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许余容新家的门铃第一次被按响。
门外的Alpha又是一身黑色的冷调穿搭,明明是自己按的门铃,可他见她开门出来的第一眼神色间仍露出惊讶,似乎没想到真的是她,眉微微抬起,眼神依然锋利。
今日的他又与前三次见面都不同了,第一回是疏离,第二回是冷淡,第三次失控得超出他们想象,而这第四回,他看起来十分平静。
两人坐下不久,尴尬便很快地填满整个空间。
可许余容想要的却进行得很快,褚知言看起来并无异样,只是在她说出她生病了时,他莫名安静了很久,在她说出下一句时打断了她。
“什么病?”
褚知言的声音有些哑,又僵硬地像是根绷紧了的弦。
“信息素感知障碍,我无法自主感知和分泌信息素,长期得不到安抚,我的腺体会开始退化萎缩。”她慢慢说清,“再严重一点,将来或许会需要摘除。”
她看着他,静静地说:“而你是我目前碰到的与我信息素匹配度最高的人,你的信息素可以安抚我的腺体。”
褚知言的信息素是她受伤后第一次感受到的Alpha信息素,也是唯一。
褚知言静了一下,声音仍然带着沙哑:“是什么开始的?”
他们交往的时候,她的腺体还是正常的。
他似乎有些不信,许余容连忙解释:“如果你担心我在说谎,我可以把我的病历给你。”
她打开手机,想找份沈晴以前发过来的电子报告给他看。
手机都放到他眼前了,他却一眼都不看,还是紧紧地盯着她,“许余容,我问得不是这个。”
许余容马上问:“那你帮我吗?”
褚知言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们分手了,这很尴尬,很强人所难。可是……”许余容顿住,又轻轻说,“我不想摘除腺体。”
他皱着眉,许余容知道为前任定期提供信息素这个请求很离谱,可痛苦的滋味她确实不想再受了。
本以为还要解释,没想到褚知言应了:“好。”
他说:“我应该怎么做?”
许余容起身,立刻找出早已拟好的契约合同。
褚知言都没细看,瞥了一眼就又转去看她,那眼神很清楚:准备得这么好。
但他马上就提笔利落地在契约下面签下名字。
其实这份契约的主要内容只是医生给的建议:Alpha需定期稳定地给Omega提供信息素,这一点要求他们每日在一起相处一小时以上。
“那现在呢?”
两人都签完,褚知言喝了口水,又问。
“现在,”许余容看了眼时间,“你还需要和我在一起待半小时。”
褚知言看不出什么心情,脸上淡淡的,声音也温和:“好。”
然后,就再也没人说话了。
清淡的青茶香慢慢让她的腺体安静下来,也让他们都安静了下来。
感觉过了很久,许余容打开看了时间,才过去两分钟。
余光往前面一撇,她完全可以预想,接下来一定会是尴尬的如坐针毡的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