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青山等到手上的绳子松开后,就连忙抖动了好几下,双手被捆绑这么久早就已经感到麻木僵硬的了。他一边搓手一边迅速考虑着脱身之计,只不过此刻自己虽然是手脚可以自由了,但身体已经是伤痕累累,全身的功力还没有恢复到平时的一半。
而且四周都是天龙帮的人,单是前面坐着的谢天龙与旁边的那个男子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个,自己以现在的状态就已无法对付得了。何况这一路上自己被蒙着头脸分不出天南地北,又车又船的现在身处何方一点都不清楚,就算能够夺门而出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逃跑。他想到这里心自然就一下子凉了,不得不乖乖地站着不再作其他之想法。
谢天龙开始劝说起伍青山来,要他脱离洪坤跟随自己捞世界便可立即还他自由之身,或者是只要他说出洪坤老巢的具体地点在哪里,同样也可以放了他而不会再为难他。谢天龙数次派人去打探洪坤的老巢都无果,想搞偷袭一锅端都无法实现,而在调查伍青山的时候得知他经常与洪坤出入往来,肯定会清楚洪坤的老巢藏在哪里。只要一旦得知对手的大本营在那里,自己就可以派人密切盯梢及时了解对方的行踪,那么要对付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因此他略施小计把伍青山弄来,既报了当日的一箭之仇,折了洪坤一只最硬的翅膀,又有可能从他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一些情报。如果能劝服他归顺自己就最好不过了,如果不能为己所用的话,只要能从他口中打探到洪坤的具体地址,那也是很不错的举措,因此才耐下性子来作一番劝说。
其他的人不明白谢天龙怎么会突然间对伍青山客气起来的,当初只是说把他收拾弄来作为要挟洪坤的一步棋子,没想到谢天龙会临时改变主意想要劝他归降。不过他们知道帮主做事一向都深思熟虑,他现在这样做就肯定有他必要的道理,而且这条狂龙一旦能够倒向自己这一边,那么自己这边可是平添了一个得力的帮手而少了一个可怕的敌人,这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他们不知道谢天龙突然间改变主意除了有以上的一些原因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临时起了惜才之心。
只可惜伍青山并不卖谢天龙的账,他既不答应归顺谢天龙也不肯说出斧头帮的总部,推说每次洪坤都是找人叫上自己在外边见面吃饭什么的,从来都没有带自己到过他的总部。洪坤为人处事究竟真正如何,江湖上的传闻可以说是非常多的,既有说好也有说坏,好坏真假很难一一去分辨清楚,他不是斧头帮的人,因此不想也没有必要去了解那么多。
不过有一点他是很清楚不过的,就是自从认识以来洪坤一直对自己都很不错,不但给钱自己花,还经常请自己吃饭喝酒什么的,尤其是请自己常喝那些贵重的名酒,不管自己喝多少都不曾皱过一下眉头。所以单凭这点就不能背叛他,更加不能说出他的地址联合他的宿敌去暗算他。自己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不过出卖朋友这种最没江湖道义的事情,自己就算是被打死也绝对不会去做的。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就与畜生并没有两样,那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呢?
谢天龙劝说了一番无果,见到时间已是凌晨时分,他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忙着去安排,于是就吩咐手下人把伍青山暂且押下去,并没有再为难对方。两边早有两个彪形大汉分别上前架起伍青山,其中一个掏出一副准备好的手铐把其双手铐上,跟着两人一左一右把他架了出去,后面还有一个人拿着一根铁棍跟随着预防万一。留在房内其他的人就围在谢天龙身边,听他一一调兵遣将作出周密的安排。
伍青山被架出了那房间,外面漆黑一片的根本没有任何灯火,他虽然是目力过人也同样是看不清楚四周的环境。只能辨认出这是一排低矮的平房,所有的房间都好像关上房门里面没有一点光线。而左手边似乎是一片土地,依稀可以见到一些树木的黑影,想必这里已经是郊外的乡村了。而架着自己的那几个大汉在黑暗中就熟络地快步前行,显然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他们轻车熟路走过那排平房,再约莫走上好几丈远去到另一栋平房前面。其时跟在后面拿铁棍的那个人上前一步,掏出钥匙摸索着打开房门,那两条大汉就紧跟他押着伍青山进了房间。
这时开门的那汉子已经掏出一支手电筒拧亮了,原来他一直都带着手电筒只是不用,恐怕是不想让伍青山看清周围的环境,天龙帮的人做事果然是心思缜密。电筒一亮就可以见到里面的空间挺大的,比刚才的那房间还要大上成倍,不过看起来就似乎有些凌乱不堪。房间正中央横着一根半人高的长水管,中间与两端分别用几根短的水管焊牢固在地上,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房子四周都似乎杂乱地摆放着不少东西,总的来说这里有点像是一间杂物房。
那两个大汉把伍青山架到那半人高的水管旁,开门的那个汉子取出钥匙打开伍青山一边的手铐,然后绕过水管又把他重新铐上。当做完这一切之后左右夹持着的那两个大汉这才松开手来,拿手电筒的那个人仔细检查过那根铁管,又用手摇了摇试过纹丝不动的,三个人这才放心不吭一声走出了房间,跟着把门关上锁牢就快步走开了。
漆黑的偌大一间房间就现在只剩下伍青山一人,他伸手摸了一把那根水管,只感到似乎生了一些锈迹,显然是长时间空置没用的原因。经过整晚这般的折腾,他此刻已经感到十分疲倦很想好好休息一下,只是双手被缠绕在半人高的铁管上屁股坐不到地上。他于是就沿着一头的铁管走到边上,再把双手随着边沿的那条短水管滑下来,这样双手缠着水管也不嫌地上脏不脏的就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长吁了一口气,这一刻他感到身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
只不过刚才还没有坐下来时就特别想躺着好好睡一觉,而一旦坐了下来却又是睡意全无,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对他的冲击太过巨大了,他一想到此事就根本没有了睡意,于是就干脆坐着把今晚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仔细想了一遍。
刚才听谢天龙所说连他都知道了自己栽在一个女人手中,从他的语气中显然早就知道了此事,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如果按这样推断的话,阿满就应该是他们早已经安排好的一块诱饵,是专门用来引诱自己上当的,而不是与自己认识同居后再被他们收买的。这都怪自己一时不察,被她装出的那副出淤泥而不染貌似清纯的样子所吸引。
当引起自己的注意之后,她又用恰到好处的体贴语言时常暖着自己的心,以至自己经受不住异性这种温柔的吸引力,渐渐陷了进去对她越来越有好感,被对方编织的那一张情网所迷惑,直至终于在短时间内就发生了□□的关系。等到两人同居在一起之后,自己更是经不起她在枕边的各种挑逗,令到几乎每晚都兴奋难抑要缠绵几度这才安心入睡。
这样一来不仅让他放松了警惕性,更是把平时最爱的习武都搁置了起来,加上夜夜笙歌自然就掏虚了身子,才会体力不支被对手擒获的。想想自己自从跟随师父习武以来,不管有多辛苦都极少会有像今晚这样感到如此疲惫的。以前感到最为疲惫的就是自己母亲去世的当天,以及后来当得知自己没有书读了的那一回,那两次虽然是感到特别的疲倦,不过大都是心累而身体就并不感到特别的累。
唯独这一次被枕边人暗算出卖,不单止刺激到心累,而且经过一场打斗不敌被擒,整个身体仿佛完全被透支般的感到酸软无力疲惫不堪,这肯定就是每天晚上被阿满引诱自己纵欲的不良结果。古话都有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原来这把刀真的是可以伤人于无形!
他一想起与阿满缠绵的往事,就不由得记起那次喝大了,在不知不觉间而与她第一次发生了□□关系的情景。那次自己因为开心的确是喝了好些酒,不过他以前比那一次喝过更多的酒都没被醉倒,就算是有那么的几次醉倒也不会去想男女之间的事情。而那一次就似乎有些离奇难解,醉得自己老是有一股原始的冲动,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找个女人来发泄一番,那股冲动一点都不受自己大脑控制,完全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那般。事后他都深感惭愧并且有些疑惑,只不过那时候刚处在初尝男欢女爱的巨大喜悦中,就无暇再去多想其他的问题。
而现在他一个人坐在漆黑的房间里头脑就特别的清醒着,想着想着突然间灵光一闪就被他想起一件事来,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背脊随后就立刻冒出了一阵冷汗。
他以前看金庸小说里面描述过有人被敌人投放了春药而乱性的情节,后来在看场时也听阿魁的那几个手下说过,社会上的确是有可以令到男女乱性的春药,甚至连阿满都曾经提过她有一回被一个老板投放了药,后来幸亏一帮姐妹发现这才没让对方占到便宜的事。
而那晚的事情从种种的迹象来看,自己也多半是被人投放了春药,以至才会那么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而乱性的。照自己以往喝醉酒的情况也顶多就是呕吐出来,然后就好好酣睡一场了事,从来都不会像那次那样满脑子里老想着男女之事的。况且如果放在平时来说,以那晚喝的那些酒根本就不至于会令到自己不省人事,不用说肯定是遭到了别人的暗算被下了药。