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仙骇得半死,上下牙死命打架还是说不出顺耳的话来,“你不敢杀我……我知道很多你不敢动手,你不敢……”
“第七军有个部门叫灵监局,知道吗?跟外界组织打交道不少,它主导了几个月前的扫灵行动,就是给你们扫灵送终的那场行动,送的不够干净,漏了你这条老鱼,这个部门有监督权,抓捕权,审问权,若是执行任务时遇上激烈反抗,然后不得已当场击毙,合情合理合法。”
沈毓看了一眼地上的血红,笑着道:“徐暮,这个人报告里该怎么写?”
徐暮答:“拘捕中反抗强硬,予以击毙。”
沈毓点头,慢慢悠悠道:“这份报告交上去,灵监局局长签个字,事情就结了,击毙一个和击毙两个区别不大,局长也不会在乎,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还是灵监局局长,这个字,是我来签,当然没什么意义,存个档而已,存的档有没有人来查呢?可能有,但那个人还是我。”
胡大仙惊愕不已,一张老皮抖了又都抖,她万万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个这么厉害的角色,灰暗的死气伴着绝望在她眼中弥漫。
沈毓恍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有件事你清楚一下,你主动说和我来问差别不大,只是我比较省事而已,当然惹我不高兴了,我不介意多花点时间让人明白我有多高兴,审了一个我有点累,之前是给那丫头上堂课,你现在不说就跟我其他的手下说,他们不像之前跑出去的那个丫头,对老人家不会心软。”
胡大仙的嘴被撬开了,勾结的组织就是漏网的反七,反七提供鬼,她在中间牵线搭桥,巧合的是,大师和他一同在线上的师兄,一个接了沈毓这的活,一个接了小区他们自己投的鬼的活,师兄下午会把鬼交上来,晚上反七的人上门回收。
日子赶巧凑在了一天,果真是运气来了挡不住,沈毓觉得此行还算收获丰富。
刚过午饭时间师兄就到了,一地的狼藉也没收拾,跟在他身后的赵封天给了一棍,很快地上就又瘫软一个。
到了深夜反七的人上门,虽说是反七的人,但不是特别硬的骨头,在打断一条腿后开了口,把据点透露干净后沈毓带着赵封天上门,一个封门一个拿人。
再往后零玖拿着沈毓手令带来了灵监局精锐,他们暗中接管了据点,审讯围捕捉拿,都是做惯了的活,沈毓坐镇常明市城市分区,没理会分区里战战兢兢的众人,落定后训斥处分了一大批军官,就连第一分军区主管上校都收到了一份管理不严的警告处分。
之后沈毓前往各分军区,以上将继承人的身份连开几场大会,以常明市城市分区为典型,严肃批评各城市分区的违纪行为,强调加大推进军改力度,查清肃清以往的违法违纪情况,加大监督管理等等。
当然事情是并进的,灵监局在加紧审理追捕,林晨忙的不可开交,普通事务推给了吴迪。
常明市几家第七军企业的问题算小事,但以小见大,沈毓这个上将继承人眼里容不得沙子,所以第七军名下各企业都开始清查,杜飞宏和郑轩在负责,不过是给财务处的人打了声招呼,调了账册在查,跟另外两件事比起来不算什么。
零玖接替林晨训练亲卫,沈毓各个军区开会,吴迪被琐事缠身,林晨不是审讯坐着就是带人抓捕,死死抓住反七的尾巴不放,杜飞宏埋在账本里,郑轩替他各个城市跑腿查看,离下一届圣战不到两年了,程言跟着鲁中将开始准备,总之大家都忙的热火朝天。
“吴中校好。”
“好。”
“吴中校又来送饭啊。”
“诶,你们钟少尉比较重要。”
吴迪边应付着众人的问候边拎着饭盒穿过财务处的各个办公桌,财务处又开始了忙碌的加班生活,起因是上将继承人巡视第七军所属企业,发现不少错漏,上头要求清查,他们只能加班加点忙碌。
吴迪在一旁逗钟惜畔开心,说着说着聊起了程言和郑轩,看着钟惜畔脸色旁敲侧击,感慨那两人结婚大半年了,成日腻歪的不行,真的是无比羡慕,各种羡慕,羡慕的不行。
“就你这么有空吗?”
钟惜畔办公桌上永远摞着一沓老高的报表,不知道是不是加班多了,熬的眼下都有黑影。
吴迪听出来未来老婆大人的怨言,连忙埋怨沈毓不是个东西,出去乱逛也就算了还搞出这么多事来!真是天生的麻烦精!
钟惜畔连忙拦住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她知道吴迪跟沈毓等人关系好,但人家已经是上将继承人,被有心人听了去难保不是祸事。
“放心,没事,现在那家伙满世界体察军情呢,才没心情听我说她坏话。”
“常明市那些人也真是的,折腾出这一堆污糟事,本来年关任务就多,现在哪里忙的过来。”
钟惜畔急的不行,周围一圈的人也深有同感,一个个顶着厚重的黑眼圈,都眼巴巴看着吴迪,知道他跟沈毓关系好,都指着他跟未来上将大人说句好话,别揪着这些破烂账查了。
这些事很多人心里都有数,只要不太过分,通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未来上将大人要立威能理解,但没必要太较真不是?
吴迪面上有些为难,钟惜畔见状急忙把人拉出了办公区,“你还是少来吧,他们脸都熬绿了,都是分散的东西,查起来杂乱无章,有没有头绪也不知道,上头就只是说要查,心里难免不大舒服。”
吴迪没有接话,只嘱咐钟惜畔记得吃饭,匆匆离开了财务处,钟惜畔站在外头看了好一会,面色如常地离开。
离开财务处的吴迪没回自己办公室,转头就跑到灵监局堵林晨去了,现今灵监局管的极严,听说要见林副局长,层层通报了才把人带进去。
那时林晨正再审讯室外盯着,憋着一肚子火的吴迪把人直接抓到了一旁空着的审讯室。
“我说你们在搞什么鬼,先前不是说再等几个月吗?开春了再查,现在是什么情况?!”
“突发情况,我这也忙的焦头烂额。”
“谁信你们的鬼话,沈毓她哪次做事是突发情况?布局算计人就属她本事一流!”
“这话不对,谁知道她出去一次收获这么大,但遇上了就是机缘,一起处理就是,省的日后再找借口。”
“之前不一直让我和杜飞宏负责这事吗?怎么忽然间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了?”吴迪语速有些急,总觉得有事超出掌控。
“你看看情况,手头上的事还少吗?你要是没事做我分一些给你,我已经在这三天没休息了。”
林晨眼下的乌青比财务处任何一人都要重,反七是溜滑的硬骨头,林晨好不容易追到一些蛛丝马迹,稍微一放松人就跑了,他死死咬着尾巴不放,灵监局这些天也是超负荷运转,要论身心俱疲,十个财务处也比不上灵监局。
沈毓在各个分军区处理事务,上将继承人的该处理的事更是繁多,调吴迪越级处理对他日后有极大好处,相当于是给了他一块进阶将官的敲门砖,绝对是倚重他的表现。
自知理亏的吴迪面色稍缓,碎碎念叨,“可我总觉得你们背着我密谋什么。”
林晨皱眉看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呸!我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你瞎怀疑什么?我们过命的交情诶!你那什么破眼神!”
门外有人敲门,“林局,他开口了。”
林晨点头示意那人先去,看吴迪一眼,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一拍,“是你欠我一条命,当初该让你打个欠条。”
吴迪气的脸绿,骂骂咧咧走了。
“老师,痕迹我们已经尽量抹干净了,沈毓应该查不出什么。”
“不要掉以轻心,她做事比你们周全。”
“老师,她现在的重心不在我们身上,不一定会下大力气。”
“她从周乾那学的很好,虚虚实实那么多,你分得清什么是她的重心?”老人淡淡道。
“学生明白了。”
“去吧,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