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介和江盛谈完第三天,便受到了江母的邀请。
他本意是不想去的,江家老宅对他来说并不是个美好的回忆。但江母在电话中态度诚恳,为自己阻挠他出售这些不动产的事而感到抱歉,并声称这些年对他确实有些苛刻。还说虽然他和江盛离婚了,但希望南介能如以前一样把她当做家人。
所以最后,江母说话的声音中带着哽咽:“小南啊,千错万错都是阿姨的错,不管到什么这里都是你的家,阿姨永远为你留出一个房间。今晚,你回家吃个饭吧,好不好?”
家,这个字对南介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当初他答应了江盛的求婚有很大一部分是想有个家,幼年时期他缺少父母的陪伴,导致他青少年时期很是叛逆,那个时候的他经常对父母出言顶撞,总是觉得他们的唠叨多余,可自从父母去世后他的心像是缺了角一样,他对家格外的有执念。
再说,他没和江盛好时,江母对他真的像亲儿子一样好。
说到底,江母后来对他态度的转变,还是他自己太过贪心的原因。
当天傍晚,南介还是准时出现在江家老宅前。
江母站在门前笑的慈祥,一如当年南介和江盛出识般热切,她将南介迎进屋后还将他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挂到了衣架上,熟练地拉着南介的手将他带到餐桌旁,“小南快坐下,今天你叔叔出去谈生意了,只有阿姨和我在家。阿姨做了你爱吃的鸡爪,还包了你爱吃的馄饨,这么冷的天出门一定冻坏了,你一定要多吃点。”
江母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堆,慈祥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几个月前的凶悍模样,她也许久都没有这样对南介和善温柔了,这让南介一时竟有些受宠若惊,他赶紧起身接过江母亲自为他盛的汤,“谢谢阿姨。”
“唉,谢什么,这些年你在阿姨这没少受委屈,都是阿姨不好。但小南,希望你理解阿姨作为母亲的心情,阿姨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像个正常人一样生儿育女而已。”
南介微微垂下头,眼眶有些发热,江母的道歉让南介心中隐藏压抑多年的委屈一股脑的全部涌上心头。那些不愉快的往事走马观花般在脑海中闪过,最后随着江母的话云消雾散。
“小南,阿姨并不是心疼你们离婚阿盛分给你的那点东西,阿姨那会只是想歪了,气你耽误了阿盛这么多年。但其实,何尝不是阿盛耽误了你呢?前几天阿盛回来跟我谈了谈,阿姨是真心认识到了自己思想上的狭隘。”说到这,江母举起酒杯一口全部喝了下去,“小南,希望你原谅阿姨。”
江母殷切地看着南介,南介微微敛下眼睑看着面前的酒。喝下去,意味着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不喝,他们也大可老死不相往来。
可最后,南介还是举起酒杯,学着江母的样子将酒一口喝了下去。
“好孩子,好孩子。来来来,尝尝阿姨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江母因为高兴还喝了不少酒,脸上的笑容也从没断过,看得出来她很开心。南介也真心觉得这样挺好,虽然和江盛的婚姻失败了,但却意外重新收获了江母的喜爱,看起来也很划算。
饭后南介告辞,江母虽然有些控制不住身体站不稳当,但还是强撑着桌角站了起来,“小南、阿姨、送你。”
南介正欲拒绝,江家的保姆急匆匆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份文件,她焦急地对江母说道:“太太,先生刚打电话说合同忘在家里了,叫我送过去呢。”
江母迟钝一下后大手一挥:“去吧,你去吧,我、没喝多……”说完,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
保姆赶紧扶稳江母,“哎,太太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把你留在家里哟,这要是磕着碰着没个人在身边怎么能行。”
江母:“没事、没事,你去,别耽误事,现在公司正是关键时刻”
南介见状,犹豫了一下开了口:“要不,我帮您送过去?如果能信得过的话。”
江母眼睛亮了亮,拍了拍南介的肩膀醉醺醺道:“信、怎么不信,都是自家人还能不信?”
南介问清了地址拿着合同出了江宅,他一消失,江母眼中便恢复了清明,她捋了捋稍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吩咐保姆道:“告诉他们人过去了。”
保姆点头应是,随后好奇的问道:“太太,您怎么确定南先生会去?”
江母一愣,看向无人的门口讥笑道:“因为我了解他,他这个人啊,最是心软。”
南介从江家出来后坐上了出租车,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不知是不是出租车内空调开的太足,他竟觉得有些燥热,于是将车窗摇开了拳头大小的缝隙,吹到了冷风,南介才感觉舒服一些。
可没过一会儿,燥热的感觉更加强烈,一股股热浪从小腹处开始横冲直撞。南介只得尽量将注意力放到霓虹灯如繁星般不停闪烁的车窗外。
一路煎熬着来到江父谈生意的地方,锦江商务酒店,1808号房。
南介跌跌撞撞上了楼,按响了1808号的房门。
开门的并不是江父,而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男人白皙俊俏,眉目如星。似乎刚洗完澡,发梢还在滴水,纯白色的睡袍半穿不穿的挂在身上,奶白色的胸膛大咧咧的暴露在外。
他见到南介的脸后挑了挑眉,眸中的**瞬间被点燃,“进来吧。”男人的声线磁性清润,自带了一股慵懒痞劲儿。
南介懵懵的看着男人,脑子已经停止了运转,只运行着一个指令:把合同送给江父。
男人进去半晌后不见身后有动静,回过头,只见南介像小学生一样将文件袋子抱在胸口,水润润的大眼睛迷离的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大概是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贝齿轻轻在下唇处反复啃咬着,这让娇艳欲滴的红唇便像熟透了樱桃一样糜红。
南介乖巧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裸露在外的皮肤泛着粉嫩,像剥了皮的桃子一样肉厚汁多,等待着男人的采摘。
男人咽了咽口水,又好脾气的折了回来,对待美人他向来有耐心,声音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一般,“怎么不进来?害怕了?第一次?”
南介宕机的大脑终于缓慢启动,呆愣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软糯的声音像猫挠的一样让男人心痒难耐,“我带了合同。”
男人嘴角的弧度沉了沉,随后哂然一笑道:“哦?这么着急?你们工会的会长跟你说的是短期包养合同吧?这样,合同重新起草,你陪我一年我把你从网红推成明星,怎么样?”
男人的话太长,南介并没反应过来,只听见他的话中有合同二字,他以为男人要他手中的合同,颇为懂事的双手递上了合同,糯叽叽道:“诺,给你。”
男人接过合同,看着南介琉璃一样剔透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实在没忍住顺势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拽进了房间内,反手正欲把房门关上,就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撞开。
“艹”男人咒骂出声,幸好躲的快不然正好会被门板拍到。他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块头挺大,面相又凶又狠土匪一样的男人正一脸阴郁的看着他。
“哥们,走错房了吧?”男人见来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硬生生压下了一腔的怒火。
蒋予北不理会男人的质问,而是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南介。南介一边脱着身上碍事的衣服,一边摇摇欲坠朝着浴室里走去,还没走到浴室门口,碍事的衣服已经被脱的精光,莹润如玉一样的肩头,微微凸起似乎马上要振翅而飞的肩胛骨,细腰后的俩个腰窝……蒋予北喉结上下滑动几番,跨步走进房间内,趁着男人还没看到南介**的一瞬,提溜着男人的浴袍将他反手推出了门,完全不理会男人便秘一样的脸色,把门落了锁。
南介意识混沌,压根不知道若不是蒋予北到的及时自己会经历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又渴又热,身体像个大火球一样正在燃烧着,他好想洗澡,好想泡到浴缸里,好想蒋予北。
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不料脑袋更加迷糊,身子朝着一边倒去。
“嘶,好痛。”南介揉揉被撞疼的额头,学着小时候妈妈的样子拍了‘地面’俩下嘟嘟囔囔道,“叫你磕疼了宝宝。”
‘地面’闷笑一声,打横将南介抱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后,南介的眼睛才聚焦,随后像吃到糖的小朋友一样,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他抬起双手捧着蒋予北的脑袋左右晃了晃,欣喜地说道:“真的是你,是真的你。”说完,抬起身子,‘吧唧’在蒋予北下巴处亲了一口,但这似乎并不能让他满意,南介皱起好看的眉,委屈巴巴的,“胡子,好扎。我想亲嘴。”
蒋予北心脏处莫名“咚咚”急跳了几下,把南介放在床上,配合着俯下了身,但却在距离南介脸颊半尺远的距离处停了下来,“乖,告诉我,我是谁。”
南介说不出来的难受,身体像被千万只蚂蚁啃食着一样又痒又刺痛,他双手紧紧搂住蒋予北的脖颈用力向下压着,身体在蒋予北身下扭的像根麻花,发出的声音更是充满了情/欲,“蒋、蒋予北,男、男朋友。”
蒋予北的肱二头肌硬了硬,继续哄骗道:“难受吗?想不想让男朋友帮忙?”
南介似乎真的认真思考起来,停止了扭动,亮闪闪的眼睛里有着蒋予北的倒影。蒋予北不由紧张起来,呼吸急促变得不规律。
“好。”
蒋予北终于俯下了他强壮的身躯,将南介笼罩其中。
门外男人疯狂砸门的声音也像有眼力见般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