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绿色的爱人 第14章 萩原研二大胜利！

栉森秀一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接受审问。

这是警察署刑事科的审讯间，进进出出的职员都穿着黑西装，让穿着常服的萩原研二和穿制服的栉森秀一显得格外显眼。

“让你等了半天，抱歉抱歉”

萩原研二回来了，手机拿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纸杯，“上次在你房间看到了这个牌子的咖啡豆，我也尝试了一下，真是美味啊”

秀一接过咖啡，心里一冷。

“其实真是抱歉啊，还跑到学校去找你”萩原研二叹了口气，“应该很震惊吧…嗯，那倒也正常。”

“……”

“对了”萩原研二喝了一口热咖啡，眯起眼睛，“这两天睡得还好吗”

“不，不太好”

“是吗，是啊，发生了那样的事，大概是睡不着吧。还突然把你带到警局，也是太难为人了。毕竟还是国中生嘛”

萩原研二继续说，“说起来，国中生的年纪，喝酒可不是好习惯”

秀一没有因为审问的内容与曾根无关就放送警惕，作为天才罪犯的对手，敌人一定很强大，他装作普通未成年被抓到买酒的表情，犹豫着说，“…我的确是未成年”

萩原研二爽朗的摆摆手，表示不是因为这个，

“不是要追究你喝酒的事。我未成年时也偷偷买过酒，只要不被抓到就好了”

“那…”

“我只是听你的朋友说，你最近订过一次烧酒是吧？”

“是的”

萩原研二收起一直挂在脸上的令人忍不住放松警惕的笑容，冷不丁的提问，“是名酒百年孤独吧”

秀一的心脏好像被一支迅疾而来的冷箭射中，随着房间里响起的一秒一秒走过的钟声，噗噗的向外喷出小股的鲜血。

“…我想送给加纳律师”

“律师？有事情要委托他吗？”

“唔，各种事情…”

“是曾根隆司的事吧”

“是的”

“那瓶百年孤独，曾根就是偷喝了那瓶酒，然后心肌梗死”

“嗯”

“旁边的乌鱼子也是你买的？”

“是”

“同样的原因？”

“是的。”

“你虽然有在打工，但靠国中生的零花钱买这几样礼物，还是挺困难的吧。听说以前你只买波旁101，最近换成了更便宜的牌子，是不喜欢波旁酒了吗？”

秀一沉默不语。

“那时我给你看过血压计的数值，你还记得吧，最后的数字是高压130，低压94，都是正常值，时间是12点13分，也是死亡推定时间”

“曾根在去你家之前，住过横滨的简易旅馆，在那里他感觉身体不适，去医院看过病，结果发现是癌症晚期，不过这一点现在也无关紧要了”

秀一大吃一惊，感觉整个房间都天旋地转。

癌症晚期？

曾根是癌症晚期。

他藏在桌子下面的手猛烈的颤抖起来。

萩原研二翻看着桌子上的记录本，没有抬头，继续说着“…问题在于曾根的血压。医院记录的血压偏高，平均高压145，低压105，和血压计记录的数值有明显差异，所以我们甚至猜想过那不是曾根的血压。”

“在那之后，我们对曾根做了司法解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首先，左臂有红色带状痕迹，那应该是血压计的腕带留下的痕迹。第二，左腿足三里的穴位上隐隐发红。第三是排便。第四也是最后，是在现场发现的……”

萩原研二从放在地上的纸箱子里拿出一个装了东西的大塑料袋。

一看见袋子，秀一的心脏猛的一跳，袋子里面装的是分叉的电线，头上连着电瓶夹和鳄鱼夹。

“你认得这个吗”

“…不认得”

“是吗，那就奇怪了。发现这个之后，我们才猜想，曾根很有可能是被人用前所未有的方法杀害的。通过电流，人为引发心室颤动。”

“曾根的血压为什么要比医院测量的数值低呢？因为有确定的理论指出，睡眠时的血压通常是清醒时的90％。130除以145，94除以105，差不多都是0.9。这样，血压计的谜团也终于得到了解答。”

秀一拉了拉衬衫的领口。

房间的空调好像不管用，空间里又热，呼吸又困难，所有人都在呼吸着别人排出的废气，全都是二氧化碳。

秀一剧烈的呼吸起来，迫切的渴望着新鲜的氧气。

“为什么曾根手臂上的腕带痕迹那么强，恐怕犯人在用电流让曾根的心脏停跳后，又测量了一次血压，那一次的血压接近于0，所以机器加压了好几次，血流停止，皮肤回弹的力道也减弱了”

[这场审问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审讯不是应该有两个警察吗？现在的确有两个警察，可是只有一个人在喋喋不休，难道晚饭要在这里吃了吗]

“曾根腿上的发红，大概是针刺通电的痕迹”

[新人罪犯vs新人警察，最后是邪恶的警察胜利了啊。这是为了防止小孩子学坏，才改的结局吗？就像夜神月和L的对决，如果最后是夜神月胜利，那么首相的电话都会被家长们打爆吧]

“另外，关于排便的原因，你大概也不知道吧。足三里这个穴位，会促进肠胃的蠕动”

[莉莉周的演唱会，好像是第一次举办吧。龙恋之钟，简直就是骗子之钟，无论怎样撒谎，钟声都不会响，果然还是要相信科学，无论是小厄年，还是龙恋之钟，都不要相信为好]

“听说你在学校是优等生，优等生也有疏忽的时候啊。这些东西你不知道也正常”

秀一歪了歪头，却笑不出来。

萩原旁边的浅野刑事一拍桌子怒吼道，

“赶快回答！是你干的吧！”

“说是我干的……有证据证明是我干的吗？”

萩原研二指着塑料袋里的东西说，“有这些物证还不够吗？”

秀一舔了舔干涩的唇，“刚才你说的，确实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和它们有关呢？曾根死亡的时候，我有不在场证明……”

浅野脸上充满了不耐和愤怒，张嘴欲说，被萩原研二抬手挡住了。

萩原研二把记录本合上，淡淡的说，“其实你知道，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你在美术课上离开过教室，骑自行车的话，那个时间足够你在学校和家之间往返了。

“你的朋友木下，在我们调查的时候，说你那天是坐江之电上学的，坐车的时候一直和你坐在一起。你的女友也说，美术课上你在校园里，她一直通过窗户看的很清楚，而且中途还去找过你，在你的画背面还有她涂鸦的痕迹。”

“但是，他们的证词充满矛盾，显然是在庇护你，法院是不会采用的”

萩原研二把手放在秀一的肩上，叹息声敲打着他的心，

“没有你的拜托，他们两个都自发的做了伪证。这么好的朋友和女友，你还要继续说谎吗，你要对他们继续说谎吗”

秀一的双眼不禁涌上热流。

这是他今天第几次被这个警察逼入死角了，可是这一次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木下…木下是喜欢深红的，居然还帮他骗警察。

深红呢…他的心中激烈的震荡着。

他好想，好想再见一次深红。好想要见到她。

她的脸，她暗红色的眼睛，想要握住她柔软的手，想要再看一看那张她的肖像画。

为什么当时画的时候没有更加慎重，更加小心，更加珍惜呢？为什么现在才意识到呢？曾根配得上和深红比较吗，他居然要为了一个已经癌症晚期的人渣，放弃深红。

“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秀一挤出了这句话。

萩原研二搭在他肩膀的手重重向下一压，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可以给我一晚上的时间吗？明天上午，我会来自首，坦白一切。”

萩原研二凝视着秀一的双眼，好像在确认他的决心。

“能说说你想做什么吗？”

他温和的问。

“我想道个别…和某个人…”

“只是这个？”

“是的”

“好吧”萩原研二干脆的说，“我相信你，你明天上午会来的，对吧？”

秀一向他深深的垂下头。

…

栉森秀一在一片寂静中回到了家，打开了包裹好的肖像画。

乌黑美丽的长长的卷发，白皙的脸，挑高的眉，还有缥缈的眼睛。

他颤抖着翻过肖像画，把脸凑近，一厘米一厘米仔细的寻找。最后在画框的内侧，看到一行秀气的字迹。

上面写着一句话，

“我是栉森秀一，因为太笨太笨，不懂女孩子的心”

后面还画了一个小小的心形符号。

秀一恍惚间想起，杀掉曾根的那天，回到教室后他筋疲力尽，几乎像踩在云上一样，什么都记不清。

现在仔细回忆，那天把肖像画交上去时，深红是跟在他身后的，应该是那时候，偷偷用笔写下了这句话，然后跑过来赶上他，一起回到教室。

他不敢去碰这行字。他对深红撒谎了。

龙恋之钟没有响，为什么没有响呢？如果响了就好了，最好响到能把全横滨的人都吵醒。

他放下肖像画，留恋的把车库灯光的开关关掉，骑上最喜欢的公路赛车，在134号公路上飞驰。

微阴的天空下，相模湾依然是风平浪静的样子，层层叠叠的波浪拍打过来，越是靠近海岸，浪头的白色泡沫越是明显。

每天都骑行在这条公路上，司空见惯，也就没有任何感动了。

秀一大腿的肌肉用力，感觉到血液在尚未完全清醒的身体中流动，流速逐渐加快，颇为舒畅。

大腿的肌肉有规律的收缩，像水泵一样不断泵出血液，供给全身，可以说大腿就是自己的第二心脏。也许只要一直骑在车上，即使心脏停止跳动，也能一直活下去……

秀一骑车闯进了校园，飞速的巡视着学校的风景。

玄关、铁皮鞋柜、长长的楼梯、还有他们对话过的楼梯间、再往前是空调不好用的教室，一到夏天就热得要死，总是不够凉快、还有美术室，发生了那么多的美术室，他之前都不知道深红偷偷写字的事。

秀一逐一检视着每个角落。

今天，是他一个人的毕业典礼。

秀一给深红发了邮件，现在还没到约定的时间，他就在学校里闲逛。

终于走到美术教室，推开门，里面是背对着他，正在眺望天空的深红。

…她一直在这里等着吗。

*hagi在这里就是跑龙套，我只是想蹭一蹭他的热度QAQ，毕竟单写青之炎肯定没人看，这就是虚伪的大人想出的办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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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萩原研二大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