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妾室他一心想劝我称帝 > 第4章 中毒

妾室他一心想劝我称帝 第4章 中毒

作者:崔逢卿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06-16 12:48:54 来源:文学城

含元殿中,宣宗躺在床榻之上,面色青紫,不省人事。

贵妃服侍在宣宗榻前,岑青云立于殿外,听得孙医监道:“昨夜公主高烧不退,陛下一直守在拾翠殿,直到丑时二刻方歇下。”

宣宗近些年许是因为上了年纪,愈发地信奉三清,每日只食两餐。司膳监中尚存着昨日宣宗用过的早午两膳,贵妃差人去查过,并无不妥。

岑青云皱着眉,对着一旁的高内官道:“陛下何时晕倒的?”

高内官答道:“约莫五更时分,承天门楼上方敲了两声鼓,陛下尚未走出含元殿,便晕过去了。”

彼时五品以上的官员皆候在建福门外,陛下昏厥的消息一旦走漏,便是朝野动荡。无奈之下,贵妃只得请金吾卫封锁宫门,又令高内官速速召岑青云入宫。

司药监众人忙碌半晌,都未查出宣宗到底是因何昏迷,但刺入人中的银针通体乌黑,显然是中毒了。

殿外跪了一地内监宫娥,贵妃正欲拖下去一一严刑拷问,贵妃身旁的朱女官却突然道,陛下昨日似乎尝了一口安平公主的汤药。

宣宗向来最重舐犊之情,昨夜安平公主起了高热,宣宗便守在公主殿中,喂药等一应事宜,皆是宣宗亲力亲为,不曾假手旁人。

听得朱女官此言,贵妃当即便令人取了安平公主昨日喝剩的半碗药,并着药渣一起交给了孙医监。

银针探入药碗,隐隐显出黑色。

孙医监又在一旁的药渣中细细翻找了一番,凑近闻了闻,而后对贵妃道:“臣斗胆问一句,陛下近日,是否依然在服食仙丹?”

宣宗最喜老庄之学,自太子幼年早夭后,宣宗便日日求仙问道。

去年宣宗诞辰,驻守蜀中的南安王特地献上仙丹,此丹乃峨眉山中仙人所藏,服之可长生不老,江山永固。

孙医监原劝过宣宗,此丹中添了许多丹砂水银,药性凶猛,万不可长期服用。

怎奈宣宗执意,对此话嗤之以鼻,每日饭后必要服用,从不曾遗漏。

孙医监对贵妃道:“公主因近日寒痰未清,兼有喘症,臣便在公主的药中添了些许砒石粉末,以期化痰利湿。”

他捏起一把药渣:“而砒石遇上水银,便成剧毒。幸而陛下所尝不多,并无性命之忧,臣这便为陛下施针催吐,再辅以解药,便可无虞了。”

宣宗转醒时,已近日暮。

岑青云守在含元殿外,他这一日粒米未进,贵妃特意命司膳监为他准备了一桌席面,他婉拒道:“陛下既已无碍,臣便放心了。”

他向贵妃请辞道:“家中新妇已差人来问话,正等着臣归家用膳。”

贵妃这才想起,今日是他与崔氏成婚后的第一日。

贵妃便道:“若不是事发突然,吾也不好打搅你的好日子。崔氏既惦记着你,你也该早些回去才是。趁着宫门还未下钥,你快快归家吧。”

岑青云拜别贵妃,尚未行至丹凤门,便被安平公主身边的女官唤住。

“殿下且留步。”

岑青云眯起眼睛,颇有几分不耐烦道:“茹娘何事?”

安平公主身边的女官茹娘,原是岑青云幼时在宫中住着时,贵妃着意为她挑选的。

她做得一手好汤水,人又八面玲珑,宣宗和贵妃对她都很是放心。后来岑青云出宫开府,茹娘便被拨去了安平公主身边。

茹娘施施然对着岑青云行了一礼:“公主遣妾来问候殿下一句,夜寒霜重,不知故人安睡否?”

岑青云从腰间挂着的蹀躞带上摘下一枚玉玦,扔进茹娘怀里:“太平民乐无愁叹,孤自然安睡。”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茹娘站在原地,不知所云。

出了丹凤门,便是穆王府所在的长乐坊。

岑青云并不着急回府,日暮将晚,街上行人稀疏,唯剩的稀稀落落几名摊贩,也在收拾车架,准备归家。

她心中思忖着方才成姒差茹娘给她传来的话。

她与成姒自垂髫时便为至交,除却父母双亲外,成姒是唯一一个知晓她身为女子的人。

宣宗虽然宠爱成姒,但因先后李氏跋扈,帝后失和许久。贵妃宠冠六宫,虽对成姒百般疼爱,但宫中总不乏趋炎附势的小人。

故而成姒与她幼年时,过得皆是如履薄冰的日子。

因着身份之别,她与成姒并不敢有过多私交,偶有书信往来,也只言些不痛不痒的琐事。久而久之,她们二人便生出了几分秘而不宣的默契。

便如今日成姒之言。

“夜寒霜重”,是成姒在暗示她最近宫中形势并不太平,恐有巨变。

而问候她的那句“故人安睡”,则是在提醒她小心谨慎,宫中之变或许与她有关。

岑青云打马绕着京城转了一圈,方才归家。

翟令月已备下了晚膳,正和苗持盈候在偏厅里,岑青云四处看了一圈,问道:“萧雁荷呢?”

翟令月笑道:“荷娘中午多吃了两碗饭,此刻正嚷着腹痛,不肯用晚膳。”

她服侍着岑青云却了外袍:“清河君称自己要斋戒,故而不与咱们同席了。”

岑青云道:“斋戒?好好的非要斋戒做什么?”

翟令月道:“清河君不愿多言,妾总不好追问。”

她摘下岑青云腰间的狮纹白玉带銙,讶然道:“殿下的玉佩怎么少了一个,那块双螭环首的玉玦,还是去岁年节时陛下亲赏的呢。”

岑青云满不在意地道:“许是上马的时候不小心丢了,回头让行易顺着朱雀大街找找,兴许能找到。”

她将此玦借茹娘之手送到成姒面前,意在告知她“过满则亏”。

太平民乐无愁叹,如今天下安定,四海不再起烽烟。她自当功成身退,只留在都城之中做个闲散皇亲,也好过因功高盖主而被猜忌。

晚膳后,岑青云于书房读南华经,一页尚未看完,便已昏然欲睡。

郑行易来报:“殿下,清河君说您公务繁忙,亲手做了份莲叶酥山,特送来给您尝尝。”

岑青云应声道:“东西放下便罢,替孤谢他好意。”

郑行易又道:“殿下,清河君亲自送来的。”

昨夜他们成婚,洞房花烛夜,原该浓情蜜意,最后却因岑青云酒醉,闹得不欢而散。

岑青云捏了捏眉心,想起崔池昨日泫然欲泣的模样,对着郑行易扬声道:“既如此,便请他进来吧。”

岑青云所住院子名为风林轩,取自兵书中她最喜欢的一句。

“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风林轩原是先穆王旧时所居,院中摆着他们父女所用的十数种兵器,森然冷冽,竟不啻京郊大营。

郑行易领着崔池,绕过抄手游廊,行至岑青云的书房。

先穆王多年领兵在外,故而王府各处物事都极简薄。岑青云开府后,陛下和贵妃虽着意添了许多,但都被她搁置在库房里,只嫌弃琐碎,并不曾用。

她自幼不爱读些圣人典籍,书房里除了几卷兵书外,几乎是空空荡荡。

崔池进屋后,放下手中食盒,熟稔地从柜子上掏出火折子,将桌边灭着的灯烛点上:“夜深了,殿下摸黑读书,仔细伤了眼睛。”

说罢,他又从食盒中取出碗盏:“今晨庄子上送了些莲子,我想着如今暑热难耐,莲子安神益气,清热降火,添些冰做酥山是再好不过的了。”

他将碗盏递至岑青云面前:“我将莲子去了莲心后,用莲叶包着,在灶上蒸熟。捣成泥后,掺了红枣,枸杞和丹参。为免殿下尝着苦涩,我又添了些槐花蜜。”

昏黄烛火里,岑青云斜眼望去,倒觉得他比白日瞧起来更多了几分姿色。

她虽心肠冷硬,但到底还是凡夫俗子。

知慕少艾,饮食男女,她亦不能免俗。

她清了清嗓子,崔池会意,亲手舀了一勺冰,服侍她尝下。

甫一进口,岑青云的眸光便亮了几分。

崔池见状,又舀了一勺,笑道:“我便知道殿下喜欢,往后若是殿下喜欢,我还会些别的。”

“玉露团,七返膏,透花糍,贵妃红……我都会做,殿下可愿一尝?”

岑青云接过他手中的碗盏,略尝了几口便放在一旁:“不必了,嗜欲者,逐祸之马也。孤自六岁起便不贪口腹之欲,食必简居必陋,你莫要费心了。”

崔池略有些失望地低下头,过了片刻,他看着岑青云书桌上的书卷,又道:“殿下在读南华经?”

崔池道:“庄子为书,虽恢谲佚宕于六经外,譬犹天地日月固有常经常运,而风云开合,神鬼变幻,要自不可阙。子渝每每读来,便觉奇之,顾其意出尘外,怪生笔端,非复后世所能悉晓。”

岑青云:“……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干?”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一通鬼话,讲这么好些,谁听得懂?

崔池继续道:“大抵痛人凿性遁天,桎梏名利,拘墟见闻,而为解其缚者也。殿下既明白克己之欲,那便自然也知晓,巧者劳而智者忧,方是无为,才算有为。”

岑青云闻言,抬起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难怪崔大夫说你颇好诗书,孤不过拒了一碗酥山,倒惹出你这许多议论来。”

她端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你既有如此见地,怎堪困于孤的后院之内,伏低做小,竟做女子装扮呢?”

崔池只跪坐于书案前,神色不改:“伯父与长兄的筹谋,我自无力改变。只是殿下天人之姿,当为明主,崔某区区之才,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耳。”

岑青云嗤笑了一声:“明主?你如今年岁尚小,不过多读了几卷书,尚未见天地苍生,又从何能知,何为明主?”

崔池看着她,眼含笑意,言却铿锵:“君子尊贤而容众,嘉善而矜不能,是为明。”

“倾己勤劳,以行德义,殷忧竭诚,功成道著,是为主。”

崔池道:“殿下经天纬地,雄才大略,如何称不得明主二字?”

岑青云喝道:“清河君,慎言。”

她伸出手,挑起崔池的下巴:“君既饱读诗书,便也应该知晓。凭君方才一番话,便足够孤将你以谋大逆之罪,送至案刑司,千刀万剐了。”

崔池仰头看着她,并不畏惧,只是道:“我如今是殿下的妾室,我若谋大逆,殿下焉能独善其身呢?”

岑青云笑了一声,收回手。

崔池的肌肤柔软温润,好似羊脂美玉。

岑青云搓了搓指尖,道:“孤食万民俸禄,受天子隆恩,自当殚精竭虑以报天家恩德。”

“君方才一席话,孤只当你是年少无知。从今往后,王府内外,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莫要再提了。”

岑青云看着崔池柔柔弱弱的模样,心中的忌惮更多了几分。

她原先只以为崔氏是在向她示好,但今夜崔池出了这样一番议论,她倒要好好思量思量崔氏的用心了。

送来美妾妖童固然是个笼络权臣的好法子,但是天下美貌者众,谋士却寡。

宣宗无子,自荒帝之乱后,成氏宗族更是后嗣凋零。

崔氏这般急切地将崔池塞进她屋里,难不成,竟是见她岑氏军如今势大,起了改旗易帜的心思吗?

岑青云默然片刻,对着崔池道:“夜已深了,我遣人将清河君送回和春堂罢。”

崔池却并未起身,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递到岑青云面前的案上:“昨日我收到伯父来信,崔氏门生探听得消息,陛下前些时日一封密诏送至淮南道,宣淮南节度使成旻回京。”

淮南节度使成旻,其祖父与高祖原是异母兄弟。

如今所剩不多的成氏子孙中,唯有成旻性最温和,素来最喜结交文士。

当年太子夭亡,群臣集议之时,也曾有人属意宣宗过嗣成旻,立为太子。

岑青云草草看完崔恪书信,便用一旁烛火点燃,直到信纸焚为灰烬后,她才道:“陛下召地方属臣回京述职,原也不是第一次。”

崔池却道:“既是回京述职,何须暗下密诏,成旻又何必日夜奔驰,来得这样急?”

岑青云打断他:“崔子渝,你逾矩了。”

她冷眼看了半晌,崔池方才起身道:“既如此,殿下安歇便是。”

待到崔池离开后,岑青云才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出门。

夏夜潮湿闷热,上弦残月被浓重如墨的云层遮盖,庭中竟无半分光亮。

宣宗前脚密召宗室子弟进京,后脚就因安平公主的汤药中毒晕厥。

到底是有人有意为之,还是仅仅只是个巧合?

岑青云想起今日成姒对她说的那句话,抬头看了一眼淡薄无光的月色。

要变天了。

文中所涉及的医学文学政治厚黑学全是我胡编的……

历史背景也没有任何原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中毒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