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瑞灵几人缓缓走在骆将军的哭丧队伍后方,一入都中城,这浩大声势便引得都中百姓围观。
“这是怎么了!”
“王婶子,你没听说呢?”
“听说什么?”
“这骆将军的儿子,骆统领,也就是四皇子妃的亲兄长,半个月前被奸人所害,死在了宫中,喏,这骆将军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这怎么还死在了宫中,真是可怜见啊,那凶手可抓住了。”
“哎,抓住什么,那可是宫里…”
都半个月了,凶手的影子都没有,怕是抓不到了。
纪瑞灵在一个路口拐弯,耳根瞬间就清静了不少,她看向卫岚玉:“我还有些事儿要去办。”
卫岚玉哦了声,没有多问:“那我先回府了。”
“好。”
卫岚玉越过纪瑞灵,朝家中赶。
他的身影远远地出现在家门口,看门的下人,一个转头跑进府,一个朝着卫岚玉狂奔大喊:
“少爷!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卫岚玉皱眉看着连滚带爬的下人,问:“怎么了?”
下人大喘气:“舅老爷…舅老爷出事儿了!”
“什么!”卫岚玉脸色一变,一抽马屁股,驾着马冲入府中。
“娘,娘!”
卫岚玉慌忙闯入父母的院子,卫清远端着药碗出来,面色凝重:“你娘刚喝了药,现下正在和你表哥说话。”
“表哥!”卫岚玉的表哥常年经商,忙的天南海北到处跑,怎么会有时间上都中来看他母亲。
看来是真的出事儿了。
卫岚玉着急地进入内室。
江媖脸色煞白的靠在床上,看见儿子进来,连忙偏过头去抹眼泪,抱怨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营中有事儿,无法脱身,娘,舅舅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卫岚玉看向一旁的表哥江怀桥平素最是稳重,可此刻他竟然从他的脸上看见了疲惫,担忧和无可奈何。
仿佛见大山崩塌,欲挽狂澜,却无可奈何的颓然。
他抬手按在江怀桥的肩头,轻声:“表哥!”
卫清远走了进来,将药碗打底在桌子上,还算镇定地说:“你…你舅父,被下狱了。”
卫岚玉:“怎么会呢?舅舅向来与人为善,为人厚道,怎么会被下狱了呢!”
“此事说来话长。”江怀桥垂眸,将前因后果复述了一遍。
原来,卫岚玉的舅舅早在两个月前就被下了狱,罪名是——私囤战马。
这种乱定罪名,谋取钱财的事儿江家早就经历过数回,轻车驾熟。
这次也以为和从前一样是小事儿,拿了钱打点就能放出来,便没有通知江媖,可是江家折腾了两个月,官中拿了银子也是各种推脱,打腔,江家人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多番打听之下,还是同他们关系好些的大人借家中夫人之口旁敲侧击地指点,让他们往都中想办法,或许还能一救。
可他们哪里有什么都中的关系,江怀桥这才赶着上京给姑奶奶带信,让她想想办法。
江怀桥哀求地看着卫岚玉:“阿玉,我听说陛下同你和纪国公府的大小姐赐了婚,你替表哥求求纪大小姐,让她帮忙打听打听,我们到底是得罪了谁,我爹如今年龄大了,经不起牢里的折腾啊。”
在牢中待着也就罢了,怕就怕在会受刑啊。
卫岚玉理清了来龙去脉,问:“表哥,你先告诉我,舅舅囤积战马一事儿是真是假!”
“当然是假的啊,什么囤积战马,我爹他就是看那马儿高大魁梧,体魄强健,便买了十匹回来养在家中给小辈作礼物,可是不知从哪里走漏了风声,那些人非说我爹购买了一大批战马私藏,我们是说破了嘴皮子,可他们不信啊。”江怀桥眼睛泛红,心里恨死了这群不听人言的乌合之众:
“阿玉,我们是一家人,这种事儿我不会骗你的,就十匹,现在还在家中后院栓着。”
江怀桥:“再说了,我们是做生意的,要那战马干什么?”
“是啊,阿玉,你舅父的性子你也知道,看见什么新鲜玩意儿都一股脑的往家里弄,这群人摆明了就是陷害你舅父,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得罪谁了啊,竟然这样狠毒!”江媖捂住心口大哭。
私囤战马,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这些人就是想让他们一家人死!
江怀桥连忙扶住江媖,拍着她的后背,安慰说:“姑姑莫急,来时我去瞧过父亲,就是瘦了些,别的都还好。”
他也只是安慰姑姑,如今这情形,那些东西是拿了钱也不办事儿了,哪里管你在卒中好不好。
“我怎么不急,那是我的亲哥哥啊。”这几年,她每每敦促哥哥控制体重,他年年点头答应,可年年都只见有圆润,不见消减。
如今这才进去了两个月便瘦了,这是受了多大的苦啊。
江媖心疼不已。
“娘,你放心,我这就去找纪瑞灵!”卫岚玉看着母亲眼角爬上的细纹和发间几根新生的白发,他转身就走,一路跑着在前院翻身上马,一路朝着纪国公府狂奔。
他到了纪国公府时翻身下马,一旁的侍卫见状上前替他牵马。
卫岚玉问:“你家大小姐回来了吗?告诉她卫岚玉求见。”
侍卫认得他,微微拱手:“抱歉卫公子,我家大小姐昨日去了赤中营,今日还未归府。”
“还未归府!”卫岚玉着急又后悔,方才就应该问一问纪瑞灵去哪里了才对。
他又问:“那国公爷和世子在府中吗?”
侍卫摇头:“国公被传进了宫,世子爷在官中上职。”
怎么这么巧!
卫岚玉等不及,他得另想办法?
他从腰间摸出几颗金花生交给侍卫:“小哥,你帮帮忙,待会儿你家小姐或者国公,世子回来了,劳烦你去卫府只会一声。”
“没问题,卫公子放心。”侍卫收下金花生,信誓旦旦。
其实他不给钱,侍卫也会照做的。
“多谢。”
道完谢,卫岚玉转身上马,他决定去找赵端砚!
如今的赵端砚早已另搬了宅子,他递过多回信,可都被卫岚玉拒绝了,昔日的同窗,再次相见时却显得生疏。
赵端砚听完卫岚玉的来意后提壶为他斟茶:“卫兄昔日救端砚于危难,今日卫兄相求,我必当尽力,也算是为那日的不愉快赔罪。”
卫岚玉早已忘了那日:“赵兄不必挂在心上。”
“卫兄客气了,只是令舅一事儿倒是有些蹊跷,虚构罪名不像是他人一时兴起,我反而觉得是蓄谋已久,卫兄可知令舅是否是在近日得罪过什么人物。”赵端砚笑看着面色凝重,惴惴不安的卫岚玉。
不过几月,他同卫岚玉的处境,地位,早已翻覆,曾几何时坐在那里不安的是他啊。
卫岚玉摇头:“不曾。”
“也是,桑中地方能有此遮蔽之人,寥寥无几,怕就怕暗箭非是桑中啊。”赵端砚意有所指。
卫岚玉膝盖上的大手收紧:“赵兄不妨直言。”
“我也没什么可直言的,只是卫兄以为,太子为人如何?”
太子!
卫岚玉最不想听见这个名字,他舅父在桑兄能得罪什么大官啊,最有可能的是他!
太子爱慕纪瑞灵。
“我舅父不过是桑中一个小小商人。”卫岚玉叹了口气,他不愿意往太子身上想,怀疑太子等同于怀疑纪瑞灵。
在者,太子殿下就算是嫉恨,他人还尚在都中,太子没必要舍近求远。
赵端砚见卫岚玉冥顽不灵,呡了呡唇,有苦口婆心的说:“卫兄难道不曾疑惑过,我为何放弃昭明郡主而选择仪献公主吗?”
卫岚玉看向赵端砚。
他确实一直很好奇。
“是太子!”赵端砚端着身子坐了起来,目光垂落看着杯中树影。
“是我高中的那夜晚,也是太子前往江陵的前几日,那日我回家,他就坐在我的书房之中…”
那曾是一个风和月明的夜晚,他寒窗苦读一朝中榜,无人知他疏雅内心之中狂喜。
新科状元,公府贵婿,这样的得意,博古通今都曾见过几人,更遑论他是真心喜欢纪瑞灵的,想过有朝一日同她举案齐眉。
可是,这一切都被那个不速之客,扰乱了。
他推开前往书房,想要将房中他读过,写过的书本,文章整理起来,可刚推开房门,他被便被一双大手扯住了胸襟拽进了房间,被压着跪到了地上。
面向的是他的书桌。
“你,便是赵端砚。”
男人冷冽嘲弄的声音传来,他微微抬头,却只看见书桌下那一双黑底织金的鞋子。
那双鞋子,他曾见过。
在金銮大殿上,叩首谢恩时,瞥见过。
是太子!
他压住声音里的颤抖:“你…你想要做什么。”
萧衡:“纪大小姐,你还不配。”
赵端砚听过很多人说他不配,可那些人都只敢在背后说人,这还是第一次被当头棒喝。
他只觉得心中翻涌着心酸。
“太子殿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孤想要做什么,状元郎应该很懂才是。”萧衡起身:“你穿上喜服的那一日,一定会是你的丧命之时,孤说到做到。”
“状元郎,十年寒窗,可要考虑周全啊。”
大萧的储君,未来的君王,登堂入室威逼一个臣子莫要妄想高攀他的心上人。
卫岚玉沉默着。
“卫兄,并非是我耸人听闻,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可远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贤明,若这真是他的算计,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卫岚玉知道他来错了地方:“我必不牵连赵兄。”
赵端砚究竟是真为他着急,还是有私心,他看的清楚。
他忽然发现,纪瑞灵说得没错,这天下时局,半点儿不由人。
赵端砚:“你我之间,说什么牵连不牵连,若非是我,你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
“多谢。”卫岚玉起身。
“不喝杯茶再走吗?”
“不了,我还有事儿。”
卫岚玉离开后,赵端砚端起茶盏将茶水送入口中轻呡。
其实他也不知晓江家到底是得罪了人。
不过他好奇就是了。
现言小甜饼《穷的要死》,近日开,感兴趣收藏哦。
文案:
新晋三封影帝卫澧森归国,热搜霸榜前十,压的他人毫无出头之机。
其中就有入圈七年,归来仍是黑料缠身小糊咖——盛姜。
盛姜一怒之下点赞卫澧森黑粉言论,却登错号。
当即被骂上热搜第二。
“不红,乱蹭!”
“盛姜,别什么饭都恰。”
盛姜又一怒之下,小号发文:我这辈子就算是饿死,也不可能喝他卫澧森一口汤。
然,再次切错号。
盛姜:马甲崽全都去死!!!
……
七年前,盛姜为了追到当时的清贫校草使尽浑身解数,得手后,她为了成为万众瞩目的紫微星,让自己的母亲上演了一次小说经典桥段。
“这是五百万,请你离开我的女儿。”
盛姜本以为卫澧森会纠缠,会追问。
可没想到,少年只是愣了愣,拿起支票转身就走,一走便是七年。
没想到七年后。
他是男主角,她是甩了男主的没眼光十八线女配。
盛姜:靠!
某日下工,他椅在墙上,讥讽着说:“混的不错啊,盛大小姐!”
装出一副钮祜禄?卫澧森的模样给谁看。
好像他没拿钱一样。
盛姜吐槽完,掏出一碗泡面摆在椅子上,面不改色:“…不好意思,我破产了,现在穷的要死。”
比起在功成名就的卫澧森面前承认自己捧不红。
她宁愿说自己破产了。
谁知,某人笑容僵硬。
次日,死了多年WX跳出一条来信:求我,我可以大发慈悲包养你。
盛姜:???
请问,发达了的前任以为你破产准备羞辱你,你会怎么选择。
盛姜:当然是得狠狠敲他一笔啊!
于是,盛姜顶着穷鬼的名头住进了某人的豪宅,吃他的,用他的。
……
后来,在颁奖典礼上,卫澧森出人意料地宣布退圈。
主持人问:“卫先生退圈是有了更想要挑战的方向吗?”
卫澧森点头笑了笑:“对,学习如何煲汤。”
在内娱的一脸疑惑中:这算什么新方向。
典礼结束,卫澧森更新一条:
@盛姜为她煲汤。
粉丝:???
网友:???
难道是他们多了一段记忆。
你们不是互相厌恶地死对头吗?
这样也能谈恋爱?
矫揉造作死要面子糊咖×不会说人话但做人事影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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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舅舅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