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有人来杀了我了。”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秦彻从睡梦中叫醒,你眼睛都睁不开,两只胳膊熟练朝着声音的来源处一伸,随后就被人拽起,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劈头盖脸裹住,一把捞了起来。
“等下,等下!我的小乌鸦抱枕忘带了!”
下楼下到一半你突然想起来,扯了扯秦彻的头发嚷嚷。
“没忘,上车给你。”
男人应了声,迅速下楼将你塞进后座,然后一脚油门,车子飞速驶离。
你默默为冰箱里还没来得及下嘴的草莓蛋糕惋惜了下,然后抱着抱枕继续呼呼大睡。
没错,这就是你的日常。
从被秦彻收养之后这样的戏码基本三天两头就上演,台词甚至都不用换,不是“醒醒,有人来杀我了”,就是“醒醒,有人来杀你了。”
当然这两句话没什么区别,在你听来根本原因还是在他,否则你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个人美心善,遵纪守法,可爱勇敢的美少女为什么会招惹仇家追杀?
几个小时候后,睡眼惺忪的你看着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学校名字,甚至除了几棵树再一家小卖店都没有的校门口,心态彻底崩了。
“秦彻,这个学是非上不可吗?”
男人伸出三根手指晃在你面前,“上个月两家学校给我发了三次警告,一次迟到骗保安,一次早退翻校墙,还有一次‘很不小心’在人家小男生手臂上留了个狗牙印。所以,小姐,你该接受一点义务教育了。”
“你上梁不正你赖我? ”
你拿着一盒热牛奶咕咚咕咚一气喝完对准他的脑袋丢过去,却没砸到狗男人一点。
他完美避开,长腿三两步走过来,提溜着着你的小胳膊一点力气都不费,轻松将你扛上肩,然后在一众家长学生,以及门口保安大爷的错愕注视下就这么大摇大摆将你扛了进去。
“狗东西,放我下来,我不要面子啊!”
你攥住他后脑的头发扯扯扯,“第一天上学你就让我丢这么大脸,我以后还怎么在这里立足。”
立足?自己养大的娃,秦彻比谁都清楚,依着你这个霸王花的性子,立威都绰绰有余,还怎么立足,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但是面子嘛,还是要顾及一下的,毕竟小崽子也不是当年炸着冲天辫喊daddy的小小豆丁了。
他听劝放你下来,还顺手帮你扯了扯歪了的校服领带,大手按在脑袋上,在校长走过来的那一刻,直接起范儿,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监护人样子,“好好学习考第一。”
“要是考不到呢?”
“那就恭喜这位小姐成功加入街边小乞丐分队了。”
坏男人西装革履,鼻梁上不知什么时候还架上了一副无框眼镜,细碎的头发耷拉在眉梢,将脸部线条的锋利稍微中和了些,一副衣冠楚楚,斯文败类的样子。
你当然早就习惯了他这张一开口就能毒死人的嘴,但笑态可掬的老校长显然有点震惊,当场变了脸色,看向秦彻的眼神都警惕起来。
“秦先生,很感谢您给学校捐赠的教学楼,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您是一位很有爱心的父亲,但是在孩子的教育上还是要多以鼓励为主,不要随便威胁打压,这样更有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
有爱心?还父亲?
这老校长心地善良,但眼神不详,你确实没想通她是怎么从秦彻身上看出这两个词的,刚想开口纠正,却不料被坏蛋抢先一步,“哦,抱歉,校长女士,以后会多多鼓励她的。”
“秦先生这个态度就很好,来,孩子,”老校长招手将已经偷摸溜出一段距离的你又叫回去,扶着你的肩膀让你和秦彻四目相对,笑眯眯道:“咱们要去教室准备上课了,跟你父亲说再见吧。”
坏男人这一张帅脸笑得极坏,挑眉道:“来,跟daddy说再见。”
你忍了又忍,后槽牙都咬碎了,含糊敷衍了句:“daddy再见。”扭头便往教室走,心里狠狠给秦彻再记一笔。
“秦彻,大坏蛋,你给我等着!”
骂完这句你突然脚下一空,倏忽地睁开眼——
嗯?竟然只是做梦吗?
望着熟悉的天花板,你缓了会儿才想起,现在已经是临空市恢复治安的一年后了,那段跟着秦彻四处奔波,东躲西藏的日子也彻底结束。
【目前市内治疗狂化症的疗愈剂已经陆续开始在各大医院试用,一些感染时间短,症状较轻的猎食者在用药后渐渐康复……】
简单洗漱了下,打开门,客厅隐约传来播报晨间新闻的声音。你循着声音走过去,秦彻正穿着一件酒红色睡袍,坐在沙发上架着二郎腿看手机。
“醒了?”
见你趿着鞋子走过来,他便放下手机朝你伸手,“睡得好吗?前面厨师说早餐准备好了,但我看你睡得正香就让推迟了。”
你摇摇头,闷不吭声走过去,在他的腿上坐下,还是和上学那会一样,抱住他的脖子,将下巴支在他的肩上又眯着打盹儿。
“怎么了?”秦彻偏过脸来蹭蹭你,“最近瞌睡这么多,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有气无力哼唧了声,嘟嘟哝哝,“我才没有瞌睡多,某人自己干了什么心里好像一点点数都没有呢。”
某个没数的人边笑边拿手心贴了贴你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后才彻底放心,“那要怎么办?要不分开一段时间?”
医生说了,秦彻身体当初所经受的改造是等级最高的一类,他的体能太好了,所以EVER就是奔着要把他彻底变成一个狂躁的杀人机器去做的,所以哪怕已经做了好几次治疗,且后续的一些疗愈剂也在慢慢推进使用,但体内猎食者的基因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根除。
这个虽然对他的健康没什么影响,但是每个月发作的那几天,他体内的激素水平会有很大的变化,从而导致整个人都变得就很黏人,很喜欢抱抱贴贴,完全就是一只发情期的小狼崽子。
“你也知道的,我很难控制自己不对你有反应。”
他说着又转过来在你的耳朵边,颈侧轻嗅吮吻。
虽然,但是,你一边推阻,一边揭穿他:“可是明明都还没到时间……唔…不准……不准咬……”
“什么不准,哦,对,时间不准。”
坏家伙一两下就给自己亲得喘起来,气息都有些黏连,本来就低沉的声音贴着耳朵激起一阵酥麻的痒意,“香崽崽。”
六百六十六,大坏蛋真是坏没边,现在演都不演了。
“秦彻!”
你像一只不慎落入狼爪的小羊羔,手脚并用挣扎了好久,最后被他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但嘴上绝不认输:“你这样真的不会过度吗?那个昨晚就有点……力气变小……”
哦吼,真女人最懂如何作大死,果然一句话直接引爆。
“不!秦彻,不行!不能在这里……错了,不要…回卧室好不好?”
这是你们位于二楼起居室的会客厅,被打扰的可能性为零,但你还是执意想要回卧室。
晨起还没有更换床品的卧室,被褥枕头上还残留着昨夜的气息,你的气息,他的气息,交混纠缠在一处,成为内心深处渴望的实质化外显,而现在你把他拽了进来,像春日第一次绽开开的小花,红着脸颊悄咪咪向爱人分享喜悦。
漫长的吻,你微张着嘴唇在他怀里喘息,指尖顺着他的嘴唇抚过,突发奇想往上缩了缩,伸手去拿床头的东西。
一款水果味的唇膏,总共八种,造型是可可爱爱小水果秋秋人,带一点点颜色,你觉得很适合秦彻。
箭在弦上的猛兽其实没有多少耐心,眼神中的渴望与急切毫不掩饰,但还是极力忍耐着,额角处汗津津的,看上去有一种野性十足的性感。
他目光灼灼看你取下盖子,旋开膏体,然后,气笑了。
“所以,是唇膏?”
这个时候逗弄他真是有趣极了,“不然你以为什么?还不是需要什么药物助兴的年纪吧,还是说真不行……啊!!”
贯彻到底是个好词。
小坏崽子一瞬闭嘴,东西都拿不住,脱手丢了出去。
“混蛋……”
“是daddy。”
秦彻却又耐心起来,一边纠正称呼,一边重新捡起唇膏,很绅士似的询问:“要我帮你涂吗?小姐。”
“……是给你的,你的嘴唇好干……”
小崽子抽抽噎噎缩了下,比划着指给他看,“这里都快起皮了。”
“嗯,那崽崽帮我。”
他说着将膏体碾揉在指尖,抬起你的下巴一点点细心涂抹在你嘴唇上,甚至等不及涂匀又亲吻下来,故意问:“是这样涂吗?谢谢,辛苦我崽崽了。”
之后你便几乎说不出什么话了,由着他牵引,腰腹又酸又累,喘息都困难,还要被某个坏东西捏着脖子啃啃啃。
“还真是果味的……嗯…石榴味,我的小崽子也变成石榴味的了。”
他还是习惯这样叫你,紧紧按揉在怀里叫,有名有实,然后轻哄着你回应他,“崽崽在叫谁?daddy吗?是要daddy吗?”
“嗯……”
你迷迷糊糊抱着他的手啃咬,攥着他的发尾发抖,然后在天光从窗帘缝隙泄进来的时刻,带着喘息不匀的哭腔,亲吻着他的嘴唇小小声倾诉一个从少女时期就藏在心底的秘密:“……最最喜欢daddy,很早就喜欢了……”
Daddy就是老公呀。
父秦大人,一款天生的老公!
贯彻到底!贯彻到底!贯彻到底真是个好词!![捂脸偷看][捂脸偷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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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石榴唇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