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易得，知音难觅 第13章 羽灵家客厅里

羽灵说今天会带水沐来家里。

大家决定，将事实的真相告诉水沐。

在客厅里。

大爷不理解的说道，“既然水沐也是你们的孩子，为什么，羽灵却比水沐大呢？”

羽灵妈妈看看羽灵爸爸，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羽灵不是我们的孩子。”

“……”

“……”

“羽灵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孩子。羽灵的生母在羽灵出世的时候，就因为难产去世了，然而祸不单行，我的朋友也于第二年因病逝世。”羽灵妈妈说着又泣不成声。当年的那些事，的确是不想再去回忆。留下的，唯有那一次次的锥心之痛。羽灵妈妈看着客厅里挂着的羽灵的照片，照片上的羽灵笑得很灿烂。

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人呢？

“我们的孩子，和水沐同龄，前后差不了多少天。”羽灵爸爸说道，“本来一家人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了，谁料到，第二年，我的公司就破产了。”

“羽清，公司的所有资产都以资抵债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房子都卖了。”白雪和羽清抱着两个孩子流落在公园里的一把长椅上。

“我们倒无所谓，可两个孩子都还小。”羽清叹着气道。

白雪看着怀中的孩子，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羽灵，我的孩子。”白雪埋头在怀里孩子的襁褓里，无声的哭泣着，怀里的孩子很乖，嫩嫩的的声音在白雪的耳边。

“白雪，是我对不起你和孩子。”羽清看着妻子如此，悲恸梗塞在胸口，半天喘不过起来。

白雪抬头，抚摸着怀里的孩子粉嫩的小脸。怀里的羽灵感受到白雪的抚摸，咯咯的露出了一张笑脸，白雪看到笑着的羽灵，眼泪流的更厉害了，一滴泪滴在羽灵的脸上，孩子挥着小手，够不着擦。白雪边笑边哭着，擦掉了羽灵脸上的泪珠。

“羽清。我们将羽灵……送人吧。”白雪说完，别过头不再看羽灵，一手抓着椅子，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羽清抓住妻子在椅子上抓破流血的手，心疼的眼泪也留下来。羽清头贴在妻子背上，半天没有抬起头来，眼泪流在白雪的手上，白雪转过身，扑倒在玉清的怀里大声的哭泣起来。怀里的两个孩子闻到哭声也哭起来。

羽清拍拍白雪的肩膀。无声的将头埋在白雪的头发里。

许久。

白雪摘下自己脖子上的月牙项链，戴在了羽灵的脖子上。羽清将自己脖子上一款一摸一样的项链也摘下来，给怀里的孩子戴上。

白雪看到远处角落里一直有一个大叔在打盹。便狠了狠心，抱着怀里的羽灵向大叔走过去。

“大叔……”白雪未语泪先流，看着怀里的孩子，“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

“你要做什么？”大叔显然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大叔。我的公司破产了，现在还欠着巨额债款……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受苦……”怀里的孩子哭出声来，白雪看着孩子，突然转身抱着羽灵向丈夫跑去。“再苦妈妈也要和你在一起。”白雪和孩子一起哭着，跑了几步以后，白雪停下了脚步，看着孩子，闭上了眼睛。

一会儿，羽清抱着怀里的孩子也走过来，羽清揽着妻子的肩膀，白雪转身，走向大叔，“大叔，求你帮我找个好人家，不要亏待了这个苦命的孩子。”白雪双手托着羽灵，大叔伸出手，准备接过孩子。白雪抱着孩子，不愿放手，羽清腾出一只手，将羽灵抱起来，递给了大叔，转身，一滴泪打落在脚下的路上。揽着妻子的肩膀向前走去，白雪挣脱丈夫的手臂，跑过去抱过羽灵，将头埋在羽灵的襁褓里，半天哭不出声来，羽清看着妻子如此，抱着妻子和孩子，久久不放手。

“白雪，将孩子给大叔吧。我们以后一定能将孩子接回来的。”羽清将孩子从白雪怀里强行抱过来，“大叔，我们看你是个善良人。你就帮我们找个好人家，照顾好我的孩子，这个月牙项链，不要让她离身。”羽清将孩子给了大叔。从腰间拿出钱包，将仅有的几百块钱全塞给大叔，“我只剩下这么多了，以后我一定会报答大叔你的恩情的。”

“这个我不要……”大叔抱着孩子，推开了羽清递过来的钱。

“大叔，你拿着，这几天给孩子买点吃的，也算是我们做父母的一点补偿吧。”白雪将钱塞在羽灵的襁褓里，一直拍着羽灵。

羽清拉过白雪，向前径直走去。

白雪不时的回头看着孩子，不就，消失在拐角处，白雪放声大哭起来。大叔怀里的羽灵也娃娃哭了起来……

后来，我们就将朋友的孩子的名字改成了我的孩子的名字——羽灵。

大爷斜斜的歪坐在沙发上，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羽清和白雪夫妇二人亦是沉默，客厅里大钟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异常响亮。

“水沐……”突然，姑苏少叫了一声。

众人闻声，急忙回头向门口望去。

水沐脸色苍白无血色，身子软软的倒下，落在已经半屈膝跪在地上的姑苏少怀里。

“水沐？……”白雪连忙起身，跌跌撞撞的向门口跑去，快到门口的时候，白雪不小心被绊倒，手蹭在地上，白雪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流血的手臂，径直伸手从姑苏少怀里抱过水沐，“水沐……”白雪叫了一声以后，就再也哽咽不出声了，只是抱着水沐不停地摇晃着。

羽清这时也赶到妻子身边，揽着妻子的肩膀，看着妻子怀中的水沐，清瘦的模样，苍白的面容，惹得羽清也禁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羽清抱着水沐上了楼，姑苏少扶着白雪跟在羽清身后。大爷也尾随着进了房间，这是一间很别致的房子，采用“流动空间”设计法。离羽灵的房间不远，刚进门，两边是镂空的古典风花罩，花罩上雕刻着的是几只淡淡的老梅。穿过花罩，房间冷冷清清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可以分辨出主人的东西：房间靠阳台的地方有一张很大的公主床，阳台上的窗户打开着，淡粉色的纱帐在空气中和着风轻轻地被吹动着，屋内的装潢是全木质复古式，屋顶是清一色的细碎花纹，四面墙壁上均是淡雅的水墨画挂屏。

“这间房子是羽灵……不，是水沐的。”羽清见大爷一直在观察着房间，便说道，“三年后，一切好转，我们，也安定了下来。那年……”羽清说道这儿，突然，转过身，背对着大家……

白雪闻听丈夫刚才说到的话，再看看床上的水沐，不觉又悲从中来，趴在床边上，无声得哭起来。

“后来，我们去了游乐城。一心希望能寻着您，也能寻到我们的孩子。”羽清停了一下，“但是我们却被告知，您于三年前，就没有在那儿工作了……”羽清望着窗外，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没有放弃过……”窗外，已是云淡风轻近午天。天，蓝的很深，很深……

姑苏凌低头看了看手表：“糟糕，羽灵会不会已经自己回来了？”姑苏凌又回首看了看周围的情形，来不及多想，抓起椅子上的衣服，就向门口跑去。

“伯父，我去接羽灵。”姑苏少一边头也不回的向门外冲了出去，一边大声的冲羽清喊道，一边默默祈祷，“羽灵，求求你，一定还在那儿……千万不要回来，千万不要……”姑苏少整个脑海里都在想着，一定不能让羽灵知道今天的事。

“啊……”刚要进大门的羽灵被急冲冲跑出来的姑苏少撞了个趔趄，手里的东西也全被撞落在地上，“你做什么，跑这么急？”羽灵抬头看是姑苏少问道，准备低身去捡掉在地上的东西。

“羽灵……”姑苏少一把紧紧抱住羽灵，半晌，“你没回来就好……没回来就好。”姑苏少又将抱着羽灵的胳膊紧了紧，整个将头埋在羽灵的脖颈。

“你……”羽灵挣扎着，“我喘不过气来了……”羽灵伸手，想掰开姑苏少的胳膊。

“……”姑苏少只是紧紧地抱着羽灵，羽灵根本掰不动。隐隐赶到脖颈处湿湿的，羽灵试图微侧头，怎奈被姑苏少抱得太紧。羽灵抬眼看着家里那间和自己装饰一模一样，却一直没有人住的房间：朝着门口的窗户打开着，淡蓝色的窗纱在风的吹动之下，时隐时现……羽灵也伸出手臂，环抱着姑苏少。将头靠在姑苏少的肩上，一行泪流在姑苏少的肩上，羽灵在心里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你……”羽灵知道姑苏少是担心她的感受。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羽灵和姑苏少掕着东西进了门，冲着楼上喊道。两个人将东西放到厨房里，走上楼来。走到门口时，羽灵停下来，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痕，换了一副笑脸。

“妈妈，我去买了很多菜，今天……”羽灵刚进屋，就看见水沐躺在床上，妈妈亦是在床边上哭，再看爸爸和大爷，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泪痕，闻声都看着她，一种让羽灵心碎的眼神。羽灵转过身，闭了眼，将眼泪收了回去，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对大家说，“今天是大家团聚的日子，水沐找到了爸爸妈妈，爸爸妈妈找到了女儿，我有了妹妹，不应该哭的啊……”羽灵说着，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羽灵说不出话来，只是含着泪，笑着……

白雪起身，抱着羽灵，“孩子……”

“妈妈，我买了很多东西，我们今晚一家人……在家吃饭。”羽灵抱着妈妈，强压制住自己的感情，“水沐怎么了呢？”

“恩……”白雪抱着羽灵，应声道。

羽灵感觉到妈妈的眼泪打落在肩上，别过了头。

“水沐……”羽清轻唤了一声。

羽灵放开妈妈，众人向水沐走去。

“水沐……”

“水沐……”

羽清和白雪不知该说些什么。白雪只是拉着水沐的手。

“水沐，你还好吧。”大爷走上前。

水沐虚弱的摇摇头，眼泪又流了下来。

羽灵上前，帮水沐擦掉眼泪：“我买了好多菜，庆祝我认了妹妹，你倒先倒下了。”

水沐惨惨的笑了笑。

羽灵拍拍水沐的手，“赶紧起床，我去帮阿姨做菜。”羽灵转身下了楼，来到一楼书房。进了书房后，羽灵捂着嘴眼泪滂沱。

羽灵掕着东西刚进了大门，就看见水沐和姑苏少站在门口，水沐一手捂着嘴，一手扶着门框，看似在哭，姑苏少半扶着水沐。羽灵轻步转到另一边，想听听屋里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听到了令自己想不到的一幕……

我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水沐……”羽灵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还在自己缓不过神的时候，听到姑苏少一声叫，羽灵抬头看见水沐晕倒在地上，立即想上前去……就听见爸爸妈妈赶过来的声音，羽灵收回了自己迈出去的脚步。

听着楼上的动静……

“伯父，我去接羽灵”突然间听到姑苏少的声音，羽灵急忙拿着东西跑向大门口，还未立稳脚，姑苏少就已经赶到了面前……

羽灵想着想着，蹲下了身子，背靠着门，无声得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