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的时候,霍靖南几乎是瞬间就起身跑出了教室,扔下一句我肚子不舒服,让马高帮他带书回去。
裴仕哲被缠着合影,七点半才从教室出来,看见马高拿着霍靖南书出来,他想了想过去找他。
“同学,麻烦帮我告诉段教授一声,我晚点过去,家属闹肚子,我去看看。”
马高激动的疯狂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传达到。
裴仕哲在洗手间顺利找到了霍靖南,学校的厕所还算干净,不过裴仕哲不想在这里做。
“dear,我可以取出来了吗?”
裴仕哲吻着他,摇了摇头:“还要去吃饭呢,再坚持坚持。”
霍靖南都快哭了:“不舒服,我想拿出来。”
“求你了,老公。”
裴仕哲堵住了他的唇,俩人激烈得接吻,霍靖南被吻得双腿都软了,扶住了厕所隔板。
一吻结束后,霍靖南头埋在裴仕哲怀里,带上了哭腔:“老公,拿出来吧,我受不了了。”
裴仕哲抬起他的下巴和自己对视,问他:“可是宝贝今天表现的不好怎么办?两个问题都回答错误了。”
霍靖南摇头,眼眶里泪花在打转,不知是在反驳裴仕哲,还是难受的不行。
“老公,求你了,晚上给你玩行吗?我真的好难受。”
裴仕哲低沉着声音问他:“晚上ZW给老公看,好不好?”
霍靖南被折磨的神志不清,现在只要裴仕哲肯让他拿点这个东西,他随便什么要求都答应。
“……听老公的。”
裴仕哲颇为满意,奖励了他一个吻:“嗯,宝贝真乖。”
这晚吃完饭回到酒店后,霍靖南躺在床上开始一度怀疑人生,他会不会被裴仕哲玩死在床上啊?
……
十一月底,霍靖南抽空回了一趟家,去和父母谈婚事的问题。
段飞来学校接上他,俩人一起回了霍家。
两人在路上绞尽脑汁,考虑了诸多方案,最终段飞倾向于采纳苏觅糖提出的那个策略,毕竟霍文仅此一子,不可能终身不相见。
霍靖南还不清楚他们什么态度,只能见机行事。
回到家后俩人先在店里帮忙,现在游客多,商店生意也好,霍靖南见了霍文什么也没说,倒是先向李从秀讲了他和裴仕哲的事情。
“小九啊,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霍靖南拿着一箱水正在往货架上放,闻言顿了顿,说:“他很优秀,长得也好看,他是国内知名的律师,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李从秀又问:“那他那么有钱,真的会喜欢你吗?”
“嗯,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霍靖南看向李从秀,笑了起来,“他说过,希望和我有一个家,属于我和他的家。”
李从秀没再说话,只是叹了一声。
上次霍靖南打电话过来告诉他找了个男朋友的时候,霍文发了好大的火。
她虽做不了主,却也并不在意儿子找个男人还是女人过日子,同性恋早就合法了,国家都不排斥,她也无所谓。
只是霍文这个人太古板,儿子要是带个男人回家,指不定又要闹得鸡犬不宁。
过了一会后,李从秀又说:“小九啊,你爸爸要是不同意,以后你就过你的日子好了,不用在意他。”
霍靖南看向母亲。
李从秀露出一个苦笑:“他这辈子都活在别人的目光里,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和他一样。”
霍靖南心中苦涩,小时候他问过李从秀,为什么你要找一个这样的男人,他到底好在哪里?
长大后才知道,母亲大概也懒得再计较了,年轻的时候或许计较过,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就演变成了这样性格羸弱。
“妈妈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谁的日子谁知道,关上门自家过自家互不干涉。但妈妈想告诉你,一定要确定好他爱你才可以选择结婚知道吗?”
“听小飞说裴家很有钱,都不是我们普通老百姓可以想象得到的地步,这种家庭,妈妈担心你嫁过去受委屈。”
霍靖南揽住李从秀的肩膀,安慰她。
“妈,等你见了他就知道儿子选择没错,我也会努力学习工作追上他,他真的是才貌双全的好男人。”
李从秀笑道:“傻孩子。”
“妈,谢谢你。”霍靖南小声说,“有你支持我,就够了。”
李从秀顺了顺他的后背,没再说话。
霍靖南这孩子从小就不喜欢霍文,她知道的,儿子不喜欢这个父亲。
可能也怪她,如果有能力一点,也不会在这个家什么都做不了主。前半生和婆婆闹矛盾,后半生又和丈夫闹矛盾,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霍靖南脱离这个家,再也不要重蹈覆辙。
晚上段飞也留了下来,明天再和霍靖南一起回去。
吃饭时,霍靖南几个人开怀畅饮,他的酒量尚属中等,然而随着酒过三巡,他渐渐感到有些晕眩。
随后他说了这次回来的目的,如果可以,他会和裴仕哲年底结婚,这次回去有时间,他会带裴仕哲回来见父母。
饭桌上几个人都喝了酒,霍文开始没说什么,只是给霍靖南和段飞倒了酒,然后一起干了一杯。
然后他对旁边的李从秀说:“去把柜子里那瓶酒拿来,今晚开心,再喝点。”
李从秀拿起酒瓶晃了晃,确实没酒了,于是起身去另一个房间拿酒。
段飞与霍靖南均已酒精过量,交谈甚欢之际,二人并未察觉霍文的举动。
直至霍靖南的脖颈忽然遭受一股力量勒扯,向后跌倒的那一瞬间,段飞才惊愕地呆立当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霍文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紧紧地抓住手中的皮带,用力地勒在霍靖南的脖子上。霍靖南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试图挣扎,但霍文的力气显然更大。
霍文拖着霍靖南摔在大院里,每一脚下去都伴随着霍靖南的痛苦呻吟。霍靖南的脚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他的身体在坚硬的石板地上留下了一道道擦痕。
霍文对霍靖南的痛苦无动于衷,他一边拖着霍靖南,一边用脚狠狠地踹向他的腹部和背部。
霍靖南的身体在霍文的踢打下扭曲着,他的双手无力地试图抓住皮带,但每一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霍文的每一次踹击都伴随着皮带勒紧的痛苦,霍靖南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那一刻,无论段飞内心作何感想,他无疑是崩溃的。他屡次目睹霍文对霍靖南的打击,无论是校园里还是家中,无论何时何地,皆是如此。
段飞怒吼一声:“你放开他!”
“老子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老子哄你吃供你穿,你给老子找个男人回来,打死你!”
霍靖南仅是用双手紧紧攥住勒紧在脖颈上的皮带,酒精的作用令他反应变得迟缓。再说,他对父母素无防备之心。
“叔叔你冷静一点,他是你儿子,不是你仇人!”
霍文打霍靖南的同时,还能轻松一脚踹开段飞,可想而知今晚他喝了那么多酒,现在毫不费力,力气到底有多大。
“霍文!”
李从秀听到声音跑出来,看见霍靖南被拖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得她腿瞬间就软了,跌倒在地上。
她一路跌跌撞撞地冲上前,紧紧地抱住了霍靖南,试图解开勒在脖子上的皮带,却不料被霍文猛地一下推开。
“他是你儿子,你做什么!”
“老子养了你,你命都是老子给你的,不听话老子不要也罢!”
霍文话罢再次收紧手中的皮带,拽着霍靖南往水井的方向走。
霍靖南双腿根本使不上力气,院子里平坦无障碍物辅助,他只能死死拽着皮带试图缓解窒息的感觉。
他的双颊涨得赤红如烙,额上青筋突兀地暴跳,五官因窒息而痛苦变形,双手竭力挣扎,意图斩断那条紧勒咽喉的皮带。然而,他痛苦地意识到,即便在部队锻炼出的各种技能,在此刻却毫无施展之地。
又或者,他不想用。
段飞陷入了惊慌之中,霍文醉酒后行事鲁莽,缺乏理智。倘若真的将霍靖南推入井中溺亡,那将是一段无法挽回的悔恨。
他一把抓起旁边的凳子,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狠狠地朝霍文的背部砸去。
霍文身体一颤,李从秀立刻捕捉到这个机会,迅速冲上前,紧紧抱住了霍文的大腿。
“小飞快带小九走!”李从秀哭喊道,“快走吧孩子,去哪里都行了,别再回来了!”
段飞无暇顾及霍文是伤是亡,一把攥紧霍靖南的臂膀,猛地一拉,终于令霍文不得不松开了手。
霍靖南按着喉咙,痛苦地匍匐于地,剧烈地咳嗽着,额角渗出汗珠,双臂无力地撑持着地面,深邃的眼眸泛起一丝赤红,泪花在眼眶中徘徊欲滴。
“你给我滚开!”霍文想要去打霍靖南,段飞眼疾手快把人拖起来跑了出去。
“妈!妈!”
霍靖南不走,他走了不知道霍文会不会迁怒母亲,如果打了李从秀,今天他就是背个逆子骂名也要带李从秀走。
“小九!快走,记住妈妈给你说的话!好好过日子!”
霍文依旧在大院里骂骂咧咧:“霍靖南你有本事跑了再也别进老子家门!”
“快走小九,你爸简直就是疯子!”
此刻段飞也顾不得喝没喝酒,把霍靖南拉出来推进车里,发动车子快速跑了。
车子直到离开镇上,段飞这才停在路边休息,他到现在浑身都在发软,趴在方向盘上半天缓不过劲来。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霍靖南,自打上车后便目光凝重地盯着自己的膝盖,沉默无言。段飞知道他此刻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满腹的委屈难以启齿。
霍文的脾气真的很暴躁,整个镇上都出了名的不好惹,哪个要是惹了他,他不管你是天王老子就要动手打。
霍靖南是他们几个玩伴中,经常挨打的一个孩子,成绩不好挨打,顶嘴挨打,回家晚了挨打,吃饭剩碗底挨打……
总之,霍文总是有各种理由打他,谁劝都不好使。
李从秀根本拦不住,有时候霍文喝酒打霍靖南,李从秀只能把他藏在房间里,或者让他偷偷跑出去找自己来睡。
没人知道霍文到底是怎么想的,有人怀疑过霍靖南不是霍文的孩子,但霍文听说后拿着亲子鉴定把说这话的那家人打了个狗血淋头。
你说他不是合格的父亲,有时候他也对霍靖南好,你说他好,今晚却把霍靖南往死里打。
段飞点了一根烟猛吸几口,他真的不理解霍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妈……会不会挨打?”
良久的沉默后,霍靖南抬头,声音沙哑着问他。
“不会。”段飞又点了一根烟递给他,霍靖南手都在抖,接过去抽了一口,“他虽然打你,但是从来不动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