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安矣 第4章 你就是厉彦禾

江枝余收到柳泉的传信，说是厉彦禾找到了，说是三日后在烟香楼相见。

今日都是第三日了，柳泉倒是来晚了，“你干什么去了”

“哎呀，这不……”

“算了，我也不想问了，你应该没干正经事吧”

“这厉彦禾你见着了？你不是说这人不好碰见吗？”江枝余今日反倒没有易容，反而换了身衣服。

柳泉忍不住问到：“你今天没有易容，不过你今天这一身穿的倒像个人”

毕竟在江府衣服已经补了好几个补丁了，他衣服破了谁管，就以质子的身份，还能多鲜亮？

江枝余说：“他说什么了吗？”

柳泉摇了摇头，“他说他愿意和我一起吃酒”

果然都是一些有权有势的人，他们都聚在这里，过着奢华的生活，他们品走昂贵的花酒，欣赏着舞女曼妙的身姿，她们身着华府，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如同绽放的花朵，绚烂夺目。

那位女掌柜看到柳泉就上前应和，“又来我们这儿喝花酒，今个想在哪间屋啊”

“你经常来？”江枝余转头看他。

这才转移视线，看着柳泉旁边的公子，女掌柜不仅赞叹“这位公子长的真俊啊”当视线转到她这儿时，心不经意一颤。

这人眉目清秀如画，肌肤如玉，容颜倾国倾城。双眸似深潭春水，摄人心魄。眼神中藏着故事万千，流转间令人倾倒。

每一个目光的转折都勾人心弦，恍若星辰闪耀。他的眼神勾魂摄魄，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眉宇间流转的温柔与深邃，宛如月色映照下的清潭。其眸光熠熠，勾人魂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这位公子也是来吃酒的？”女掌柜扇着扇，身手就要碰他。

“寻人”

女掌柜打趣的问：“寻什么人，是情人吗？”

柳泉一听说是他来找情人，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哎，大姐，你没事吧，他像是来找情人的？就是有，谁跟他啊，不得被他吓死”

这么一听女掌柜更是对江枝余感了兴趣，：“哟，公子这么凶，我看公子这么清秀，不像凶神恶煞的”

女掌柜还想在身上要准备去摸江枝余的脸，“你这长脸，皮肤比女人的都好”柳泉在一旁都有吓死了，生怕下一秒这个女的就没了。

江枝余可不怕杀人，不过男的女的，他没有还手只不过就是看在这是个女人的份上。

“寻人”

“公子究竟要寻谁啊”

柳泉还劝：“你不用管，去忙你的吧，瞎管什么”

“柳公子”是厉彦禾的侍卫。

小声告诉江枝余“厉彦禾来了”

江枝余也不在看她，转过身，看着这人，应该是厉彦禾的侍卫。

“我家公子已经在等候了，随我来吧”

厉彦禾真的来了，三个人便往楼上走。

“公子，请”

厉彦禾先跟柳泉打招呼，才看向江枝余，“这是朋友吧！”

“请坐”

吩咐侍卫出去，柳泉笑呵呵的“厉公子这是……”

“嗨！还不是我爹，派人抓我回去，我没敢天天出现在京城啊，就来这呗”

“哦！忘了跟你说了，我旁边的这位是江府的江枝余”

江枝余？从梁州带回来的的质子？江府的。

不过这人的模样到格外清秀美貌，尤其是那双眼，江枝余穿着的蓝色衣服显得他皮肤更加白皙。

厉彦禾先上下打量，这一打量让江枝余整个不舒服，慢慢地眉头紧缩，果然是个浪荡子。

江枝余坐在一旁并未说话，厉彦禾先同他说话：“我就是厉彦禾，出了名的浪荡子”说完他还发笑。

柳泉说：“厉公子，这今日我们不如好好玩儿？反正闲也是闲着”

“好啊！我们就好好玩”江枝余说。

厉彦禾眉毛微挑，不知道怎的莫名的对眼前的这个江枝余起了兴趣，“有没有人说你长的俊啊”

“哦，你别误会”

江枝余：“普通人而已不奇怪”

“不不不，你可不普通”

“哦？怎讲”

柳泉就在旁边听着，看着他俩聊天，生怕下一秒就点破了对方。

“你是江府的质子吧”厉彦禾先问。

江枝余一听“质子”这两个词，攥紧的拳头被柳泉微微拉了拉衣袖，表示不要撕破脸。

“是”江枝余平静心情，淡定的说。

“你们江府允许你出来了？这江卿福一天天净提他那个儿子了，偶尔也会提一提你这个质子”厉彦禾亲自为江枝余倒了杯酒，主动推到他眼前。

“这么好看的人，他怎么舍得的”

不知道厉彦禾又想出来什么点子，他知道江枝余在生气，在京城这么久，江府的底细他也知道一点，尤其是江枝余。

听说江卿福的妾室戚芙蓉戚夫人，三年前死了，没有人在把江枝余当回事，他现在坐在这大概也明白是干什么的，毕竟自己可没有那么闲，只不过不喜欢朝廷事罢了。

在苍凉地方，分出来的好多个部落，有的联盟有点分裂恨不得弄死对方，好在有厉萧逸这个人，他们也会忌惮几分，谁不怕死呢？谁都听过厉萧逸的名头，他为什么能成为整个苍凉的主子，就在于他的能力更甚于那几个部落的头。

在厉彦禾眼里，俘虏，奴隶的是很平常的事，他江枝余是个质子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少见的，只是今日看上这个人的样貌。

江枝余剥开垂下来的头发，：“你很了解江卿福么？你和他认识？”

“哦，他啊，谁不知道啊，京城毒瘤吗？谁都听过”厉彦禾放荡的样，仔细看他衣服没有穿好，衣扣被解开了。

“那你能不能同我讲一讲他在京城什么样”

“你不清楚？你应该比我了解才对吧”厉彦禾喝着酒掂量着江枝余。

“我怎么清楚，我又不能时时守着他，我好不容易今日得有空闲，就出来逛逛”江枝余也同样配合着，一样挑逗的意味。

他用手抵着下巴，就这么端起一杯酒，柳泉半天没插话，看着今天的江枝余，以前怎么没注意他有这样的姿色，一个男子竟然还带着些许女子般的阴柔，果然不亏是那女掌柜说，真是不假，有一只公然勾引人的估计。

“江公子这今日……就能出来了？”厉彦禾假意质疑他。

江枝余笑到：“怎么，我没有腿？就不会跑出来？”

“那你不怕我告密”撇眼看他。

“我想厉公子应该没有这么闲，掺和别人的家事？”江枝余又喝了口酒。

点点头，“这酒是好酒”

“那可不，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厉彦禾说。

舞台上的舞女们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轻盈而优美，再配上动人的音乐，仿佛整个场面都充满了仙气。楼上的公子哥们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女们，似乎被她们的美貌所吸引。

柳泉的目光却落在江枝余，这些年他被迫离开故土，在此地受到诸多限制和约束。但江枝余的眼中似乎藏有一种深沉的情感和不甘。

江枝余这些年来的经历，见管了生死，家没了，独独留下自己面对这个残局，这重新落子的棋盘他还没有办法和对面人博弈，那个未曾露脸的人深不可测，或多或少江卿福也是一枚随时可费的棋子。

厉彦禾这个出了名的浪荡子眼神中的放荡不羁，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能引起他的重视似的。

就像现在这般，衣服半开着，“哎！累了”

累了，他这是想走了，说走就走那就是没兴趣了，厉彦禾也不想在和江枝余周璇着半天也不问事，还不如直接点破。

明明是柳泉的邀约，现在却变成了江枝余和厉彦禾的。

“哎呀，算了算了，你们找我有事吧，这么动脑子的不如直接说，我今天本来有的性情跟你们玩，奈何你们太无趣，喝酒也喝不尽兴，玩也玩不好，就兜着事不说”。

“难不成你们还想在我这儿试探出什么来”厉彦禾直接直视江枝余，一点对柳泉的兴趣提不起来，反倒想看看这江氏的质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江枝余听他这么一说，也不装了，脸色瞬间变得严肃，屋子里弥漫着沉重。

他刚才眼里的眼神变了，变得狠厉，厉彦禾指了指他：“不要在我面前装孙子，我可不吃这一套”

江枝余不就是个质子嘛，不就是打仗的时候输了吗？认栽不好吗？老掺和什么正规血统的呢？是想插足朝廷事，能有他的份？

厉彦禾的确瞧不起江枝余，毕竟在苍凉，输了就要认栽，不服是不行的，代价也必须要撑得住，你做奴隶，做俘虏，沦落为乞丐，这都是应得的，你输了就是败者。

江枝余也看出厉彦禾的语气不对，直接摊牌好了“江卿福，给了你什么”

哦，他果然提起了江卿福，他想干什么，“没什么，就是银两而已，没了”

“他想和苍凉同盟”

“同盟干什么，他也配”厉彦禾脸上投出来的瞧不起。

“那你为何收他的钱”江枝余又问。

厉彦禾摸索着下巴，又开始挑逗：“要不，你给爷跳一个”

“滚蛋”江枝余忍不住骂到，简直厚颜无耻，“说，他到底要你干什么？”

厉彦禾眼中闪个一丝不耐烦：“你管那么多跟你有关系”

“有关系，关系大了”江枝余又攥紧拳头，呼吸在慢慢变得急促，他这耻辱的一生一半的责任都在江卿福。

“你永远也不会懂，城池被屠你却无能为力，你的家人一个一个因为他”他站起来也没有心思坐着，张开手臂，他压抑的愤怒并没有完全发泄出来，他颤抖的手“因为他死，因为他的那份贪，还有今天的狗皇帝都不得好死，我曾经的家本来一个风风光光，那做城是这个世界上风景做美最好的。”

“他被人摧残洗劫一空，那些背后的人毁了我本来应该拥有的生活，我父亲母亲不比你父亲差，我父亲是个明君，我娘是最有才华的女子”江枝余想哭，“你更想不到的是，人都已经死透了，他们还有在欣赏他们的战利品，这不是是你们苍凉眼里的耻辱，而是那座城一辈子的痛”

厉彦禾听着他说，的确这个人命苦。

江枝余缓了缓，又重新问：“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江卿福让你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这个，没别的意思不会污了你的身子，你说我立刻离开这辈子不见”

厉彦禾想了想，说了一好，反正朝廷事他也不掺和，要真出事圣上怪罪到苍凉也不好。

“他想和苍凉同盟”厉彦禾平静的说，便没在说什么。

柳泉终于说话了，“他真有谋反”

“呵呵，你们啊这一天累不累，争个你死我活有什么好处”厉彦禾表示太累，他还是觉得自由的好，想去哪就去哪。

“当然有好处，好处大了，你要是能把国库卧在手里，或者是你野心在大点，没准整个大庚朝都得换”

厉彦禾嘲笑着：“你们当皇位闹玩的？那些大臣们，还有边疆的谁不想当天下的主子，你就是能争，没准早死透了”

“好了，今日说的已经够多了，走吧，别耽搁人家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