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吵的人心烦。靠着后门的位置上挤着那几个臭名昭著名的三零六全体的八个人,他们叫嚷着,吵杂着。嘴里时不时蹦出一两句下流的句子,为首的张斌嘴里叼着香烟吞云吐雾咒骂着那个最近抢了他女伴的隔壁班许幸。他们都是被“卖”进来的。
下流的句子惹得班里大半的人皱起眉,邱佚趴在椅背上看着暮辞。习惯了别人的伪善恶意这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可以计较但没有必要。
“少听他们的,做好自己的事。”邱佚看着暮辞说。
“哦。”暮辞心烦消了一半,接着抄起漫长无边的笔记。讲了这么多他翘了好几十节课怎么一会儿抄的完,后悔起来根本顾不上烦那几个混账。
邱佚看着挂在窗子上滴着水的雨伞,自己的这时才想起来丢了。邱佚起身看着暮辞,“你伞借我一下。”
“你去哪?”暮辞从包里拿出雨伞给邱佚问。
“我好像把伞扔食堂了,还没上课我回去看看。”邱佚接着伞回。
“那你赶紧去吧,伞别丢了。”
“嗯。”
邱佚拿着伞来到食堂,食堂里工作的大爷大妈们正好收拾完了餐桌。他们刚才坐的那一张龚大爷此时正擦完桌子。
邱佚叫住龚大爷问:“龚大爷,您在这看见一把伞没有啊?”
龚大爷看了一眼邱佚,有些凶巴巴地说:“没有!这么大个人了,从刚进校到现在丢几回东西了?
邱佚捏了下耳垂说:“我先在这里找一下,龚大爷您帮我留个心眼吧?”
“哦,我想起来了。”龚大爷在白布围裙上擦了擦手,“之前这张桌子上来了个女学生,可能被她捡了去了。”
“那女学生长什么样子?到时候我去找她。”
“嗯……没仔细看,长得挺水灵的。”龚大爷琢磨一阵就记得这么多。
“那好,龚大爷您忙,我不打扰您了。”
“哼!”龚大爷嘲笑一声,“小子,你这样以后迟早把人丢了。”
“不会的。”邱佚笑道。
“小子,话不要说的太满哟!”
邱佚跟龚大爷说了声再见,不喜不恼走出食堂。远处凉亭下面一个头发微卷、穿着毛呢外套的姑娘坐着看着邱佚,怀里抱着诗经笑起来。旁边的位置上放着一把把手上刻着“佚”字的伞,两个浅浅的酒窝这怎看怎么怪异。
邱佚撑着伞往教室的方向走,学校的公告栏里又要贴上寻物启事,主角是那把丢了不知道几回的雨伞。
邱佚在走廊上抖了一下伞上的水,走进教室把伞挂到暮辞位置旁边的窗台上。邱佚坐到暮辞前面,暮辞抬头看着他,问:“伞找到了?”
“没有。”邱佚摊手耸肩说。
“那看来你又要贴寻物启事了啊。”暮辞笑道。
“你怎么知道?”
“只要学校下雨了,没过几天学校公告栏那几乎都会贴张寻物启事,‘联系人:邱佚’从大一到现在。”
“这些年我这么出众吗?”邱佚疑惑地问,“我一直挺低调的。”
“那是,‘低调’地出众啊!”暮辞笑了下,那可是出众的耀眼啊。
邱佚笑了,拿起暮辞的笔记本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接着一本子拍在暮辞头上,说:“笔记你怎么就只做了这么一点?”
“你忘了那节解剖课了?能翘的课我绝对不上,不想做的笔记我绝对不做的。”暮辞托着脸颊看着邱佚。
“你还有理了?陶真给你复习的你也没记。”邱佚又是一本子上去,“每年想考进来的挤破了头都进不来,崔翟复读了三届才进来的。”
“说实话崔翟那家伙比我强不了多少,天天在三零六跟那群人混在一起。你别那么激动嘛!大不了考试的时候我给你个面子,考个倒数第二?”
“你再混我就不放过你了。”
“邱少爷别这么大的火嘛!我要是再混邱少爷打算个什么教训法?”
“你想我教训你?抄完给我背,要是还考不好到时候我跟那两个把你打废。”
“邱少爷好凶!”暮辞睁大眼睛看着邱佚,默默把身子往墙上靠,“本子还我!要不然我怎么抄?”
邱佚把手上的笔记本扔到暮辞桌上,“医大状元的笔记都借你了,要是还是倒数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你听过赶鸭子上架吗?”
“我只知道严师出高徒。”
“你这就是强人所难。”
“那讲义还我,我不借你了。”邱佚说完伸手去拿自己笔记本。
“别!”暮辞把黑色笔记本护在胸口,“我学!我定不辜负了汝与陶、巩先生的期望。”
邱佚把背靠在张立菁的桌子边上,“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吧!”
“我一直很有自知之明,通常见好就收,一般得寸进尺。”
暮辞看着邱佚的笔记本,上面工整的字看得他头晕。心虚看着邱佚一眼,无奈对方盯着他,暮辞苦恼拿着笔硬着头皮抄着邱先生牌讲义。
“抄完了我要邱少爷奖励!”暮辞竖着大拇指讨好似的眨巴眼。
“奖你为期到期末的免费邱先生辅导课。”邱佚简单回道。
“我突然不想要了。”
“抱歉,你必须要,没得选。”
“我这是摊上了什么鬼事了!?”暮辞抄着笔记哀嚎一声又抬起头,“那我俩讨价还价一下。也不用辅导到期末,按陶真之前说的把我拉进前一百就行了。我不用学得太好,要不然该被人说了。”暮辞低下头接着抄讲义。
“你学好了管那群弱智干嘛?陶真说把你拉到前一百,那是他的要求。我跟他的要求不一样,你给我死了那条心。”
“唉,我老惨了。”暮辞一边抄一边说。
“你赶紧抄吧,抄完十页晚上带你出去玩。”
“玩什么!?”暮辞来了兴致。
“晚上我带你出校去。”邱佚说。
“!?”暮辞惊讶地看着邱佚,“这年头状元都有这种癖好的?”
“滚,我跟校保安室的早打好关系了,陶真那两个也跟我干过这事。”邱佚看着暮辞说。
“是我太古板了?还是中规中矩、孤陋寡闻?”
“暮少爷连这事都没干过?我还以为是你干过太多次不感兴趣了。”邱佚解释说。
“我可真是中规中矩了。”暮辞替自己感到悲催,“你是要带我把晚自习翘了?”
“不然呢?等到明天早自习的时候?”
“那好,我抄完十页就跟你出校。”
“快抄吧,我已经很仁慈了。”
“哦哦哦。”
“过了今天,每天抄十页用不了几天了。”
经过一个午自习的奋笔疾书,暮辞抄完了十页。暮辞得意地往邱佚位置的方向笑着,举着自己的笔记本抄完的页数,指这是十页。邱佚在本子上写了些字对着暮辞,“我不会忘了,给我好好学再看到时候你别去了”。
“哼,反正我抄完了。”暮辞托着腮看着窗外小声嘟囔起来。
张立菁在图书馆跟珞邛一起打着工体验生活,陶真趴在桌子上睡觉旁边坐着巩凡。一切本来都挺安逸的,可三零六那群还是在吵个不停。
“张哥,要不要我们替你教训那个姓许的?”
他们那群人依旧挤在那个靠门的地方,那些乌合之众神情算得上半个凶恶可憎吧。
张斌听见这句来劲了,“我早看那小子不爽了,那个婊子鬼知道看上他什么了!?”
“哥,主任那现在抓得紧。要不等过阵子再办?”崔翟插进一嘴说。
“妈的谁怂谁他妈是孙子,主任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就是个草包!天天板着个臭脸给谁看?”张斌更加来劲了,声音也更大了。
暮辞内心叫了一句无语,安抚自己小声说:“不要计较,不值得跟这群傻逼计较……不过许幸估计会遭殃吧?他人还挺好的,刚进校的时候又是帮忙提行李又是带着我逛学校的。”
那我要不要帮他摆平呢……
晚餐开餐的时候邱佚带着暮辞走到校门处,旁边值守的校保安一脸谄媚讨好似的走到邱面前。
“开下校门,我带着同学出去一会儿,今晚熄灯前会回来。”邱佚对保安说。
“是的是的。”校保安一脸赔笑打量了一下暮辞,“邱公子,这次怎么带了个新人了?陶公子不来的?”
校保安不怀好意的打量眼神暮辞看着直犯厌恶,他也是同样打量了校保安。
“你别问为什么,只要知道帮我就是了。”邱佚回道,眼里满是冷漠,“你把门打开就是了。”
“是是是。”校保安连忙点头哈腰起来把校门打开一条缝。
“没看出来,你本事还挺大的。”暮辞小声地对邱佚说。
“别啰嗦,他开门了。”邱佚说。
“那赶紧走吧,这保安看得我心塞。”暮辞看着保安一把门打开一条能过一个人的小缝立马钻了出去。
邱佚走在后面,象征性放了几个银元在保安亭的窗口上。暮辞看着邱佚,邱佚没多说什么只是走过来把手搭到他肩上,一转,邱佚就带着暮辞往街上走。
“饿了吗?”邱佚问。
“还好,渴了。”暮辞把他的手从肩上拿开说,“要不我带你去个地方?我请你!”
“哪儿?”
“你跟我走就是了。”
暮辞朝着洋区中心的地方走,邱佚跟在后面。路上暮辞拉着邱佚在街上走走逛逛,快晚上了街上是一些挑着担子卖吃食的小贩。嗑完手里的一把五香味的瓜子暮辞才在一家咖啡厅面前停下了,玻璃反射出橘黄色的温暖灯光。看着很温馨,透着玻璃吧台上的台灯有点眼熟。邱佚莫名想把台灯带回家砸在邱县锂那个混蛋头上,当年他可没少用台灯砸母亲跟自己这个从来就不受宠的儿子。绿色尖锐的灯罩碎片沾着血在地上,想起来真想把那混蛋掐到咽气。
“看什么呢?我这地方挑的不错吧?”暮辞把手里的瓜子壳扔进那个从小贩那里拿的纸袋里用手肘拱了拱邱佚。
“哦。”邱佚看着暮辞,把手里那个装着瓜子的纸袋放到大衣的口袋里,“进去吧,外面挺冷的。”
“行行行。”暮辞把纸袋扔到咖啡厅门口的垃圾桶里,“邱少爷没个什么忌口的吧?”
“少说话,赶紧进去。”邱佚搭着暮辞的肩推着他进了咖啡厅里。
看着很有书卷气的前台小伙子简单问了一句喝什么,一杯纯黑,一杯英式。
现在已经是冬初的时候,天黑得很快。屋里坐着几个洋人交谈甚欢,巨大的落地摆钟泛着柔和的光泽。咖啡的香味飘满了屋子,一看就是某文艺青年常来的地方。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屋外几个带着帽子的黑色人影突然出现又马上消失,小贩们挑着担子坐在茶馆里喝着两分三斤的粗茶。街上已经没了几个人,舞厅灯火通明。一个说书先生待在茶馆一边抿着茶一边说着离奇古怪的故事讨个生计,几个带着有巨大帽檐的金发碧眼女人结伴往舞厅里走着。
咖啡挺香的,一杯上还有拉花。端着咖啡先暖了下手再看着窗外,咖啡还冒着热气,香气扑鼻。咖啡厅里有个小舞台,看起来有点类似于酒馆里的。一个大胡子吹着慢节奏的萨克斯,文艺范直接拉满。
“没看出来,你还挺会挑地方的。”邱佚喝了一口咖啡,“暮公子没事的时候雅致心还挺重的。”
“人还是要及时享乐的。这地方以前我爹经常带我跟暮晚来的,不过现在就我一个来了。他们永远都忙,永远都没时间。就我一个人一天天的特无聊。”
“我其实挺羡慕你的。什么都不用担心的,一天天啥事没有多好。”
暮辞愣了一下,有些窘迫地说:“是的吗?我一直觉得你们都觉得我一天天除了混日子什么都不用干的、挺废的人。”
“混得风生水起也是本事。”
“……思想堕落了的哪能不混啊?……”暮辞看着窗外小声地说。
“你说什么?”
“没什么。”暮辞解释着,“就是我挺讨厌我这种人的,天天废成这样跟那群弱智没区别了。”
“没事别拿自己跟那群比你垃圾的人比,你想上进有这个心就比他们强了。”
“这不还是说我吗?”暮辞没好气笑一句。
“原来你不笨啊?我一直以为你是白痴呢!”邱佚笑道。
暮辞看着邱佚,往他咖啡里扔了块方糖。“吃啥长大的?说的话这么酸的!?”
邱佚看着杯子里的方糖,喝了一口比之前甜了一点,就是感觉发腻了。几口喝完那半杯发腻的咖啡,挂钟上正好指着八点。跟着这傻子竟然出来这么久了……
回去的路上一间花店还亮着灯,本来打算是要走的,但是在架子上看到新鲜的天冬茎叶。之前本来是想买来放自己屋里的,只是根本没人卖的,卖的全是干药材买了看起来估计也像个傻子,刚好遇到了买了也算了解了一桩心事。
邱佚推门进去,门口的铃铛响了一声。在花店里的是个年轻的女子,看起来跟邱佚的年龄大不了多少。
“你要什么?”女子问。
“你帮我包一束小一点的天冬就好了。”邱佚指着架子上的天冬说。
“原来你认识啊!我就说吧天冬这么好看怎么没就几个人会喜欢呢?但是现在天冬我是按配角的,单买一束我不好办啊。”女子欣喜地说。
“麻烦快点,现在天不早了。”
“好的好的,你等一下。”女子连忙包好天冬。
“就只要天冬,其他的花别混进去了。”
“没事,当我送你的!”
“麻烦了。”
等邱佚拿到手的时候那束天冬里穿插着几支浅色玫瑰和满天星。
“我觉得这样最好看了,多出来的算我送你了!”
“没事。”邱佚拿出一张大钞放到桌上,“不用找了。”
女老板没多说什么,看着邱佚拿着小束天冬离开她收好钱放进钱盒里。
“阿佚,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跟那个姐姐谈风花雪月呢!”暮辞靠在雨棚下面的花店门框上见到邱佚说。
“少贫。”邱佚说。
“你拿着天冬啊!我还以为就我会喜欢这个呢!可惜了,现在果期过去了。”暮辞看着邱佚手上的那束天冬说。
“你也喜欢这个?”
“喜欢。”暮辞肯定道,“我也想买。”
“算了,大晚上的别人也要关门了,别进去麻烦别人了。”
“没看出来啊!你会这么善解人意!”
“你想要的话我从这里拿几支给你。”
“那行吧。”
邱佚从一束里抽出一半递给暮辞,“接着。”
“感谢邱少爷。”暮辞接过花说。
“这个包花的纸给你。这花上面有刺,你包着待会手不会被扎到。”
“那你呢?”暮辞没打算拿那张包花的纸。
“这上面有绳子的,我缠几圈就好了。”
“哦。”暮辞拿着纸包好天冬,又突然贫一句,“那个姐姐白送你玫瑰跟满天星,是不是看上你了!”
“放屁!”邱佚缠好天冬说,“赶紧回学校去。”
“对那个姐姐你怎么不这么凶?”暮辞‘掩面痛哭’道。
“花还我。”邱佚伸手要花。
“不给。都说好给我的。”
屋里的那个老板在屋里看着门口那两个,感觉自己不该放玫瑰。收拾好东西关好灯老板不打算在这呆了。
看到花店的灯一灭,邱佚把暮辞从门框上扯到自己面前。老板开门的时候那两人还在门口那一块站着,老板愣了一下,叫道:“你们吓死人了知不知道?”
”对不起小姐。”暮辞立马正经起来说,“我跟我同学是因为有事没有说完才不走的,不是故意赖在这的流氓混混。”
“你们要是敢做流氓混混我就叫警察把你们抓起来!”
“对不起小姐,让你受惊了。”邱佚说,“我跟我朋友在此表示抱歉。”
“算了算了。既然你们都道歉了我也不能刁难你们两个比我小的。”
“小姐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暮辞说。
“我知道了,你们这两个也赶紧回去。”
花店老板看着他俩没有做贼心虚、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关好门就走了。暮辞看着那个老板离开后,幸灾乐祸、起哄似的对邱佚说:“那个姐姐多好看啊!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机不可失!机不可失~!”
“你这么喜欢你追啊!”邱佚把暮辞往老板离开的方向推了一下。
“我对这种不感兴趣。”暮辞说。
“我也是。”邱佚摆弄着手里的天冬说。
“还撞上了,这就离谱。”
“行了,赶紧回学校去。”
“嗯。”
两人往学校的方向加快了脚步,半路上暮辞又开始问东问西了:
“我们翘课了怎么办?”暮辞瞪大眼睛问。
“辅导员他又不一定会去教室,没人会发现的。会有人替我们解释说去图书馆了。”
“我真想不到会有人这么说……”暮辞变小声音说。
“什么?”
“没事,就班里那群人我不相信的,帮你不帮我。”
“别对谁都不相信,说不定就有人帮你了。”
“要真有人帮我才好笑吧。”
“你人缘也没这么差吧?”
“不说了,到校门口了。”暮辞从那个保安开开的那条缝里钻了进去,等着邱佚。
那个保安看着邱佚疑虑地问:“邱公子这回怎么去了这么久?”
“麻烦你了,有点事就耽误了。”邱佚回道。
“不麻烦不麻烦,就是以后邱公子多守点时间就好了。”
“知道了,没事我就跟我同学回教室了。”
邱佚绕过保安走到暮辞身边。暮辞拿出一块很眼熟的怀表看了一眼时间,但是光线太暗了邱佚没有看清楚。暮辞合上怀表,说:“我们不用回教室了,现在快下寝了。”
“行吧,就往宿舍楼那边走。”
……
回到宿舍前暮辞买了一瓶橘子味汽水喝干净留着那个透明的玻璃瓶,刷好牙也不忘洗干净接点水到瓶子里。挑了几支天冬加一朵玫瑰插在瓶子里,透明的水插了花还挺好看的。剩下的连着包花纸拿细麻绳缠好放到书桌上就好。
邱佚临时拿了玻璃杯当花瓶使,天冬全部插进去细细整理了一番也是好看的。不一会宿舍楼里断断续续上来人了,三零二的第一个进来的是萧梗,说话细里细气一般被人叫“消音”。
“消音,吃吗?”邱佚坐在桌子前从大衣兜里拿出那袋五香的瓜子问,“我刷完牙了。”
“嗯。”萧梗受宠若惊接过瓜子说,“那个,邱佚你今天晚自习去哪了?我从图书馆里回来听人说你和暮辞不在教室,我在图书馆里也没看见你们。”
“我跟暮辞吃完晚饭回寝自习了,没下楼你们所以没看见我们。”邱佚说。
“哦。”萧梗不再多问,嗑起瓜子,“这个花是谁带来的啊?这个叶子还有点。黄色。”
“我带的,现在这个月份能买到花就不错了。”邱佚冷着脸说。
“对不起啊,我就是没见过!”萧梗连忙放下瓜子解释着。
邱佚没回他,坐到了自己的床上躺着看起医学书说:“嗑瓜子声音小一点。”
“嗯!”
范立麒走到门口老络式搭着萧梗的肩膀,塞了几颗糖到萧梗手里便抓走一小部分的瓜子。
“状元,你要不要?”范立麒坐到自己床位的下铺对邱佚说。
“刷完牙了。”邱佚说。
“行吧。消音,我们声音小一点。”
“嗯。”
还没熄灯,整条走廊很嘈杂。三零五里一群人包团聊起了学校风流人物的听起来就很弱智的傻逼故事。四眼跟暮辞同寝,就他们两个没有凑过去听这些傻逼故事。四眼躺着看书,暮辞靠着床一边看着门口的风景一边听着他们眉飞色舞讲故事。靠着站累了暮辞就走到外面坐到走廊边缘的水泥浇筑的扶手上,坐在门外的扶手上看着门里面,局外人当得可真成功。
原谅哈,莫名就是容易手残把存稿键点成了“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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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