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那晚自己也只是在酒吧里自己倒上三杯白兰地喝了,那瓶白兰地都是放在吧台内并没有外人进去动过手脚的,里面的调酒师一直都是同一个人,晾他没有胆子敢加害自己。何况如果是在酒吧里中了暗算,也不会隔了那么长时间才发作的,所以可以肯定应该是后来才发生的事情。
而后来自己都是一直与阿满在一起吃西餐喝红酒的,那间西餐厅自己是第一次进去光顾,因此也基本可以排除里面的人在菜里下药。至于那两瓶红酒都是看着服务员当场打开的,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连倒酒的事都是自己一个人包办了的,这样一来能有机会下药的人就只有自己与阿满两个人。自己当然是不会害自己的,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是阿满一个了。
刚才听谢天龙的语气,基本上可以肯定阿满就是天龙帮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个诱饵,既然是要诱惑自己,那么就有了下药暗算自己的动机。而她又是如何在自己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只给他一个人下药,她自己又完全没事的呢?
伍青山逐点逐点回忆当晚吃饭时的情景,希望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曾听人说过那些春药都是溶于水等液体的,那么她要么在饮料中下药,要么在红酒中动手脚。记得那晚自己的杯一直都放在自己的面前,那杯水一直到喝完都没有被阿满动过,也可以排除她在水里下药,现在就只剩下红酒了。只不过那两瓶红酒一直都放在自己旁边,基本上是当着两人的面喝光的,途中自己好像并没有离开过,这就有点奇怪了!
伍青山一路抽丝剥茧分析下来,到了这里被卡住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挤破脑袋经过好一阵苦思冥想之后,终于被他想起了一个小小的细节来。记得当时两人开心地干了好像有两三杯后,阿满就说不胜酒力不再喝了,把自己最后倒给她的那小半杯酒放在面前一直不动。直到后来他离开桌子上了一趟厕所然后再去结账,重回到餐桌时阿满就递过她那半杯酒要他喝了,说不可浪费。他见到阿满笑容满面殷勤递过来的,就毫不犹豫地一口干了。现在想起,肯定是阿满趁自己上厕所时在酒里下了药,不久之后药力发作,就糊里糊涂与她发生了关系。
到第二天醒来之后,他想起人们常说的见红问题,因此在好奇心的驱逐下也曾经检查过床上,不过就并没有见到有什么血迹之类的东西。阿满当时自然地看出了他的疑惑,就害着羞轻声解释说读书时有一次上体育课跨木马,当时她动作激烈张腿跨过木马之后,就感到下身有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并且流出血来渗湿了裤子,害得在全班人面前丢了脸。
她最初还以为是例假来了连忙跑回宿舍清理,可过后并没有再流血,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后来跟要好的同学说起这件事,才知道自己最宝贵的那东西已经被自己意外撕裂了,为此她后悔了好长一段时间。而那晚在伍青山近乎疯狂的进攻下,她也还有被撕裂的感觉,过后也还流了一点血,只不过她当时见到有点脏,就连同其他污物一起清理掉了。
他当时听阿满这么一说,心中的疑团悉数解开,加上自己喝大了去侵害一个女子人家,对方不去责怪自己非礼就已经是万幸的了,哪里还敢去怀疑那么多的东西呢。现在看来那一切都应该是她特意装出来的,阿满这个女人十有**当时并不是什么处子之身,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而自己并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伍青山想到这里心中就懊恼起来,想不到自己还算有点小聪明并不算很笨的一个人,居然会被这么一个女人玩弄在股掌之上,害得自己身败名裂不算还落在敌人手中,能不能逃得脱都还是一个未知数。他越想越感到不值,刚开始时是怨恨阿满那个女人,古人常说的红颜祸水果然说得一点都不错!
怨恨了好一阵子之后,他就开始埋怨起自己来,如果自己不是情动在先的话,也就不会对阿满这个女人上心,更不会给她机会迷惑自己冲破那条不该冲破的底线,以至现在弄到一败涂地。所以千怪万怪首先还得要怪他自己挡不住酒色的巨大诱惑,正因为自己贪恋杯中之物,头脑本该有的警惕性就自然会大大降低,这样才会让对方有机可乘。其后又是日夜迷恋阿满那雪白的身子,以至尽情放纵自己,不仅弄垮了身体还失去了该有的最后一丝警惕心,才让她引狼入室自取其辱。
记得书上有说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蚀骨的尖刀,古之圣贤说得一点都没错,自己这一次就是彻底栽在这两个字上了!
他经过良久终于想通了自己所犯的过错后,然后就自责自怨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头脑开始昏沉起来,才迷迷糊糊紧挨着那根水管躺在地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一觉醒来发觉周围都已经很明亮了。他毕竟年少身体功能恢复得快,加上以前苦练的内丹功在这个时候就凸现出来,睡了一觉后除了感到头、脖子、肩背、膝盖等地方还隐隐作痛外,其他方面就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了。他站起来戴着手铐有限度地活动了几下,感到体力已经恢复了好几成,心中便感到多少都还有一点安慰。
然后他才开始仔细打量屋内的情况,见到四周都摆满了各种农具,有锄头箩筐铁铲等物,还有一些喷洒农药的用具以及一堆看样子是用过的农药瓶子,难怪房内会有一股农药味。一处角落上堆放着许多装化肥的纤维袋,还有好几捆白色的塑料薄膜,全部都散落在地上。从这么多的农具来判断,这里应该是一个什么农场的小仓库,因为绝大多数的小农户是不会有这么多农家用品的。再看这么大的一间房子只有在背后开了一个窗口,隔着玻璃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是一大片的橙子树,虽然隔得远了一些还是可以看到树上挂了不少绿色的果实,原来这里果然是一个果场。
谢天龙和他的手下原来隐藏在这种乡下的果场里,而不是热闹的城市中。香山市是著名的鱼米之乡,有着广阔的乡土以及一望无垠的桑基鱼塘,园林与果场也是多到数不胜数,隐藏在这些地方就如同鱼入大海般难觅其踪影。难怪沙场那一战后洪坤派出那么多的人马到处搜寻,都查不到天龙帮的半点消息,他谢天龙做得果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伍青山仔细看了两三遍周围的环境,然后就收回目光看拴着自己双手的那根水管。水管比鸡蛋还要大,他用劲扳了好几下那焊接的地方根本就扳不动半分,再去摇下面被水泥灌牢固的底部,同样也是纹丝不动,一连尝试了很多次都没有半点效果,还累得出了一身大汗,最后不得不放弃想弄开水管逃走的念头。当然了,手铐全都是精钢造的,他对这些刑具同样也是无可奈何,只得乖乖呆在那里听天由命。
他看不清外边的天色,无法判断现在究竟是什么时辰,而谢天龙的人也还没有过来押解自己去提问什么的,他一下子便变得有点无聊起来。见到反正左右无事,便又沿着那根水管坐了下来,因右膝盖被打伤,他就采取最简单的交叉双腿坐着依法修练起内丹功来。自从与阿满那个女人厮混在一起之后就不曾再练过功夫了,现在可是痛定思痛,怎么都得先把自己的体力完全恢复过来再说。现在的情况最惨也就是这么样的了,既然不能逃跑,多想也是于事无补,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见一步就走一步,有机会再去想脱身之计。
他于是收摄心神练习起来,起初因为身体多处伤痛会令到他有所分神,另外虽然说不想去想那些糗事,可是脑海里老是控制不了总会时不时蹦出来几下的,因而心中烦恼就难于集中心神。还好在他毕竟多年勤修苦练基础扎实,加上剧变之后种种阵痛已过,慢慢地他的心神也就平复下来,渐渐进入了状态中。况且这里是乡下的果场,四周环境一片安静不受什么干扰,这样一来就更加容易让人进入到最佳状态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始感到腹部终于有一团柔柔的暖气由丹田处徐徐升起,转而就向全身扩散注入四肢百骸之中,令到整个人都感到仿佛飘飘欲仙,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来。他就一直保持这种无为的状态,心胸平静如水,任由体内真气自行交会通融。
良久,全身那股暖洋洋的气息渐渐平伏,那种飘飘然的感觉也跟着开始消失,而右膝盖处的疼痛就阵阵传进了他的脑海。他终于回过神来又依法息火收功,然后睁开双眼,接着用戴着手铐的右手轻揉了一会受伤的膝盖,这才起身站了起来。一时间只感到精神大盛,身上各处的伤痕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体力又已经恢复了好几分。
虽然是隔了两三个月没练,好在功夫都还没有真正的荒废,他心中略为感到还有一丝安慰。此刻又不知是什么时辰了,而他的肚子早已咕咕地响了好几下,他这才想起自昨晚开始直到现在是滴水都未进,不仅肚子饿连嘴唇都开始干裂起来。当初因为紧张与懊恼就未曾感觉到,此刻心情一待平静下来就觉得饥火难忍,便开始迫切想见到对方的人员好让他们带点吃喝的东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