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猫是被压醒的,他半夜酒醒忽觉有点喘不过气睁眼一看,竟然有人压着他,原来飞鸿给醉猫拖进屋里后,就给他丢上床盖好被子,之后自己也爬上床盖好被子秒睡。整个屋子这有这一张床,飞鸿喝高了也没多想,谁知道她的睡相如此糟糕,四肢和身体各睡各的,床本来就不大,几回翻动后,她一侧的手和脚都压到了夜猫身上。
夜猫醒来后,一动也不敢动,他的心如擂鼓,旁边的人却睡得十分香甜,时不时还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美人在侧,酒气氤氲,真的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夜猫的心里起了一丝邪念,他的身体早已准备好要大干一场了,这时他的理智跳出来阻止他了,**与理智在拉扯。夜猫看着眼前这个毫不设防的人,最终还是他的理智站了上风。
夜猫小心地搬开飞鸿压在他身上的手和腿,轻手轻脚地下床,走进夜色里。他又来到了那个井边,褪去衣裳,不断地打水,浇透自己,终于冰凉的井水灭却了他体内的邪火。
但是他却没有回到屋内,而是躺着屋顶上,看着满天的星星。他的脑子里翻涌着飞鸿说的那些话,'我一直把你当成弟弟'、'你只是分不清亲情和爱情'、'只是你错把这种感恩之情当□□情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飞鸿就醒来了,她有个优点就是不管前日喝多少都不会宿醉。
飞鸿到处找不着夜猫,她心急如焚,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能去哪里呢?
没一会儿,她就看到了骑马而归的夜猫,他带回来了一堆热气腾腾的食物。
吃完早餐,他们就出发去京兆山找谷药师了。
他们走出乱葬岗才知道夜猫已经被通缉了,夜猫被迫改头换面,他脱掉了原本一身黑的衣裳,换上了一身白衣,他脱下那面罩,用眼罩蒙上了那只蓝色的眼睛,还粘上了胡子。这下任谁也看不出他和那画像有半点关系了,一路上也没人认出来。
他们原是共骑一匹黑马,颇有一种'两人一马浪迹天涯'的感觉,夜猫很想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片刻,他多想像这样,伊人在怀,行迹天涯。
但是好景不长,一有机会,飞鸿就买下了一匹白马自己骑行,两人两马,日夜兼程,跋山涉水,风雨无阻。
他们沿途经过好多美不胜收的风景,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春光明媚,万紫千红,草长莺飞,可惜他们并没有为这些美景驻足停留。
他们翻山越岭,千里奔赴,终于到了京兆山,夜猫拿出师父留给他那幅地图,照着那地图走,结果越走越是人烟稀少,越走越偏僻,沿路崎岖不平,杂草横生,这深山老林里,完全没有半点人气。
一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夜猫就找机会换回了他原本的装束。
天黑了,他们甚至无处投宿,只能寄居山洞。
飞鸿到周围拾柴火,升起一个火堆,而夜猫则去捕猎,很快便拎回来一只山鸡和一只野兔。那兔子有一只眼睛似乎瞎了,非常好抓。
虽然他们带了不少干粮,但只是赶路的时候吃的,现在又不赶时间,当然要吃得好点。
夜猫很快就处理好两只可怜的猎物,便放到火上面烤了,他们饱餐一顿,就酣然入睡了。
第二天,天一亮,他们就接着赶路了,若不是有地图,他们绝对想不到这种地方还会有人来,他们离药谷子越来越近了,沿途上遇到越来越多的独眼动物,上至飞鸟,下至地鼠,无一幸免。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块相对平坦的谷地,这里长满了许多草药,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流穿过,沿着溪流往上走,一路上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奇珍异草。再往上走一些就能看见一座房子,屋前有一片刚插秧不久的稻田还有一个菜园子。
夜猫和飞鸿兴奋地朝那屋子走去,费尽千山万苦终于找到了。
门大开着没有关,飞鸿在门口叫了几声,没人应答。
他们在房前屋后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人。
夜猫说:“我们在门口等着吧,师父说过谷药师不喜欢别人擅自进他的屋子。”
谷药师原本想如果他们要是擅自进屋的话,那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都会把他们赶走,可是他们乖乖地在门口等着,他就想装不在家。谁知道两个愣头青从白天等到晚上,害得他连午饭都没吃,躺在床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现在实在是肚子饿了,装不下去了。谷药师很无奈,只好下床点上烛火,去煮饭吃。
飞鸿见状高兴地叫唤:“谷药师,原来你在家啊。”飞鸿举步要进屋,被夜猫拦住了。
只听一个声音懒洋洋地回答:“在。”
飞鸿道:“晚辈飞鸿和夜猫求见,想请谷药师出手治病。”
'夜猫',好熟悉熟悉地名字,谷药师拼命回想也没想起来是谁,他叹了口气道:“你们进来吧。”
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衣,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将头发随便一扎放在身后,头也不回地在那边炒菜,夜猫赶紧去给他添柴烧火。飞鸿赶紧去擦桌子,在他旁边打下手,飞鸿赶紧把谷药师刚炒好的青菜端上桌,那菜的份量还挺大,不像是一人份的……
谷药师接着做下一道菜,他瞄了一眼那一团□□:“少年人好端端的把脸都蒙起来干嘛?”
夜猫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把面罩扯了下来,毕竟他有求于人。谷药师仔细端详那张白得发光的脸,突然看到他的双眸,左眼蓝色,右眼琥珀色,谷药师惊奇地叫了出来:“小怪物!你是小怪物?”那双眼睛实在是太特别了,难怪刚刚听'夜猫'二字那么耳熟,他突然想起来,小怪物就叫夜猫。
谷药师停下手中的动作,拉起夜猫道:“你怎么提前来了?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啊,不是说好等你二十五岁再来吗?我还没试验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