额头,这样却还是震动了直播间。
因为他原本就长得特别好看,很突出、很直白、很有冲击力的好看。
屏幕中的那双眼睛,打了光,瞳色变得很浅很透,明亮又水润,他的眼型偏长,眼尾上挑,双眼皮由窄变宽,睫毛只一点翘,却异常浓密,像两排扇子。
只看露出来的小半张脸会觉得他长相偏浓艳,但其实他整体是偏淡的,不是寡淡,是柔和,倘若盯着他的整张脸看,会有种不知不觉就陷进去的迷惑感。
左炀已经被迷惑了。
他愣了好半天,直到林子叫他才反应过来。
“左炀!”林子躺在病床上,腿被牵引器吊高,声音嘶哑,神色惨烈。
左炀连忙锁了手机,从沙发上坐起来问:“哪儿不舒服?”他是来陪护的,结果躺下看手机就忘了病号。
“我渴了。”林子忍着疼痛说。
左炀接杯水扶着林子喝,刚喝一口林子就咳起来,愤怒到:“这他妈是凉水!”
左炀又放下林子,到饮水机前鼓捣。
“等会我妈来了你就回去吧。”林子哑着声有气无力地说,“也别让周安辰过来了,你俩在这对我很危险。”
“再忍两天,等轮椅定好了我推你出去。”左炀终于启动了饮水机,他剥个香蕉回到床边坐下。
林子却突然龇牙咧嘴地叫起来:“啊啊操!压到了!”
左炀从床上弹起来,举着香蕉站在一旁。
林子绝望哀嚎:“你是裴越那边的吧!”
-
回到车上,左炀没离开,他拿出手机再次点进直播间。
愿愿已经进入正题了,他穿了一件很薄的黑衬衫,胸前打湿一大片,泛着水光的布料紧紧贴着他的身体,显出里面的胸腹形状。
他靠着椅背,单腿踩在椅子上,一只手抚慰自己,下面没穿。
衬衫衣摆虚挡着,看不全,只能听到咕叽声穿过收音极好的麦,还有不规律的呼吸。
左炀感觉很热。
然而让他**涌动的却不单是这样的愿愿。
他盯着愿愿踩在椅子边沿的脚,脚趾圆润,足尖到足踝的线条直而纤,往上是只手可握的小腿,绷起的膝盖有点让人想入非非的红,往下没入衣摆的大腿根肉感丰盈却不余赘。
衬衫没有规矩地穿好,散着两颗扣子,一边领子歪斜,露出冷白的皮肉,空闲的那只手松弛地搭在扶手上,腕骨突出,指尖时而伸开又时而收紧。
浅金色的发尾也略带潮湿,黏在颈肩的皮肤上,随着呼吸浮动。
这一切犹如千万只嗜虫在左炀的身体里面爬走,他却没有疏解自己,而是一眼不眨地看着愿愿,直到愿愿弓着腰到达,白色溅到镜头边缘。
左炀无视自己的**,面色平静地点开礼物栏。
【啊啊啊小号哥又开始了!】
弹幕热闹起来。
【八个了……谁来告诉我这豪华游轮多钱一个??】
【停手吧小号哥!钱不是这么花的!】
【有统计君吗,多少钱了?】
刷到一半,左炀收到短信提示,银行卡已限额,这张副卡没多少钱。
他只得停下,点开聊天区打字。
【私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