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白月光炒剩饭 第8章 梦终

花儿盛放，月儿明亮，熏风多情送来荷花香，沁入心扉醉一场。相爱的人眼里看不见世界之大，连皓月当空也无人理会，徒留月儿寂寞。庄生迷醉在那眼波流转里，心仪的人儿散发着迷人香气，空气中弥漫着爱的味道。此刻她像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巧笑倩兮，在茜纱窗下对镜理红妆，顾盼生辉。又如清风微拂皓月当空下鼓动着笙箫，演奏着优美乐曲，诗意中翩然而至的女子。有幸邂逅，萍水便是缘，心中所盼，是你余生皆安。想把月亮揉碎，让细碎银光穿庭过叶，照拂她眼角带笑，月映眼梢，眉目入画，心底喜欢。便可解万难。

正当他俩沉浸在卿卿我我里的时候，小紫韵飞来:”你俩还没腻歪够吗？去一个好玩的地方看看吧。有两个像是官家人一样的男子，围着一团白东西哭丧。”绿衣问:什么白东西还要哭丧，是不是中邪了，咱们铁蛋的脸驱邪，不用怕的，”说完她莞尔一笑。小紫韵调侃:“姐姐这句话太经典了，有铁蛋兄长妖魔鬼怪统统避之不及。”庄生:“有这样打击人，我就那么难看吗？”他嗔道。逍林:“这不是打击你，是夸你正气凛然驱邪呢”？说完他嘿嘿一笑。庄生:“这是夸人吗？那让他俩也这样夸夸你”。逍林:“我没有可夸的地方，还是你比较适合夸奖”，接着他大笑。小紫韵:“两个大男人磨叽啥？赶紧跟上看哭丧的去。”

远远他们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两个人守着团像白云一样模糊的东西，在那里泪流不止。看到他们来了，越发悲伤难耐。庄生过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这般难受，他俩叹息着说死的这是他们的好朋友混沌，自己一个是南帝倏一个是北帝忽，无意中迷路来到他的地盘游玩，混沌十分热情款待他们。于是倏和忽开始有事没事的经常去找混沌聚会，他们俩觉得混沌待人真诚，而且把他俩照顾的极其周到，千金易得，知音难求，一来二去成了生死至交。想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觉得人有七窍，看见山水花鸟，听见丝竹管弦，吃美味佳肴，呼吸大自然新鲜空气，看颜色艳丽的百花盛开闻花香袭人。而混沌这一切都感受不到，未免生之太遗憾，于是他俩决定给他凿出来个七窍，两个人每天凿一个，谁知道凿到第七天，七窍凿成时，混沌却受不了这种疼，最终一命呜呼。现在两人追悔不已，嚎啕大哭，因为自己的多此一举，让好朋友一命呜呼，实在是损人不利己。

庄生心里想:这两个蠢货不知道万物相生相克吗？时间的诞生就是“有”也是万物的母亲和归宿，生出“有”而失去了“无”，原始纯真状态彻底沦落。因为有了眼睛，所以他们眼里开始有了**，耳朵听见了靡靡之音，却失去了清静无为，觉得自己是圆满的富足的，而不知道自己的富有，是决绝的放弃了用心灵感受去感受美好的世界。也不清楚自己以为的又聋又哑又瞎的混沌才是最自然的状态，他无欲无求，因为看不见听不见，世界一片清新自然，这也是天地初始的模样。一无所有，浑浑噩噩，自自然然，空灵虚无，所谓道法自然的样子大致如此。倏忽二帝作为正常富有状态，他们看到春夏秋冬，花开花落，月缺月圆，四季轮回，万物繁盛与枯竭，听见地籁鸟虫蝉鸣，天籁之音的松涛声瀑布声潮声雨声落雪声，人籁之音的钟声梵音度曲声。所以眼睛耳朵都塞满了东西，使之再也没有容量去感受“无”，最终导致他们认为混沌是贫乏的茫然无措的。他们不明白混沌没有眼睛，可是天地间处处都是眼睛，没有耳朵所有的声音都是耳朵，达到至空的混沌只要心灵感受，他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因为他是无的境界，一切都是心灵体会，这是形而上者谓之道的宇宙观。他们用形而下者谓之器的世界观，为他开窍严重违反了自然规律的。就像开天辟地的盘古，虽然那一刻万物生有，却失去了无，失去了本真。眼睛看到了色彩斑斓却有了**，耳朵听见了丝竹管弦，也听到了污言秽语，有了嘴巴可以尽情享受山珍海味，却带动了口腹之欲，胡吃海喝。混沌不再是无，所以生出有却失去无。虽然收之东隅却也失之桑榆，世界本来就是不完美的，只有缺憾的世界才是最自然的状态。这两个蠢货却以自己的主观强加于人，最终害死了混沌。

小紫韵:“人家混沌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不行吗？非得像你们一样眼耳鼻充斥着世间的种种污浊**，欲壑难填却以为自己富有。万物自有万物的生存法则，观心去欲，他不过是让心解脱于烦恼之束缚。混沌对一切不闻不问，却铭记于心，他不是贫乏的，而是放空心灵而已，让自己的心回归原始本真状态。所谓虚怀若谷，只有空了才能容纳万物。存在即合理，水满则溢月圆则亏，太满了一切都装不下啊！世间所有的安排，都有他的理由。这两个蠢货居然还能当官，看来当官只要鼠目寸光自以为是就行了。”庄生:“没想到你这小丫头一针见血，有点仰望你了。”“才华横溢貌美如花，只是你们眼拙没看出来而已，”紫韵说完，仰头俾眄。逍林:“你干嘛说他要拐带上我们，打击一片呢？通常脑子缺点东西的人都如此这般表现，给点阳光就灿烂。”他们几个打闹着讽刺着彼此，心里却没有一丝不快，逍遥自在的日子似流水，又像流星划过天际，让庄生倍感珍惜。

他沉浸在这个世外桃源许久了，他不知道以后的故事会是怎样惊心动魄的演绎。开始强烈的惧怕离开，他喜欢这个地方，喜欢这里的一切。慢慢天有些冷了，离离暑云散，凉凉清风起，挺拔俊逸的梧桐开始落下叶儿，槐树杨树都显出疲惫不堪的样子。花飞减春，叶落知秋，他忽然开始心惊，冥冥中知道分离在即，深深的爱恋撕碎了他最后的情感，或许余生岁月，挚爱一个人的孤独与漫长等等，无法言明内心深处的破碎和悲哀，是他对梦中蝴蝶的深深眷恋。这些自生自灭的生灵，没有神明庇佑，也没有万寿无疆，一生只占一年三季，却快乐未央，携锦绣年华入秋。他们不知道死亡的来临，生命的终结只寄托与花开花落 ，短暂的相处，美好的瞬间，却要耗尽他一生等待。可是他转而又想，生命在于宽度而非长度，一生怡然自得，能够在无忧无虑中死去，未偿不是大自然最好的恩赐。思绪飘到这里，他开始羡慕这些可爱的蝶儿们，他们无欲无求，不在乎生离死别，既来之则安之发乎于自然的生存状态，是人类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你又在发什么呆，为何近来心事重重”蝶儿笑语盈盈的望着他。“我在想你啊！难不成你看不出来吗？你越来越没有正经话了”。她羞涩的低下了头。“难道想你就是不正经吗？”庄生笑着问。接着他又说“突然有一天我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地方，山色远近皆美，见了你们仨性情妙趣的人儿，便觉得知音难觅，我开始对这里恋恋不舍。又可能是因为你让我深深留恋，惧怕分离时刻突然来临。”“我们这里风景如画人人质朴素雅，你当然喜欢啦，再说还有逍林和紫韵，他们俩善良幽默风趣可爱，这是你最大的收获吧”蝶儿说。我最大的收获是你，看到你我便情难自禁，你有梅花的淡雅清香，让我陶醉其中不能自拔。”庄生红脸说。“什么是梅花？”蝶儿笑问。“你的脸就是梅花的样子，到水边照照就知道了。大约所有的巧合只是为了在这个世界遇见你，此生到此足矣。”庄生想哪怕眼前是梦中的空中楼阁，他也要抓住这海市蜃楼的瞬间美好，不要让她从自己眼前划走。哪怕明日即将跳入无底深渊，今天也要风轻云淡，说出来自己心中的爱恋。让她知道有幸遇见便草木有温情，山河有力量，触目皆欢喜。寂寞长夜因为有她，便不再更深漏长，他的苍白岁月开始繁花似锦。偶遇的她赐予他时光温良，只是离别的感伤，是他无法逾越的凄怆。

秋意拉近，他们开始瑟瑟发抖，上苍无意的缩短与拉长，是生命不可或缺的忧伤。庄生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蝶儿通常陨于白露，他们不会有四季，想到这里他内心阵阵发慌。此刻秋瑟萧条，可小紫韵不知山雨欲来风满楼，她依旧单纯快乐:“我复活了”。逍林:“你啥复活了？难不成你没活吗？”小紫韵叹息:“我是想说我不活了”。“真服了话都说不明白，你是不是饿晕了口不择言。“你咋知道我饿了？”我听见你肚子叫”，逍林道。“我肚子叫了吗？我以为是绿衣姐姐呢？”小紫韵摸着小脑袋瓜莫名其妙问。绿衣：“我一点都不饿，不要拿我做挡箭牌哈，铁蛋你给她采些蜂蜜吧，别饿坏了她。”逍林笑场:“你连自己肚子叫都不知道吗？”小紫韵:“可是我真没感觉的啊”。不多久庄生采了一些花蜜给她:“赶紧吃吧，估计饿死了都不知道谁的肚子叫”。小紫韵斜了他一眼“算你识相，不过我只感激绿姐姐，没有她你也不会采蜂蜜给我吃”，说完嗖一声飞过去自顾自暇的大朵快颐。逍林看着她鄙夷不屑:“看见吃的，跑得比投胎还要快，这吃相饿了几百年一样，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我都替你臊得慌”。“我在你们面前需要伪装吗？”小紫韵得意洋洋。“你俩能不能对女孩子温柔体贴点，让她腻腻歪歪就不是小紫韵了。”绿衣埋怨道。“还是姐姐好，你们俩笨蛋只会挑毛病，碰上这两个倒霉蛋，我算是红颜命薄。”“人家长得好看的是命薄，你那是命苦。”逍林挖苦。“他们人类说红颜祸水，那长得丑的怎么说呢？那是丑人多作怪 ”绿衣笑答。“因为亡国之君不会承认自己治国无力昏聩无能，通常把灭国之灾转嫁于女人，是他们的美貌祸乱于君王，而导致了国家走向毁灭。所以如果不是绝色美女还称不上红颜祸水呢”庄生解释。小紫韵边吃边嬉笑道：“那我一定是红颜祸水。”

不一会儿她吃的差不多了，把剩下的蜂蜜推给了逍林，大约他也是饿了，见了蜂蜜直接下嘴开吃。庄生问小紫韵:“看你吃得狼吐虎咽，我采的蜂蜜一定很好吃吧。”紫韵:“不好吃，人丑采的东西也难吃”。庄生回敬:“好吧，我就当喂狗了。”此时正在津津有味吃着蜂蜜的逍林:“我招谁惹谁了？铁蛋做人要厚道哈，没想到你也跟他俩学得这样口无遮拦”。“实在是抱歉，还望逍兄谅解，情急之下出言不逊。”庄生摇头笑道。小紫韵拍手大笑上气不接下气道:“快吃吧，蜂蜜都堵不上你的嘴。”逍林：“我吃你剩下的是给你面子，对面林子里那个小白蝶说要采一辈子蜂蜜给我吃呢，我都懒得搭理她，你们好好珍惜我吧，万一哪一天我被她抢走了，你们不哭死才怪。”此刻绿衣嗤嗤发笑：“这是哪个蝴蝶奶奶老眼昏花？居然能下此狠手？口味真重。”说完他们几个哈哈大笑。欢快的时光飞逝而走，不知不觉夜晚悄悄降临，远处的林边不知是谁生起了一堆篝火，此时庄生觉得有些冷，他慢慢飞过去，虽然火花刺眼，可觉得温暖如春，那璀璨的火花让他一时分不清南北东西，他完全迷失在这暖暖的感觉里。此刻他还是把自己当人了对待了，他不知道飞蛾扑火的危险已尾随而至。不远处的三只蝴蝶惊呆了，眼看火花就要烧到他的翅膀了，而他全然不知。绿衣奋不顾身的飞过去，逍林紫韵也飞奔而来，他们大声急呼让庄生远离，而他浑然不觉。绿衣飞过去拽住他，逍林后面推他一把，他终于脱离险境，而逍林的翅膀被烧掉半只，幸亏小紫韵拉他出来，不然真就一命呜呼了。看着他疼得厉害表情，小紫韵也因为拽逍林用力过大，臂膀疼痛难忍，在哪里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绿衣愤然大怒:“你不要命也就罢了，干嘛拐带别人，今天没有他俩你将死无葬身之地，你不知道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的道理吗？”庄生看着逍林的翅膀，既追悔又心疼:“逍林好兄弟，谢谢你。”逍林：“这是哪跟哪，咱俩至于这样客套吗？好兄弟就不要说两家话。”“我也受伤了，你们管管我呀！”小紫韵娇俏着嗔道。“姐姐给你揉揉吧，都是这个呆瓜害的。”绿衣怒道。“你不就是喜欢这呆头呆脑的呆瓜吗？不然你就会看上我了，”逍林笑笑。紫韵：“不是对面林子的蝴蝶奶奶要养你一辈子吗？居然还惦记着绿姐姐，真是得陇望蜀，贪心不足。”“小丫头你那嘴能不能不要胡说八道，人家跟你一样大，什么蝴蝶奶奶？那是妹子辈的而非奶奶辈的，懂吗？”“翅膀都这样子了，还在这里贫，看来你一点都不疼哈。”紫韵说。逍林:“不疼才怪，你去烧烧试试。”紫韵:“呸呸呸你可别咒我哈，以为我像铁蛋那么笨呀！说实话笨到那种无可救药，破天荒第一次看到。”庄生不好意思的摸头傻笑。绿衣:“都为你受伤了，估计也饿了，赶紧采点花蜜给他们填填肚子吧。庄生赶紧飞去了花丛。

不远处飞来一群玉色蝴蝶，他们围着逍林嘘寒问暖。其中一个白色蝴蝶上来劈头盖脸对着逍林: 是谁害你受伤的？告诉姑奶奶，我立刻将他碎尸万段。”逍林:“女孩子家不要这么暴力好不好？我采蜂蜜的时候，不小心让火烧的。”“以后想吃蜂蜜我给你采，不是说我要养你一辈子吗？再敢自己去采试试，你死定了”。小白蝶心疼的说。小紫韵悄声对绿衣说：“这个姐妹真霸气，以后跟她学学。“绿衣压压嗓子说：“不用学，你比起她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完两个一起大笑。小白蝶疑惑的看着他俩，绿衣：“不好意思哈，我们觉得逍兄艳福不浅”。瞬时小白蝶露出得意的笑容:“你也觉得他配不上我是吧”。此刻怎能少得了小紫韵，她火上浇油道：“嫂子你真是个大美人，我逍林哥哥摊上你，简直是走了狗屎运，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逍林此刻恨得牙痒痒，他对着紫韵吹胡子瞪眼，她假装全然不知。绿衣接着添油加醋:“哥你挤眉弄眼的做什么？是不是当着我们的面，不好意思跟嫂子表示，那我们撤吧”，说完拉着小紫韵便走。庄生采蜂蜜回来，他迷惑的看着眼前的白蝴蝶，绿衣过来拉起他：“呆瓜，让人家单独相处吧。”庄生深情款款的看着她：“你今天累了吧？绿衣“ 有你这个呆子不累”，此刻她眼里光芒四射。

“醒醒，醒醒，占了我的床一天一夜，就这出息，以后少喝点吧。”此时惠施的声音传来。庄生晃晃悠悠醒过来，他觉得头疼欲裂，双腿灌铅，那轻灵缥缈自由舒畅的感觉瞬间不见。朦胧间惠施的身影映入眼帘，他迷惑的看着他，心中一阵茫然，惠施:“睡得真沉，死了都没这么安静。”庄生揉揉眼睛，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不过是黄粱一梦，梦中的柔情蜜意花间飞舞依旧萦绕脑海挥之不去，让他一时难以置信。无法割舍的感觉实在遗憾，狠狠瞪了叫醒他的惠施一眼，心想干嘛叫醒我，让我永忆此梦而终多好。惠施看了他一眼：“春梦无痕赶紧起来吧，我要睡觉。”说完在庄生身边倒头便睡，庄生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此刻窗外月明如水，花语悄无声，落地逾千年。他带着如痴如醉的情怀，看着院子里月光清凉下的夜色深沉。一纸思念，一枕牵挂，可曾三生有约，梦里遇前缘，他迫切想再次入梦去陌上偶遇那唯美时光。田园画卷上，带着一半梦中缠绵悱恻的夏日热情，和现实着心旷神怡的秋日微凉，让他不觉思绪万千。深院空无一人，银辉满地，皓月独自明。窗外竹影摇曳，池里苍苔浮碧水，一卷流年的芳华，随清影盈满半纸光阴的蹁跹，入柴扉惊起一床幽梦。蛙鼓蝉鸣伴清风，一曲寒音谁与寄？把思念碾过旧时月光，和着意马心猿的层层叠叠，想醉卧床榻，枕一窗月光，愿梦境成全，让他再回蝶儿身边，从此执手相看笑脸。

荏苒间，夏的余温尚在，可秋的氛围已蔓延，万物开始由盛大走向内敛。梦中的青绿幽意，胭红荷香已当然无存。秋声来时无处觅，窗前竹叶飒飒响，山色水色烟霞色，被一缕长风远送，金风玉露几时休，不觉醒来天已秋。清淡枯笔难描梦中事，清辉满洒相思楼，松桂何时凉，星汉疏两岸，你我梦中相望。时至今日，依然为梦中的蝴蝶心动，带着往昔斑驳踯躅前行，耳畔犹似萦绕着蝶儿细碎娇柔的声音，无法带着梦中的她来到这个世界，就像她是他无法带走的白月光。窗外秋风起，落日拂山岗，篱落间闪耀着灯火，让他黯然神伤，回忆如朝起潮涌泛滥，明月照千江，秋夕望星河。梦里月华孤，白露至，这是梦中蝴蝶最后的一季。红尘陌上，岁月微澜，山间清风依旧，天边月色照人，白露送凉爽，生命吸收了风霜雪露，留待桑海桑田辛苦经营，渐渐丰盈四溢。喝最烈的酒，入最美的梦，梦里时光如一盏清茶，留下空杯，犹有余香。一世沉浮，一生依恋于深深旧梦里，将蝶儿放在心上，妥善收藏，至终生难忘，余生岁月无惧悲伤，因为深情守候你眼里的光，回忆最清澈明媚的模样，是我此生不变的梦想。

月光挥洒下，乱花丛中，迷离的蝴蝶化作相思泪流成河。他开始期盼每个悄然而至的夜晚，辗转反侧时，期盼酣然入睡速速入梦，在月光编织的花间眺望桑梓，带着储蓄已久的思念，寻找宿命中的缘分天定。于刻舟求剑的梦里，再次偶遇初始的蝶儿，找寻遗失的曾经。临摹如梦远思，朝暮与春秋，与梦中的蝶儿共携手，一生所求，一世相守。阑珊深处，一纸笔墨，和杯中月色，洋洋洒洒两地书，纸上万千风云，笔下独自缅怀。斑斓尽头渲染，梦中的蝶儿终是十里过客，她不过是一个物化的空中楼阁，于是他怅然若失举笔写入了《齐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