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探簿之河图龙戟 第10章 粮税风云（5）

这珍馐阁中十分热闹，而且到处都散发出米饭、糕点、肉食等等的香味，不禁让人垂涎三尺。上面也有用红纸贴成的对联“美味招来八方客，佳肴香满一楼春”。

“哟！这不是衙门的劳捕快吗？今日大驾光临，让小楼蓬荜生辉啊！”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为我带的二位客人找一个好一点的位置。”

“好的，来人，好好招待劳捕快的两位贵客！”

小二带着马、叶二人来到一个靠墙的位置，在这里可使得整个京城一览无余，劳恕明点了几个菜之后就坐在了二人的旁边。

“二位随便吃些，今日就由本捕请客。”

叶承光听了这话，此时突然脑子里开了窍：“对啊！我说这雷府尹为什么不亲自请客，原来是怕花钱啊！”

马定渊和劳恕明听了便微微一笑。

“承光，我觉得雷府尹他不仅仅是因为这个……”马定渊本来想要再说下去，但注意到劳恕明这个外人，也立刻闭了嘴。

“马先生但说无妨，我虽然是为那雷府尹做事，但其言行我早就不爽，就算说什么骇人耸听的话，我也权且算作没听见！”

“这……真的好吗？”

“没有关系，这里谁不知道我劳恕明跟雷府尹生来就是对着干的，不信，我随便揪一个人问问。”

“不必了，那我便畅所欲言了，其实我觉得雷府尹的目的其实还是为了支开我们。”

“支开？”叶承光感觉很奇怪。

“他或许不想让我们查到什么，因此才打消我们的顾虑，拿出了税本，其实说实话，我翻阅税本的时候虽然看条目都整整齐齐，但总觉得少了一些东西。”

“少了东西？是什么？”

“我也还不清楚，但我记得刚刚翻阅的好像是衙门前的那条街的部分。”

“马先生，你初到衙门，还不知周围路径，你是怎么知道你刚刚翻到的地方是记录那条街的？”劳恕明问道。

“那是因为我在本子里看到耿神医家了，所以我才断定。”

叶承光向劳恕明解释是如何认识耿神医的，劳恕明顿时眉毛竖起，一拍桌子。

“又是那个刘成益！这个乡绅真是如蛇蛊一般害人不浅！据说雷府尹也早就和他有染！”

其他客人听到劳恕明的大吼，都纷纷下了一跳，毕竟如果有人发现劳恕明顶撞上司的话，那劳恕明的捕快之位可能就保不住了。

“我……我是说，雷府尹早就和刘员外的媳妇有染，刘员外竟然还不知道。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道听途说，道听途说而已。”

众人哄堂大笑一番也就不以为意，三人交流的声音也放低了。

“我也听陈尚书说过这个，也让我们暗中观察过他。”

“好啊！没想到今天让本捕撞见二位了，其实我也一直在暗中窥视雷万江的动静，结果还真有所发现，但苦于没有对外诉说之人。”

“可这里太嘈杂了，寻个僻静处再说吧。”

“其实不瞒二位说，衙内里的程孔目也对雷府尹有所不满，而且与本捕是深交，不如我们去他家细细诉说。”

“好，那就麻烦劳捕头带路了。”

于是劳恕明带着二人来到了程孔目的家，程孔目还在衙门公干，但劳恕明以其老友的身份可以轻松进入程孔目家中。家中只有程孔目的老母亲在，周围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只有一副字画，上书“浪越”二字。

“浪越？这是程孔目的名字吗？”

“那倒不是，程孔目自号为‘浪越道人’，他的真名叫程志谠。”

程母招待了三人，为三人沏了茶，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留下三人继续谈论。

“其实我早就看到那雷万江曾经和刘成益还有其他几个地主家的聚在一起谈论些什么东西，但那个房间密不透风，我找了个墙薄一点的地方才听到他们似乎在谈论和税本有关的事情。”

“和税本有关？那他们到底在谈什么？难道这税本消失和那些地主有关？”

“我也只听到了这么一些，详细情况一概不明。”

“但可以知道的是，雷府尹对刘成益这样的豪绅亦步亦趋，这是无可厚非的。”马定渊说道。

叶承光和劳恕明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但问题在于他们谈论的东西和税本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卖官鬻爵，还是坑蒙拐骗？”叶承光胡乱猜测道。

“承光，你说的这些倒是和税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感觉雷府尹之前上报给陈尚书说的税本失踪只是缓兵之计，税本其实一直在他那里，而开封府的粮税欠缴很多这是事实，也就是说，这雷府尹和粮税欠缴肯定有什么关系。他本来打算几天后就谎称自己找到了税本，这事情也就打算这么过去了，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竟然会闹大，迎来的便是我的彻查，于是他只好把我支开，不想让我发现里面的细节。”

“马先生果然思索周到！让我劳恕明佩服不已！”

“这种程度还不足以让劳捕头佩服，现在既然他不让我们查，我们就偏要查查看，看这雷府尹能奈我们何！”

“嗯！没错！那我们休息一下便再去一次衙门，看这雷府尹会耍什么把戏！”叶承光说道。

三人在稍作休整之后，便再次来到衙门。

“雷府尹，我带二位回来了。”

“啊！二位里面请。”雷万江依旧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

“好了，雷府尹，虽说这税本一事只是个乌龙，但马某从大漠千里迢迢来到开封府，便收到曾丞相和陈尚书的请求而奉诏奔驰，所以还请府尹原谅马某在衙门多歇息几日。”

雷府尹听了，脸色立刻就不好了，便急忙说道：“衙门乃公案审理之处所，二位怎可歇息在这里？”

“实在不行，去贵府歇一晚也行啊。”叶承光附和道。

“寒舍……寒舍近日大小事务繁多，恐照顾不周，这样吧，我就为二位约个客栈住下，如何？”

“这么说来倒也妥当，那就这么说定了。”

“二位暂且歇息着，待下官为二位准备客栈。”

雷府尹离开了衙门，当头便遇到刘成益。

“雷府尹，那二人情况如何？”

“一切按照刘员外计划进行，现在我正为二人寻找客栈，倒不如……”

刘、雷二人露出奸邪的笑容。

“好！那今日便让这二人无法回朝廷赴命！”刘成益得意地说道。

雷万江环顾四周，发现刘成益今天竟然没有带保镖：“唉？刘员外，平时您不是常常带着一个叫经天豹的保镖吗？他去哪里了？”

“你说他啊，回到府中便一言不发，估计是被那个叶承光打败，因此气不过吧。毕竟他以前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被叶承光如此羞辱，恐怕正在气头上。”

雷万江听了，也换了个话题：“对了，那刘员外新婚的事情如何？”

“唉！别提了，到手的白鸭子没经过主人的同意，自己逃了！”

“您的意思是说那新娘离家出走了？早就说过上官家的女儿性子刚烈，她爹叫上官刚，反而‘柔’到懂得趋炎附势，没想到‘刚’字传到他女儿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