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可休 第13章 吻

“没什么”

“又想喝酒了吗”

方才的一切绝不好受，乔与陌不愿再经历一次。

“只要…只要是你…怎样都可以的”

“像刚刚那样灌你酒呢”

“也…也可以”

顾谨修今天是铁了心的想欺负她，而这位醉了的小孩丝毫不忘使命，反而抬起头闭着眼微微张开嘴配合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下一秒唇上的确被什么东西所覆盖，可这次不是冰凉的玻璃杯壁，而是温热柔软的唇。

唇被轻轻吮吸，偶尔会被对方的舌尖扫过，又湿又痒，乔与陌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鼻腔中满是顾谨修的气息，嘴巴也是。

她想她们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正当她以为会更深一步是顾谨修离开了，唇上的水分蒸发带来了凉意，不及方才温暖。

“想继续吗”

乔与陌羞红了脸，说到底也不过是刚成年的小女生，恋爱都还没谈过，刚才那是初吻，夺取她初吻的那个人是她的初恋，她这样想着颇有些费力地点了点头，她这面希望可以矜持些，这面又希望和她亲近些，如此衡量矜持显得格外无意义。

“小与都不回答我问题呢”

其实原因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乔与陌潜意识里不太想提及过去，甚至有些抗拒，一想到以前她就会将自己又代入回去，又回到了与顾谨修差距悬殊的时候。

“你知道为什么还问”

“我想听你自己说”

“我醉了顾谨修，醉了的人说的话可不好说”

“你现在是半真半假，平时却是说都不说，几分真几分假又有什么意义”

“你是我这几年来的精神寄托，是对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清楚什么是喜欢，可只有面对你的时候我会心跳加速会面红耳赤，会在失去你的时候流泪心悸”

标准答案已经说完乔与陌本该就此打住，可她突然不想停下来，看来酒精对她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或许因为我这人缺母爱吧，得到的爱都是畸形的，因此我额外缺来自年长同性的爱，你是我所能接触到唯一在学习工作之外有交集的长辈，或许这才是喜欢你的根本原因吧”

这是意外之喜，顾谨修和乔与陌都没想到她会这样坦率地将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说出来。

唇又一次被堵住，这次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些，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乔与陌试着去回应她，唇贴着互相吮吸，没气了又分开，如此反复。

仅仅只是唇表面微弱的气息不再能满足她们，不知哪一次舔舐，顾谨修的舌顺着她的唇进入，一路畅通无阻，两条舌纠缠不清，唾液携着她们的气息还混着酒气换进彼此口中，那酒气比酒本身更为醉人，乔与陌觉得腿有些发软，身子瘫软下去又被人及时揽住腰捞回来。

乔与陌的手攀上她的背来借力，站稳后笨拙地去回应顾谨修，渐入佳境，那手就不自觉地在她背后摩挲着。

作为这场游戏的主导，顾谨修感受得到背后的手，身下的人呼吸也愈加粗重急促，顾谨修放在她腰间的手更为用力，口中的交锋也更为激烈，直到她感觉舌根有些发酸才离开。

扶着乔与陌站稳，揉了揉她的头，彻底离开前又在她脸颊留下一吻，本就红的双颊又添了些粉意，多巴胺成了第五种基酒，多种高度烈酒混合下乔与陌醉得厉害，酒劲后知后觉地上来，意识已经开始混沌。

“顾谨修…”

乔与陌没意识到，顾谨修却能听出她这句话中蕴含着浓浓的**，想到不久前戏言的那句**酒，她惊出了一身冷汗，本就没醉，这下连身上的酒气都驱得一干二净。

“你醉了，时间也不早了，我…”

“我没醉”

乔与陌推开她搀扶自己的手，失去支撑的人有些站不稳，人都是贪婪的，让她尝到一丝甜头她便想拥有整个蜜罐。

“抱歉，你…你还小”

“我成年了顾谨修，我不是那个小孩子了”

刚甩开她的人又上前将小臂搭在她肩上，踮起脚尖想去啄她的唇。

“你醉了”

她没理会她的话，她向前顾谨修便退，一攻一守下顾谨修被推倒在沙发上，一时之间更为被动，将头偏向另一侧紧紧抿着唇来拒绝她，乔与陌抵着沙发刘海垂下遮住她的脸，整个人都罩上了失落，再开口多了鼻音。

“顾谨修你总是这样，你开心了我就要迎合你，任你怎么逗弄，你不开心了就摆出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靠近你一步都要被推开，明明是你开始的，结束的也是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乔与陌说完就后悔了，她有些口不择言了，顾谨修待她如何根本挑不出毛病，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不会想着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是斟酌如何平衡这段关系能不伤害自己，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会最大限度地给自己包容，而她总是说些会伤害到彼此的话。

这话彻底将顾谨修心底的无名火激起，明明是她先招惹自己的，她又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苦衷如今却说这种话。

她薅着乔与陌的衣领将她从自己身上拽起来，她抵着乔与陌的下巴将她推到桌边，捞起桌上的酒便往她口中倒。

“哪怕是醉了你说这种蠢话之前也给我想清楚了”

清楚自己说错了话的人被动地承受一切，醉了的人眼周通红，眼神迷离而带着**。

顾谨修便扯着她的衣领往卧室带，不过她还存了些理智，是没人睡的主卧，将人扔在床上顾谨修死死卡着她的下巴将她扣在床上，俯下身子，她们离得那样近，近到乔与陌能清楚看到她眼底的狠戾。

“乔与陌我今天再给你上一课，无论什么时候，说话前都要给我思量再三，话一旦说出口就收不回去了”

下巴上的禁锢消失，见她抬起右手乔与陌怕了，她紧闭着双眼，小脸皱成一团，手指不自觉的蜷缩预示了她此刻的紧张，饶是如此还是逼迫自己抬着下巴准备面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没有想象中的痛，纤长的手指落在脸上，抚平那紧皱的眉。

“听话，无论出于你醉了还是你年纪还小那些都不是你现在该考虑的事情，今天是我唐突了”

“我的确生气了，因为你说的话，可我也的确耍了你很多次，你心里有怨气是正常的，我和你道歉”

又是这样。

顾谨修总是会在她说了混蛋话后原谅她，她的脾气短到她几乎认为那只是错觉，她斟酌了半天艰难开口却蹦出一个逃避的字。

“抱…”

顾谨修弯腰抱住了她，背上的手却一个用力，突如其来的重心转变使她整个人压在乔与陌身上，没有着力点她起不来，怕压到她想用手稍微支持一些，双臂却被紧紧环住动弹不得，她能挣脱开却没有，不着痕迹地向侧面挪了些，只有一半重量压在乔与陌身上。

“是我该道歉，我今天说话都不过脑子，你总是在替我考虑，是我不知好歹，顾谨修，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好”

“对你好你还不喜欢”

“那你呢，你喜欢我什么”

论家境论长相她都比不上顾谨修，乔与陌清楚自己的条件不算差，可她实在想不到自己哪里有能吸引顾谨修的地方，这也是她在顾谨修面前总是那样自卑的原因，正是清楚知晓对方无所图，才会担心对方随时会离开。

“你怎么就觉得我喜欢你呢”

“不喜欢我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很聪明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