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之中,马定渊在等待雷万江订客栈之余,寻了个僻静地方,继续讨论关于税本失踪一事。
“马先生,您之前说税本根本没有失踪,而是雷府尹另有图谋,但到底是什么图谋啊?我们现在都说不清楚。”劳恕明问道。
“虽然我们目前不知道,但我觉得关键就在税本,现在我把雷府尹支开了,其他衙役也都被调遣出去,我们可以好好搜查一番。而调查的重点就是税本。”
“劳兄,你在衙门干事,应该知道雷府尹把税本放在哪里吧。”
“说来惭愧,我只负责缉捕事宜,若是衙门里的事情,还是程孔目了解。”
“那程孔目现在在何处?”
“他前几日去河南府唐府尹处公干去了,这几天都不在衙门。”
“那我们岂不是找不到税本了!”叶承光显得十分焦急。
“其实,如果我们现在开始翻找,还是有些希望的,衙门里大大小小的柜子也没多少,翻找起来也算方便。”劳恕明补充道。
“那也只好一个个翻找了,注意在翻动的时候不要打草惊蛇,若是让雷府尹对我们起疑,定会有所防备。还有,翻找的时候要有人放哨。”
“那我来放哨吧,二位加紧寻找。”
“那就有劳捕快了。”
于是三人各司其职,劳恕明在门外放哨,而马叶二人则开始翻箱倒柜。
“定渊,找到了!”叶承光兴奋地叫道。
“好,给我翻阅一下。”马定渊急忙拿起税本,翻阅起来,可还没翻多少页,就听到劳恕明立刻跑了进来。
“二位,雷府尹回来了。”
马定渊瞬间感觉在即将要拨云见日之时落下晴天霹雳。他叹了口气,立马合上税本后放到原位,和叶承光、劳恕明一起去见雷万江。
“马先生,叶将军,客房已为二人备好,由下官带二位前去吧。”雷万江又展现出了一副谄媚的态度。
“有劳雷府尹了,那就请府尹带路吧。”调查只好这么草草收尾了,但在刚刚翻税本的时候,马定渊的的确确有一股违和之感,却也不知道哪里古怪。
雷府尹领着马、叶二人前往客栈,马定渊感觉路上的人似乎都不敢正视雷府尹,看到他都绕边走,经过刘府的时候更是看不到一个人影。
“二位,今日便在这八方客栈住下,二位好生歇息,下官告辞。”
雷万江走后,马、叶二人问了老板所订的房间,便又开始讨论起来。
“刚刚路上的百姓似乎都不敢看雷府尹,这是怎么回事?”叶承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是啊,之前在珍馐阁也是,劳捕快指责雷府尹不是的时候,旁边的客人都没什么反应,似乎他们对雷府尹都感到畏惧。”
“还有那刘员外府前也是没几个人影见到,想必也是如此。”
“是啊,能让百姓能露出如此畏惧之色,这些贪官恶绅真是危害不浅啊。”
“等我们明天回去了,一定要请示曾、陈二位大人,好好参这雷万江和刘成益一本!”
可马定渊却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可此事并非言之凿凿,我二人还需细细考究,能让百姓害怕到这种程度的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若能证实这雷府尹有暗箱操作什么事情,曾丞相和陈尚书定会鼎力支持我二人。”
“看这雷府尹表面上卑躬屈膝,实际上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若留这种人管理京城,我大仁社稷安能不被这等人败光!”
“这些事情待明日商榷吧,不过我们必须雷厉风行,若此事耽搁久了,雷府尹必有戒心。”
看到面前只有一张床铺,马定渊问道:“承光,你戍边多年,还没好好歇息过,这床还是让给你吧。”
“说什么客气话,我在边关那硬石头上睡久了,睡这么平整的床榻反倒不习惯了,还是给定渊你睡吧,我在地上凑合一晚便可。”
“既然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马定渊刚掀开被子,就发现床上放了一本什么东西。
“这是何物?”马定渊拿起本子,只见封面上隐约看到两个字——“税本”。
“是税本!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刚刚还在衙门里看到过,怎么转眼间就到这里了?”
“不要急,让我翻看一下。”
可正当马定渊翻看税本的时候,门外突然发出了急促的脚步声。
“不妙,中计了!”马定渊察觉到了不对,自己和叶承光早已是待宰的羔羊。
此时,房门突然被踹开,踹开门的便是一个不速之客。
“经天豹……”
“叶将军,之前那一次打斗,天豹终身难忘,今日便是来再次讨教的。”经天豹假惺惺地行了礼。
而在经天豹后面,正是刘成益和雷万江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壮汉,他们冲了进来,将马、叶二人团团围住。
“你二人擅盗官府税本,该当何罪?”雷收起了平日的谦卑,露出隐藏已久的獠牙。
“税本,我们哪里有盗?”叶承光怒道。
“那你们手上的是什么,本官刚刚回到衙门便发现税本不见了,带领官兵到处查找,便在你们这里找到了,还想抵赖?”
“什么!你!”叶承光想要拔出佩刀,却被马定渊拦住。
“雷府尹,我二人可是受户部尚书陈大人之名前来调查,陈大人官印在此,见印如见陈大人,你们毫无凭证,但看我二人拿了税本便说是就我二人盗的了?”
“凭证就此足矣!你二人还盗走朝廷命官之印,看来你二人是假的马先生和叶将军,两个冒牌货!真正的马先生和叶将军因为顽疾病逝了,你二人伪装朝廷命官,其罪难赦!”
“雷万江你个畜生!说起谎话来真是滔滔不绝!表面上毕恭毕敬,实际竟然这般阴险狡诈。怪不得百姓都不敢看你一眼,都是被你威逼力压的!”
“哈哈!这你可就错了,那些百姓是诚心臣服于本官……”雷府尹刚要继续说下去,却被旁边的刘成益打断了。
“雷府尹不必与他们多废话,我刘某人今日便与你二人新账旧账一起算。让别人知道我刘成益不是什么人都羞辱得起的!”
“我羞辱你,你耿耿于怀,你今早羞辱那个小兄弟的时候,怎么不说?”
叶承光不顾马定渊的阻拦,立刻拔刀杀向刘成益,旁边的壮汉一拥而上,但奈何不了叶承光武艺精湛,他挥刀抵挡,如入无人之境。经天豹见壮汉们对付不了叶承光,也舞棍来迎,二人你来我往战至三五十合。
经天豹逐渐力竭不敌叶承光,便纵身一跃,跳到叶承光的背后,将棍直指马定渊。
马定渊也被经天豹突如其来的要挟吓出一身冷汗。
“定渊,你这厮!”叶承光气的咬牙切齿,但为了保证马定渊的安全,不得不放下刀就范,身旁的壮汉便将二人五花大绑起来。
“将二人押解入狱!”雷府尹冷冷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